穿越古代之夫了個夫
梅畫絕不承認是自己記性太差的錯,誰讓家裡一天也斷不了來人,還有那個常華,病態的老是找他麻煩,即使向來討不到便宜,仍舊一慣氣勢洶洶的雞蛋裡挑骨頭,真是不省油的燈。
關鍵是人家都打到門口來了你還不一鼓作氣的挫掉他的銳氣,那不是擎等著被人罵做是軟蛋嗎,骨子裡的戰鬥因子絕對委屈不得,甭管怎樣痛快的先打了再說,把酒言歡那都是輸贏大定之後的為了和平和顯示胸襟寬廣的豪情壯舉。
梅畫嘀嘀咕咕的把常華一頓痛貶,然後從小桌上的蓋著布巾子的筐里拿出油紙包著的燒雞,打開聞一聞,又仔細地聞聞,才點點頭,嗯,還好沒壞,不然真是即丟了艾花枝的心意又糟踐的了東西,多少人想吃都捨不得買呢,別看他上一世家財萬慣生活優渥,但向來是個過日子擰巴的主兒,心情好的時候一擲千金,眼皮子動不動,可要摳起來那他都能當守財奴他祖宗。
&你看我都忘了,你咋麼也不記得?姑麼昨天給的燒雞還有一隻呢,虧的我想起來了。」梅畫興匆匆的跑出來,雙手舉著油紙到艾美面前晃悠。
艾美一眼瞅到焦黃酥皮的燒雞,先是愣了愣,然後一臉苦悶地手指敲著腦袋,懊惱道,
&說說,我昨兒還想著讓你把筐里的東西全拿出來擺一擺,臨了臨了給忘了,這都什麼記性這是!」說完轉身從鍋台上拿個盤子放在桌子上,又緊催著說,
&去看看還有什麼肉食,一頓吃了,這天兒可是放不住東西。」
梅畫把燒雞放在盤子上,油紙鋪開,搖頭說,「沒了沒了,都是些糕點了,在放兩日都成,而且我估計用不到兩天我就能給吃乾淨。」
&了可比扔了強,沒的剛過幾天好日子就學起那大家子做派開始仍吃食了,那可是遭天譴的。」艾美無比嚴肅的訓導一句,心裡有些自責,然後緩和了臉色問,
&畫餓了麼?我先給你盛一碗魚你先吃?」
梅畫眼珠子轉了一下還是搖搖頭,面上看不出一點不情願,「不了,他倆馬上回來了,一起吃吧,還熱鬧。」實際上口水早就泛濫了,只是這個社會都是以男人為尊,男人當家做主,男人……頂天立地,從未有當家的還沒回來媳婦先開吃的道理。
梅畫自作堅強的這麼一說,艾美心一喜,連忙讚不絕口的把梅畫拉到身旁坐下,欣慰感慨的一遍遍上下摸著肉肉的小脊樑,又前後正正他的衣領,從梅畫的角度看來,大姑子喜歡寵愛他到爆表了。
梅花心裡默默豎起一枚錶盤,一秒一秒的走,眼珠子四下亂轉,總是不經意的掃過桌上的菜,每次瞄過,口水就多一層,然後若如其實默默地扭頭,暗暗地咽進肚子,耳朵里早已經不知道大姑子開始說哪國話了。
走到第六百秒的時候,院子裡終於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梅畫幾乎蹦了起來,簡直熱淚盈眶好麼!
&了,咱們開飯了,我去盛魚,小畫把餅端出來!」艾美的話音還沒落下,梅畫一個箭步一個衝到了灶台邊。
&孩子!」艾美笑念一聲。
&用碗盛魚,每人一碗,先給哥夫和二奇盛一個魚頭和一塊肉,咱倆碗裡盛兩塊肉,我多要湯。」趕緊的吧,我口水早就消化完了。
艾美掀開鍋蓋,半鍋的魚湯上已經蓋上一層深色的油膜,頭也不回的說,「成,這麼多呢,可夠你吃的!」
周里和艾奇洗去身上汗味,艾奇給他找了一件寬大的衣服套上。
艾美見人進屋了,打趣笑著說,「今兒可是好飯吃,過年也就吃這些了,你倆可是有口福了。」
倆人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還真跟過年了一樣,怎麼還兩道肉菜,周里離著艾美近,接過他盛好魚肉的碗,有些茫然的問,
&兒是什麼好日子,誰的生辰不是?」他這話已有所指,除了梅畫的生辰,這屋裡三人的他都門清。
&不是什麼生辰,湊巧了,趕上了,咱就當個席面吧。」艾美自己端著最後一碗,揮開梅畫的手免的湯到。
人都到齊了,飯桌豐盛不已,艾美張羅說,「成,快吃吧,你們累了一天了,還有酒,你哥倆想喝就倒點。」
梅畫喝了一勺魚湯,差點舒嘆一聲,聞言便贊同點頭,「嗯,適量飲酒有益身體健康。」
畢竟不是自己家,周里起初不好直接應承,這回弟夫點頭了,艾奇也說陪著喝點,他也就坡下驢了。
艾美烙的餅還帶夾層,梅畫用手一撕就開,然後攤在手掌心,夾了幾筷子土豆絲再捲起來,大咬一口,唔,好吃的不得了,滿嘴流油,真想跺跺腳。
&點,小口些,別噎著。」拿出手帕子給他擦擦嘴角的油,不然油滴到衣服上可是洗不下來的,艾美一瞬間有些明白,心裡不覺的慚愧非常,暗惱自己也大意了,這孩子肯定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不然一向規規矩矩的文雅的不行的禮儀怎的忽然變了樣了呢?
又一琢磨大戶人家的膳食極其講究規律,而小畫來到他們家以後可是生生改了飲食的作息,雖然偶爾有點心填補,可終究不是正經湯飯,難怪這孩子狼吞虎咽的不顧形象了呢!這麼一想,他就決定以後早點做飯,先讓梅畫吃,起碼可以墊吧墊吧,然後等全家人聚齊的時候再吃一次!
梅畫眯著眼大口大口嚼著,能吃上飯的感覺真好啊,他都快餓的虛脫的,剛才手腳都無力了,無法忽視大姑子關切注視的眼神,太熱烈了!梅畫鼓著腮幫子沖艾美抬抬下巴,又空出一隻手指著菜,意思明顯,大哥,你快吃啊!
接收到弟夫強烈催促的信號,艾美輕輕地給人按了下嘴角,心裡格外熨帖地說,
&哥馬上吃,你別吃太急,可仔細了胃,那可是金貴的,一絲也傷不得。」
飯桌上艾美說起娟娟提到的那個事兒,嘗試著問道:
&們可聽說過關外人的習俗或者是生活喜好麼?」
他們的鎮上有往來通商的外族人士,艾美也只是在趕集的時候見過一兩次,但也僅此而已了,當時他還覺得那些人長的彪頭大耳,虎背熊腰,而且身上總有股怪味,穿的衣裳也沒他們精緻柔美,他真不覺得有什麼特殊特別的喜好,直覺他們不是那種注意細節的人。
燒雞的雞翅膀和大腿都被分給了兩位夫郞,艾奇倆人先把燒雞分食了,周里端起一酒杯押了一口,緩緩放下>
&聽聞他們都不住房子,家裡都是那種用好幾層油布圍起來的圓圈,房頂還是尖的,喜歡牛羊肉,吃食上也沒咱們精細,往往是一家人圍在一起,端上一大盆子肉分食,肉也只是煮過的。」起碼生活上富足,嗯,有肉吃。
&房子?那下雨颳風咋辦?那孩子那么小能受得了麼?」艾美驚訝的張大嘴,他從未聽說過還有這樣的外族呢,真叫人不敢相信。
艾奇以前老聽周里給他將這些新鮮事,遂也不覺得奇怪,
&人家就跟咱從小到大的生活一樣,人家並不覺得有什麼難處,估計人家還瞧著咱彆扭呢。」光吃菜唄。
&牧-民族啊?」古老的,梅畫插了一句。
周里眼睛一亮,笑容燦爛,「弟夫知曉外族?」不然怎能一下說出他們在外的稱號。
梅畫嘿嘿幾聲,不敢托大,「我是猜的,他們人比較粗狂,喜歡大碗喝酒,性子凶蠻,多數人身強體壯的……」說完指了指倆人,
&們一人打你倆二三個不在話下。」
&這麼厲害?」艾美驚呼!要知道他們艾家村的男人在周邊村子可是很搶手的,就因為比別的村的男人長的高大,身板硬實,有力氣,是種莊稼的一把好手,可當時看著那些人並沒厲害到哪去啊,怎的就一個打我們好幾個?艾美深深地感到不平。
周里哥艾奇也微微一震,被家人點名道姓指著不如別的男人這種滋味絕對操蛋的不好受,不過轉而一想兩人又釋然了,相顧一笑挺起胸膛,碰杯乾到底,再厲害又如何,不還是敗給了他們王朝麼!照樣被趕的遠遠的,連他們城門都挨不到,而且聽說還要給他們朝廷進貢,這是什麼?這就說明即使銅牆鐵壁也有被搗爛的一天,敢挑刺就打的你滿地找牙!
眼瞅著澎湃激昂之熊熊烈火朝著不可抑制的方向發展,梅畫趕緊打住話題,默默的吃魚,嗯,這魚真叫一個鮮,一個嫩。
&我們到底繡些什麼好呢?同樣是費工夫,所謂投其所好才是正理。」艾美還在糾結。
&還不簡單,」梅畫挑出一根魚刺,看著煩惱不已的艾美說,「就秀跟他們生活息息相關的就行,或者是有一些好的吉祥的寓意的都成,我覺得花啊鳥啊的他們還真未必能看上眼。」
艾美無滋無味地咬了一口餅,琢磨過味來,雙眸明媚地瞧著弟夫,越看心裡越歡喜,聲音透著雀躍歡實的調調,
&畫有好主意是不是?哥就知道你是冰雪聰明的人。」
梅畫的臉皮一向夠厚,舔著臉喜滋滋道,「哥你果然眼力絕佳技高一籌,這都被你發現了,看來我即便辛苦藏拙定然也會被挖掘出世,想要在不聲不響默然度日恐怕是不可能了,既如此,小弟便不作旁觀者身外人了,哥你放心吧,這事交給我,包你滿意……」
……
兄弟倆你來我往真心實意地互相吹捧獻媚,兩個漢子只覺得身在一片虛無縹緲的璀璨無暇的光芒中,想要暈過去又有點不切實際,虧著晚間的飯好,只能佯作眼下耳聾的悶頭猛吃。
即使肚量大也架不住東西多,吃到最後還剩下一盤土豆絲,正好明早省著炒菜了。
天已經插黑,艾美收拾收拾又叮囑了幾句便滿心期待的回去了,日子的前景越來越好,他整個人都飄起來了,周里強拉住人才把他拘在身旁,悠哉悠哉地邁著小碎步回去。
他倆回去的不算晚,正屋也才收拾桌子,艾美扒著頭看了一眼心裡暗爽,張蘭蘭說他這幾天眼見兒的珠圓玉潤起來,他起初還不信,直到下午照著弟夫的大個銅鏡時才覺得臉頰的肉鼓起來了,不過這可都是弟弟和弟夫的功勞,就連姑麼都說自己臉熱紅潤了許多呢,看著可喜氣呢。
&阿麼,我們回來了。」打了招呼,艾美挽起袖子幫著歸置灶台。
周里後腳進來,見到艾美的動作,眼神暗了一下,頓了下腳裝作沒看見的問,「美子,你給我洗衣裳好了沒?我都沒換的了,身上這件都發臭了。」隨後坐在自家老爹的身旁,伸手給他捏肩捶背。
&我……」正擺碗的艾美不明所以的仰起頭,他不早就疊好放箱子裡了麼,不過在看到周里抽動的眼角時,到嘴的話一轉,
&早上忙著收拾菜地,這一天也忙著做繡活,還,還沒顧得上呢。」說完裝作理虧的垂了頭,聲音也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