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京都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里,夏侯焱正看著封陽遞上的消息。
「主子,這是公主最新傳來的消息,說是已經找到簡姑娘的下落了,在近郊的一座別苑內。」封陽在一旁恭敬的詢問道,「可否需要屬下先去打探一番?」
「龍澤燁那邊什麼情況?」夏侯焱將紙條扔進了香爐內,淡淡的問道。
「回主子,暫且還沒有什麼動靜。」
「派幾個機靈點的人去盯著皇宮那邊的動靜,再派幾個守著那座別苑,一旦龍澤燁有什麼動靜,立刻來報。」夏侯焱思索了片刻道。
「主子,為何我們不直接去別苑呢?您難道是擔心公主......」封陽心中有些擔憂的問道。
他了解主子的脾性,若不是心中有懷疑,主子定然不會做這樣的安排。
「她是東商公主不錯,但是她的心永遠不屬於東商。」夏侯焱的語氣之中略帶了一絲憂傷和愧疚。
封陽極少看到這樣的太子,一下子竟有些不安起來,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去回話,所以只得默默低垂著頭。
「儀仗隊到哪裡了?」良久之後,夏侯焱恢復了一貫的冷漠,開口問道。
封陽聞言,立刻回道:「回主子,屬下已經命令他們加快步伐,估計再有個三日也該進京了。」
這一次來訪元楚並不似上一次那般隊伍龐大,相對的在時間上也會快許多。
「嗯。」夏侯焱僅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封陽聽不出究竟是滿意還是不滿。
「主子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屬下就下去安排人手了。」封陽見夏侯焱良久都沒有開口,便拱手請示道。
夏侯焱僅是揮了揮手,封陽見此便行禮退下了。
樂菱回到宮中之後,讓封姿去給夏侯焱傳了消息,而龍澤燁那裡,因為簡凝的緣故,她不得不在晚膳之後親自去了一趟。
龍澤燁對她也沒有多少的在意,視乎在他的眼中,除了簡凝再也看不到別的女人了。
樂菱也不在乎他的視而不見。走上前,標準的行了一禮之後,直接道:「皇上,臣妾已經做到了自己答應的事情。您要見得人就在這個地方。」
龍澤燁聞言,猛地抬起了頭,視線銳利的盯了樂菱良久,那樣的視線幾乎像是要看穿樂菱的內心一般。
樂菱倒是也足夠的坦然,就那樣平靜的站在龍澤燁審視的目光之下。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了走上前來的范承福。
范承福臉上帶著笑,客氣的從樂菱的手中接過,雙手拿著,小心翼翼的呈給了龍澤燁。
「來人,備馬!」龍澤燁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地址,立刻朝著外面道。
幾乎是同一時刻,他已經從椅子上起來,走出了桌案,急於向外面而去。
這倒是有些出乎樂菱的意料之外了。前一秒龍澤燁還明明用那一種充滿了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為什麼後一秒。他就可以這般不顧一切的衝出去呢?甚至都沒有問她一句。
因為太過驚訝和不解,樂菱反射性的一把拉住了龍澤燁,問道:「皇上難道不擔心這又是我設的局?」
龍澤燁一把甩開了樂菱的手,直視著她的雙眼道:「世界上只有一個簡凝,朕不會放過任何一次可以找回她的機會!」
樂菱聞言,嘴角竟然揚起了一抹自嘲的笑。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龍澤燁了!
站在偌大的御書房,樂菱用著一種極為期待的聲音,喃喃道:「皇兄,看來這一次你終於要輸了!」
樂菱的視線環顧了一圈偌大的御書房,心中想著自己想要的東西會不會就在這裡呢?可是她心中也很清楚。即便現在龍澤燁出去了,這周圍還是有無數雙隱在黑暗之中的眼睛看著她吧。
只要她一有不正常的舉動,就會全部朝她出手......
最後樂菱還是一揮裙擺,臉上帶著傲人的笑。儀態萬千的出了這御書房。無論如何,總會有幾乎來這裡一探究竟的。
這個時刻宮門早已關閉,但龍澤燁卻顧不得那麼多,硬是下令開了宮門,騎馬飛馳在京都的街道上。
而宮門大開的那一刻,隱藏在不遠處一棵大樹之上的人也快速的離開。向著一家小客棧而去。
封陽剛剛安排好了前去盯著別苑的人,都還來不及喝一口水,就看到不久之前派出去盯著皇宮的人急急的回來了。
「報,大人,就在剛才,皇宮大門突然開了,有人從宮中疾馳而出。」那人一到封陽的面前便立刻跪地稟報道。
「出去的一共有幾人?可是看清了長相?」封陽立刻問道。
「回大人,屬下前來回稟之前,僅有一人出宮。因為隔得有些遠,加上天色又黑,並不能看清長相,只能肯定是一男子。」
「好了,你繼續回去盯著吧,再有什麼動靜繼續來報。」封陽聞言,第一猜想便是龍澤燁出宮了。但若是孤身一人,似乎又不太可能是他。
來不及細想,封陽即刻上樓向夏侯焱回稟此事。
「看來他比我想像的還要快啊!」夏侯焱聞言,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道,「備馬!」
「主子是要前往那座別苑嗎?」封陽聞言,有些擔憂的開口道,「主子,不如先讓屬下去一趟吧,恐防有詐!」
剛才他對於公主傳來的消息並沒有多大的懷疑,但是一旦和元楚的皇帝扯上了關係,他總覺得會對太子不利。
這龍澤燁怎麼說也是元楚皇帝,即便不帶著士兵大搖大擺的出去,也應該會帶著貼身侍衛吧,如此這般孤身一人,實在讓他不得不多懷疑一下。
「傳信給安排在別苑那邊的人,若是看到有人靠近,一律先給我攔住!」夏侯焱絲毫不理會封陽的建議,一臉嚴肅的命令道。
封陽看著夏侯焱的樣子,知道再多說什麼都是枉然,只得最後開口道:「主子,我們秘密進入元楚京都。帶的人本就不多,剛才又都已經派了出去。請您讓屬下跟隨,一同前往吧!」
「你暫且留下,密切關注皇宮那邊的動靜。以免有什麼突發情況。免得到時候我們吃虧!」夏侯焱說完已經翻身上了馬。狠狠的一甩馬鞭,消失在夜色之中。
封陽在原地看著漸漸消失的背影,心中擔憂不已。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很多事情他們都處在劣勢。
安靜的京都街道上,有兩匹馬從兩個方向快速的向著一個地點而去......
艾朵兒用了晚膳。本是準備休息的,但卻被廖奇派來的人告知現在立刻去前廳。
雖然住在這裡多日了,但是她和廖奇真正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白天的時候,大多數時間廖奇都不再別苑裡面。而艾朵兒在這裡的每一件事都受到嚴格的要求,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被規定的死死的。
到前廳的時候,艾朵兒發現廖奇正坐在上座悠閒的喝著茶。
「有什麼事嗎?大晚上的把我叫來這裡,不會就為了喝茶吧!」艾朵兒自覺坐在了下首的位置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道。
「馬上就有客來訪了。」廖奇嘴角划過一抹弧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有客?這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人啊?再說了。這關我什麼事啊?」艾朵兒看著廖奇那有些令人起毛的表情,冷冷道。
可是很快的她似乎又反應過來了,忙緊張的開口問道:「難道這麼快龍澤燁就趕過來了?不可能吧!」
廖奇並沒有回答艾朵兒的話,僅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但就是這樣的笑,讓艾朵兒的心中更是七上八上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我該做些什麼?他看到我,會發現破綻嗎?」艾朵兒最後終是忍不住問向廖奇。
她雖然不斷的在催眠自己就是簡凝,但是一到緊張的時候,還是會變得手足無措。
「你不是自詡聰明嗎?怎麼這種時候反倒是問起我來了?」廖奇白了一眼艾朵兒,不屑的說道。「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即便現在幫你進了宮,你早晚也是被拆穿的命!」
廖奇這般一激,倒是激起了艾朵兒心底的驕傲。她冷冷的回道:「你別小看我了!」
廖奇靜靜的聽著外面的動靜。從這座宅子被人監視開始,他便已經有了察覺。
龍澤燁最終還是比夏侯焱早了一步到達,但也遭到了夏侯焱的人全力阻攔。
龍澤燁一心都是簡凝,並不細細去觀察對方是什麼人,只知道儘快的解決了這批人,見到簡凝。
經過一番打鬥之後。夏侯焱的人有傷有死,龍澤燁也受了些輕傷。
而經過剛才的打鬥,血腥的味道也染紅了他們的眼,不管是龍澤燁還是夏侯焱的人都變得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就在龍澤燁手中的劍即將再一次穿透一人身體的時候,夏侯焱趕到了。
「想不到堂堂元楚皇帝,盡然會在這裡大開殺戒呢!」夏侯焱一邊扔出一支飛鏢打開了龍澤燁的劍,一邊調侃道。
「若是朕沒有記錯,東商的儀仗隊今日才剛剛進入我國邊界。」龍澤燁一把將手中的黑衣人扔開,冷冷的看著夏侯焱道。
「本殿太過思念皇妹,便先行一步,不想卻正好遇上了這一幕。」夏侯焱面色不變,依舊淡笑著道,「只是這個時辰,在這裡遇上元楚皇上,也實在令本殿意外啊!」
龍澤燁雖然不想與夏侯焱多費唇舌,但是眼下想要避開夏侯焱去見簡凝,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便乾脆開口道:「焱太子深夜到此,有什麼目的就直說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