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就先這樣,停在這裡吧。」簡凝聞言,對著柳樂山淡淡的說道。
說完之後,簡凝立刻回到馬車內,對著熙兒認真的說道:「熙兒,一會兒到底會怎樣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只要記著,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許出馬車就可以了。」
像是還不放心,簡凝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藥包塞到了熙兒的手中,道:「這個是九兒給我的一些毒藥,要是有危險,你什麼也別管,只管對著那人灑出去就好,知道了嗎?」
「小姐,你將這個給了奴婢,那你怎麼辦?」熙兒說著就硬是要還給簡凝,「小姐不必擔心奴婢的。」
「傻熙兒,我身上還有,這個你就收好。現在也沒有時間多說了,你只要記著我的話便好!」簡凝的話剛說完,馬車外便已經響起了聲響。
「幾位,請你們救救我家小姐,他日必有重謝!」剛才跑在前面的那三人之中的男子在簡凝的馬車前急切的求救道。
原本他還想著跪下的,但是當話音剛落,後面追來的黑衣人的劍已經朝著他刺了過來。那人也算是機靈的,一個側身,堪堪躲過了一劍。
那些黑衣人同時也包圍了他們,確切的說是包圍了簡凝她們的馬車。
「求求諸位了,幫幫我們吧!」這時扶著那位小姐模樣的女子也開口求道。
「車上的人,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只要你們現在離開,我們必不難為你們。」這時黑衣人的首領也朝著簡凝她們喊道。
「凝兒......」阮子矜在馬車邊低低的喚了一聲簡凝,想要問一問她,現在是準備如何?
簡凝剛才一直在聽著那些人的話。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一股怪怪的感覺。不免轉頭問向身旁的熙兒:「熙兒,你覺得他們說話有什麼怪怪的地方嗎?」
熙兒聞言。幾乎都沒有多做思考,下意識的就開口道:「他們的口音不像是元楚的人。雖然學的很像。但是還有不一樣的。小姐聽了自然是覺得奇怪的。」
熙兒的話就好比一語驚醒夢中人,簡凝剎那就明白過來了。他們說話的口音確實怪怪的。她到底還不算是元楚的人,這麼一聽也就只能感覺到奇怪,不能立刻就想到他們根本就不是元楚的人。
這些人連元楚人都不是,自己是不是還要插上一腳呢?況且自己對於這前後的事情根本就一點也不清楚的,若是幫錯了人就不好了。這般想著簡凝就想說還是離開吧!
可是不等簡凝回答,就聽到外面一陣驚呼聲:「小姐!小姐!」
簡凝頓時忍不住將頭從馬車旁的小窗子裡探了出來,當看到聲音的來源時。整個人顯然都是一愣。
因為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看到的會是那樣一副樣子。剛才離得遠根本就看不清楚,現在離得近了,簡凝清楚的看到,那三個人身上滿是鮮血。
而他們口中的小姐,似乎已經完全暈了過去。扶著她的那位女子正努力的搖晃著她的身體,試圖想要讓她清醒過來。
而那個一直護在她們身前的男子,此刻的面色也是極為的不好看,似乎有一種想要和對方同歸於盡的絕望表情。
看著這樣的一幕,簡凝的心中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觸動了。看向一邊的阮子矜。淡淡的問道:「子衿,若是我想救下她們,你可是能辦到?」
「可以。不過凝兒。我們連她們是什麼身份都不知道,就這麼出手救下她們真的沒事嗎?」阮子矜有點擔憂的問道。
其實不是她沒有善心,而是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規矩,像他們這般隨便插手兩方的恩怨,似乎不符江湖道義。
「相比於那些一身黑衣,目露殺意的人來說,我更加願意相信他們三個是好人。」簡凝看了一眼將他們馬車包圍的人,又看了看馬車旁的那三人,簡凝淡淡的說道。
「既然凝兒想要救他們。那我便幫幫他們吧!」阮子矜答應簡凝之後,便立刻對那個男子說道。「喂,那些人我幫你解決了。你就給我把馬車守好了。要是有個萬一,可別怪我不幫你們!」
那人一聽阮子矜的話,原本緊繃的身體頓時一僵,有些愣愣的看著阮子矜。
阮子矜也不管他,直接一個飛身,瀟灑的飛到了空中,隨後立刻拔劍出鞘,向著那些包圍他們的黑衣人襲去。
直到聽到兵器相碰的聲音,那男子才反應過來,立刻按照阮子矜說的,死死的護在了馬車的旁邊。
「師兄,你幫幫那位姑娘,將暈過去的那位小姐放到馬車上來吧!」簡凝看著那位扶著暈迷的小姐的女子也費力的躲著可能刺過來的劍,頓時對著柳樂山說道。
柳樂山聞言,立刻上前幫忙,和那個女子一起將那個暈迷的小姐放到了馬車上。不想這時,一個黑衣人突破那男子的防線,堪堪的逼近了馬車,朝著馬車中的簡凝她們刺去。
簡凝看著向自己而來的劍,急忙將熙兒護在了身後,與此同時,手中的銀針飛出。在那劍端離自己不足十厘米的時候,終於險險的停住了,那個衝到馬車前的黑衣人就在簡凝的眼前摔下了馬車。
看著剛才的那一幕,不光是簡凝等人嚇得夠嗆,那個男子和阮子矜同樣嚇得不輕。這一下子,阮子矜手上更是不留餘地了,不過片刻就將圍攻她的所有黑衣人解決了。
幾乎是同時的,那個男子也解決了馬車邊的幾個黑衣人。阮子矜幾乎沒有看那個男子一眼,急急的走過去,毫不留情的將那個已經受傷的男子推到了一邊。
到了馬車旁,一腳踢開了那具被簡凝的銀針射中的屍體,著急的問道:「凝兒,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放心,我沒事。好在還有銀針。」簡凝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屍體,帶著一絲驚訝,又帶著一絲無奈的說道:「九兒的毒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毒啊!」
阮子矜一聽簡凝沒事,頓時鬆了一口氣,直接一個轉身,就給了那個男子一拳,怒道:「我剛才的話你沒有聽到嗎?讓你護著馬車你就是這麼護的!」
「凝兒,將她們的人給我扔下去,我們走。」阮子矜也真真是火了。當時看到那個殺手朝著簡凝她們而去,自己又被困住,無能為力的時候,她真的以為就要這樣失去簡凝了。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師父和師兄,再也沒有對她這麼好的人了。簡凝對她來說,早就已經是她的親人一樣了。現在,她已經失去了師父,失去了師兄,再也不能失去凝兒了。
那個男子本就受了重傷,哪裡還經得住阮子矜這憤怒的一拳呢!一下子就猛地吐出了一口血,再也支撐不住,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車上的另一位女子見了,頓時一驚,下意識就喊了一聲。可是因為顧著懷裡已經受傷昏迷的小姐,根本就分身乏術。
簡凝看了看阮子矜,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個男子,和車裡的兩個女子,頓時有了一種不忍。這好歹也是三條命啊!
雖然現在那些黑衣人已經都被殺了,但是若是留下他們三人不管,光是靠著那個女子,必然是要耽誤其餘的兩人治傷了。而且看著那女子略顯蒼白的臉和滿身的血污,想必也是受了傷的。
「算了,子衿,反正如今我們也是將他們救下了,我也沒有出什麼事。不如就好人做到底,帶他們去治傷吧!」簡凝下車,一邊安撫著阮子矜,一邊好言好語的跟她說著,就是希望她的怒氣能夠消一點。
馬車上的女子聽著簡凝這樣的話,頓時一陣感動,不斷的給簡凝磕著頭道謝。
「謝謝這位小姐!您這麼好心一定會有好報的!」
簡凝只是回了那個女子一個微笑。在這個世界上,誰還沒個困難的時候啊!簡凝相信,付出總是有回報的,沒準她今日這無心的一個舉動,他日就會給自己帶來不一樣的機遇呢!
一直沒等到阮子矜開口,簡凝趁機立刻朝著柳樂山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將地上不知何時已經昏迷過去的那個男子也弄上馬車去。
哪知柳樂山剛剛扶起那個男子,阮子矜猛地一回頭,怒道:「凝兒,這些人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反正如今我們也幫他們解決了那些黑衣人,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沒有必要再帶上他們了!」
「子衿,你是練武的,即便我不說,你也應該清楚,他們都傷的不輕,若是我們不管,那他們很可能就死了。那樣還不是跟沒有救他們是一樣的嗎!」簡凝繼續苦口婆心的說服著阮子矜。
僵持了許久,可能阮子矜最後也是拗不過簡凝,只得氣呼呼的朝著自己的馬走去,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話:「算了,你要怎樣就怎樣吧,反正我是不管了!」
聞言,簡凝立刻和柳樂山一起將人弄上了馬車。簡凝看了看天色,對著柳樂山嘆了一口氣道:「耽擱了這麼些時間,現在馬車上又有了兩個受傷的,想必今晚是趕不到那個小莊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