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魚輕飄飄的來了句,「能倒一點進去就行了,那藥丸好化,過一會兒你家公子就會醒了。」
本來她做到這個份上就差不多要走了,她剛剛撒了謊,切出的脈象是他是因為過度勞累導致的心疾復發。
給他吃的藥也是治療心疾的,不過也只是暫時性的控制作用,想要治療好,得花好些年。
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子,她再看臉也不會當這個聖母。
「咳咳…」
顧如君醒了
「我怎麼了?」男人問書童。
書童眼睛還有些紅紅的,帶著些哭腔,「公…公子,您剛剛暈倒了,是這位大夫救的您。」
「大夫。」顧如君側頭看向顧魚,心道,「好年輕的大夫。」
隨即抱了抱拳,「顧某多謝大夫的救命之恩。」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病有多恐怖,一不小心就一命嗚呼,說救命之恩一點也不為過。
顧魚一臉似笑非笑,「原來你知道啊!」
「呶,這個藥給你,覺得這裡難受了,就吃上一顆。」顧魚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還沒等顧如君拒絕手裡就被塞了一個小瓷瓶。
「病成這樣還學人考科舉,怕是有命考沒命當官哦…」
聲音越來越小,人也已經走遠。
「公子,他…」
「走吧!扶我一下回客棧,。」
顧如君打斷書童的話。
只見他臉上沒有半點慍色,一臉的淡然蒼白。
書童乖乖的把人扶起來,「少爺,您的命大著呢!別聽他亂說。」
顧如君苦笑一聲,「她也沒說錯,走吧!」
男人看了眼自己手裡的瓷瓶,心道,今日沒有他,沒這個藥,我還真就交代在這了。
……
晚上
顧魚躺在床上跟煎魚似的,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等翻了五十八個身之後,伸出右手臂放在額頭上,苦惱道,「這兒的床也太軟了還沒有藥味兒,睡不著,完全睡不著啊!」
一個鯉魚打挺,顧魚站了起來,「出去找些吃的。」
打開窗戶,看了眼底下,「二樓也不高。」
顧魚飛身向下,這時慶幸自己住在客棧,來去自如,這要是回了那個顧家怕是就出不來了。
「對哦!又不是做賊,幹嘛怕別人知道。」顧魚嘲笑自己不爭氣的樣子。
子時的街道上,安安靜靜,沒有人,零星的幾盞燈籠搖晃著。蟲鳴聲一聲接著一聲。
對於這樣的環境,顧魚反倒是覺的自在些,就她一個人走在青石板上,晃著晃著,腦子浮現出白天書生的模樣,心道,「病成那樣子還能這麼好看,等病好了不知道能長成什麼樣。」
「長成什麼樣關你什麼事,小魚兒啊小魚兒,你要做自由的魚兒,男人都靠邊!」
這時一陣香氣的飄進小魚兒的鼻腔,肚子不爭氣咕嚕了一聲。
顧魚尋著香味看過去,「餛飩攤。」
「正好,吃飽回去睡覺。」
「老闆,來碗餛飩。」顧魚三兩步走到攤位前。
攤主本打算收攤,這大半夜來了一個又一個的人,還都長的好看,「好嘞!客官坐著等會兒,一會就來。」
顧魚順著攤主的指向看過去,就一張四方桌子,還坐著一個人,形體消瘦,腰背挺得筆直,不像是吃東西的倒像是在這寫字。
顧魚走到他的對面坐下,「喲呵!這不巧了嗎?」
「大半夜的不睡覺來這吃飯,嫌自己命長?」
男人把嘴裡的餛飩吞下去,淡淡的說了一句,「餓了。」
攤主把餛飩放到顧魚的面前,漏個大牙花子,「這位小公子,這顧公子是我這的老主顧了,每天這個時辰都要來吃一碗,不然睡不著哩。」
「要不是知道他晚上要來,我這早就收攤了。」
顧魚饒有興味的看了眼正在一口一口往嘴裡送餛飩的男人,心道,「沒天理啊!不僅長的好看,吃個飯還能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麼說來,要不是這位公子,我晚上還吃不到了。」顧魚看了眼自己碗裡的餛飩,又看了眼男人碗裡的。
攤主呵呵笑著,撓了撓頭,「按理說是的。」
顧魚舀起一個餛飩往嘴裡送,嚼吧嚼吧!「味道一般,就普普通通的味道算不上多好吃。」他怎麼吃的這麼好吃的。
顧魚在男人震驚的眼神中,從他碗裡舀了一個餛飩出來,送進自己嘴裡,比自己碗裡的還沒滋味。
「你的怎麼比我的還沒有味道。」
一聽這話攤主坐不住了,急忙出來解釋,「客官,顧公子身體抱恙,飯食需得少油少鹽,可不是我這餛飩就這個味道啊!」
「我忘了這茬。」顧魚有些不好意思道。
男人苦笑一聲,「習慣了。」
這人是沒有脾性的嗎?怎麼說他都不會生氣,真是怪了。
待顧魚疑惑的時候,男人已經把餛飩吃完,「小大夫慢吃,餛飩錢在下給你付了,雖報答不了救命之恩,能還一點是一點吧。」
男人把話說的坦蕩,顧魚嘴巴比腦子轉的快,「等等,我吃完,我們一起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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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出口,別說顧如君愣了一愣,顧魚自己都傻了,「你們有這麼熟嗎,還一起走走。」
不過既然話已經說出口,顧魚把碗裡的餛飩吃的飛快。
顧如君見狀,重新坐回位置,「小大夫慢些吃,在下回去也睡不著,等你便是。」
……
秋風帶著一絲絲的涼意,兩人剛吃了餛飩倒是不覺得會冷。
兩人一左一右走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顧魚,讓她救人,拿話噎人可以,正兒八經跟個男人散步聊天,還真是大姑娘坐轎子頭一回。
男人本就不是多說話的性格,剛吃飽飯,散散步也好,旁邊傳來陣陣的藥香,倒是讓他覺得莫名的心安。
「小大夫」
「公子」
兩人同時開口。
顧如君微笑,「小大夫先說。」
「你…這病…」
「娘胎帶的。」
「你可知道自己活不過二十歲?」
顧如君眼神沒有半點波瀾,點頭,「知道。」
顧魚不明白了,「就二十年的光陰,做點啥不好,用來看書考試…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
「當官就有這麼好嗎?」
男人扯了扯嘴角,「當官不見得多好,但是可以保護妹妹,保護母親,還有百姓。」
「你父親沒了?」顧魚語出驚人。
她不理解這些家人,妹妹,母親還需要保護,她沒有家人,有一個師傅,老人家年紀大了駕鶴西去,也算圓滿,至於母親,現在可不用他擔心,妹妹,她沒有妹妹,父親看著倒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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