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門口便迎上歐爾比雅和杜特兩人,歐爾比雅神情複雜地看著卓悟,想問他幾句話,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怎麼問。
她跟卓悟認識的時間還不到三天,卻已經深感卓悟的神秘,他就像是一個謎一樣橫空而出,不知道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會給奧哈拉帶來什麼。
回到雅間,龍還在吃飯,卓悟處理弗萊厄斯等人所花費的時間還沒有一頓飯的功夫。
「我都聽見了。」龍忽然開口說,「但我覺得那些海賊太弱小,沒有被收編的價值,一旦遭遇到海軍他們只能當炮灰。」
卓悟點頭:「我也確實打算把他們當成炮灰,準確的說他們是我的死囚,這一刻起他們的性命都掌握在我手裡了。」
「雖然他們弱小了些,但想收編大型海賊團哪有那麼容易?有道是聚沙成塔,炮灰有時候也能起到重要的作用。」
「而且他們的膽識和智慧讓我有些意外,價值還是有一些的。」
……
此時旅館外面的街道上,地刺聳立屍體橫陳,滿地的狼藉。
大部分海賊在清掃戰場,收斂屍體,救助傷員,一幅殘兵敗將的慘象,氣氛肅穆而又沉重。
往達倒在銅轟懷裡,兩個手下在旁邊忙著給他和沙瑪包紮傷口,銅轟運氣比較好,是三個船長里唯一一個身體完整的。
「荊棘花卓悟,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他!」望著自己被包紮起來的斷臂,沙瑪目光陰沉,咬牙恨恨說道。
白白讓卓悟截去一隻手,沙瑪心中焉能不恨?
「這句話不要讓我聽到第二遍!」往達神色一變,警告他,認真道:「如果想要活命的話,就打消你報仇的心思,荊棘花卓悟這個人太可怕了,他的強大不是我們能想像的,我們絕對無法與他抗衡。」
沙瑪心有不甘:「大哥,我……」
「剛才他若是想殺死我們,動動手指就能辦到,我們這條命是撿回來的,你還想怎樣?你想死別連累我……咳咳!」往達嚴肅打斷他,說話間牽扯到傷口,一陣胸悶氣短,大力咳嗽起來。
「唉,我們這也是倒了血霉了,被弗萊厄斯那混蛋所誤,竟然招惹到荊棘花卓悟頭上,真想把弗萊厄斯弄活過來,再殺他幾百次謝罪!」銅轟長嘆一聲罵道,頓時心生絕望,只覺得前途黯淡:
「落到荊棘花卓悟這殺胚手裡,早晚會被他弄死,他看我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樣,冷冰冰的,這回咱哥三是徹底栽了。」
「別那麼想,其實在我看來,這也未必不是一個機會。」往達勸解道。
銅轟聞言狐疑:「什麼機會?」
「崛起的機會!想我們哥三在西海這塊疙瘩窩了多少年了?連偉大航路都沒去過,我早就厭煩這種生活,在小地方作威作福,終究上不了台面,別跟我說你們兩個沒有野心,這麼多年兄弟我太了解你們了,你們的野心不比我小,你們也很想走出西海,去諸雄爭霸的偉大航路看看吧!」
「跟著什麼樣的人,就做什麼樣的事,荊棘花卓悟不僅實力強大,而且手段狠辣,不失為一個梟雄,若能得到他的認可發展起來,那時的成就肯定不是現在能比的。」
說到這,往達目光熠熠,臉上顯露出雄心勃勃的表情,銅轟也跟著眼睛一亮,沙瑪則是低垂下頭,神情怨毒。
……
在離托肯旅館不遠處的一棟居民樓上,站著一群漢子,此刻都在拿望遠鏡觀望。
「看錯了,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旁邊一個年紀大約六十歲的老人雙眼茫然,像丟失了魂魄一般,嘴裡不斷喃喃重複說道,手中的望遠鏡不自覺掉落在地。
這老人是弗萊家族的潤管家,他從小就在弗萊家族為奴,蹉跎一生忠心耿耿,被老爺子弗萊柯波視作為除了兒子以外最重要的心腹。
昨天起就是潤管家帶著其餘手下遠遠監視卓悟,先前卓悟和弗萊厄斯短暫的交手過程他通過望遠鏡目睹了大半,但最後弗萊厄斯落敗的一幕他沒有看真切,又是爆炸又是地刺又是瀑布的,場面實在太混亂了。
潤管家只是模糊的看到,弗萊厄斯被瀑布裹挾著,衝垮一棟居民樓,隨後整個人飛了出去,由於角度問題,接下來弗萊厄斯被往達等人背叛殺害的一幕,潤管家就沒看到了。
「一定是我看錯了,飛出去的那個人不可能是老爺,是我看錯了……」潤管家喃喃自語,企圖自欺欺人,不願接受弗萊厄斯在卓悟手裡落敗的事實,「老爺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強大無邊,根本不可能會輸,而且周圍還有老爺結交的那麼多海賊……」
「看到了!」天台邊緣的一男人忽然驚呼一聲,「我看到老爺了,可是——」
話說到一半,那男人戛然而止,放下望遠鏡,用一種極度驚恐的表情看著潤管家等人。
「可是什麼你快說啊!」潤管家著急催促道,恨不得一腳把這個便秘的傢伙踹下天台。
「老爺他……死,死了。」男人斷斷續續說道。
「去你媽的胡說八道!」潤管家聞言大怒,一耳刮子就扇在他臉上,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隨後猛然從他手裡奪過望遠鏡。
在望遠鏡的視角里,不遠處的街道上,兩個海賊拖著一具屍體走,將那屍體隨意一扔,與其他屍體堆在一起。
那具屍體渾身都被鮮血染紅,唯獨臉龐還算乾淨,有一股書生的秀氣,他的眼睛瞪的很大,好像死的很不甘心一樣。
「老爺!」看清那屍體的面容後,潤管家只覺得晴天一道霹靂,頭腦募然被炸開,眼前發黑,身體一晃就往後倒去。
「潤管家!」
周圍手下大驚,連忙過來攙扶他,「潤管家你怎麼了?」
「快,快打電話給太老爺,天要塌了,完了……」潤管家顫顫巍巍說道,儘管再不願意相信,他最終還是得接受那具屍體就是弗萊厄斯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