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房在家廟的外圍,是專門招待雲遊高僧的。
與其他的禪房不同的是,這一棟三進的院子分為三大間,其中兩大間是招待普通僧侶的,而最裡面的那間是書房帶禪房,裡面有長樂侯準備的異常豐富的藏經,其中還有幾部是失傳以久的經中寶典。長樂侯一家都篤信佛教,這間禪房也成為很多僧侶嚮往的地方,許多人想來看看或者借閱,但是,侯門深似海,長樂侯至今都從未將這間禪房對外公開過。
伽葉貴為國師,又是來為女兒治病,長樂侯哪裡敢怠慢?臨走前雖然不能親自陪同伽葉前來,但是立刻派人恭請伽葉入住禪房,隨意閱覽所有藏經。所以,伽葉便安心埋首在了這些失傳以久的厚厚經文裡。
侯門深似海,外面的兩大禪房雖然名義上是招待雲遊僧侶的,其實,已經兩三年沒有一個僧侶上門了。這家廟外的諾大宅院,此時,只住有伽葉一人。
馮豐在禪房門口伸手敲門,敲了兩聲,原本就虛掩的門被推開了。
伽葉站在門口,微笑道:「有事情麼?」
伽葉這次不再是錦斕袈裟,而是一身普通的玄色僧衣。可是,如此樸拙的衣服穿在身上,更顯得他削肩猿腰,那樣的挺拔俊秀。他的眉眼、膚色是那樣的年輕,十八?二十?反正較之自己初見時以為的二十五六明顯不符,他決不會超過二十五歲吧。
他的臉上神情是淡淡的,可是,眼神卻別樣的親切與和藹,那是真正心底無塵的人才會具有的不笑也算笑的風采。
馮豐只覺得頭嗡的一聲響,幾乎要暈過去一般,似在夢裡,又似有幾分清醒。
伽葉見她手足無措,面紅耳赤地站在門口,有些奇怪,目光卻依然是平和的:「有事麼?」
馮豐回過神來,暗罵自己花痴,見了一個帥和尚就亂了分寸,若是年齡大點,不就跟楊二車娜姆一樣了?只曉得對著帥哥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