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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在耳邊呼嘯,神樂急速的奔跑沖向了彌彡。
神樂下定了決心,不管他拿出什麼,自己這力道十足的一拳也必須打下去,要將他的「武器」破壞在還沒有發揮威力的時候。
眼看著只差兩步就能夠到那捲軸,神樂的腳才踏過去,還未等她再度躍起就感覺到腳下的土地忽然變得鬆軟起來,腳下的卸力,不好保持平衡,只能縱身躍開。
與此同時,神樂眼睜睜的看著有個人形物體從這破裂的泥土中猛地鑽了出來。
握著的拳頭再度蓄力,改變原來的路徑,神樂瞄準了這個突然出現的東西。
這東西應該是……傀儡吧?
傀儡低著頭,四肢毫無生氣的垂著,半點攻擊的樣子都沒有。
它有著人的外形樣貌,長長的頭髮,穿著粉紅色的衣裙,不仔細看的話,就跟一個女人一模一樣。
神樂從不知道彌彡還是個傀儡師,也許半路出家的也不一定,對傀儡的控制遠沒有砂隱的那幾位傀儡靈活,才導致了這傀儡根本不聽話。
既然如此,在彌彡能夠精巧的控制它之前,將它摧毀就可以了。
這樣想著,神樂毫不遲疑的朝著傀儡攻了過去。
雙方交戰,第一時間毀掉敵人的武器就相當於毀掉了敵人的雙手,會讓對方陷入被動,神樂的策略沒問題。
斑滿意的笑了笑,可下一秒,這笑容就毫無徵兆的消失了在了唇角。
傀儡緩緩抬起頭來,脖子似乎支撐不住腦袋,腦袋就那樣松垮垮的歪在肩膀上。
神樂在看清傀儡的臉時,腳步瞬間亂了。
揮出去的拳頭來不及剎車卻又不想打到傀儡的腦袋,只能改變軌跡砸到了一側的斷裂的柱子上,柱子承受不住這蓄了十成力道的拳頭,一時間碎石亂飛。
彌彡抬臂去擋,堪堪將飛向自己的石子擋開。
他手臂移動,十指連接的查克拉線也跟著動,傀儡那歪在肩膀上的腦袋終於像正常人一樣咻的一下直了起來。
神樂震驚的看著面前的傀儡,整個人都像被看不見的繩索固定住了一樣,無法再動一下。
那邊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斑雖然不知道這傀儡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很顯然,神樂非常吃驚。
傀儡朝著神樂僵硬的走了一步,臉上仿佛還帶著笑容,好像下一秒她就會跟神樂說話,跟她問好。
她會說:「神樂大人,好久不見了,近年可好?」
她也可能會說:「這些年我一直謹遵你的囑咐,一直在用自己所學的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帶著千江老師的那一份一起做,現在的我是個很受人信賴的醫生。」
神樂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靠近自己的傀儡。
殷紅的嘴唇囁嚅了許久,低啞的吐出了一個名字——「蓮華?」
傀儡僵硬的笑著,這笑容很是詭異,就像是有兩隻手分左右向上拉扯著她的嘴角,強迫她在笑,但眼神中又是驚愕和難以置信,如此反差的情緒出現在用一張臉上,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你是……蓮華嗎?」
神樂喃喃自語,不太確定的問出來,傀儡不會回答她,回答她的是傀儡伸出的兩條手臂。
老友見面一樣的,傀儡擁抱了神樂。
神樂感受著這冷硬的觸感,半點溫度都沒有。
身後遠處,有兩個焦急的聲音在喊她。
「外婆!」
「姑姑小心!」
須佐能乎里,兩個少年不顧一切的想要衝出來,奈何有斑控制著,他們像是被關進了透明的牢籠。
他們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殘忍血腥的一幕卻無能為力。
聽到少年的喊聲,神樂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神樂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很疼,那種瞬間的疼痛讓她無所適從,整個人都很茫然。
她忍著疼痛推了推擁抱著自己的傀儡,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有兩把刀從自己的背後插了過來,雙刀穿透了自己的身體一併插進了傀儡的腹部,兩個人呈擁抱狀的被串了糖葫蘆。
刀是從傀儡的袖子裡滑出來的,是製作這具傀儡的人所做的暗機關。
看著刀尖從蓮華後背上刺出來,一直在一旁靜觀其變的彌彡終於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出來。
「呵呵呵,是我贏了,我就知道,把蓮華拿出來一定有用。」
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能力,並且只對神樂有用,這一次,他又賭對了。
「蓮華啊蓮華,我說的沒錯吧,你就算是死了,對我也是有用的。」
斑一動不動地盯著彌彡,眼神冰冷又狠厲,如果非要用正反派來定位彌彡的話,他絕對是一個合格的反派,自私、冷酷,狡詐,無情,並且很會利用別人的感情。
這樣一個人,能夠苟活這麼多年完全說得通。
感情永遠是一個忍者的拖累,如果這個人不是他們口中所謂的蓮華,不是神樂當初放走的故交,那麼這個毫無半點手段的方法根本就行不通。
彌彡這個傢伙,不管他究竟是個成年人還是個十多歲的孩子,斑都很想殺了他。
他實在是不討自己喜歡。
彌彡知道自己無法殺死神樂,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親自做過實驗,他用手術刀殺了她,可不久後她便再度復活了。
他不知道斑為什麼會那樣說,殺自己只是很表面的一件事,私底下他似乎在逼迫著神樂做什麼。
究竟是什麼彌彡不清楚,也不在乎。
他要做的就是讓宇智波斑明白,如果神樂是個正常人的話,他絕對有殺了她的能力,這樣就足夠了。
神樂繼續推了推與她串糖葫蘆的傀儡,傀儡被推開後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神樂,臉上依舊是那樣反差巨大的神情。
她感覺不到疼,身體也不會流血,反觀神樂,血從傷口流出來,氤氳著染紅了她月白色的衣裙。
身形晃了晃,終究是站不住了,雙腿一軟癱跪在地上。
視線還是在傀儡的臉上,從質問漸漸變成了悲傷,聯想到男爵之前說的話,它說它們在桔梗山發現了彌彡的蹤跡,而蓮華就在桔梗山。
「為什麼……」她不明白彌彡殺害蓮華還把她做成傀儡的原因,「蓮華她……她好歹算是你曾經的同伴不是嗎?」
彌彡看著艱難轉過臉來質問自己的神樂。
神樂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她沒有顧得上自己的傷勢,她雖然可以死而復活,但她卻可以感受到疼痛,這種時候,她沒有理會自己的傷,沒有想辦法止血止疼,她關心的卻是自己殺害蓮華的原因。
是她太善良了吧?
即便當初在地下據點裡,千江將多種毒藥混合注射到她的身體裡,她痛苦尖叫的時候也沒有流露出如此悲戚的神色。
彌彡不明白神樂為什麼會如此悲痛,僅僅是因為善良嗎,那這善良是不是太沒有底線了?
二十多年前,在另一個地下據點裡,他與蓮華還是千江的爪牙的時候,對她做過很過分的事情不是嗎?
她為什麼還會在乎蓮華?
跟著千江的自己和蓮華又有什麼不同,為什麼蓮華死了會有人為她悲傷難過,為什麼神樂要為一個曾經禍害過她的人傷心呢?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