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涼風瑟瑟,輕輕佛過,讓得人心生冷意,幾顆殘星鑲嵌在漆黑的蒼穹之上,稀疏的星光耀在這片歸於寂靜的大地。
軒軒坐在花壇邊緣上,望著空空如也的校門口,擔憂的說道:「現在都晚上十點鐘了,還差兩個小時就是凌晨了,王越到底會不會回來啊?」
「別瞎說。」坐在一側的伊藍斥責了一聲,緊接著說道:「王越肯定會回來的。」
張的快等人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校門口,跳動的心臟如同旋轉的錶針,一點點的接近凌晨。
隨著天色越發的漆黑,不知不覺間,距離凌晨只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張的快等人快步跑到校門口,隔著收縮鐵門四處眺望,入目的除了漆黑還是漆黑。
看大門的老孫從保衛室走了出來,衝著張的快等人說道:「你們幾個孩子不睡覺在這裡幹什麼,我告訴你們,現在這個點可別想出去。」
「我們不出去,我們等人。」說這話的時候,張的快根本無暇去看老孫,目光左右眺望,希望期待中的那道人影能如約而至。
「都這個點了,還有誰會來啊。」
門衛老孫沒有想到,就是這麼一句隨意的話語,引來張的快等人如毒蛇一般兇狠的目光,目光中有種將他千刀萬剮的意味。
這也就罷了,讓老孫沒想到的是,那幾個長相俏麗的女生也是一臉可氣的看著他。
老孫也不是愚笨之人,他很快便看出張的快要等的人很重要,也就沒有繼續多說,便站在一側,跟著張的快等人一起等待。
3分鐘。
2分鐘。
1分鐘。
30秒,20秒,10秒……
張的快等人緊緊地攥著拳頭,每個人都在內心之中不斷的呼喚,出現,出現,出現……
3秒,2秒,1秒……
凌晨零點。
眾人最不期待的那個結果還是出現了,一星期時間結束,王越沒有歸來。
一想起王越口中的那句「如果我一星期之內未曾歸來,你們便帶著我的夢想繼續走下去」,張的快等人就有種窒息的昏厥感。
較之於張的快等幾個男人都近乎承受不住,軒軒等幾個女孩從站立的狀態坐在了地上。
伊藍咬著發白的唇瓣,說道:「王越會不會因為有事,所以耽擱了啊?」
甘婷重重地點頭,道:「肯定是,王越智商和武力都那麼變態,不可能有事。」
軒軒也很想和伊藍甘婷這般自我安慰,告訴自己王越沒事,只是有事耽擱了而已,但他實在做不到,銀牙一咬,說道:「我們報警吧!」
一句我們報警吧,擊破所有人的美好幻想,都在考慮是否報警這個問題。
作為王越指派的決策人,秀才沉聲說道:「明天早上報警。」
現在是凌晨,報警的確是有些不妥,秀才說的早上報警是目前唯一行之有效的方法,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都回宿舍吧。」向來對待凡事都輕風雲淡的秀才,可自從王越失蹤,臉上的凝重之色便沒有一刻消失。
眾人的腳步如同灌鉛一般,沉重異常,瞳孔皆是直勾勾的看著漆黑的校外,移動不得半分。
伊藍終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心酸的抽泣道:「你們說,王越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我們再也見不到他了啊?」
那句「再也回不來」以及「再也見不到」,如同鉤子,不論男女,將眾人忍耐許久的眼淚通通勾了出來。
秀才眨了眨眸子,感受著眼底的濕潤,她以為自阿琪死後他再也不會流淚,可是這一刻,他因為王越的失蹤而流淚了。
軒軒昂著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仿佛向天乞求,抽噎道:「王越,你回來好不好?」
一聲清脆嬉笑的聲音響起:「好啊!」
剎那間,眾人皆是楞了一下,然後循著聲音源頭,急忙轉身查看。
一身布滿塵土,甚至略顯破舊的運動服,頭髮十分雜亂,乾枯分叉的同時還帶著些許髒東西。
一張臉龐仍是那般清秀,不過卻不在白皙,有些灰頭土臉,能看得出來,這張臉龐已經許久未曾清洗過。
一雙漆黑的眸子黑亮有澤,但是卻難掩疲憊神色,絲絲溢出的笑容倒是格外的陽光。
眾人同時開口,呼喊道:「王越!」
王越笑笑,很是爽朗的答應道:「哎!」
眾人發自本能,一涌而上,有人直接熊抱住王越,有人緊緊握著王越的手,有人緊緊抓著王越的手臂,生怕王越再一次從他們眼前溜走。
為了掩人耳目,王越沒有從學校正門進入,而是走的學校後門,本來直奔宿舍,結果卻發現宿舍中空無一人。
王越猜想秀才能人會不會在校門口等他,於是他就朝校門走去,距離校門口還有頗長的一段距離,便遠遠的看見秀才等人趴在校門口收縮門上來回觀看。
被眾人從各個方位束縛,感受著親切的氣氛,王越不禁感嘆,有家的感覺真好。
「喂喂喂,你們想在這裡凍一晚上我沒意見,可是能別拖著我在這裡凍一晚上嗎?」看似無奈的聲音中掩飾不住濃濃的歡喜,王越緊接著道:「我好睏啊!」
事實上,王越已經有整整一個星期沒有睡過安穩覺,要不是因為見到張的快等人太過歡喜,他直接能站著睡著。
軒軒抹著眼淚,說道:「王越,你去哪了,差點以為你不回來了?」
「就在花城玩了幾天,哪有回不來這麼誇張。」
王越一直在花城不假,可是他卻過著逃亡一般的日子,有好幾次都陷入喪掉性命,白天警惕,晚上更要警惕。
如果心中不是有著簡璃和薛冰以及妹妹的之稱,王越早已死在那巨大的壓力之下。
眾人明顯不信王越口中的在花城玩了幾天,一個星期不見,王越變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多疲憊有多疲憊,本就消瘦的他如今更是瘦得皮包骨頭,可見王越在外的這一星期過得有多不好。
伊藍紅著霧氣蒙蒙的眼睛,說道:「這一星期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王越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呵欠,說道:「現在都回宿舍睡覺,明天我再把事情通通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