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慮的倒也是一個問題。」
犽贊同她道,「等少主回來後,我再跟他說說這事。」
郁禾輕「嗯」了一聲,然後她看著犽懷裡又不大安分的幼崽,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覺得他們三個現在還算好帶,要是等他們真的會爬了,我們估計就得一人看一個了。」
現在還好,說是能爬,倒不如說會挪著身體會滾,因為前肢能動,但後肢看上去一點力氣也使不起來,所以沒一會就歪倒。
然後他推她,她推她,她推他,大家一起歪倒,然後又開始試圖爬一爬。
犽摸了摸兩個幼崽的頭,「無妨,我們會幫少主照顧好三個幼崽的,你到時只要在一旁搭把手就好。」
郁禾笑著說了聲「好」,雖然很想問白虎部落的雌性是不是什麼都不要做,連照顧幼崽這種事看起來都是雄性負擔得多,可犽到底不是自己的伴侶,所以她不好跟他多說什麼。
剛剛犽表現得就很冷淡,但她那會還沒反應過來,而現在反應過來了,自然就不會再揪著犽非要問東問西了。
「沒有事的話,我去準備晚餐了。」
犽就像是沒察覺到她的突然沉默,將兩個幼崽擼舒服了,便放回了幼崽窩去。
郁禾見狀也把老大放了回去,聽到他的話,揮了揮手,「那你去吧,我在這看著他們。」
「有事就叫我。」
犽叮囑了一聲,得到郁禾的肯定後,這才走開。
「族長,真的要叫郁禾離開後山嗎?」
綠姨覺得郁禾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會為了麗芙而離開後山,族長之前為了樹婆婆讓懷孕的郁禾出門也就算了。
現在為了一個麗芙,讓一個剛生完幼崽不久的雌性離開她的幼崽,綠姨覺得郁禾怎麼都不可能會答應這件事。
「可那是七八條命,我知道郁禾現在是一個阿母,心疼自己的幼崽。但麗芙那一家,現在就只剩一口氣,我是族長,總不能明知道有人能救他們,卻放著這事不管吧。
不管怎麼樣,綠姨,這一趟我來了,怎麼也要帶郁禾出去。」
族長心意已決,綠姨被他這話說得也是沉默。
只是就憑他們幾個,真的能在那幾個強大雄性面前把郁禾帶走嗎?
綠姨暗暗皺了眉。
「犽,怎麼了?」
郁禾一直看著三個幼崽,剛安撫好了老三,還要安撫老大老二,沒想到犽微沉著臉就帶了人進來。
「族長」
「小禾」
族長看著幼崽窩裡的三個幼崽,臉上先是閃過一抹震驚,然後就是沉默,「我本來還以為綠草是在說笑,不想小禾你真的生了三個幼崽。三個幼崽,小禾你帶起來很累吧,」
郁禾笑了笑:「還好,還有白瀾和他們的義父在呢,倒是不怎麼累。族長怎麼突然來這了,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不會是為了麗芙一家的事來吧。
想到這點,郁禾臉上的笑意幾不可見地淡了淡,她給的毒,她當然知道會是個什麼情況。
就算是黃階獸人,也該堅持不住要昏迷了。
麗芙就更不用說了,現在都還沒死,也只能說她真的是命大。
「哎!」
族長看著三個幼崽,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小禾啊,麗芙一家中毒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郁禾點點頭,「我知道。雲溪和犽偶然聽部落的獸人說起過,不過我那時剛生完幼崽,實在不方便出去。族長來這,是因為阿芸都沒辦法救他們了嗎?」
阿芸跟著她才學了幾天,能那個本事救人才怪。
族長在犽不虞的眼神下尷尬地笑了兩聲,「對,所以小禾你看」
「按理來說,出了這種事,我應該第一個去看的,但族長」
郁禾嘆了口氣道,「要不明天,你看我有三個幼崽,如果我走了,等下要餵奶的話,犽一個人也忙不過來。等明天,明天我讓白瀾陪我一起過去。」
明天她就去看看麗芙是怎麼死的。
要是還是沒死的話,她出手救一把,讓她以後都只能躺床上,然後在寒季等死也不是不行。
「小禾,真的拖不得了。」
族長搖頭道,「要不這樣,我讓綠姨和她的雄性留下來幫忙,你跟我走一趟。」
郁禾定定地看著族長沒有說話,「族長,你真的是在為難我。我可以配點解讀的草藥,或者吊命的草藥給你。
但這個時候,我雄性沒回來,你讓我離開,我怎麼可能會放心三個幼崽,他們才出來沒幾天。」
而她也才剛生產完也沒多久,流血都流了那麼多血,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她憑什麼要為了救別人而勞心費神。
合著別人的命就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了。
「小禾!麗芙快死了!你要見死不救嗎?」
族長嚴厲了語氣道。
犽見此立即當在了郁禾面前,毫不留情地斥道,「她才生完幼崽幾天,命剛丟了半條,你就讓她這樣奔波,是想讓她也跟著一起去死嗎?」
這話說得太誇張了。
族長差點沒被犽這話給氣到,「她這不是好好的嗎?去看一下麗芙又怎麼樣,怎麼就會死了?雌性生幼崽是要丟半條命,可這不是已經生了嗎?這還過了好幾天了呢,我才來找她。
她就連這一步路也不願意走?」
郁禾:「我說,我可以配一些吊命的藥給麗芙,讓她和她的雄性多撐一會。我的雄性沒回來,我要等他回來再去。
不過就是一天的時間,怎麼就等不起了?之前我在外面失蹤的時候,族長你有這麼著急過嗎?
她麗芙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
族長覺得郁禾真的有些說不通了,「你不是還活著嗎?」
活你媽?
原主死了,也沒見你替原主做一次主。
任由麗芙他們在她身上潑髒水,現在她死了,你倒是著急了,憑什麼?
郁禾真的對這個族長生恨了,但是想到原主被這個部落養到了成年。
她忍了忍,才懟道,「我是活著回來了,可我回來被族人罵的時候,族長你那時候又在哪?你那會但凡出來制止一聲,別說現在,就是我懷孕了快要生產了,我也不用你說,現在就跟你走。
但是你們一點信任都沒給過我,我如今不過是晚去一天,等我的雄性陪我一起去,我又有什麼錯?」
他們從沒信過她,又憑什麼讓她無條件地去信他們。
「小禾!」
族長聲音更高了起來。
郁禾神色頓時更冷了,道,「我不信你們,我只信我的雄性。」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