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給老子滾到書房來!」張元德說完之後就往書房走去,根本就不給張銘解釋的機會。
張銘聽了後,也只能是垂頭喪氣的,跟在自家父親後面,向著書房走去,然後回頭狠狠的瞪了多福一眼。
多福一臉無辜的站在那,心想「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而另一邊的父子二人,此時已經到了書房,張元德一臉怒氣的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看著自家兒子。
張銘被自家父親的目光注視著,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可是他卻不敢動,只是老老實實的站在那。
「哼,說說吧,這大晚上的,這麼匆忙是要去哪啊?」張元德道
「啊,那什麼,我這不是一覺睡醒有點餓了,所以想著去樊樓吃點東西,爹,天地良心啊,我是真沒看見您啊。」張銘趕忙道
「呵呵,三郎啊三郎,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張元德道
「爹,我是真餓了,您怎麼就不信呢?」張銘喊冤道
「少給老子來這套,我今兒還告訴你,你這套把戲,那都是你老子我當年玩剩下的,就這點道行還想蒙我?」張元德冷聲道
「嘿嘿,爹您別生氣,我這不也是一時情急嗎,要不然,哪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啊,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
「我是聽說今日魏行首,要在燕來閣彈唱新學的曲子,所以兒子就想著去聽一聽。」張銘陪笑道
「哼,你還想不夠丟人是吧?用不用我提醒提醒你,上次去燕來閣都發生什麼了?怎麼著,還想再來一次嗎?」
「提起燕來閣我就生氣,你說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廢物來,你看看人家顧二郎,勾欄瓦舍的花魁,那個不被他迷得團團轉?」
「不管是蹴鞠還是馬球,那個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再看看你,你都會什麼?伱出去打聽打聽,你爹我當年是何等風采。」
「你再看看你?次次都是灰頭土臉的回來,老子都丟不起那人!」張元德直接就罵開了。
而此時的張銘卻有些懵,因為這打開方式不對啊?不是應該罵自己不爭氣不上進嗎?是自己耳朵壞了?
雖然現在也是罵自己不爭氣,可是這方向是不是偏的也太厲害了點,這完全是南轅北轍啊?
「我告訴你,今後你要是再去勾欄瓦舍里給我丟了人,我就打斷你的腿,老子這點名聲全讓你給毀了!」張元德怒道
「父親您放心,兒子知道了,保證不給您丟人了。」張銘趕忙道
「三郎啊,不是我這個當爹的苛刻,實在是你有些太不像話了,咱們張家是什麼人家,不用我說你也清楚。」
「你大伯家的那幾個兒子,那個不是人中龍鳳?你大哥現在勉強也算是能看了,唯獨只有你,你是最不成器的。」
「你這一代可堪造就的不少,所以爹我也不逼著你,一定要學你大哥他們,可是你連玩都玩不明白。」
「我張家的子孫不管幹什麼,那都一定是要有名號的,就算是混跡勾欄瓦舍,那也不能丟了咱張家的臉面,懂了嗎?」張元德道
此時的張銘,忽然有一種被醍醐灌頂的感覺,他總算是明白他現在缺什麼了,他缺的就是心氣兒。
也是這時候,他才明白真正的頂級世家,是怎麼教育後代的。
看著自家兒子不說話了,張元德就知道他是聽進去了,其實本來這些話他是不打算說的,因為養一個米蟲張家還是養得起的。
不過誰讓現在三郎身上干係重大呢?所以就只能這樣了,索性自家兒子還沒那麼不堪造就,聽進去了就好。
至於說萬一闖出什麼大禍來怎麼辦?就算是參與了造反,張家也能保他不死,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大事兒?天塌了張家都頂得住!
「三郎啊,其實今兒叫你來,主要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說,你那匹馬我送給你大伯了,他很高興,所以他說要給你升一升。」張元德道
「啊?爹你說什麼?大伯要給我升官?那,那大伯說沒說,這次能升個什麼官,有沒有實缺啊?」張銘一聽這個就來了精神。
「哼,你想得到挺美,還想要實缺?你自己什麼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嗎?實缺真給你了,你能幹的了嘛?給你升了兩級。」張元德道
「啊?才兩級啊?這大伯也太小氣了,那可是汗血寶馬啊,就兩級不說還是個虛的。」張銘有些失望道
「哼,剛說你兩句你就喘上了?兩級都看不上了?那行,那我這就去和你大伯說,說你看不上。」張元德道
「哎,別別別,我說著玩兒的,您怎麼還當真了?兩級不少了,不少了,咱得知足不是?」張銘趕忙陪笑道
「哈哈哈,三郎啊三郎,你小子還真是夠不要臉的,像我,像我啊,哈哈哈,這幾天就不要出去了,哈哈哈。」張元德大笑著離開了書房。
留下了一頭霧水的張銘,自己越來越看不懂自家父親了,也不知道這老爺子到底怎麼想的,真是狠起來連自己都罵呀。
既然自家父親都走了,張銘自然不會留在書房了,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自己每次進來都沒好事兒。
從書房出來的張銘心情大好,當他看到戰戰兢兢的多福時,也沒了計較的心思,畢竟自己今天可是升官了,再跟他計較多沒面子啊。
「多福啊,趕緊去樊樓給我叫一桌席面來,爺我今兒心情好,要好好的喝上一杯,哈哈哈。」張銘道
看著自家公子高興的離開,多福這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看今天這情況,公子是不會再跟自己計較了。
很快多福就帶著吃食回來了,身後跟了一排樊樓的小二,多福指揮著他們把席面一一擺放好,然後就去請自家公子了。
張銘看著眼前這豐盛的酒菜,也沒有遲疑,而是直接就開始了,一時間吃的是不亦樂乎。
而此時的邕王府里,邕王正在和邕王妃商議著什麼。
「夫人,你說那張家二房的張三郎,在樊樓說的話,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呢,還是張家的意思呢?」邕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