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目光在那些珍寶上掃過,臉上依舊是那副讓人難以捉摸的神情。他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來人,先為歐陽兄和歐陽克賢侄安排住處,讓貴客好好歇息。」
立刻有幾位僕人應聲而出,恭敬地向歐陽鋒和歐陽克行禮:「歐陽先生,歐陽公子,請隨小的來。」
歐陽鋒心中雖有些急切,想要黃藥師當下就應下這門親事,但也知道此時不好逼迫,於是拱手說道:「那就有勞黃兄了。」
歐陽克也跟著說道:「多謝黃島主。」
隨後,歐陽鋒與歐陽克便在僕人的引領下,離開了會客廳,前往為他們準備的住處。
黃藥師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陷入了沉思。而黃蓉則是滿臉的焦急與擔憂,不知父親究竟會如何抉擇。
待歐陽鋒和歐陽克離開後,黃藥師轉過頭看向黃蓉,神色複雜地說道:「蓉兒,為父覺得這門親事倒是可以考慮。」
黃蓉一聽,頓時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大聲說道:「爹,女兒說過,心裡只有靖哥哥,女兒死也不會嫁給歐陽克!」
黃藥師微微皺眉,沉聲道:「蓉兒,你莫要任性。那歐陽克出身名門,一表人才,武功也不弱,配你也不算委屈。」
黃蓉使勁搖頭,哭喊道:「爹,你根本不了解女兒的心思!歐陽克為人輕浮,哪有靖哥哥的忠厚老實和真心實意!」
黃藥師輕哼一聲:「郭靖那傻小子,有何出眾之處?能與歐陽克相比?歐陽家在江湖上的地位舉足輕重,與他們聯姻,對我們桃花島也有益處。」
黃蓉滿臉倔強,說道:「爹,女兒不在乎什麼江湖地位和利益,只想要一份真心的感情。爹若執意如此,女兒寧願一死!」
黃藥師看著女兒如此堅決,心中也有些不忍,但又覺得自己的考慮不無道理,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黃藥師目光嚴厲地盯著黃蓉,語氣中帶著幾分惱怒說道:「蓉兒,你且好好想想,那郭靖有何好?他木訥愚鈍,不通半點情趣,為人處世更是憨傻直愣,哪有歐陽克的瀟灑機敏?論家世背景,他不過是個生長在大漠的愣頭小子,怎能與歐陽家的富貴榮華相比?且郭靖那小子武功雖有進步,可比起歐陽克來,也未見得高明多少。」
「再說他性格執拗,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日後難免會與為父產生衝突。他在江湖上雖說有些名聲,可也惹下不少麻煩,跟著他,你日後能有安穩日子過?」黃藥師越說越氣,聲音也愈發嚴厲起來。
「歐陽克能說會道,懂得迎合人心,日後定能在江湖上闖出一番更大的名堂。而郭靖呢?他那一根筋的性子,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又如何能護你周全?」黃藥師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繼續數落著郭靖的種種不是。
「蓉兒,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不想讓你跟著郭靖受苦受累,還被江湖人恥笑。那歐陽克對你傾心已久,歐陽家又誠意十足,這才是你該有的歸宿。」黃藥師停下腳步,目光緊緊盯著黃蓉,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黃蓉聽完黃藥師的話,氣得滿臉通紅,大聲反駁道:「爹,您說的這些全是錯的!靖哥哥木訥愚鈍又如何?他心地善良,為人正直,對我更是一心一意,這比什麼都重要!」
「歐陽克瀟灑機敏?那不過是他的偽裝,他內心陰險狡詐,荒淫無恥,女兒怎會看得上這種人!」黃蓉的聲音帶著哭腔,「爹,您只看重家世背景,可女兒在乎的是真心真情!」
「郭靖武功就算現在不如歐陽克,可他勤奮刻苦,心懷正義,日後定能成為一代大俠!他性格執拗,那是因為他堅守原則,這樣的品質難道不比那些圓滑世故的人強得多?」黃蓉越說越激動,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爹,您根本不了解靖哥哥,也不了解女兒的心思!您要是非要逼我嫁給歐陽克,女兒就死給您看!」黃蓉緊緊咬著嘴唇,眼神中充滿了倔強和決絕。
黃藥師也被黃蓉的態度激怒,大聲喝道:「你這丫頭,怎麼如此不知好歹!為父都是為了你好,你卻這般頂撞我!」
黃蓉哭著喊道:「您這不是為我好,是在逼我!我這輩子非靖哥哥不嫁!」
父女倆互不相讓,吵得不可開交,整個房間裡瀰漫著緊張和憤怒的氣氛。
周伯通和郭靖一路疾行,回到了一處隱秘的山洞。剛進山洞,周伯通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呼呼地說道:「哎呀呀,那黃老邪簡直不可理喻!郭靖啊郭靖,你說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郭靖一臉無奈,勸道:「周大哥,莫要這般說黃島主。」
周伯通跳了起來,瞪大了眼睛:「怎麼?他都要殺你了,我還不能罵他?哼,這黃老邪自以為是,狂妄自大,以為自己武功高強就了不起啦?」
他一邊說一邊揮舞著雙手,唾沫星子飛濺:「他不把咱們當回事兒,還想把黃蓉嫁給那個什麼歐陽克,簡直是瞎了眼!那個歐陽克油頭粉面,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黃老邪居然還覺得好,真是糊塗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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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通氣得在山洞裡走來走去:「郭靖啊,我跟你說,這黃老邪就是個死腦筋,頑固不化!咱們可不能讓他得逞,不能讓黃蓉受了委屈。」
郭靖默默聽著周伯通的責罵,心中也是五味雜陳,既擔心黃蓉的處境,又對黃藥師的做法感到無奈。
周伯通罵了一通黃藥師,心中的怒火還未平息,突然眼珠一轉,看向郭靖說道:「郭靖啊,我看咱倆來比劃比劃,看看你的功夫有沒有長進!」
郭靖一聽,連忙擺手說道:「周大哥,這怎麼行,我怎敢與您動手。」
周伯通不依不饒,跳到郭靖面前,拉著他的胳膊說道:「來來來,別婆婆媽媽的,就當陪我玩玩嘛。」
郭靖面露難色,說道:「周大哥,您武功高強,我不是您的對手,這比武就免了吧。」
周伯通雙手叉腰,佯怒道:「你這小子,怎麼這般膽小?難道怕我傷了你不成?」
郭靖急忙解釋道:「周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與您比武,實在是有些不敬。」
周伯通圍著郭靖轉了幾圈,嘴裡嘟囔著:「哎呀呀,你這扭扭捏捏的樣子,真是急死我了。」
郭靖依舊站在原地,低垂著頭,態度十分堅決地不肯比武。周伯通見狀,氣得直跺腳,卻又拿郭靖沒辦法。
周伯通見郭靖始終不願比武,急得抓耳撓腮,說道:「郭靖,這樣吧,我讓你拿武器,總可以了吧?」
郭靖連連搖頭,說道:「周大哥,真的不必,我絕不是您的對手,拿武器也是無濟於事。」
周伯通氣呼呼地衝到郭靖身前,伸手就往郭靖身上搜,嘴裡還念叨著:「我就不信找不到能讓你跟我打的法子。」
這一搜,還真讓他從郭靖懷中摸出了一把匕首。周伯通剛想嘲笑郭靖居然藏著匕首,卻瞥見匕首上刻著「楊康」兩個字,不禁好奇地問道:「這楊康是誰?」
郭靖神色一黯,說道:「楊康是我曾經的兄弟,只是後來他……」
周伯通沒耐心聽郭靖解釋,隨手將匕首丟在一旁,卻發現包裹匕首的布有些不尋常。他展開那布仔細一看,眼睛頓時瞪得老大,驚呼道:「哎呀呀,這居然是九陰真經的下半卷!」
郭靖也是一驚,他沒想到這包裹匕首的布竟有如此玄機。
周伯通興奮得手舞足蹈,說道:「郭靖,這下咱倆可有事做了,先研究研究這真經。」
周伯通拿著那包裹匕首的布,上面的九陰真經下半卷內容清晰可見。他先是兩眼放光,興奮不已,嘴裡喃喃自語:「這可是九陰真經啊,絕世武功秘籍!」
可轉瞬之間,他的臉色又變得極其痛苦和糾結,猛地一跺腳,大聲吼道:「不行不行!我不能練,我答應過師兄,絕對不練這九陰真經!」
他開始在山洞裡來回狂奔,雙手不停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師兄,我不能違背誓言,不能啊!可是這真經就在眼前,這可如何是好?」
郭靖在一旁看著周伯通近乎癲狂的模樣,想要上前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周伯通一會兒停下來,瞪著眼睛看著郭靖手裡的真經,一會兒又轉過身去,用力捶打著山洞的石壁,嘴裡還發出「啊啊啊」的怪叫聲。
「我周伯通怎麼就這麼倒霉,真經就在眼前卻不能練!」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極度的掙扎和痛苦之中。
郭靖看著周伯通如此痛苦,忍不住說道:「周大哥,您別這樣,既然答應了王重陽前輩,那咱們就不練。」
周伯通突然衝到郭靖面前,緊緊抓住他的肩膀,搖晃著說道:「郭靖,你說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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