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皇后屬於新皇后宮,過幾日再冊封也無妨,但是太后卻一定要在當天冊封的,位序也只在太皇太后之後,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都聽說過新帝與生母不合,但現在這個樣子也有些太難看了。
等了兩天,一些老臣都已經忍不住要摩肩擦踵的要上摺子勸諫了。
直到第三天,才又有消息傳出來,說是新帝的原話,上皇仍在,做兒子的如何敢管阿瑪後院之人的冊封事宜,所以,皇上是在那裡等著上皇的旨意呢。
上皇拗不過兒子,只能自己給自己的這些妃子晉級,不過還算給新帝面子,德妃的新頭銜是太皇貴妃,並沒有讓新帝失信於自己親弟。
但是在朝臣們看來,這已經是天大的事情了,皇帝生母竟然沒能封太后?
難道新帝和上皇現在就已經有嫌隙了?
不想惹事的在那裡暗暗嘆息,本來是幾位阿哥爭,他們還能躲一躲,但如果上皇新皇爭起來,想獨善其身就難嘍。
有那些不怕死,又想投機的卻覺得越亂越好,最好幾位阿哥也參與進來,大家正可以見機行事。
至於那些真正聰明的,現在都在琢磨著京郊那幾塊石碑呢。
他們也都悄悄的去瞧過,但君子豈能坐與危堂之下?派了一*的家人小廝去試了一次又一次。
發現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可以走進取得功法,另一種卻是連靠近都不能。
不能靠近的一種是不滿十六歲,另一種卻不知道是何原因,有那些要面子的,怕進不去被人恥笑,便想著先等等再找個沒人的時候進去。
有些膽大的已經向裡面闖了,高興知道了這些功法竟然是直接印在腦子裡面的,並無法說出來,這才知道剛剛出來的那幾人,為什麼一直說「老爺進去便知!」了。
高興之下,心中大喜,更是認為此乃天賜,新帝果然乃是天定!
並且,聰明些的家裡下人也分出了等級,十六歲後,能得到天賜功法的人自然跟其他人不一樣。
對於這些能夠改變命運的東西,官老爺們或許還會觀望。
那些平民老百姓卻是在石碑出現,皇榜出來的同時就已經向著郊外涌去,一*的都要去看看是否能得到什麼功法。
黃榜上可是寫的清楚明白,不限士農工商,不限良民賤籍,更不限男子女子,只要能從石碑處得到功法,並修煉出效果,都將被朝廷破格提拔錄用。
一時間,除了一些迂腐的在那裡跳腳大罵,更多的人卻在想,這上面到底是什麼寶貝,能讓朝廷如此重視,如果不是旁邊有官兵守護,可能都要發生踩踏打鬥事件了。
不少走投無路之人,更是將此視為一根救命稻草。
每天來此的人絡繹不絕,仔細算下來,年齡到的人,有大約五成的人都能取得功法。
其實要想修煉的話,基本上所有人都能夠修煉,但是因為有些人的體質太差,即使拼命修煉也最多止步於脫胎前期,並沒有什麼大用處。
現在四阿哥剛剛登基,這片小天地剛剛得到滋養,靈氣也才有些止損,還遠沒到回升期。
讓這些人也去修煉,純屬浪費,還不如種田貢獻大呢。
所以阿柘在設計石碑的時候,便自動將這些人塞選了出去。
人流的高峰期總會過去,得到功法的人都心熱的回去修煉,那些沒得到的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卻有很多一直徘徊在那裡不肯走,最後只能出動步軍驅逐。
並且又出了一張皇榜,到時間不離開此地回歸鄉里的話,將收回土體,全家流放。
至此才將這勢頭止住。
也是朝廷現在手裡有快速傳訊的玉佩,才能很快的處理此事,如果像以前一樣來回請示,時間都浪費在路途上了,非釀成民變不可。
一開始石碑前還都是男子,漸漸的女子卻多了起來。
這個時代對女子的束縛壓迫很大,但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以前她們是沒有辦法,只能渾渾噩噩的按照別人安排的路過日子。
現在有了一個改變命運的契機,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在掙扎了一番後,便有很多人都走到了石碑前。
也是這時候,眾人等待許久的原雍親王府的眾位女眷的冊封也終於下來了。
但是,讓人驚異的是,這竟然不是後宮冊封?
原雍親王福晉烏拉那拉氏,直接被封為了端親王太妃,並仿唐舊制,令其掌管天下女子修煉事宜。
原太子妃現理親王福晉,協理。
烏拉那拉氏接到這道聖旨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要說笑吧,她現在可是明明確確的棄婦,皇帝就差明著說不想要她這個皇后了。
可是要說哭,卻也不至於,這些年四爺的態度她不能全知道,卻也明白個三四分,好像從大阿哥和二阿哥降生後,那位對後院的這些女人就再沒多看過一眼。
上皇重用四爺之後,她也曾經做過皇后夢,但是更多的確是,在四爺登基前被處死的畫面,每每一身的冷汗從噩夢中醒來。
皇上登基這幾天一直沒有下旨冊封后宮,但是也沒有處死她們,她的心裡已經鬆了一口氣。
現在這道旨意一下,卻是讓她更加的放鬆了,皇帝竟然能夠提拔女子為官,可見魄力。
當不成史上萬千皇后中的一員,如果能成為大清第一位握有實權的女子高官,也算是塞翁失馬?
倒是原雍親王側妃李氏,只被封為和郡王太妃,並無其他的旨意下來。
原雍親王格格宋氏則被封為夫人,超品誥命,協助烏拉那拉氏工作,可住在端王府,也可另住御賜府邸。
雍親王后院裡面的其她人也都差不多,不過多給了個選擇,願接受夫人封號的,新帝便賜予府邸,不願的也可歸家另嫁。
早期進府的年紀都已經大了,又已享受慣了這等自由自在的日子,如何肯再歸家被人算計,再嫁人受人管束?
即使以前日子寂寞些,現在卻能得個正經的朝廷差事,大小也算是官身了,如何不願意。
年紀尚小些的卻是有些想回家另嫁的,但是回家之後卻發現,新帝舊邸出來的女人,雖然還是完璧之身,新帝可能連面都沒見過,但除非是那些拎不清的,凡是小心謹慎些的哪個敢娶啊,這天下又不是沒女人了?
賈元春當時是很想回家的,但是派人仔細打聽了一下之後,卻發現,家裡現在王夫人已經完全說不上話了。
給老太太傳了幾次話,老太太可能嫌她沒用,進了新帝舊邸竟然都沒混出名堂來,也是帶搭不惜理的,被氣的在那裡哭了幾次。
沒辦法,便只能琢磨著如何得個夫人的頭銜。
但是她當時是以宮女的身份過來的,原德妃娘娘現今的太皇貴妃,又明確說了她是給十五阿哥的,所以烏拉那拉氏還真是不好安排。
只能將她的情況報給了新帝,皇帝也不知道怎麼辦好,只能讓她先留著使用就是了,反正這賈元春年紀也不大,嫁人還早了些。
阿柘在旁邊邊給他磨墨便鄙視道:「我看你哪裡是不好安排,應該是不知道安排給你哪個兄弟吧?」
皇帝卻一把將他摟了過來,笑著回道:「知我者阿柘也,此女的資質堪稱上等了,還是嫁入我們家的好些。」
阿柘白了他一眼,那手肘撞他肋下,用上了法力之後,還是很疼的,氣的皇帝在那裡大叫:「阿柘,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一句話說的阿柘臉頰泛紅,沒好氣的道,「放開我不就沒事了?」
「不放,這點疼算什麼?」一邊嘴裡說著,偏又要做出很疼的樣子。
阿柘拿他也沒辦法,只能說道:「你這人怎麼當上了皇帝之後越來越賴皮了?」
「哪裡是我賴皮了,只是不找點樂子,這日子簡直都沒法過了。」阿柘看他苦著一張臉很可樂,便真的笑出了聲音。
「你就不能有點良心嗎?」
阿柘馬上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表示我很同情你,你快說吧。
皇帝拿他沒辦法,只能敲著他的腦袋泄憤。
卻還是在那裡講道:「前幾天可能是那幾塊『天降石碑』,將這些人鎮住了,所以那些倒胃口的摺子上的少了些,可是才幾天過去,這摺子又已經堆成山了。
尤其是女子進入石碑範圍越來越多後,這些人更是囉嗦的很。
雍親王府里的人冊封完之後,他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好像我就是個昏君一樣。」
阿柘越聽越好笑,難道不應該是負心人嗎?
喔,對了,這個世界上的人的價值觀跟前世不一樣,皇帝上台後,不冊封原來的福晉為皇后,他們很可能認為沒什麼,但是如果讓這個女人掌了實權,名正言順的管理女子,並且給予朝廷官職,那就是大罪了。
要知道從石碑處出來的人,如果三年後修煉有成,可都是要授予官職的,無論男女貴賤,那管理女子的烏拉那拉氏,瓜爾佳氏,宋氏,到時候的身份可就顯赫了。
怪不得那些老學究現在就大驚小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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