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雅並不關心全人類的命運,畢竟她只是一個社畜,就算遇到了存在x,就算穿越變身了,但她的本質沒有變,給自己的定位沒有變。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種思維顯然並不具有普遍性,可以說是絕大部分的國家的國民是不會思考這種東西的。沒有說一穿越就想要有一番大作為,就想要『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有這種思維的人,有這種思維的國家反而是少數派中的少數派,譚雅顯然並不在其中,所以她也從來沒想過要挽救人民於水深火熱,也沒有想過要敢叫日月換新天,不會突然就感覺到自己肩負了歷史使命,自己應該推動帝國的變化。
以上這些通通沒有,所以譚雅分析到矛盾的終極形態的時候,很容易就接受了所有國家都是帶刀強盜的事實,就差提出黑暗森林法則,認為國家和國家交流應該先下手為強,應該先解決敵人,並且認為帝國之前的做法是沒錯的,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譚雅可以接受國家犯罪,畢竟她作為帝國的一份子,除了國家犯罪之外,她並不認為有其他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因為當初明治維新之後,譚雅的祖國也是用國家犯罪的方法轉移矛盾的。他們又是學西方的老師,老師們也是這麼做的,這叫上行下效,可以說國家犯罪在地球上也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到了異世界更不用覺得有心理負擔,反正大家都一樣。
「你倒是很頑固,不想著去解決矛盾,卻想著直接接受矛盾,甚至不惜接受矛盾帶來的戰爭,你就不怕戰爭不可收拾最後毀滅人類麼?」杜蘭問道。
譚雅覺得不可能,異世界也沒有核彈,戰鬥實力還不如地球二戰水平呢,人類不可能毀滅自己。所以戰爭進行到一定的程度就會結束。再說了,只要自己不上戰場,她才不在乎呢。
「人類是不會毀滅的。」譚雅說道:「戰爭也是人類的一種調節方式。就比如帝國備戰,想要擴大生產空間,如果成功,帝國就會煥然一新。可惜因為你的緣故,這個目標已經不可能達成了。」
杜蘭觀察譚雅的表情,發現她並不在乎。譚雅才十一歲,在這個世界她就好像是一個遊戲玩家,並沒有投入多少感情。她幫助帝國,並不是出於感情的認同,也不是出於價值觀的認同,完全是理智上的利益捆綁,完全是她需要通過帝國的規則提升自己的地位,然後確保自己的安全。只要自己安全,譚雅就認為是自己的勝利了,自己就不需要對存在x付出信仰。
目前譚雅還沒有找到投入自己感情的目標,她最大的目標就是自保。
所以只要杜蘭不會動搖譚雅的最終目標,譚雅就會不客氣地對杜蘭進行反駁。就好像原著中每次離開前線,她都會得意忘形地認為自己勝過了存在x,可惜每次停留之後又會去往更加危險的戰場。可是譚雅還總是得意忘形,總覺得自己有勝過存在x的僥倖機會。
杜蘭此時的表現力是遠遠比不上存在x的,他沒有停止過時間,沒有讓譚雅穿越,更沒有把她變成嬰兒。所以在譚雅看來杜蘭就是個鄉村教師,他休想讓自己赤化。譚雅是絕對不會赤化的,因為她是資本齒輪,她驕傲自豪。
杜蘭的諄諄教誨比不上譚雅在過去三十多年裡接受的教育。這種教育絲毫不亞於從小被灌輸神的信仰,是一種頑固的精神禁錮。
要讓譚雅接受只怕只有『親身經歷』這個答案才能做到,等到新帝國蒸蒸日上,譚雅自然無話可說。
「你才十歲,算你能活到七十歲,也有六十年的時間,就用你的眼睛見證新帝國的崛起吧。可惜你本來可以成為其中的參與者,而現在只能做一個旁觀者,錯過一個偉大的時代。」
於是接下來的譚雅見證了一個時代,八國聯軍以信仰為藉口發動了聖戰,不過被帝國打敗,強襲少女翱翔在大地之上。
失敗之後,八國內部的矛盾也爆發了,導致世界大亂,而新帝國在這個窗口期開始了大發展,各種科技樹點得越來越高,生產大量他國不能拒絕的商品,新帝國很快就成為了全世界的明燈,打破了世界兩極對立的格局,讓很多不願意二選一的國家有了新的選擇,解構了國際形勢,為帝國的發展打下了基礎。
譚雅就在監獄裡接受了五年的改造,出獄之後被安排到了手套工廠里,成為了一個工人,然後在工廠里見證了時代的變遷,她收養了一個孤兒,眾生未婚。在臨死之前,她的遺言是這樣的:「這輩子我遇到過兩個討厭的傢伙,一個被我稱為存在x,一個是我的小學老師。他們都想要改變我的想法,存在x失敗了,但杜蘭卻成功了。杜蘭用六十年時間向我證明如何重造一個國家,從經濟到精神,從科技到信仰,這個男人比神更加神奇。」
到生命的最後,譚雅承認杜蘭的路線是對的,因為帝國確實變得繁榮安定,說完遺言,譚雅心裡對那個存在x表示了鄙視,什麼創世神,到頭來還不如一個鄉村教師。神只會放任人類的苦難,而杜蘭卻用雙手去開創未來。
是人類勝利了,譚雅欣慰地閉上了眼睛。
不過很快譚雅又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還在監獄裡。她愣住了,這是莊周夢蝶了?難道自己是做了一個漫長而真實的美夢?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六十年不是做夢,而是現實,只是現在時間線回溯,譚雅又回到了最開始選擇的地方。
這一切自然是杜蘭的計劃,他意識到想要改造譚雅只靠語言是沒有用的,得靠事實,於是他讓譚雅見證了一個國家的崛起,看到了新帝國在複雜國際形式中左右橫跳,最後解構世界格局,殺出一條通道,用和平的科技打造了一個世界強國。短短六十年就見證了國家的巨大變化。
然而這一切現在都消失了,譚雅立刻就懷疑自己是做夢,可是很快她發現夢裡的事情在現實里又發生了,她有了預測能力。難道是存在x在自己死的時候把自己丟回到了過去?這不是賴皮麼,自己都已經贏了,存在x怎麼能這麼做?連死都不讓自己安生?
不過還真有可能,因為這已經不是存在x第一次不讓自己死了,第一次是穿越變身,第二次回溯時間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然而這次真不怪存在x,完全是杜蘭在搞事情。是杜蘭讓譚雅見證了一切,然後又給了她一個新的選擇,看她是不是願意加入建設之中,願不願意改變自己。
為了讓譚雅自己做出選擇,杜蘭還進行了詐死,他一詐死,了解這個世界發展進程的就只有譚雅一個人了,她是繼續做一輩子看客還是擔起重任呢?她得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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