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躍民、李援朝等人是在王進軍搶救室門口被警察帶走的,兩人被關到看守所裡面。
看守所監室就是一間黑屋子,鍾躍民和李援朝被推進去的時候差點被絆倒,地上滿滿當當全都躺了人。
等眼鏡稍微適應黑暗之後,才發現地上都是稻草,之前關進來的都卷吧著鋪蓋,湊合著睡著。
呼嚕聲、磨牙聲、吧唧嘴、放屁、說夢話,此起彼伏。
「得,今天晚上只能這麼湊合了,我們找個地兒睡吧。」鍾躍民笑著對李援朝道。
李援朝四處打量著:「擠滿了人,怎麼睡啊?他娘的還有一股尿騷味兒!」
「能不騷嘛。這就跟宋代梁山英雄們住的牢房一樣,吃喝拉撒都在裡面,你一會兒小心點,便桶估計在哪個角落裡,別給踩翻了。」
「真他娘倒霉!今晚上要在這兒挨一宿,這幫警察怎麼把我們扔這不管哪,應該審問審問嘛!」李援朝抱怨道,他雖然在外面爭勇鬥狠,但是實在沒有住過這種像豬圈一樣的地方。
「我們這事兒事實清楚,證據明確,警察犯不著大半夜審我們,我們還是早點睡吧。」鍾躍民無所謂道,他只想著找個地兒睡覺,熬了大半夜了實在困得厲害。
「誰他媽的大半夜吵吵鬧鬧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靠裡面的一個角落裡有個人翻身起來罵道。
「嘿,哥們兒,打擾你實在對不住,但你也別滿嘴噴糞哪!」鍾躍民看不清對方容貌,回罵道。
角落裡的人站了起來,「嘿!你丫新來的吧,敢跟你雷爺抬槓!」
說著他從地上睡著的眾人身上踩過去,走到鍾躍民和李援朝身邊,鍾躍民這才借著燈光看清這小子一臉麻子。
地上被踩醒的眾人,本來還罵罵咧咧的,一看是這個麻子臉的青年,一個個都噤聲,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繼續睡覺。
鍾躍民不懷好意地笑道:「喲,這還是個獄霸,今兒我來當個獄霸玩玩兒!」
麻子臉青年一聽怒火中燒,舉著拳頭就想要揍鍾躍民。
旁邊李援朝突然喝道:「慢著!你不是地雷嗎?」
「是啊,你是?」麻子臉青年這才仔細打量著李援朝。
李援朝走到門邊,讓外面的燈光照到自己臉上,「我是李援朝啊!」
「哎呀!援朝啊!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地雷大喜。
「是啊,真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你!你怎麼進來了?」
地雷喪氣道:「嗨!別提了,上次在冰場不小心把人打成了重傷,對方家裡有點背景,我就進來了。你呢?你李援朝能進這地方,那犯的事兒肯定不小!」
「王進軍被人砍了,我當時在旁邊,就被抓進來了。」
「進軍被人砍了!現在怎麼樣?」地雷沒辦法不震驚,王進軍在老兵圈子裡面是個人物,沒想到還有人敢砍他。
「我們進來的時候,他還在醫院搶救,怕是凶多吉少。」
地雷罵道:「這是哪個王八蛋下手這麼狠!」
「這也是王進軍自找的,把人家爸媽給弄死了,現在不過是因果報應罷了!」鍾躍民在旁邊冷笑道。
地雷一時面容僵硬。
李援朝打圓場道:「忘了給你們介紹了,地雷,這是鍾躍民,育英的,越民,這是地雷,八一的。大家不打不相識,都是朋友。」
「鍾躍民?你是毛概組的鐘躍民?」地雷驚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我。」
「哎呀,要早知道是您,我再怎麼渾也不敢沖您齜牙呀!」說著地雷還輕輕打了自己倆嘴巴。
鍾躍民也不好再板著臉:「你聽說過我?」
「您在四九城都是響噹噹的,我一直都想和您認識認識,一直沒機會。看來我進來一回是老天安排的,就是讓我和您遇到。」
「你這麼說,太給我面子了,當不起。地雷是你的外號吧?」
「對對,我姓雷,叫雷小軍,就是臉上長青春痘坑坑窪窪的,像是地雷炸過的,大夥就叫我地雷了。」
「哈哈,這還蠻有意思。我以後叫你···」
「叫地雷,聽著威武。躍民哥,咱們以後是不是就算是朋友了?」
「當然是,不打不相識嘛。」鍾躍民樂了。
「行了,地雷,你這馬屁拍得我都聽不下去了。趕緊找個地兒讓我們睡吧,都熬了一夜了。」李援朝實在聽不下去,趕緊打斷道。
地雷趕緊應道:「有我雷子在,肯定給兩位哥哥安排的好好的!」
說完地雷就帶著鍾躍民和李援朝跨過地上的挺屍,走到之前睡的地方,地雷把旁邊的人踢走,騰出個更大的空地,還搶過兩件軍大衣鋪在地上。
「兩位哥哥今天就在這兒將就一下吧,這邊靠牆,地上稻草乾燥,離尿桶遠,絕對是這兒的最佳位置。」地雷殷勤道。
「成,已經很好了,趕緊睡吧。」鍾躍民直接往地上一趟,他實在是累壞了。
李援朝一開始還心裡膈應,睡不著,過了一會兒也扛不住困意,呼呼大睡起來。
「趕緊說說吧,你們和那些小流氓是什麼關係?」此刻在派出所的值班室里,周曉白、羅芸、蘇達和夏李,正在接受者訊問。
「沒關係!我們根本不認識。」周曉白應道。
高個子警察一拍桌子怒道:「胡說八道,我們有證人證明你們和那些人是一起的,有說有笑,嘻嘻哈哈,趕緊說!」
夏李在旁邊懟道:「我們又沒犯罪,我們招什麼呀!你們還不趕緊去抓真正的壞人,欺負我們女的算什麼本事!」
「這些小姑娘怎麼一個個都伶牙俐齒的,別真以為我對付不了你們!」高個子警察出奇的憤怒。
另一個女警察插言道:「老李,你別急,讓我來和她們說說。」
「成,你來,我先出去。」說著高個子警察摔門而出。
「你們別害怕,你們只要如實說清楚事情經過就可以了。那些帶頭的壞小子都被我們抓起來了,就因為你們是女的,我們才沒有把你們直接關起來,而是給你們機會坦白,希望你們珍惜。」女警察好言相勸道。
周曉白笑道:「別給我們來這一套,一個演白臉,一個演紅臉,真當我們是三歲孩子啊!」
「就是,你們自己去查真相不就好了,問我們有什麼勁!」夏李附和道。
女警察被氣得臉色煞白,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等著,看我能不能治得了你們!」說完也摔門而出。
「曉白,我們是不是太過了,會不會真的對我們動手段啊。」羅芸看著關閉的們害怕道。
周曉白滿不在乎道:「怕什麼,他們這些小警察能拿我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