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主任都回來了,馬主任先說話:「地址選好了,你的圖紙上交了,這事就用不著你了,你也甭管了,安心把你那攤子事兒給弄好了就行啦。」似乎還收了點委屈啊。
張叔也說話了,「你的三輪板車圖紙,我也替你交上去了,你也不用管這事了,咱們今天交圖紙的時候,和專家吵了一架,馬主任都要打人了。」
部隊退下來的幹部們總被專家各種看不起,嫌棄這些人是大老粗,啥也不會還要瞎指揮,不懂科學。科學到就連我們幾千年流傳下來的中醫也被否定了。馬主任罵他們占著茅坑不拉屎,還不如自家的小辦事員厲害,在辦公室里吵得實在是凶。
李旭東聽完張叔的解釋,知道自己這段時間裡一定要低調,低調再低調,是自己最近太顯眼了,說不準哪把槍就瞄著自己這隻出頭鳥,「兩位叔,是我給你們惹麻煩了,我會低調的。」
馬主任也知道這錯其實還真不能怪在李旭東的頭上,還是很有脾氣的說:「咱聽蝲蝲蛄叫,還能不種莊稼?你啊,該怎麼幹就怎麼幹,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李旭東向兩位主任匯報了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想法和主張,想要招收的營業員和木匠,所有營業的東西不同於供銷社,以及自己說過的軍訓補貼,還有因為房子的進度問題,前期賣煤的時候,車上插兩種宣傳語,宣傳蜂窩煤的好處,宣傳廢舊物資的回收利國利民。兩位主任聽完匯報,覺得可行,都一一同意了。
李旭東把說的這些全部形成文字,馬主任簽完字,今天的任務又完成了,看看時間,接小雨水去,先回的家,勻出了幾斤紅糖,想想又勻出幾斤,出了空間,給龍太太一份,給了閆嬸一份,帶著雨水到了供銷社,四點五十了,有心讓小雨水練練膽,表演了一下唱歌,小雨水還是很緊張,很扭捏,最後還是李旭東帶著唱了小燕子和上學歌。
這時候,五點都是準時下班,大姐叫張靜芳,居住在香餌胡同,離下午去的四合院不遠,等會可以帶張叔一起去看看。
李旭東有個疑問,怎麼供銷社的這些大姐家裡都是幹部,而且都是團以上幹部,沒敢問,看了看張叔,估計張叔也不知道。菜是張大姐婆婆燒的,典型的南方人,很辣,李旭東吃得很過癮,至於張叔和雨水,哈哈,恨不得把菜放在水裡洗一遍再吃。
張大姐老公沒見著,也沒好意思問,家裡已經三個小孩了,問了一聲:「姐啊,您家裡還打算生不生小孩?」
張姐點了點頭,「我們家裡能生就生啊,家裡也養得起,畢竟人多力量大嘛。」
李旭東知道這是多子多福的老思想,不能說不對,又看了看整體房間的布局,又問了一句,「張大姐,有兩種辦法,阿姨是南方人,估計不習慣北方的戶型,要不我把這一進的院子全部重新設計?要不就是原有的基礎上改造?」
張大姐和婆婆也都不猶豫,「按南方的設計。」除了地窖,別的全部重來,外形圖,內里錯層式的小洋樓結構圖,裝飾效果圖出來了。
房間只能說很多,廁所也是三個,給張大姐和婆婆解釋,將來年紀稍大,爬樓會比較費力,這樣的樓道很平緩,利用的空間大,樓道所具備的儲物空間也很大,院子旁邊還可以栽花種菜,隨婆婆喜歡。
倆婆媳和他們家孩子都是讚不絕口,婆婆感嘆了一句,「住這房子,我夢裡都沒這麼想過,只怕要不少錢吧?」
張大姐也知道要花費不少,但這設計的圖也著實很漂亮,寬慰著婆婆:「我們小李很能幹的,早就和單位改造房子的說好了,到時候都是最優惠的價格給我們,您老就放心吧。」
看了看時間,七點多了,我們也起身告辭,張大姐給了小雨水一些零食,沒推辭,告訴小雨水,這叫「長者賜,不敢辭。」
帶著倆人來到這座新四合院,倆人都是禁不住地讚嘆,「這房子真漂亮。!」每間屋子都看過了,和門房大爺說了聲,又丟給他一盒大前門,三人步履輕快,哼著歌,回了四合院。
才進垂花門,就聽到罵人打人的聲音,怎麼又有人在鬧?聲音是從後院傳來的,正好三大爺出來了,張叔問了一聲「老閆,後院怎麼了?」
閆富貴指了指後院,「劉海中在教訓兩個小子,隔三岔五的,他家兩個小子就被他收拾一頓,生在他們家,也是倒霉。」
張叔很疑惑:「他們家不是三個小子麼?」
閆富貴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們家老大,他從來沒打過,哪怕犯了錯,也是打下邊兩個小子,氣不順了,也打,看不順眼了,還打,不管什麼情況,只要不開心,逮著兩小子揍,拿皮帶抽,有時候拿著火鉗子也抽,那兩小子身上都沒一塊好肉。」
李旭東很不解,「這不是家暴麼?婦聯不管嗎?軍管會也能管吧?」
張叔推了李旭東一把,「去,讓他別打了,哪有這麼打小孩的,感情不是親生的。你還得警告他,不行就讓他蹲笆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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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東一行人往裡走,閆富貴又說:「都是親生的,老大要繼承家業,這老二老三在他眼裡就沒用了。」
後院裡挨打還在繼續,李旭東敲了敲門,沒一會兒,門開了,是劉海中開的,「你們這是過來幹啥的?」
李旭東說:「劉海中同志,我想請問你一下,你家的孩子是在外面偷扒搶劫了還是在家偷了你的東西?」
劉海中很詫異,「們家孩子才偷東西呢,我們家孩子根本就不會出去偷。」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打孩子呢?」李旭東很是不解的問道。
「我自家的孩子,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誰也管不著。」說完,又拿著火鉗子對著兩個孩子打去。「老子的崽,老子想打就打。」
李旭東也不慣著這打孩子的劉海中,厲聲呵斥道:「請你立即停止你對孩子們的毆打行為,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國家的法律...」
話還沒說完,就被劉海中粗魯地打斷了,「我教訓我自己的孩子,關你們什麼事?你們也管的太寬了。」
說完就要關門,李旭東管你是親老子還是親兒子,一隻手把門擋住了,「劉海中,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要去看醫生,是不是要我把你捆起來送到精神病院去?」
「就是,沒事就拿那兩個小的出氣,見天的打,小心他們以後不認你這個爹。」旁邊又有了很多新觀眾。
很少見到的許大茂也出來了,「我說二大爺,明年我就初中畢業了,您這總這麼打光天和光福,打得我都不能好好上學,好好複習功課了,您等我畢完了業您再打也成啊。」
李旭東身後一大片議論的聲音,張叔也插話進來了,「這個事情很惡劣,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召開全院大會,對這種獨裁制的家長做出嚴肅的批判。」
後面的眾人齊齊附和,劉海中也是想嘴硬到底:「去去去,都特麼一邊去,我打我自己的孩子,那是為了他們好,他們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我還不能教訓他們了,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這又是一個打死不認錯的,李旭東也是不管不顧,一把推開了劉海中,推得劉海中一個趔趄,重重撞在了牆上,李旭東一手一個,牽著光天和光福走到門口,擼起他們得上衣袖子,一條條,一道道,眾人看了只心驚,李旭東又捲起一個褲腿,同樣是沒一塊好肉。
劉海中呆在一旁,顯然也是知道自己得罪了太多人了,訕訕的站著。
這下子人聲鼎沸,都在批評劉海中的不是,太不把孩子當人了,有的甚至都開始咒罵劉海中是個劊子手。
張叔伸出手,撫摸著孩子的頭,也是一個一個的包,很心痛的說道:「這個事不用開全院大會了,李旭東,馬上聯繫軍管會,把這個惡魔抓起來。」
李旭東害怕劉海中會暴起傷人,導致張叔會受到傷害,又不敢說出來,只好答應去軍管會,這時,易中海也來了,「怎麼回事?怎麼又要鬧到軍管會?大院裡的事情不能在大院裡解決嗎?非要鬧上去,我們院裡的先進還評不評了?」
先進不先進的,比懲治犯罪份子重要?李旭東不管不顧,一路小跑,到了軍管會,這事軍管會和婦聯都能管,都可以管。
軍管會來了個肖幹事和四個荷槍實彈的解放軍戰士,一路上,李旭東把情況介紹給了肖幹事,肖幹事聽了也挺氣憤,這事不管發生誰的身上,都不好受,這樣已經屬於虐待了。
眾人都集中到了中院,張叔只講了今天的經過,隨後脫下了兩個孩子的上衣給大家看,老傷,舊傷,新傷,真的沒一塊好肉,讓兩個孩子穿好上衣,又讓兩個孩子脫下褲子,只看得眾人心疼不已,紛紛叫到,「打死這個王八蛋,打死這個王八蛋!」
人類的感情是相通的,有的婦人都紛紛落淚,小孩子們更是同情這對慘遭蹂躪的小夥伴。男人則是對劉海中生出憤恨的神情。老人更是在咒罵這個狠心的父親。
肖幹事也是處理這類事情的能手,大手一揮,兩名戰士上前押著劉海中,「劉海中,人民群眾對你的指控,你認不認罪?」
劉海中雙手被反剪著,低著頭,「我認罪,我認罪。」
「大聲點,劉海中,你究竟認不認罪?」
聲音大了許多「我認罪,我認罪。」
肖幹事說:「把犯罪分子劉海中帶回去!」
「你們不能帶走我們當家的啊!沒有他,我們這孤兒寡母的可沒法活了,你們不能帶走他啊!」一個悽厲的叫聲傳出來,緊接著一個中年婦女跑出來跪在地上磕頭,不讓帶走劉海中。
這個年代,雖然開始宣揚婦女能頂半邊天了,可是現實生活中,老爺們就是老爺們,一個家庭往往只有一個人賺錢養家,那就是這個家庭的爺們,婦女只是在家洗衣做飯,當然,男人賺的工資,基本上都交給老婆,老婆賢惠,也足夠一家吃飽穿暖,甚至還有結餘。
劉海中是家裡的頂樑柱,他如果被抓進去,這個家確實也難以維持,肖幹事正左右為難之際,李旭東站了出來,指著劉海中的老婆道:「劉海中打兒子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在幹什麼?他們是你從外面撿回來的還是你親生的?人都說家有賢妻,勝過良田萬頃,可是你,你這個蠢笨如牛的女人,你對你丈夫野蠻粗暴的行徑,你有沒有進行一次阻攔或者進行勸解?沒有,你沒有,你根本沒有阻止過你丈夫,你就是你丈夫走上犯罪路上的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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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齊齊鼓掌,認為這些話說的很正確,「好,說得好!劉海中他老婆根本就不管,有時候還跟著數落孩子,簡直是火上澆油。」眾人也紛紛訴說他們兩口子得不是。
肖幹事望了望眾人,又指著老海中得老婆,說道:「本來要把你一起抓進去,但是看在你家裡孩子還小的份上,這次我們軍管會先放過你,如果你家裡再出現虐待孩子這種事情,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全部抓走,小孩子送孤兒院養著,至少不會有人往死里打他們。」
事情處理結束,肖幹事握了握張叔的手,又握了握李旭東的手道別,押著劉海中走了,眾人一邊議論,一邊回家。
房裡,張叔喝完藥,「旭東,這藥好像有點用,我感覺身子暖和了些。」
「有用就好,您啊,就安心喝藥,婁半城送了八百萬過來,錢已經夠用了,等您喝完這藥,我們再去同仁堂看看,西藥只治標,還是中藥好,治本。」李旭東繼續叨叨著,「您看現在的報紙,居然把我們的中藥說成是封建糟粕,這幫科學家,不長腦子。他們怎麼長這麼大的,他們祖宗怎麼長大的,不都是靠中醫治病治好的。」
張叔也跟著罵道:「那幫人,自認為自己出過國,留過洋,喝了幾瓶洋墨水,就一個個不可一世,戰爭時候不見人,安定了就跑出來耀武揚威,你的那些圖稿,被那些個專家貶得一文不值,幸好啊,你有大領導給你撐著,又有婁半城願意相信你,所以你的那些圖稿,都通過了,只是過程有些讓人不開心。」
李旭東摸了摸自己的絨毛,還不是鬍子,確實是絨毛,說了句:「我也沒辦法啊,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唄。」又自嘲的笑了笑。
躺在床上,李旭東也在盤算著,自己住到新四合院,,也確實需要回請一下婁半城,張叔也不是無的放矢,不然也不會提到婁半城。肉類已經有了,空間裡的那隻雞不知道還能不能吃,魚還是買條新鮮的做個水煮魚片吧,這道菜現在應該還沒人會做,自己就當個創始人吧,哈哈。
夢裡出現了老婆,糾纏了好久,又出現了陳雪茹,還出現了婁雪娥。
這特麼的,又要洗短褲。
蒸饅頭洗衣剁肉,蒸肉已經來不及了,中午吃也行啊,還是放在灶上慢慢蒸吧,打拳,喊雨水,扎完了辮子,又叮囑小雨水,不要搬動這個蒸鍋,快沒水了就喊三大媽,讓她端下來。
啃著饅頭,腿著上班也好,自己雖然好吃,但不懶。物質上也不追求什麼,正常標準就好。當然這個正常不是五十年代的標準,所以,趁著現在精細米,上等白面都有,多屯點,割嗓子的糙米能不吃還是不吃吧。
今天做什麼呢?總不能無所事事吧,還是畫畫圖吧,李旭東也沒當著人畫圖,在供銷社裡和大姐們吹牛皮也是極好的,尤其是已經得到圖紙的兩位大姐姐,非要收他當乾弟弟,另外五位大姐姐,也不甘示弱,也要收他做乾弟弟,哦,多了七仙女姐姐,李旭東笑著調侃。
「今兒你三姐姐請你吃完飯,你可要好好畫啊,畫差了,你可仔細你的皮。」剛認的三姐姐就開始發威。
大姐二姐過來幫忙了:「你看她家的菜好不好,好吃你就用點心,不好吃,你就隨便畫幾筆,氣死她。」
眾人笑得前仰後合,她們都是幹部親屬,不是婦女主任就是支前模範,家裡基本上都有老人照應著,不靠她們做飯。
看看時間,聊天打屁還是過得蠻快的,可以開溜了,中午吃啥呢?就一個肉餅,市場上轉一圈,有辣椒賣的,大白菜也來一兜,豬肉來點,四兩吧,哦忘了這是十六進制的,算了,兩個人吃,已經足夠了,還買的話就浪費了。
叫上雨水做飯,三大媽也來了,二大媽也來了,不好趕人,知道她們為什麼來的,沒關係,沒見我在做飯啊,不給二大媽好臉色,二大媽盡力幫忙,擇菜,洗菜,切菜,肉不要她切,李旭東只吃瘦肉,肥肉都是炸成油渣,做辣椒炒肉用的,自己把辣椒滾到切好,肥肉瘦肉分開切好,瘦肉放在小碗裡攪拌,放點點鹽,多點醬油,拌勻,再來點胡椒粉,鍋里燒點油,再放肥肉慢慢煎,金黃了就放辣椒,辣椒得炒透,多點鹽,放瘦肉,加點水,爆炒,出鍋。
二位大媽知道李旭東會點手藝,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能幹,炒出來的能這麼香,口水已經不受管理了。
中午就兩個菜算了,蒸鍋里的也是滿滿的肉,李旭東給三大媽三分之一,也給了二大媽三分之一,「這是單獨給兩個孩子的,二大媽,你是母親,只有護著自己孩子的,哪有你這樣不管的。」看到二大媽低聲啜泣,李旭東也就不再說話。
二大媽這是想求著李旭東給軍管會的領導說情,自己家男人被關進去,真要關個一年半載的,家裡就沒活路了。
「行了行了,不用問,軍管會的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這次估計也就是關上十天半個月的,下次要是再犯,呵呵」李旭東沒有繼續說下去。
二大媽是千恩萬謝的,嘴裡不知道說些啥,端著肉走了。
「你負責吃肉肉,大哥我負責這些辣椒,用這些油湯泡米飯,你試試。」李旭東豪爽的分了一半油湯給小雨水,讓她拌勻再吃飯,果然,吃了一大碗還想吃,可惜沒了,小雨水戀戀不捨地放下碗筷,有些不開心,還撅起了小嘴。
「忘了?晚上我們還要吃大戶的。」小雨水這才高興起來,纏著李旭東要唱歌,就那個戲腔的赤憐。
赤憐就赤憐,李旭東鬼哭狼嚎的教著,小雨水童音清澈明媚,等完整的學會了,李旭東覺得小女孩的歌聲婉轉,很動聽很優美。
李旭東是不洗碗的,這貨討厭洗碗,弄得手上油汪汪的,非常討厭,小雨水同學勇挑重擔,接過了洗碗的任務,這大哥哥要是爸爸就好了,小雨水的心思真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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