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紫霄明顯焦急了,目光灼灼,帶著不舍與驚懼,這還是齊紫·凡第一次見她露出這種神色。
同時,這也是齊紫霄這二十餘年來,第一次露出這般神色···
「盡力而為。」
齊紫·凡攤手:「萬界深淵那鬼地方誰也說不準,我總不能騙你說一定能回來吧?」
「···」
齊紫霄沉默,而後道:「我後悔了。」
她沒明說,但齊紫·凡卻明白她的意思。
後悔參加第一序列之戰,後悔決定進入萬界深淵···若非如此,便也不會有此刻的頭疼與焦急,更不會擔驚受怕。
最重要的是,也不會有這般危機!
「嗨,何必呢?」
見她這樣,齊紫·凡倒是樂呵呵笑著:「只是有可能而已,而且還沒進去,誰知道咋樣呢?」
「指不定我們之後還是可以正常穿越也說不定,那不過是最壞的情況啊。」
「何況···」
「就算我真掛了,是吧?但是林·紫霄還在呀,嚴格來說,你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嘛!」
「就算你得不到我的心,但你可以得到我的人呀~」
「甚至,如果之後有機會,你還能控制林·紫霄過來與你相見,然後···留下咱們的骨肉也說不定呢?」
「···」
(?﹏?)···
 ̄□ ̄||!!!
?(????ω????)?
(# ̄~ ̄#)···
齊紫霄的神色接連變化,從一開始的難過,到之後的錯愕,再到害羞,然後···鬱悶上了。
「都什麼時候了!」
她咬牙:「你這狗賊,就不能正經一點麼?誰要得到你的人了?呸!你的心我也不要!」
「真要給,就自己過來給我!」
「記住我的話,一定要活著!!!活著!」
這一刻,齊紫霄自己也說不清,為何自己會這般害怕與難過,尤其是,當想到自己所看到的那一份特製推背圖中的景象後,更是如此···
難道,這傢伙,真的會被葬下?
折損在萬界深淵之中?
她的呼吸頓時急促,而後···原本都快要流淚了,結果被齊紫·凡這廝一個打岔,流淚?
哭笑不得、害羞的同時,想罵人!
這叫什麼話啊?!
怎麼說的好像我這般擔憂與害怕,竟是為了圖他的身子一般?!我齊紫霄,是這樣的人麼?!
還說什麼就算得不到他的心,也能得到他的人?
呸!
這也就罷了,竟然還說什麼,指不定還能留下咱們的骨肉什麼的?
我的天吶!
這狗賊的腦子裡到底想的是什麼啊?!
這奇葩的腦迴路,簡直,簡直···
齊紫霄的臉,再也不受控制,徹底臉紅了。
自己控制林·紫霄找過來,然後跟自己成婚?操控那狗賊的身體,把自己推倒,發生關係,然後···
懷孕,誕下子嗣?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都怪這狗賊,胡言亂語!
「狗賊!!!」
她咬著牙,怒目而視,方才的擔憂、害怕等情緒,早已消散殆盡,剩下的更多是羞澀和憤怒。
都什麼時候了啊都?還這麼不正經,簡直了好吧?!
「咳。」
齊紫·凡這廝卻宛若什麼都沒發生,甚至滿臉無辜道:「咋滴了?我這說的是事實啊。」
「畢竟,你對我的身體,指不定比我自己還熟悉呢,是吧?還看美女的時候流鼻血···」
「咦~~~」
「狗賊,你閉嘴!」
齊紫霄頓時撲了上來,捂住這廝的嘴,面色通紅:「不准說,不准說!!!」
「哦???」
阿無姐『飄』了出來,帶著一絲好奇:「抱歉,我並非故意頭頂,但···看美女流鼻血?」
「紫霄?」
「啊?!!!」
齊紫霄驚叫一聲,臉直接紅到了脖子哥。
社會性死亡了有木有?!
「都怪你!」
「狗賊!」
齊紫霄怒了,抓住齊紫·凡就是一頓『小拳拳捶你胸口』。
齊紫·凡見狀,也不反擊,反倒是樂呵呵笑著。
這事兒啊,的確挺危險。
具體會怎樣,在去之前誰也說不準,但···齊紫·凡有一個習慣,那便是遇到未知之事的時候,都會提前做好最壞打算。
不管會如何,做最壞打算,這樣一來,結果總不會比自己心理預期的更壞吧?
簡單來說,便是把自己的期待值降到最低!
如此,總不至於事到臨頭之時太過失望或是手足無措也就是了。
那麼,若真是最壞情況,齊紫霄會如何?
必然會很傷心吧?
一年來的朝夕相處,甚至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讓這廝早已習慣了與齊紫霄在一起的日子。
至於那層窗戶紙,雖然未曾捅破,但誰心裡沒對方?
早已占據對方心底最重要那個位置了。
若是自己真的徹底涼在了萬界深淵中,她會傷心成什麼樣?莫說真到那時候了,就是現在想起來,也是驚慌失措啊!
那麼,便調戲一下,讓她轉移注意力,也可輕鬆一些。
畢竟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第一序列令牌一旦到手,無法反悔~!
何況,自己也很想去看看,那地方,到底是個什麼狀況,能讓修仙界數百萬年來都無人能夠歸來。
又有何種寶物和好處,能讓天道都極為在意?!
不知何時。
齊紫·凡被齊紫霄推倒在床榻之上,當然,字面意思,只是推倒而已。
一頓小拳拳捶胸口後,許是見齊紫·凡沒有還手,齊紫霄突然有些愣住。
她騎在齊紫·凡身上,目光幽幽,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
突然間,她緩緩湊了過來。
同樣紅潤、嬌嫩的紅唇相接,柔軟、溫潤中帶著一抹清涼之意。
「Σ(⊙▽⊙「a???」
齊紫·凡一驚,突如其來的變化和感覺,讓他有些懵逼。
尤其是,此刻四座山相互擠壓···
這廝懵逼之餘,卻也沒愣著,伸出舌尖···
可惜,對方一觸即走,已然離去了。
是錯覺麼?
這廝輕撫自己紅唇,那絕美的觸感仍在,另一邊,已然起身的齊紫霄,慌亂不堪,臉早已紅到脖子根兒。
「嘿。」
這廝笑了,跟個傻嗶似的。
「喂,這次不算數的吧?我都沒準備好,再來一次唄?」
「滾!」
齊紫霄罵道:「想要就自己活著回來,然後用你本尊來見我!」
同時,她羞怒交加,鬱悶到了極點。
可惡!
自己為何會突然情不自禁的湊上去了?這不是投懷送抱麼這?!
這簡直豈有此理!
我該不會是瘋了吧?!
身為女子,且乃堂堂聖女,豈能如此輕撫?這這這···
她難以淡定。
齊紫·凡這廝卻是笑的更開心了:「嘿嘿嘿···」
至於仍然在等待『答案』的阿無姐,此刻也不等了,反而是露出姨母一般的笑容,一聲不吭的看著。
也就是此刻她沒有實體,否則,定然會掏出一把瓜子來,嗑個痛快。
不過齊紫·凡這廝懂的什麼叫見好就收,是以也沒再多說什麼,畢竟咱家聖女臉皮薄,萬一給人整生氣了,那可就不好了。
······
與此同時,乾元仙朝帝都,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
乾元帝王一襲龍袍加身,氣勢驚人,目光如電,站在最高處的屋頂,舉目遠眺。
突然,一道閃電落下。
與此同時,有太監高呼著傳信而至。
「陛下,有急信,來自···紫府聖地!」
撕拉!!!
他猛然伸手,太監手中的傳音玉符立刻被吸入其手,而後,神識探入···
「陛下,如何?」
母儀天下的皇后湊了過來,面露緊張之色。
「···」
帝王捏碎玉符,抬首望天,輕聲低語:「拓兒的護法弟子來信,第一序列之戰,拓兒···敗了。」
「聖女?」皇后錯愕。
「嗯。」
「她何德何能?我們拓兒···」
「住口!」
「身為聖女,其天賦必然不比拓兒差,這第一序列之戰,本就是整個修仙界年青一代最為強勢的幾人方可有資格取勝!」
「何況,身為我乾元家男兒,敗上一次又何妨?痛定思痛、查漏補缺,奮起直追,才是我乾元家男兒的行事之道!」
「你一個婦道人家,莫要胡言亂語。」
「何況,任何一個勇於進入萬界深淵之人,都值得我們修仙界所有人尊重!」
被帝王呵斥一番,皇后面色略微有些難看,但卻也不敢隨意反駁,最終,只能幽幽嘆息。
「唉!」
「也罷!」
「拓兒敗了也好,萬界深淵本就是絕地,十死無生,縱是那齊紫霄去了,也必然是回不來的。」
「拓兒不去,卻也正好不必浪費時間,免得本尊折損一次,還要重新修回來。」
「且大可利用這段時間奮起直追,超過齊紫霄也不過是輕輕鬆鬆。」
耳畔的話語,讓帝王微微皺眉,卻也未曾多說什麼。
婦道人家罷了。
總是容易情緒用事,哪怕身為修仙者也是如此,聽見自己的愛子敗了,便心中不滿,有各種情緒爆發。
但他卻相對冷靜,且身為帝王,自然不會意氣用事。
「第一序列之際,那個幕後黑手的實力也暫時停止動手了麼?」
「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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