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說書先生?」徐管事有些驚訝,這麼年輕的先生而且是個姑娘,他還從來沒見過。
「以前不是,不過今天以後就是了。」
「那不知姑娘會說些什麼故事,有什麼過人之處,咱們茶樓的先生張鐵嘴,在臨邊鎮可是很出名的,姑娘想要勝過他,我看不容易。」
「那可未必,說書講究故事新奇精彩,我的故事我敢保證整個臨邊鎮沒人會說。」
「哦?那姑娘先說一段聽聽看。」徐管事也來了興趣,他還真想聽聽眼前這個小姑娘能說出什麼不一樣的故事來。
「那好,不過故事太長了,就來個開胃菜,講個小笑話吧!」
「也好」
「從前,一間飯館的老闆養了只鸚鵡,鸚鵡被訓練的很是機靈,有客人拽它左腳它就說歡迎光臨,拽右腳就說謝謝光顧。有一天,一個人突然想到,要是同時拽它兩隻腳,它會說什麼……」慕容安意故意停了下來,吊人胃口。
徐管事果然被勾起好奇,「姑娘,那鸚鵡說什麼?」
慕容安意突然笑了,「那人拽了鸚鵡的兩隻腳,結果鸚鵡大聲說了句,去你媽的,你想拽死我啊!」
徐管事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眼淚都飆出來了,良久,徐管事停了笑,對慕容安意誇獎道:「姑娘真是心竅玲瓏,不過這事我一人不能做主,等我問過我們東家才能答覆姑娘,姑娘在此稍等,今日東家正好在,我現在就去。」
慕容安意目送徐管事出了後堂,一個人在後院閒逛,這冷夙茶樓規模很大,裝修也精緻,就連夥計的服務態度都比臨邊茶樓好的多,沒道理比不過臨邊茶樓啊!
就在慕容安意一個人百思不解時,徐管事上到三樓,敲響了三樓唯一的一間房門。
「進來」聲音如清泉流淌了出來,徐管事輕輕推開門,一名年輕男子站在窗邊,他長身玉立,眉眼如花,好一個錦衣少年郎。說是少年,有些不合實際,男子看起來已及弱冠,一身的氣度也非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可比。
「徐管事,出什麼事了?」齊夙皺眉,若沒什麼事,徐管事輕易不會打擾他。
「沒出什麼事,是有個姑娘想來咱們茶樓當說書先生。」
齊夙長眸微眯,來了點興趣,「你說是個姑娘?」
「是啊,那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其實慕容安意已經十四了,只不過一直吃不飽,長的瘦弱,所以看起來小了些。
徐管事見齊夙沉默不語,將剛才慕容安意給他講的笑話講給齊夙聽,「我覺得她講的故事確實新鮮,所以沒有拒絕,來問問您的看法。」
齊夙好看的唇瓣揚起,眼神閃爍,不知想些什麼。
「是有點意思,你把她帶來給我瞧瞧。」
徐管事得了命令趕緊下去領人。徐管事一走,齊夙立刻輕笑出聲,這笑話倒是新鮮,他長這麼大也沒聽過。他現在倒是有些好奇是個什麼樣的姑娘了。
「姑娘,我們東家就在裡面。」徐管事將慕容安意帶到房間,齊夙擺擺手。
徐管事退下,齊夙開始打量起慕容安意,打量過不免有些失望,原來就是個面黃肌瘦的小丫頭,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那雙靈動的大眼睛。
慕容安意讀出齊夙眼中的失望,杏眸夾著火氣,做什麼一臉失望的看著老娘,老娘又不賣身。
慕容安意不只這麼想了,也這麼說了,「我說公子,你看夠了沒有,姐是靠嘴皮子吃飯的,不是靠臉。」
齊夙本來也覺得自己唐突了,可是被慕容安意一說,他的臉面有些掛不住了,於是反唇道:「話是這麼說,只是人都喜歡美好的東西,這無可厚非。」
這是說她不美好了,慕容安意瞪了對方一眼,「你才是個東西。」
「本公子不是東西……」齊夙說著說著,突然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原來公子不是個東西,恕我眼拙了,我向公子道歉。」
齊夙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隨即又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看著慕容安意「本公子現在相信你不是靠臉,而是靠嘴皮子吃飯的了。小丫頭,怎麼稱呼?」
齊夙沒有再揪著剛才的問題不放,畢竟他還不屑跟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
「慕容安意,還有,姐不是小丫頭。」
「你不是小丫頭是什麼,今年有十二歲嗎?」
慕容安意無奈的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我十四了,只不過常年營養不良,長的顯小些。」
齊夙似乎有些明白慕容安意為何要到冷夙茶樓來當說書先生了。
「你想在這當說書先生,我同意了,銀子方面你有什麼要求?」
慕容安意早就想過這個問題,於是很快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覺得多少銀子不該是個定數,而是看我值多少銀子。」
慕容安意的一番話倒是讓齊夙有些刮目相看,「好,張鐵嘴是五成,你若能比他說的好,我給你七成。」
「成交,公子真是個爽快人。」
「我叫齊夙」齊夙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慕容安意卻是明白了。
「好,齊公子,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你若是方便,今日就可以先試試。」齊夙看慕容安意衣衫襤褸,知道她缺銀子,正好今日張鐵嘴不說書,可以讓慕容安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