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回來了。」晚晴聲音急切,臉上隱隱還有些憂慮之色。
慕容安意皺起秀眉,「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晚晴將慕容安意讓進屋,一向隱在暗處的花影也出現在房內。
「小姐,今日有人潛進院子,好像是要找什麼東西。」
「哦,那他得手了嗎?」
「沒有,他一進來屬下便發現了。」花影提起這事還是很自信的,有她守著那人再來十次也不可能得手。
慕容安意滿意的點點頭,「做的好,那人武功與你比起來如何?」
花影不敢托大,慎重答道:「屬下能取他性命,不過大概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個回答讓慕容安意的眉皺的緊了些。蕭冷調教出來的人,能耐自然不必說,那人能有這樣的武功倒是讓慕容安意沒想到。
「你仔細與我說說他可有何特徵?」
花影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倒也沒什麼特別,只不過那人的一雙眼睛好像沒有全是死氣,有些滲人。」
慕容安意突然想起在李長昭書房見到的那個男子,她幾乎可以確定是他。因為除了李長昭,她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東西讓人惦記。而李長昭大概是想拿到那幾家鋪子的房契地契。
沒想到慕容婉兒留下的鋪子如此讓李長昭放不下,竟然使出了殺手鐧,不過他大概沒想到會鎩羽而歸。
如此一來,花影的存在也暴露了,那麼就沒有必要隱在暗處了。不過她還是要試探一下李長昭的態度才能決定。
——
「父親,我有事情要與父親說。」慕容安意一路小跑來到李長昭的書房。
「進來吧。」李長昭的聲音從書房中傳出。
慕容安意推門而入,明淨的小臉略顯蒼白。
「有什麼事?」李長昭三角眼微眯,打量著慕容安意。
慕容安意心有餘悸,聲音微顫,「父親,寫意院遭賊了,安意心裡十分不安。」
李長昭眼眸微閃,有些吃驚的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可丟了什麼東西?」
慕容安意氣憤的搖搖頭,「女兒貼身的衣物不見了兩件,我詛咒那個偷東西的人手爛腳爛,腳底生瘡。」
李長昭臉色稍微有些難看,大概沒想到慕容安意竟然如此不重閨譽,編出這種話。那個人他還是知道的,絕不會偷女子的衣物。
「好了,為父會派人搜查,你一個大家小姐,這種粗俗的話就不要再講了。」
「好,女兒知道了,女兒先回去了。」
「去吧。」
慕容安意走後,一個男子憑空出現。
「主子,我沒有偷她的衣物。」
李長昭擺擺手,「你去吧,我知道。」
男子一聲不響的消失在書房。
寫意院
「小姐,怎麼樣?」花影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個人在哪,下次她一定要讓他有來無回。
慕容安意淡淡的瞟了花影一眼,「他暫時不會出現第二次。」
雖然李長昭掩飾的不錯,也恰到好處的表現了驚訝,但慕容安意前世學過一點行為暗示的知識,知道一些關於人在不同情況下的肢體語言,因此還是能看出些破綻。
至於花影,李長昭既然想隱而不發,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自己自然要配合他。
不過慕容安意還是有些惱怒,一個兩個都當她這是旅館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一想起蕭冷時不時的光顧她就覺得氣悶,現在沒事,正好可以想個辦法整他一下。
「晚晴,去給我拿些繩子,再準備一個水桶。」
晚晴按照慕容安意的吩咐,很快便找來工具,慕容安意在房樑上繞好繩子,將水桶盛上半下水,掛在房門上,示範了兩次,效果不錯。
「小姐,你這是?」晚晴覺得自家小姐眼中全是詭譎的光。
「花影。」
「屬下在。」
「你要是敢把這件事說出去,你知道後果。」這屋子裡,慕容安意唯獨不放心花影這個漢營的人。
「屬下明白。」花影表示慕容安意想多了,自己只負責她的安全,至於她和前主子鬥法的事,不關己事。而且花影相信前主子會很高興的配合現主子的小情趣。
晚上,慕容安意早早將晚晴她們打發了下去,自己一個人坐在房中等候蕭冷的到來,寫意院今天遭賊,慕容安意肯定蕭冷一定會造訪,然後打著關心她的旗號整她。
沒錯,就是整她!慕容安意認為蕭冷的不合理行為都是存心戲弄自己,以報之前敗在她嘴下的仇。若是讓蕭冷知道自己的計劃如此被誤解,不知作何感想。
慕容安意拿了本這個時代的雜記看,一直到天徹底黑透,蕭冷依舊沒有來。就在慕容安意幾乎想要放棄的時候,蕭冷終於姍姍而來。
慕容安意看著跳窗而入的蕭冷,有些挫敗的看了一眼房門。
「聽說你的院子遭賊了,你可沒事?」蕭冷來到慕容安意身邊,繞著她看了一圈。
慕容安意情緒不高,「我沒事,你看我這樣子能有什麼事。」
「那就好,你若出了什麼事……」
「如何?」慕容安意突然想聽聽蕭冷會怎麼說。
蕭冷看著慕容安意有些期待的眼神,存心逗她,故意裝作思考的樣子吊她胃口。在慕容安意等的快要不耐煩的時候,蕭冷才慢悠悠的道:「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到哪去找一個像你這樣…」蕭冷笑著停了下來。
慕容安意開始自行腦補,像她什麼?漂亮?可愛?聰明?有趣?
蕭冷看著陷入自己思緒的慕容安意,低聲笑了起來,補全了那句話,「我上哪去找一個像你這樣天天氣我的人。」
切,果然如此,她就知道蕭冷那貨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
「狗嘴吐不出象牙。」
蕭冷沒有生氣,反而愉悅的輕笑,「那被狗親的感覺是什麼,慕容能不能為我解惑?」
慕容安意有些臉紅,嘴硬道:「就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沒什麼。」
蕭冷『原來如此』的點點頭,「哦,是嗎?看來本相給你的印象不夠深刻,要不我們再來一遍回憶一下。」低頭靠近慕容安意。
慕容安意騰的炸毛,「你離我遠點,你想幹什麼?」
「咬你啊,狗都是會咬人的,慕容難道不知道嗎?」
「你走開,你這隻隨時發情的臭狗。」
蕭冷不理會慕容安意的拒絕,一步步走近,「既然你都說了我隨時發情,我若不做點什麼,豈不冤枉了你給我扣的罪名。」
慕容安意想往床邊退,但一想到那塊地方更容易引發問題,便向門口退去。
蕭冷步步緊逼,慕容安意步步後退,終於沒了退路。
「想戲弄我,你還得再練個十年八年。」
聽到這句話,慕容安意才想起自己在門上設了機關。只是已經來不及,眼看著水桶就要掉下,慕容安意突然哎呦一聲,身子不穩。
蕭冷連忙上前環住慕容安意的腰,慕容安意難得沒有拒絕,反而死死的回抱住蕭冷。蕭冷在慕容安意看不到的地方,寵溺的笑了,雖然是為了拉他下水,但她主動抱他,他怎麼捨得拒絕。
於是,兩人華麗麗的一起穿著衣裳寫了個鴛鴦浴。
「你怎麼沒躲?」慕容安意有些驚訝,蕭冷明明看穿了她的意圖,以他的功力,他若不想,定能擺脫她的束縛。
「我強行掙開,難免不會傷了你,我不會這麼做。」蕭冷的話讓慕容安意莫名有點小感動,正有些不知所措,誰知他又不正經起來。
「況且,我怎麼捨得放棄與慕容共浴的機會。」
慕容安意難得沒有橫眉豎眼,贊同了蕭冷的話,「是啊,這下好了,一起洗了個冷水澡,可真是損人不利己。」慕容安意表示,若早知道蕭冷這麼難搞,她絕對不會弄這麼一出,雖然算計到了蕭冷,自己也沒能倖免,況且還是蕭冷默許,她才能得手。
慕容安意不舒服的扭動了一下,濕衣裳沾在身上的感覺很難受。蕭冷看到慕容安意的動作,平靜道:「我回去了,你換身衣裳吧。」
「可是,你這樣出去會著涼的。」現在已經深秋,馬上就要到冬天,蕭冷全身都濕透了,出去必然會著涼。
「沒事,你趕緊換了衣裳才是。」
「蕭冷。」慕容安意拉住蕭冷濕漉的衣袖。
「嗯?」
「別走。」慕容安意囁嚅著,有些羞赧,她雖然平時彪悍霸氣,但從未涉及過男女感情,此刻她只知道蕭冷是因為她才被淋了冷水,她不能讓他出去吹冷風。
蕭冷無奈的轉身,低頭在慕容安意耳邊輕聲耳語,嗓音靡麗黯啞,「慕容,你知道此時此景,你這句話能被解讀出怎樣的意思嗎?」
黑夜、幽光、燈下美人,輕輕拉著他的衣袖讓他別走,天知道他此刻多想撕開兩人礙事的衣物,將她狠狠壓在身上,好好疼愛她這倔強害羞又懵懂的模樣。
蕭冷這麼一提醒,慕容安意也察覺到了不對,自己這話說的,怎麼好像要留他過夜一樣。
於是趕緊解釋,「那個,我只是不想你出去著涼而已,你別多想。」
蕭冷看著慕容安意異常緊張的小臉,邪魅一笑,「你不說,我還以為你要留我在這觀看你換衣裳呢!」
「誰讓你留下看我換衣裳了!」
「哦,那不是讓我看,難道是想讓我幫你不成?」蕭冷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你這個禽獸。」慕容安意詞窮,只覺得腦子像漿糊一樣。
蕭冷卻突然收斂了神色,「慕容,我真想讓你見識一下禽獸是什麼樣子。」
慕容安意的臉更紅了,只覺得說什麼錯什麼,索性認輸,「我服了,我說不過你還不行嗎?」
蕭冷低低笑了起來,笑聲在黑迷的夜裡格外撩撥人心,「認識你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你認輸。」
啊欠,慕容安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引得蕭冷皺起好看的眉,有些不悅的責怪她。
「非要不安分,沒算計到我,反倒把自己算計病了,你可真厲害。」
水分蒸發的冷意讓慕容安意忍不住有些瑟縮,連帶著聲音都惹人憐,「你就別訓我了,我現在已經夠慪的了。」
蕭冷見慕容安意可憐兮兮的發抖,什麼不滿都拋到腦後去了,只剩下滿心滿肺的心疼。
他將慕容安意丟進被子裡,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衣服都放哪了?」
「不用了,我自己拿就行了。」慕容安意掙扎著要下地。
蕭冷臉色一沉,嚴肅的有些駭人,「你別出來,還嫌沒病是吧?再說了,本相可從來不知道是什麼非禮勿視。」
慕容安意本來想說你才有病,但聽到蕭冷的話,才想起自己只穿了一層外衫,之前濕透已經顯示出裡面肚兜的痕跡,於是乖乖的坐在床上不動。
「衣服在哪?」蕭冷第二次問。
「在裡間靠牆的箱子裡。」
蕭冷走到箱子旁蹲下,打開,隨手拿了一件淺藍色外衫,隨後又向下翻,拿出一件純白裡衣,和一件粉紅色…肚兜。
蕭冷鳳眸微閃,一動不動的看著箱子下方各種各樣的肚兜,手上如同著了火一般。
「好了沒?」慕容安意今晚一直處於脫線狀態,完全忘記讓蕭冷去替她拿衣服會出現什麼情況。
蕭冷聽到慕容安意的聲音,將箱子合上,拿著一堆衣物回到外面。
「快換上吧。」蕭冷將衣物放到床邊,有些尷尬的別開眼。
「你去裡間待一下,我換好你再出來。」
蕭冷這次沒有過多為難,聽話的到裡間待好,慕容安意快速的將濕衣服脫下,待看到衣物中的肚兜,臉又紅透,不過她還是快速換上乾淨的衣服。
「你可以出來了。」
蕭冷從裡間出來,頭髮還往下滴水。
如此狼狽的遭遇沒有使他的美貌打折,反倒多出一種讓人想要蹂躪的嬌美,濕漉漉的黑髮貼著他白皙的臉龐,有幾根還調皮的掛在他瑰麗的唇瓣上,愈發顯得他整個人有種頹靡的美。
「我叫晚晴她們進來多加點炭,你把衣裳烤烤吧。」
「不用,這些足夠了。」蕭冷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炭爐。
他脫下外袍和中衣,著上身。
慕容安意第一次見到蕭冷的身體,他的身體如同他的臉一般都是上天的傑作。寬肩窄腰,肌膚白皙泛著淡淡玉光,肌肉線條明顯,似乎蘊藏著無窮能量,胸膛光滑寬闊,嫩滑瑩潤,讓人很想上前摸一摸。一縷黑髮垂在胸前,與白皙的肌膚形成對比,愈發讓人垂涎。
慕容安意艱難的移開視線,默默紅了臉,雖然前世也見過男性朋友光著上身,可都沒有蕭冷的身體讓她震撼。
「想看就看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誰想看你了?」慕容安意嘴硬的回絕。
蕭冷笑而不語,徑自走到床邊,坐在慕容安意對面。
「你幹什麼?」
「離你近些才方便你看清楚啊!其實,我的身體不僅好看,手感也不錯。」說著在慕容安意尚未反應過來時,拉著她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胸膛。
慕容安意的臉簡直如熟透的蝦子一般,心裡卻在認同蕭冷的話,果然是手感不錯。
他的皮膚跟想像的一樣光滑,每條肌肉都蘊藏著噴薄欲出的能量,肌膚溫暖細膩,如同撫摸一塊暖玉。
慕容安意猛然抬起頭,杏眸中全是認真,「蕭冷,你別這樣老來撩撥我,我怕我會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什麼?愛上我?」蕭冷愉悅的低笑,震動從胸膛傳到慕容安意的手指。
慕容安意觸電一般的收回手,又覺得自己不該被蕭冷牽著鼻子走,於是也笑道:「不是,是怕我控制不住獸性大發,玷污了您老的清白。」
「誰讓你控制了?而且我也不老,體力好的很,不信咱們試試。」
慕容安意紅著一張俏臉,不再說話。蕭冷好污,越來越沒節操了。不過剛才她真正想說的確實如蕭冷所想,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喜歡上他。
蕭冷太美太好,以前她還可以因為和他不對盤而忽視這點,現在他不再那麼討厭,反而變得體貼撩人,她真怕就此淪陷。
不過,喜歡蕭冷的人不少,光她知道的就有兩個,還有一些她不知道的,她真的要和那麼多人去爭嗎?
況且她所接受的思想也不允許她妥協。蕭冷那樣出色,在這個時代,必然不會屬於一個人,她若喜歡上他,要如何承受和別人分享他的心碎。
不,她不能,她絕不可能和別人分享愛情,而蕭冷作為這個時代男人中的頂尖人物,站在權勢巔峰,與她自然是不合適的。她來到這也從未想過要談戀愛。
蕭冷看著慕容安意一個人陷入沉思,鳳眸緊緊鎖住她的俏臉,就在剛剛,他明顯感覺到她有些動搖,就算不是心動,也足以意動。可不知是什麼原因,她好像又縮回她的殼裡,這讓蕭冷有些挫敗。
他為了她甚至不惜色誘,結果她還是死守著不出來,難道他真的這麼沒有魅力?
蕭冷用炭火加點內力,很快將衣服烘乾,沒有再撩撥慕容安意,規矩的告辭了。因為他清楚的感覺到慕容安意又堅定了決心,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他現在出手顯然得不到什麼效果。
蕭冷走後,慕容安意有些昏沉的躺在被子裡,心還為蕭冷今日的舉動跳動不息,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尤其是人心,並不能以意志作為控制。
慕容安意淋了冷水,又試圖強迫控制自己的心情,終於不可避免的生病了。這是她來到異世後第一次生病,病來如山倒,一向強勢的人兒終於也變成了乖乖的貓兒。
------題外話------
第一卷到這裡就結束了,本卷主要是以搞笑溫馨為主,劇場相對比較輕鬆平淡。第二卷開始矛盾會逐漸激烈,各種鬥爭也會接連展開,而冷、意的感情也會更進一步,至於未來我們要不要花式虐狗,親們說呢?狗糧生產線時刻準備,至少發多少就看親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