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山惡水出刁後 099 傲嬌的慕風情

    「這個鍋我可不背,那麼多雙眼睛都看到這是個意外,二妹妹何出此言。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知道大姐姐不會承認,不過沒關係,聽說大舅母來了,你先是害了她的長子,如今又害了她唯一的女兒,想來大舅母這次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又如何,凡事講求證據,若不是何慧把箭射偏了,也不會有這場無妄之災,何大夫人又如何,就算是何尚書來了,也得用證據說話。」鄭碧玉的施壓,莫紫箋並不在意,她由始至終都堅持自己不是有意的,就算何大夫人再不講理,又能如何。

    鄭碧玉沒想到莫紫箋咬死不承認,冷冷笑了一聲「那就祝大姐姐好運。」鄭碧玉嘴上祝莫紫箋好運,實際上她的心裡恨不得莫紫箋像何慧一樣躺在床上才好。

    「莫紫箋,程祭酒叫你過去一趟。」鄭碧玉剛走,便有一位學子過來傳話。

    莫紫箋絲毫不怵,對那學子點點頭「走吧。」

    國子監祭酒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小老頭,對於莫紫箋這位以第三名的好成績考進來的女學生,他早聽過大名,今日才見面。

    「你就是莫紫箋?」程祭酒打量著莫紫箋問。

    「正是。」

    「大夫剛來看過,何慧的腿骨有些錯位,要將養至少三個月,就算好了也會時常疼痛。」

    莫紫箋不知道程祭酒跟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只好默不作聲,程祭酒見她不接話,只好又道「何慧說是你害她墜馬,何夫人要求國子監對你嚴懲,你怎麼說?」

    這才是程祭酒真正想說的,莫紫箋聽後表情很淡定,仿佛程祭酒說的事與自己毫無關係一般。

    「關於何慧墜馬的事,那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是何慧射偏了箭,驚了我的馬,導致我的馬發狂與她的馬相撞,當時我也從馬上摔了下來,只不過我並未受什麼重傷,這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親眼看到的,何慧說我害她墜馬,我還說她故意射偏箭呢!」莫紫箋說的是事實,說她害何慧墜馬,誰看到了?但是何慧射偏箭,箭直奔她而來,在場的人可都看到了。

    不等程祭酒說話,莫紫箋又道「至於何大夫人要求嚴懲我,據我所知,國子監並沒有動用私刑的權力,當然何大夫人也沒有,如果何大夫人和何慧堅持認為是我害何慧墜馬,那隻好對薄公堂了,至於國子監,我也不想讓程祭酒為難,為了我得罪何尚書,我從國子監退學就是了。」

    「你想對老夫用激將法,可惜老夫一把年紀,不像你們年輕人受不得激。」程祭酒捋著下巴上稀疏的鬍鬚道。

    莫紫箋確實有這個想法,不過她的話一半真一半假,如果真的有必要,她從國子監退學也沒什麼,她考入國子監一則是想見識一下古代的最高學府,二來,是為了證明文嫻郡主的女兒,莫大將軍的外甥女並不是個胸無點墨的呆子,所以,能不能在國子監求學,對莫紫箋的意義並不大。她之所以對程祭酒激將,是不想因為這件事離開國子監,如果她此時離開國子監,豈不是承認了何慧的事與她有關。

    「你這丫頭,老夫只問了你一句,你倒好,這麼多句等著老夫。真不知道莫紅綾那麼嫻靜的人怎麼生出你這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程祭酒也認識我母親?」莫紫箋不知怎地腦抽問出這句話。

    程祭酒倒沒覺得莫紫箋的問題有什麼不對,一雙老眼微微眯起,似有些懷念的道「你母親是我的得意門生,這麼多年過去了,國子監還沒有一個女學生能超過你母親。你小姨也是我的學生,她雖不及你母親文采斐然,卻也是出類拔萃,尤其那一手騎射,更是男兒都不及。」

    聽了程祭酒的話,莫紫箋只能感嘆這個世界太小了,尤其是官宦之家,不是親戚套親戚,便是舊相識。

    「所以程祭酒看在我母親和小姨的面子上,並不準備趕我走?」莫紫箋歪頭問道。

    程祭酒笑著點點頭「正是,老夫這輩子教出兩個了不得的女娃,都姓莫,老夫也想看看,在老夫離世之前還能不能教出第三個。所以老夫叫你過來並不是問罪,而是想見見你這丫頭。」

    「小女只怕要讓祭酒失望了,我既沒有母親和小姨那樣的天分,也不會像她們那麼努力做學問」

    「現在說還為時尚早,走著看吧。」程祭酒不在意的揚揚手。

    「如果沒什麼事,學生就先走了。」馬上要正式成為國子監的一員,莫紫箋的自稱改的倒快。

    程祭酒點點頭,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

    「莫紫箋,原來你在這。」何氏不知怎地找了過來,一進門便氣勢洶洶的朝莫紫箋衝過來,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你這個小賤人,你害了泉兒還不夠,如今又來禍害我的慧兒,我不會放過你。」何大夫人一改往日形象,變得如同潑婦一般,上前就要拉扯莫紫箋。

    這若是擱在別處,莫紫箋一定會讓何大夫人好看,不過如今在國子監,莫紫箋倒不方便動手,於是便利落的從房間裡跑了出來。莫紫箋一邊跑,一邊害怕的叫喊「來人啊,救命啊,何大夫人要打人了。」

    何大夫人聽到莫紫箋在外面喊叫,急忙追出房去,卻被一旁的程祭酒攔住去路。

    程祭酒一邊攔著何大夫人,一邊道「何夫人,有事好好說。」

    何大夫人看到莫紫箋就跟烏眼雞一樣,豈會聽程祭酒勸,兩人撕扯之下,程祭酒的臉被何大夫人尖利的指甲撓掉一塊皮。程祭酒稍一鬆懈,何大夫人便越過他,直追莫紫箋而去。

    莫紫箋的叫聲引來許多看熱鬧的人,眼看著何大夫人追上來,莫紫箋反倒放慢了腳步,等何大夫人追上她了,她便拉著圍觀的人東躲西藏,叫何大夫人抓不住她的影子。

    一個躲,一個追,在一旁圍觀的人可遭了殃,被何大夫人連推帶搡,程祭酒看到這一幕,臉色十分不好。

    「住手。」程祭酒大喝一聲,把何大夫人嚇了一跳,程祭酒用手摸了摸臉上的傷口,冷著臉色道「這裡是國子監,何夫人請自重。」

    何大夫人見自己傷了程祭酒,悻悻的收了手,不過眼睛還是兇狠的盯著莫紫箋,咬牙切齒道「莫紫箋,有本事你別躲在別人身後,你不是能耐的很嗎,怎麼如今成了縮頭烏龜?」

    「這裡是國子監,是讀書的地方,我不想在這與你發生衝突罷了,我若真動起手來,你以為你打的過我嗎?」莫紫箋神色認真的道。

    相比何大夫人的咄咄逼人,毫無形象,莫紫箋的通情達理贏得了眾人的讚賞,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與何大夫人相比,莫紫箋顯然是『弱者』。當然,這是大眾的看法,何大夫人和莫紫箋本人可不這麼認為。

    莫紫箋的話讓何大夫人想起自己被莫紫箋扇巴掌的情景,她的眸子陰沉如墨,不過到底沒有再動手,站在原地叫囂道「好,我這就去問問鄭志,問問他是怎麼教女兒的?」

    「這件事與父親不相干,父親平日裡忙於政務,一個月能見兩次都是多的,更何況,我被送去鄉下養傷,住了兩年,更加沒有見過父親。」莫紫箋明著是在為鄭志開脫,實則卻是暗中指責鄭志不慈,莫紫箋毫無顧忌的在外面抹黑鄭志的名聲,這樣有朝一日她與鄭志翻了臉,也不算毫無徵兆。

    果然,聽到莫紫箋的述說,想到莫紫箋小小年紀便沒了娘,被送到鄉下地方養了兩年,大家對莫紫箋都掬了一抹同情。

    「何夫人,是何小姐先射偏了箭,驚了莫小姐和她自己的馬,才導致何小姐墜馬,這只是個意外,不關莫小姐的事。」敢於發聲的正義之士在哪裡都是存在的,一個國子監的寒門學子站出來為莫紫箋說話。

    有人開了頭,便有後來者附和。

    「是啊,是啊,是何小姐自己不小心。」

    「就是,我也看到了,不關莫小姐的事,莫小姐自己也摔下來了呢。」

    ……

    何大夫人可以為難莫紫箋,卻不能跟這麼多人作對,莫紫箋在一旁聽的差不多了,終於站出來,她先是對眾人鞠了一躬「感謝大家仗義執言,莫紫箋感念在心。」

    「莫小姐言重了。」第一個開口幫莫紫箋的寒門學子代替眾人開口。

    莫紫箋笑著沖他點點頭,然後轉身面對何大夫人「方才大家已經把真相告訴何大夫人了,你若是還揪著不放,那咱們只好公堂上見了,你也聽見了,當時我也從馬上摔了下來,是我運氣好,才能夠站在這跟你說話。我沒有追究何慧射偏箭,驚了我的馬,害我受傷,何大夫人卻反過來怪我傷了何慧,這是什麼道理。今日這事只是一場誤會,不過何小姐到底比我傷的重,這樣吧,何小姐的醫藥費我來出,晚些我再讓人送些補品過來,就當給何小姐壓驚。」

    莫紫箋利用談判技巧,先來硬的,表示自己不怕對方,最後話音一轉,稍微讓點步,對方對比之前,便更容易接受。果然,有這麼多人見證,何大夫人深知要追究莫紫箋根本沒可能,只好作罷,至於莫紫箋承諾的東西,礙於臉面,何大夫人自然是不會要的。

    「用不著你假好心,那點醫藥費何家還是出的起。」

    「既然何大夫人不稀罕我的銀子,那就算了吧。」何大夫人的反應在莫紫箋的意料之內,何大夫人本以為莫紫箋為了裝好人,會再堅持一下,豈料莫紫箋撤的倒快,到頭來何大夫人一點好處沒得到,還讓莫紫箋賺了個有大度的好名聲,不知心裡會不會慪死。

    等人都走了,莫紫箋在人群後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怎麼樣,我就說這邊有好戲看,事實證明沒白來吧?」高止聳聳肩,笑看著身側的慕風情。

    莫紫箋沒有搭理高止,反倒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莫紫箋,似有些不悅「你這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在眾人面前耍手段。」

    「又被你看到了。」莫紫箋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就說慕風情天生克她,每次她做點什麼壞事都要被慕風情撞見。

    「你來這幹什麼?」莫紫箋沒想到會在國子監看到慕風情,簡直是陰魂不散。

    不等慕風情說話,高止便先替他回答了「阿情是受邀來觀看棋藝選試的,同時也是激勵那些後輩。」

    後輩?這麼說慕風情也是國子監出來的?也對,國子監作為大蕭最高學府,大蕭的半數官員想必都是國子監出來的。

    「如此說來,高少爺也是國子監畢業的了?」

    「說了多少次了,不必這麼客氣,叫我名字就行了。」高止再一次強調,隨後又問「何謂畢業?」

    「就是從一個地方完成學業離開,就叫畢業。」

    「哦,這樣,那我和阿情都是國子監畢業的。不過我比阿情晚幾年,阿情十六歲那年就從國子監畢業了,我十九才離開國子監。」

    「我能問一下你們兩個現在多大年齡嗎?」雖說年齡是女人的禁忌,但也保不齊有些男人忌諱。

    好在高止並不在意,如實答道「我今年二十二,阿情比我大兩歲。」

    「這麼說來,你們算是我的師兄了。」

    「也可以這麼說吧,小師妹。」高止從善如流。

    「你還真能順杆爬。」莫紫箋笑著打趣。

    莫紫箋和高止相談甚歡,沒有看到一旁的慕風情,臉色越來越難看「聒噪。」

    「咦,小王爺,方才是你說話嗎?」莫紫箋四處看了看,將目光定在慕風情身上。

    慕風情沒有回答莫紫箋的話,嫌惡的看了她一眼,抿著唇道「髒死了,離本王遠點。」

    莫紫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滿身灰塵的樣子,識趣的往旁邊讓了讓,慕風情今日八成是大姨夫來了,莫紫箋決定不跟他計較。

    然而,莫紫箋的退讓並沒有換來慕風情的高興,他的臉色反倒更加不虞,莫紫箋看到更加確定慕風情是大姨夫來了。

    最後,高止和莫紫箋聊了一路,把慕風情一個人丟在後面,據高止說,慕風情上學的時候是個不折不扣的學霸,他僅僅用了三年,就將所有的學業都完成了,不僅如此,從入學到畢業,慕風情每項都是第一。

    「好了,我要往那邊走了,咱們分道揚鑣吧。」莫紫箋站在街口,對高止道。

    高止點點頭,目送莫紫箋離開,等莫紫箋走遠了,他才終於想起身後的慕風情來。

    「我還不想回府,咱們去雲來樓喝杯茶吧。」高止嚮慕風情提議。

    「本王想回府了,你自己去喝吧。」慕風情的臉色臭臭的,無情的拒絕了高止。

    好在高止已經喜歡了慕風情的冷酷無情,腆著笑臉上前道「走吧走吧,回去那麼早做什麼,你又沒有媳婦要抱。」

    「你再廢話,本王就讓你永遠抱不了。」慕風情的眼風涼涼的射向高止兩腿之間,嚇的高止一個寒噤,連忙捂住了嘴。


    「你今天是怎麼了,我可沒惹你。」高止不死心的又上前,一臉問號的盯著慕風情的臉,試圖看出些什麼,然而除了黑、臭、高止並未有什麼發現。

    「本王帶你去是鑑賞棋藝,不是讓你陪莫紫箋說話的。」

    慕風情這麼一說,高止靈光一閃,笑著討好道「抱歉,都怪我說的太高興,把你忘了。不過這也不賴我,你嫌莫小姐髒,我總不能也嫌她吧,你說總不能咱們兩個大男人在前面走,把她一個姑娘家丟在後面吧!」

    「這麼說來,是本王錯怪你了?」慕風情挑著眉毛,似笑非笑的望向高止。

    高止覺得心裡有些發毛,忙道「沒有,是下官的錯,請院正大人恕罪。」因為慕風情有爵位在身,所以人們都叫他小王爺,很少稱他的官職,只有高止,偶爾在玩笑的時候會稱呼慕風情的官職。

    不過這次慕風情顯然並不買賬,冷冷的對高止道「校密院的卷宗經年累月難免破損,本官給你七天時間,把三年以上的卷宗重新謄寫備案,若辦不好,本官就治你失職之罪。」高止既然以官職相稱,慕風情便順勢以公務跟他說話。

    「你說真的?」高止驚詫大呼,那些卷宗少說也有上千卷,七天時間?把手寫斷也寫不完啊。

    「怎麼,你對本官的決定有意見?」

    「不敢。」高止頭搖的撥浪鼓一般。

    「那就好,記得寫好了拿給本官檢查,字跡要工整一致,出自一人之手。」這是杜絕了高止找人幫忙的可能。

    「下官領命。」高止認命的接受任務。

    然而,更讓高止無語的還在後面。

    「你不是要去喝茶嗎,走吧。」

    「不用了,我回校密院。」

    「可是本王口渴,想喝茶。」

    「前面就是雲來樓了,你自己去吧。」

    「本王不認得路。」

    「……?」

    自己的酒樓自己找不到路?高止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慕風情似乎也反應過來這個理由太過牽強,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本王的意思是想喝你泡的茶。」

    你早說嘛!高止瞬間便忘記了慕風情的刁難,屁顛屁顛的跟在慕風情身後,準備給慕風情露一手瞧瞧。

    再說另一邊,何大夫人在莫紫箋這裡受了氣卻無可奈何,思來想去找上了何氏。沒有人知道何大夫人與何氏都談了些什麼,只知道何大夫人走時一臉鄙夷,而常青院傳來了經久不衰的砸東西的聲音。

    「夫人,您消消氣,消消氣。」松嬤嬤小心翼翼的勸何氏。

    何氏將腳邊的凳子踢向一邊,怒道「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這些年我為何家做了那麼多,可到頭來,還是要被盛芯兒那個賤人欺負到頭上,我不甘心。」盛芯兒是何大夫人的閨名。

    松嬤嬤見何氏雙目赤紅,髮髻散亂,連忙將門關好,小聲道「照老奴說,舅夫人不過是因為慧兒小姐的事一時生氣,真正可惡的還是大小姐,自從她回來,給夫人您惹了多少麻煩。」

    「你說的對,莫紫箋那小賤人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得安寧。我讓你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松嬤嬤的禍水東引果然管用,何氏終於冷靜下來。

    見何氏又恢復到平日的狀態,松嬤嬤暗暗鬆了一口氣,腆笑道「夫人放心,老奴已經都安排妥當了。」

    「好,且讓那小賤人再多得意幾天。等事成之後,我再慢慢料理她。玉兒呢?」

    「小姐好像在院子裡連琴呢,老奴聽小姐院子裡的小丫頭說,小姐近來可勤勉呢。」松嬤嬤不停的夸鄭碧玉,以此討好何氏。

    何氏聽了卻皺起眉頭「是嗎?」

    「可不是,還有不到十天就是桂花宴了,老奴猜小姐可能是想在宴會上表現一番。」

    何氏卻不如松嬤嬤這般想,前幾日她與玉兒談起婚事,玉兒的神情明顯有異,何氏想起鄭碧玉當時的反應,不禁有些擔憂,希望不要像她想的那般。

    「小姐,還有不到十日就是桂花會了,如今您與老爺、夫人鬧翻了,府里恐怕不會準備您參加宴會的衣裳首飾。」清露理智的跟莫紫箋分析。

    「怕什麼,咱們小姐有的是銀子,還買不起幾身衣裳嗎?照我說,府里就算準備了,也不一定合適小姐,還不如索性咱們自己準備。」

    「沉霜說的對,本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銀子,挑衣裳首飾這個活就交給你們幾個了,明天我給你們四個放一天假,你們可以盡情的逛夠了再回來。」

    「這不行,我們都走了誰伺候小姐,還是奴婢留下吧。」

    「筱風姐姐說的對,我們都走了,小姐怎麼辦。」

    「你們不用管我,明天我要去顧盼家做客,要吃了午飯才會回來,你們儘管去逛,吃過午飯再回來即可。」

    「瞧奴婢這記性,都忘了小姐答應顧小姐要去做客的事了,那奴婢就代她們幾個謝謝小姐了。」筱風年紀最長,由她站出來向莫紫箋道謝。

    「不必客氣,你們成天跟著我也挺累了,明天我給你們拿二百兩銀子,花不完不用回來。」

    「多謝小姐,小姐萬歲。」四個丫鬟將莫紫箋圍在中間,異口同聲的喊道。

    適時,新雨正好經過窗下,聽到裡面的動靜,不由的腳步一頓。二百兩?小姐竟然給她們二百兩齣去逛街,新雨覺得自己的心激動的發熱,如果她能得到小姐的信任,是不是意味著有一天,她也能過上筱風等人的生活。

    也不怪新雨驚訝,像莫紫箋這般大方的主子,放眼整個金陵,恐怕也無第二人。若是傳到外面去,恐怕會驚下那些人的下巴。

    事實上,莫紫箋從來不是個吝嗇的人,尤其是對身邊的人,何況筱風等人都為她吃過苦頭,她付出點銀子又算什麼,何況,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行了,你們四個別只顧著高興,明天別忘了給蔣嬤嬤帶點東西,要不然讓蔣嬤嬤知道了,你們四個以後就別想踏出大門一步了。」莫紫箋這話並不是恐嚇她們,蔣嬤嬤為人最是重規矩,平日裡筱風等人但凡有一點越矩,蔣嬤嬤都要說上半天,好在有莫紫箋在一旁幫忙,筱風等人才不用被蔣嬤嬤拎著學規矩。而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軟,希望蔣嬤嬤收了禮物,能稍微對四人寬宥一些。

    次日一早,莫紫箋便帶著四個丫鬟出府去了,門房見是莫紫箋,連問一句都無,直接放行。這是莫紫箋與鄭志夫婦鬧掰的最直接的好處,沒有人限制她的自由,又或者說,鄭志和何氏已經懶得管她了。

    儘管給四人放了假,四人還是十分不放心的將莫紫箋送到顧家門口,等莫紫箋進了門,四人才轉身往金陵的中央街道而去。

    「你終於來了,我這望穿秋水終於把你這個大忙人給盼來了。」顧盼滿面笑容的臊白莫紫箋。

    「你可別這麼說,我錯了還不成嗎?」莫紫箋誠惶誠恐的做了一揖,抬眼偷偷瞧顧盼,那模樣真是滑稽極了。

    「行了,快別貧了,我帶你去見母親。」顧盼一邊笑瞪莫紫箋,一邊拉著她往正院去。

    這是莫紫箋第二次見顧夫人,這一次是在宮中的菊花宴上,與顧盼的端莊秀麗不同,作為女子,顧夫人的長相稍嫌硬朗,眼神也更冰冷一些。不過那都是表象,顧夫人實際上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就跟顧盼一樣。

    「總聽盼兒念叨你,今日總算見到人了,我也沒什麼好的見面禮給你,這串檀香珠給你戴著玩吧。」

    「長者賜不敢辭,紫箋謝過夫人。」莫紫箋接過串珠套在手腕上,一陣舒緩的檀香味散發在空氣中,莫紫箋摸了摸串珠,手感細膩,想來是上好的檀香珠,這麼貴重的禮物倒叫莫紫箋有些不好意思。

    許是看出莫紫箋的顧忌,顧夫人笑著道「這串檀香珠是當年你娘送給我的,如今我也算是物歸原主,你不必顧慮。」

    「娘,你與紫箋的娘是好友嗎?要不您怎麼會讓我多照顧紫箋。」顧盼想起之前顧夫人的交代,忍不住問道。

    顧夫人點點頭,神色漸漸放空,回憶道「是,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我和你爹還有紅綾,其他人都不知道我與紅綾交好。」

    「這是為什麼?」顧盼不懂,難道交個朋友還要很神秘嗎?

    顧夫人揚唇一笑,向顧盼解釋道「你也知道你爹他,向來耿直不二,當年紅綾以女子之身上朝議政,你爹本就有些看不慣,偏那個時候紅纓年輕氣盛,常常在外面跟人打架,可以說,當年金陵的紈絝子弟沒有幾個沒挨過紅纓拳頭的。久而久之,那些人懷恨在心,於是便設計了一個局,嫁禍紅纓打斷了其中一人的腿。當時,你爹因為看不慣紅綾,於是便在朝堂之上參奏紅綾教妹無方,那紈絝子弟的父母也要求嚴懲紅纓。」

    「那後來怎麼樣了?」顧盼一臉緊張的問,莫紫箋也饒有興趣的看著顧夫人。

    顧夫人緩緩道來「後來,那戶人家說,除非紅綾三跪九叩,不然絕不放過莫紅纓。我還記得那天雪下的很大,紅綾從莫家一路叩拜,硬是咬著牙堅持到那家門口,從那之後,紅綾的膝蓋就落下了毛病,一到天氣不好,就疼的難以走路。」

    「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顧盼忍不住問。

    「後來,那紈絝子弟忍不住偷溜出府,被人撞見,大家這才知道莫紅纓是冤枉的,只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紅綾的腿也好不了了。你爹當時知道真相後,十分懊悔,要去向紅綾請罪,我擔心你爹他受人侮辱,便跟著一起去了。沒想到紅纓什麼也沒說,還安慰你爹說不知者不罪,從那時起,我開始打心眼裡佩服紅綾,我有意無意的跟她接觸,終於跟她成了好朋友,這串檀香珠就是當年我懷你的時候,她送給我的。那時你鬧的很厲害,我吃不下睡不著,紅綾聽說後,就去廟裡求了這串檀香珠給我。」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呢?」顧盼感動的熱淚盈眶,激動的看著莫紫箋。

    莫紫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其實她很想說,你別看我,我可不是這樣的人。

    直到從顧夫人房裡出來,顧盼還紅著眼睛,她十分動情的握住莫紫箋的手,信誓旦旦道「紫箋,你是我一輩子的好朋友,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很好,我發誓。」

    莫紫箋哭笑不得的抽出手,在顧盼的手背上輕拍了拍「不用這麼嚴重,我娘是我娘,我是我,你敬佩我娘,也不用移情到我身上,真的。」

    顧盼卻不買賬「不管你怎麼說,你娘對我娘有恩,也就是你對我有恩,我一定說到做到。」

    見勸不了顧盼,莫紫箋只得放棄,試圖轉移話題道「對了,還有幾日就是桂花會了,我從來沒參加過,你同我講講吧。」

    聽到莫紫箋提起桂花會,顧盼一臉鄙夷「桂花會不過就是一場出風頭外相看大會,大家各自展示才藝,有看對眼的可以事後議親,不想議親的,也可趁桂花會展示自己,為自己博得好名聲,以方便以後。」顧盼說的很直白,莫紫箋一下子就明白了,正所謂話糙理不糙。

    「反正我是對這個桂花會沒什麼興趣,你呢,準備的怎麼樣了?不管怎麼說,這是你回來後的第一次桂花會,還是要表現一下的。」

    莫紫箋不想拂顧盼的好意,便道「我已經讓筱風她們去替我買衣裳了。」不僅如此,莫紫箋有種預感,這次的桂花會恐怕不會照她預期的來。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

    「這件吧,這件好,素雅,是小姐喜歡的款式。」筱風拿著一件淡青色的衣裙對另外三人道。

    誰料沉霜和初雪齊齊搖頭,筱風又將目光放在清露身上「清露,你說呢?」

    清露看了眼沉霜和初雪,訕訕的笑道「我的眼光一向不怎麼好,你們決定就行了。」

    沉霜聽到清露棄權,擠到清露前面,指著衣襟對筱風道「這個太素了,咱們小姐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應該穿點顏色鮮亮的。」

    「那這件呢?」筱風指著旁邊嫩黃色的「這件怎麼樣?」

    「還是太素了。」沉霜搖頭,正當沉霜四處掃視的時候,初雪突然指著角落裡一件衣裳對沉霜和筱風道「這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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