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地洞裡,充斥著冰冷的寒氣,仿佛曾經有一頭冰龍在此吐過息一般。寒氣久凝而不散。碗口大的寒泉澄澈無比,並綻著幽藍色的粼粼波光,反射在一旁的石壁上,將這個洞穴照的通明。
左邊攀爬著血葡萄藤的石壁上的那一輪瑩亮的不知名光團,倒映在寒泉之中,顯現出一輪陰晴圓缺不停變幻的月影。
而陸無痕此時則是死死盯著那爬滿葡萄藤的石壁,滿臉儘是說不出的詫異之態。那石壁上顯現的斗大的墨字,此時竟然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而後便隱去不見,仿佛從未出現一般。一回頭,那寒泉上所倒映的月影再次成了十五的圓月。
陸無痕暗暗驚奇,「這石壁上的墨字雖然大如斗,可我似乎卻是看不出那上面是為何字,總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而且盯得時間長了竟然會頭暈目眩,好可怕的意境。」
不覺間,陸無痕的額上已是沁出了冷汗。他扭頭不再去看那爬滿葡萄藤的石壁,雖然他心中的驚訝仍是久久無法抹去。
這蛟血葡萄畢竟是由上古黑蛟的精血沃養而長成的,當中所蘊含的的氣血豐富無比。不遠處的七彩雉雞,竟是嗑了十來顆,便已經開始蛻變了。渾身漲著血紅色的光芒,兩顆如綠寶石的眸子也成了血紅色,頭頂的紅冠仿佛要瀝血一般,還有源源不斷的氤氳熱氣騰出。
七彩雉雞的那原本被大黑蛇的毒液融穿了的羽翼,竟然開始緩緩的癒合,身上被陸無痕拔掉的雞毛也開始長了了出來。
不消半響,七彩雉雞身上的傷勢便已經恢復如初,渾身七彩的羽毛變的油光可鑑,神采奕奕。
「既然這隻雞已經恢復了,那我也不必擔心了。還是在研究一下這石壁上的字吧!」陸無痕緩緩的走到了爬滿葡萄藤的石壁近前。
陸無痕只覺的眼前一陣恍惚,而後石壁上的斗大黑字再次顯現。這回陸無痕為了防止眩暈,於是並不仔細的的盯著那黑字,而是緩緩的揭開那墨綠色的葡萄葉。
「原來這黑字被遮住了一半,怪不得我先前會有看的不真切的感覺。」陸無痕有些欣喜,忙是在後退了幾步,好可以看清楚,這整個字。
這黑色大字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便給陸無痕的心神來了極大的震懾。原來那「斗大的黑字」根本算不得是字,而是三道漆黑如墨的爪痕。
三道黝黑的抓痕,深入石壁的內腹,起碼延綿了數十米深,而且不知為何,這爪痕還在慢慢的縮小,仿佛這石壁他本身在癒合傷口一般。
盯著僅僅才一息之時,陸無痕的腦海竟然如遭天雷狂轟濫炸過一般,十副極為奇幻的畫面被硬生生的塞到了他的腦海里。
「這······」陸無痕簡直不敢相信,他再次碰到了這種感覺。這種腦海里被硬生生塞入東西的感覺就是在他從《悟真道歌》中悟出《扶搖遁技》一般。不過這次充斥滿陸無痕眼珠子的卻不是文字,而是十副震撼人心的畫面。
第一幅畫面里展現的是無邊無盡的海洋,一條身長几百丈的黑蛟在其中翻滾咆哮著。那黑蛟渾身的鱗片如鋼鐵般泛著金屬的光澤,頭頂的單支犄角黑黝黝的,且極為尖利。那黑蛟的巨口張開著,仿佛有著吞滅天地的威勢,一陣陣足以瞬間毀滅萬物的氣息縈繞在陸無痕的腦海里,他經不住的瑟瑟發鬥了起來。眼睛一睜,一道精銳之氣閃過,在岩壁上留下了一道黝黑的痕跡。
陸無痕再去努力回想,那十幅畫面已是沒有了蹤跡。「這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便是上古黑蛟的真正勢嗎?真的太可怕了。」
陸無痕隱隱的猜想,或許這處洞穴便是那頭黑蛟的殞命之地吧!要不為何會留下那十幅幻影?
正當此時,那丹女嬌美的聲音傳了出來,道:「這並非是那黑蛟的殞命之地,而是黑蛟的血沃之地。因為這裡沒有黑蛟的骸骨。」
丹女的虛影一溜煙似的從陸無痕的懷中的入聖丹里竄了出來,玉臂虛指著那堵爬滿葡萄藤的,眼裡閃著精光。「我剛才用我的神念探查了這整個洞窟,我發現了在這石壁之外有一道很強的血煞之氣。所以我覺得,黑蛟的骸骨應該在這裡面!」
「裡面!」陸無痕無比吃驚,很難想像,這麼大一堵的山石之壁的後面竟然還有一個空間。更難想像的是哪裡面竟然有這上古黑蛟的骸骨。
「桀桀!沒想到這麼快便被你們發現了!」陸無痕的身後傳來突兀的怪異聲響。
陸無痕猛的一回頭,發現那隻七彩雉雞竟然用那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自己,那眼神冷酷血腥無比,仿佛是一個高等生物在蔑視螻蟻一般。
「吼!」那七彩雉雞的尖喙猛地一張,發出震懾心神的吼聲。它身子瞬間變大了好幾十倍,足有一頭巨像般大小,頭頂的紅色雞冠竟然變成了一隻尖利的銀白色犄角,就如那副怪異畫面的黑蛟一般的犄角。還有它渾身七彩的羽毛竟然便成了一片片宛如金屬般的黑色鱗片。
那隻變異了的雉雞,低頭俯視著陸無痕:「桀桀!都是你和這隻死雞,殺死了我豢養近千年的軀體,打亂了我復活的全盤計劃。」
「豢養!軀體!那隻黑蛇是你豢養的軀體。」陸無痕眼睛瞪得大如銅鈴。同時也開始暗自運轉起了《扶搖遁技》,只要一見情形不對,他就準備開溜了!
「什麼!你是黑蛟?」陸無痕一下子仿佛明白了些什麼,怪不得那隻黑蛇明明肉體如此強大,而未開啟靈識的原因了。
陸無痕與丹女面面相覷。
「小傢伙!你很聰明,你的身體很不錯,可比這隻死雞好多了。不過為何你的識海也如此強大,令我看不透,不過我不管,方正你進了我的血沃之地,吃了我的血葡萄,你就得死!」
那七彩雉雞,不!現在應該叫做蛟鳥了。它的那個尖喙猛的一張,向陸無痕啄來。
黃色的尖喙長達六七尺,都快要有陸無痕一人高了,好似一把鋒利的利劍一般,向陸無痕刺來。狂暴的勁氣像是鋪天蓋地而來的,把陸無痕壓得難以喘過氣來!
前所未有的死亡恐懼感,籠罩著陸無痕,這是他在面對孟岐這個快要飛升的老怪物是也不曾有過的。
陸無痕立馬是飛速運轉起了扶搖遁技,直往那個狹窄的洞口竄去,生死便再此一舉了。「那蛟鳥的身子這般大,一定不可能出的去的。」
丹女在也化作了一縷青煙,鑽進了陸無痕的懷裡,不過那蛟鳥似乎並沒有發現她。
那知陸無痕還未飛出去半步,便有一隻巨大的布滿銀白色如鋼鐵煉製的鱗片的翼,輕輕一扇,一股強大的氣流拍在了如無痕的身上。頓時陸無痕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了出去,砸了那爬滿葡萄藤石壁上,一個數丈深的人形坑洞便印在了石壁之上。
「螻蟻一般的的凡人,也想在我上古黑蛟面前溜走,的確要有非同一般的膽識啊!不過就這麼輕易的殺了你,實在是有些可惜啊!畢竟你偷吃了我一半的蛟血葡萄,要不然我定可以恢復全盛時的一半功力了!」蛟鳥搖著比陸無痕人都大的雞頭,顯得有些惋惜。
「那麼這麼說來的話······」陸無痕的聲音竟如同小強一般剛毅無比,仿佛蛟鳥剛才的那一擊並沒有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似的。「你並沒有比我強大多少。我又何須懼你。」
「什麼!竟然沒死!不!難道你的肉體達到了『神魔煉體』境。你竟然把我的血葡萄全都煉化了,而沒有被充盈的氣血給撐爆!」蛟鳥張開尖喙大吼道。
它的尖喙里竟然是滿口的尖牙,一陣陣滔天的寒氣和腥臭向著坑洞裡的陸無痕狂擁而去。
「哼!這樣也好。只要我把你吃了,我的肉體就能恢復到強盛時期了。」蛟鳥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大笑了起來,鳥頭變得猙獰無比,一隻尖喙竟想要伸進石壁的坑洞裡,將陸無痕吞掉。
那知陸無痕大喝一聲:「一縷苟延殘喘了近千年的殘魂,在搭上一隻雞的身體,你又有多大能耐!還敢吃我,看我如何把你烤了當下酒菜。」
一個砂鍋大的拳頭,快速擊出,猛的砸在了那尖喙之上。頓時這蛟鳥身體最堅硬和鋒利的部分——尖喙便被砸的凹了進去,一個分明的拳印赫然在目。
蛟鳥如受炮烙,尖喙立馬縮了回去。那知陸無痕的拳頭如影隨形的跟著那尖喙不放,然後又連續擊出。只見得一連串的拳影與尖喙相撞,一個個拳印布滿了蛟鳥的尖喙。
「桀桀!螻蟻,你徹底激怒我了,我今日不吞了你我誓不為蛟!」蛟鳥如鐵水澆築的鋼翅展開,猛地向陸無痕削來。
銳利的罡氣,似旋風一般向陸無痕刮來。罡氣未近,可陸無痕俊俏的臉蛋上已是被刮出了數道血痕。
陸無痕舔去流到嘴角的鮮血,眼睛綻出嗜血的光芒,瞥向那似鐵水澆築的鋼翅,道:「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可是很難找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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