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賊 第十四章出發

    第十四章出發

    「聽他的說法，像是要把我們一網打盡？」我當然不可能就當這事沒發生過，自己的小命還是很重要的。

    「總感覺我們這樣是一步一步的往他的陷阱里走。」阿心皺著眉頭，語氣嚴肅。「一切都像是已經把網鋪好了，等我們走得足夠深，就可以收網了。」

    「呵呵，就像這樣把我們當猴耍，倒是挺有膽量的。」陳七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聽得我是一哆嗦。

    「那你現在怎麼想？」小白臉臉色沒什麼波瀾，但是語氣是嚴肅。「還要下這個斗，往他的陷阱里跳嗎？」

    陳七思量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小白臉也這樣看著她，不作打擾。

    並沒有想太長的時間，陳七便再度開口：「下，當然下，為什麼不下？我還怕了他不成？」

    「嗯。」死魚眼也開口，雖然說的話很簡單，卻是透著一股子的堅定。

    「但是你們有沒有覺得，事情真的就這麼容易就被我們看穿？會不會太過順利了？」阿心倒是想著另外的事。

    又是許久的沉默，這次打破沉默的是死魚眼。

    「想那麼多幹嘛？我想做什麼，就去做，不就行了麼。」他的眼神一沉，透出少有的凌冽，「腿是自己的，心是自己的，誰還能控制了不成。現在我想做的就是解開這該死的詛咒，既然他透露給我們解開詛咒線索，我抓住就好了，為什麼要因為這些還沒確認的事情而束手束腳的？

    同樣的，這個人要什麼東西，我們取到了給他，然後他交給我們報酬，這有什麼不對？這不就是我們以前一直在做的事情嗎？

    他要什麼，我們給他。他給我們什麼，我們抓著。考慮他的目的做什麼？我不是為了他活，我是為我自己活，我這麼做只因為我想做。」

    這是我第一次聽死魚眼說這麼多話。

    他的話像是一磅重錘，狠狠地對著我們腦子來了一下，對啊，我做我們想做的，現在我們想做的是解開詛咒，那就去解開詛咒，那就去抓住一切能幫我們解開詛咒的線索，為什麼要考慮其他？

    我們再沒有說什麼，但內心的信念已經堅不可摧。

    陳七掛了電話之後，我們又是圍著火坑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死魚眼沒有加入，想他向來生活作息規律得跟個小老頭似的，能熬到十二點已經是很難為他了。

    等眾人都有了倦意的時候，已經要接近兩點鐘了，這個地方雖然簡陋，好在空間不小，那對老夫妻睡在床上，地上並排放五個睡袋也是剛剛好。

    但陳七沒有睡下，她點了支煙，披上了大衣就出去了，只道：「我去守夜。」

    現在已經是不玩了，這一天經歷了一些很詭異的事情，加上開車的疲勞，剛剛受到的精神壓迫，我的倦意滾滾地就襲了來。只一眯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我半夜被尿給憋醒了，出了屋子外被外面的寒氣凍得直打哆嗦，陳七坐在不遠處的地方，身上裹著棉被，我沒多想，只當是她覺得冷了，自己進屋子裡拿的。

    我胡亂找了個地方解決了生理問題後，就走到了陳七的身邊，卻是愣了一愣。

    這死魚眼怎麼也在這？

    剛才我走得急，加上夜色又黑，還真沒發現。

    這兩人裹在一條棉被裡偷偷摸摸的幹啥子嘞？

    我抱著極猥瑣的心態走上前去，結果只看見這兩人一人抱著一個手電筒在發呆。

    麻麻的，這兩個白痴，這麼大好的虐狗機會竟然就只是披著一條被子卻各干各的事。

    我抱著遺憾走近，陳七見我來了就要走，只道讓我守到天亮，現在已經接近五點了，我也守不了多長時間，她要去補個覺。

    我當然不會推辭，只坐到陳七原先的位置上，死魚眼掃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抱著手電筒一直坐到了天亮，期間也說了一些話，但全都是我挑起的話頭，死魚眼一般只是「嗯」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但就算是這樣也是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要好上許多，要是換成那時的他，肯定是連「嗯」一聲都不願意。

    天亮了，我抱著被子跟在死魚眼的後面，往屋子那裡走過去，太陽光從東面滲出一些，然後漸漸發散得更多，一顆晨陽帶著朝氣騰騰升起。

    這時才看清了，那些原本因為開車的疲憊而被我所忽略的美景。騰騰的光下所渲染出來的樣子，壯闊得讓我怔在了原地，甚至已經無法感知到周邊的寒意。

    暖色的金光洋洋灑灑，落在地平線處的沙上，照得沙子也映射出金子般的光，天高地遠，金色的天地，讓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是我們國家的大好風光。

    神聖，壯闊，一系列的詞也不足以敘述出我眼前所見的一絲一毫，在這樣的景色面前，語言顯得蒼白黯淡，說錯一個字都是玷污。

    這是讓人想要跪下的雄壯，讓我起雞皮疙瘩的寬廣，這一刻，前所未有的那種熱情會突然湧上心頭，甚至會夾雜著我以前就算千百遍地被洗腦也幾乎不曾有過的國家歸屬感。

    我會想著，這就是中國，這是我的國家。

    被感染的不止我一個人，死魚眼手插在外套口袋裡，眼睛未從天邊挪開分毫，也許這時的他也不該被稱為死魚眼，因為那雙眼睛，被這眼前景象所震懾得，閃著光。

    我們在原地呆了好一會，久久才回過神。

    進了屋子，都還在睡著，只有那對老夫妻已經醒了，我跟他們嘰歪了半天，卻因為語言不通這個硬傷，再也扯不出什麼話頭來。而死魚眼是乾乾脆脆的『老子不屑於說話』的樣子，先是出去把牙刷了，然後只坐在火坑旁，吃著他們準備好的早餐。

    死魚眼羊肉羊奶倒是愛吃，沒有一丁點兒的挑剔，估計是吃得開心了，感覺對人的態度都有些變得溫和一些了。

    其他人睡到了大概八點半就全部起來了，吃完了早飯，我們各懷心事，但向前走，這一點，是堅定的。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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