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第二日下了學,梁言照例留在了東宮裡幫著太子處理些緊急的事務。道友閣 m.daoyouge.com
餘音因著心情好,便在皇宮四處溜達。
至於如何對付翰林院補習的事兒,直接將《師說》抄了下來,派人送了過去。
按那群老頑固的性子,恐怕會廢寢忘食的研究好幾天吧!
餘音總喜歡去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一心想遇到些什麼傳言裡的事情。
以前總聽說冷宮陰寒詭異,常有備受冷落的嬪妃在裡邊含恨而終,可這齊國別說冷宮了,整個後宮都沒幾個人。
來到異世十三年,宮斗宅斗都沒見識過,真不知是可喜還是可悲!
御花園西側有顆上百年的銀梨樹,花朵溫潤宛若牛奶,靠近就會聞到淡雅的清甜。
餘音好奇的嘗過,讓她驚喜的是這花入口即化,吃了後整個人精神勃發。
這棵梨樹差點兒被砍了,聽說花開時一片慘白,不太吉利,全因著她喜歡這才倖免於難。
餘音倚靠在樹幹上,一條腿兒立著,另一條垂在空中閒散的晃悠著。嘴裡正嚼著花瓣兒,便瞧見西邊過來一道謹慎急促的身影。
今日剛巧穿了一身白袍,掩映在繁茂的梨花間,不動彈的話很難發現她的存在。
據她所知,西邊全是空置多年的宮殿,早已沒了人,就連宮人都不曾分配到那邊去。
她穩住身形,凝神屏氣,靜待那人的靠近。
一身絳紫色的太監服飾,明明彎著腰低著頭卻能讓人感受到寧折不彎的傲骨,加上那清俊的側顏,她能肯定來人是景修。
這個時辰他不應該在舅舅身邊候著嗎,此地與長樂宮一西一東,相距甚遠,真是奇怪!
餘音懶得思量,飛身從樹上躍了下來,穩穩的落在了景修的身前。
景修停住步子,換上微笑恭敬的行了個禮,絲毫沒有慌張的模樣。
「郡主又過來賞梨花呢?奴才特意派遣了幾個宮人好好照料著,郡主對此可還滿意?」
笑還是那份笑,聲音仍是故意壓低免得太過尖細,餘音卻覺察到了不同,眼前的人身上有未曾收斂乾淨的陰寒,以及若有若無的血氣。
景修是她在宮裡除舅舅和哥哥以外唯一談得來的人了,餘音挺不希望他出事的。
「景公公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沒有懷疑,沒有質問,只有關切和信任。
景修移開目光輕輕一笑,說不上是自嘲還是嘆息。
年近而立,歲月卻未曾在他臉上留下痕跡,唯有那一雙深潭般的眼睛顯示了他的閱歷。
「郡主,你相信有魔鬼嗎?」
沉寂許久後,他啟唇問出了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眸光變得幽深,氣息變得陰冷,配上那格外白淨的面龐,整個人都變得詭異。
餘音眸子驟縮,心尖一顫,眼前的人給她的感覺太過陌生。
悄悄平復下心情後,穩著聲音問道「你怎麼了?」
「郡主,你從不探究我的過去,你便不知我是怎樣的人。郡主,奉勸你一句,要想活下去,便不要那麼渾渾噩噩。」
餘音沒顧及到他此話的逾矩,她只注意到他掙扎的眸光以及為難的模樣,似乎說出這番話時下了極大的決心。
她從未見過他害怕,就連被人設計差點兒被處死都沒有絲毫的畏懼,可此時他身子僵硬,呼吸急促,目光浮動,就像周圍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真是奇怪,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會畏懼其他的嗎?
正想了解詳情,景修藉口皇上有召喚,行了禮後便兀自退下了,留下餘音一人滿腔疑惑。
突然想起上次也是在這附近遇到他的,可他身為御前公公怎會時不時的往那偏僻的地方去?
這件事舅舅知情還是不知情?
餘音心裡煩躁得很,真不知最近是怎麼了,一個個的都來警告她,搞得好像她無意間沾染上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樣!
好好兒的心情就這麼毀了,就算撩撥梁言都提不起興致了,隨手摺了一束梨花抱在胸前,拖著步子就朝宮外走去。
近日雲都接連出了古怪的事,還好消息封鎖得及時,外加餘音所作所為吸引了百姓的主意,才沒使消息泄露引起百姓恐慌。
可一連追查了那麼多日,都是毫無進展!
「殿下,如今仍只了解到三家人都是在夜半的時候慘死的,面容驚恐,眼球突出,就像受到了驚嚇。
這三家的孩子死得就奇怪了,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偏偏血液一滴不剩。
聽周圍的人說,這是三家人死前幾日,他們見過一道有著血瞳的黑影。」
梁言稟報著這些日的情況,對於沒有找到真相,整個人有些自責。
母親身為將軍,見多了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事情,每每聽到母親講述邊塞所見,他心裡就會布滿憂思。
爺爺身為太傅,總是憂心著國家的前途命運,在二人的潛移默化之下,安邦定國成了他此生最大的願望。
可如今他連這麼一件影響雲都治安的事情都解決不了,談何安邦定國?
祁陽知曉梁言的想法,他這個兄弟心裡就是壓了太多事。
祁陽拍了拍梁言的肩膀,寬慰的說道「這件事不像人為的,解決起來確實不容易。你先繼續留意動向,我將此事稟報父皇,看他有沒有什麼看法。」
梁言嘆口氣後點了點頭。
「對了,我看死亡的孩子都是十二三歲的姑娘,不管猜測是對還是錯,你最近多注意點兒小妹。她雖得上天護佑,但小心一點總歸是好的。」
一聽見此話,梁言頓時蹙起了眉頭,雙手微微握緊,起身行禮後便要告辭。
祁陽點點頭,待人離開後,表情恢復了凝重。
最後看了眼查得的消息,大步朝長樂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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