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修仙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金四方身軀不禁一抖，宛如一隻被老虎盯上的老鼠，驚懼得大腦一片空白，除了瑟瑟發抖，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你現在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我有些問題想問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聽到付海恍如大赦般的要求，金四方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我一定知無不言，只求您饒我一命，……」金四方不等付海尋問，就將自己所知道金﹑玉兩家的秘密和盤托出，付海單手一撫，就將金四方擊昏並廢除了他的武功修為，自始至終都未看過梁興一眼，但是梁興怨毒的眼光從未離開過付海。

    「嗷一」，一聲厲吼傳來，付海抬頭望去，只見倚月正將玉春江按住，不停地撕咬，似乎已經失去理智，完全一副吃人殭屍的樣子。而玉家老祖宗因為驚愕，竟有點不知所措，未出手阻攔，但很快醒悟過，一掌向倚月頭頂拍去。

    付海冷哼一聲，長劍向虛空一斬，既無破空的聲音也無劍氣閃爍，玉家老祖宗的手臂就突然斷掉，「禁！」付海邁步一跨，已經站在玉家老祖宗身邊，手中的清虛符篆耀耀生輝，「砰」，符篆拍在他的頭頂上，玉家老祖宗身子一僵，「咚」地一聲，象一根木頭般栽倒在地。

    「倚月，倚月，你沒事吧？」付海滿臉的憂慮，深怕倚月失去常性，左手背在身後，一道鎮屍符正在掌心慢慢成形。

    「我沒事。」倚月已經恢復人形，但流暢動聽的聲音與之前的嘶啞晦澀完全不同，付海暗自警覺。倚月緩緩轉身，原本蒼白的面孔浮現著兩抹別樣的嫣紅，顯得格外，妖冶。

    「奴家玉纖纖給付公子見禮。」倚月盈盈下拜，搖曳生姿，眼波流轉，風情萬種，「這些時日給付公子添麻煩了，還望莫怪。」眼前的倚月嬌弱柔美，而她身後玉春江的屍體支離破碎，完全變成一灘碎肉，即使最兇殘的野獸也不過如此，任誰也無法將兩者聯繫在一起。

    付海呆呆地看著倚月，分不清過去的倚月﹑現在的倚月哪個才是真正的倚月。「嘻－」倚月掩嘴輕笑，低頭從付海身邊走過，不經意間，似乎不小心踩到了玉家老祖宗的斷臂處。

    「嗚－」玉家老祖宗痛得面容扭曲，但是苦於無法動彈，只能兩眼噴火似的瞪著倚月。

    「哎呀，我真是不小心。」倚月掩嘴輕呼，滿臉的歉意，但是踩在斷臂處的腳沒有半點挪開的意思，而且還在不斷加大力量，「這不是玉家的老祖宗麼？纖纖真是怠慢了，我應該怎樣跟老祖宗賠罪呢？」倚月微微伏下身子，笑顏如花，但眼中的寒光卻冰冷刺骨，「不如把你也變成殭屍，以後就當我的手下，幫我回到玉家，把所有人都殺光，好不好？咯咯咯……」倚月笑得花枝亂顫，仿佛這就是世上最能讓她高興的事。

    「瘋子！瘋女人！」玉家老祖宗遍體生寒，禁不住大吼起來。

    「閉嘴！閉嘴！」倚月突然暴怒，露出鋒利如刀指甲，將玉家老祖宗抓得皮開肉綻，「你才是瘋子！你們才是瘋子！你們所有人都是瘋子！啊－」倚月抱頭嚎叫起來，一會兒變成殭屍，一會兒又恢復成人類。

    付海大驚，鎮屍符向前一拍，「砰」地一聲，沒入倚月的後心，倚月痛嚎一聲，漸漸平靜下來，但是卻抱著付海，不住地發抖。「哈哈哈……」玉家老祖宗面容扭曲，眼光中透露著顛狂，「你是付海吧？你的名字在我們玉家如雷貫耳，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一定很好奇什麼是啟靈者。」聽到「啟靈者」三個字，付海懷中的倚月全身不禁一抖，抓得付海更緊。

    付海皺皺眉頭有點猶豫，是否應該聽玉家老祖宗繼續說下去。但是玉家老祖宗的聲音宛如帶有某種魔力，勾起著付海的好奇心，「啟靈者能夠憑藉靈虛界石，自由穿梭靈虛界，」只有啟靈者才能穿梭靈虛界嗎？奇怪，崔大哥好像沒提過？付海雖然疑惑，卻繼續聽著玉家老祖宗說下去，「並且可以用自己的至陰之血攜帶極陽靈器，這些都不重要，有意思的是如何培養啟靈者。」

    玉家老祖宗的眼神更加顛狂﹑興奮，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聲音中帶著一種空曠的神秘，「首先選一批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小女孩，養在極陰之地，天天服食五毒陰物，比如蜈蚣﹑蠍子之類，」倚月全身抖得更加厲害，死死抓住付海的手臂，幾乎攥出了血絲，但是付海卻感覺不到手臂的疼痛，因為他已經被玉家老祖宗的話驚呆了，「當然死亡是免不了的，不過依然有一些會活下來，如果小女孩能夠活到十歲，她們就不用再吃那些蟲子了，她們可以吃肉了，當然想吃肉必須自己動手，畢竟已經長大了，她們應該可以養活自己了，她們可以用匕首割下同伴的肉來吃，當然如果不介意也可以直接撲上去，咬下肉來吃，……」

    「啊－，啊－，啊－，……」倚月無法控制地尖叫起來。

    「倚月，倚月，……」付海心痛地抱緊倚月，雙眼盯著玉家老祖宗，幾乎噴出火，狂吼，「閉嘴！閉嘴！我會滅了你們所有人，所有人，啊－」

    「哈哈哈，……，當有小女孩吃夠了十年的肉，就不必再吃了，她可享受任何榮華富貴，然後，她就可以去死了，流盡所有的血，死！哈哈哈，……」玉家老祖宗在付海的狂吼中，眼中的顛狂慢慢退去，恢復了清明，似乎還帶有一絲解脫，而他的氣息也在迅速地衰弱下去，口中低聲喃喃自語，「瘋了，瘋了，全瘋了，結束了，終於結束了，終於有人可以結束它了，結束吧！」

    玉家老祖宗的低喃聲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一個乳白色的光團從他頭頂緩緩升起，同時一個金色的光團從金家老祖宗頭頂升起，兩個光團遙相呼應，光芒不停閃爍，「嗖」地一聲，同時沒入梁興體內。

    付海雖然看到這一切，卻無暇他顧，倚月已經處於暴走的邊緣，不停地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付海一道道清心凝神的符篆打出，卻半點效用也沒有，心中又急又怒。

    「小菊，來吃肉！」倚月的聲音溫柔，一臉的慈愛。

    「滾！不然吃了你！」粗魯暴躁的吼聲突然有從倚月的口中發出。

    「嘻嘻，有肉吃了，再也不用吃蟲子了。」

    「我寧願吃蟲子，也不吃肉。」

    「蟲子和肉都很噁心，我都不吃。」

    「不吃餓死你！」

    倚月似乎在不停地扮演著各種角色，自言自語，雙手不斷地到處撕扯切割，甚至是自己的身體也不放過，像是切肉。付海奮力壓制，卻全被倚月撞開，如今倚月完全顯露出殭屍力大無窮皮堅肉硬的特點，即使如今的付海也無法正面對抗。

    「吼－」，陣陣暴虐的吼聲從身後傳來，付海眼光一掃，只見梁興四肢著地，頭顱使勁仰起，全身骨骼噼啪亂響，身體不停地扭曲變形，最終竟完全變成了一個渾身漆黑的猛獸。

    「吼－」，還未等付海反應過來，又一聲大吼從身邊響起。倚月受到梁興散發的暴虐氣息影響，顯出殭屍原形，一雙血紅的眼珠緊盯著付海，雙手利爪猛然揮下。

    付海來不及躲閃，急忙用劍身一擋，「轟－」，付海重重地撞在石壁上，嘴角溢血，烏光一閃，猛獸梁興不失時機地向付海撲過去，眼看利爪即將及身，一聲大吼傳來，猛獸被撞得橫飛出去，倚月衝過來，對著猛獸大聲咆哮。

    原來倚月失去意識，只剩下了殭屍的本能，將付海當成自己的食物，把梁興當作了爭搶的猛獸，倚月自然不允許猛獸靠近。

    梁興雖然變成猛獸，卻意識清醒，但是卻無法言語，只能對著殭屍倚月怒吼，倚月把這當成挑釁，怒吼著沖了上去，而猛獸梁興卻不願與她硬拼，轉身就跑，利用自己的速度優勢，與倚月纏鬥，逐漸地接近付海。

    付海的內腑受創，這如果放在以前，只怕已經無力再戰，但如今疾風旋渦已經改變了付海的體質，恢復力驚人，在三五次呼吸之後，已無大礙，看到梁興與倚月纏鬥，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手扶石壁繼續裝作重傷的樣子。

    梁興突然發力，「轟－」一聲將倚月硬生生撞開，身體弓曲，「嗖」地付海彈射過去。付海，你終於還是死在我的手上！猛獸梁興的雙眼中閃爍著殘忍而興奮的光芒，付海眼露譏笑，長劍猛地揮出。梁興的眼神瞬間變成了驚愕﹑驚恐，」嗷－」，嚎叫著四肢亂抓，身體捲曲，試圖止住身體的去勢，明亮的劍光一閃而過，撕心裂肺的疼痛傳遍全身，梁興似乎有種身體裂成兩半的感覺。「嗷，嗷－」，猛獸梁興夾著尾巴，向洞穴深處逃去，已經變成暗黑色的血液，一路潑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