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愕然,人的身體才有多大?可是此時此刻排出的濁氣多到不可想像。
太多了,瞬間鋪滿湖泊,向著湖底沉去,隱隱聽到巨響。法相轉身向外望去,只見那條生有羽翼的怪魚正在湖面上盤旋。
怪魚邊攻擊趙玉璽,邊破壞無量絕壁雷罡符,只差最後一擊就可以攻破玉符,可是當它看到湖中溢出濁氣,連忙向外飛縱,不敢靠近分毫。
這還在其次,以湖泊為中心,周圍出現劇烈變化,石壁增厚,地面抬高,再向遠望,以白澤神眼堪輿,李輝非常震驚。
「原來還在濁山範圍,只是跑到了地下深處,我的身體排出濁氣之後,濁山正在向外擴展。」
山峰拔起,大地抬升,好在趙玉璽在此地肆虐多年,附近沒有人煙,就連鳥獸都不多,鬼物倒是層出不窮。
阮星星放出監天閣,圈住那些擒來做祭品的修士飛遁,無論山中有多麼藥屍惡鬼,此時此刻如果不能飛空,立刻壓入土石之中,竟然無力脫逃。
濁山飛速向上生長,已經達到六千九百丈,李輝很難想像僅僅拿著石碑修煉一次,便造就如此情景,心中頓時明悟:「難怪大夏國運會鎮壓岱字碑,如果誰都拿來修煉,不知道要波及多少土地。國運引來這條怪魚,是為了鎮守此碑不讓人靠近。」
「濁山?可不就是濁山嘍!濁氣下沉擠壓大地,強行拔起的大山不叫濁山叫什麼?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這塊岱字碑與那座傳說中一覽眾山小的太山有關,那麼太山是古修士拿著此碑修煉的結果?」
想到這裡,李輝覺得很有可能。
湖泊也開始抬升,雖然緩慢,卻堅定不移從地下向地面升去。
有人說滄海桑田要五百年,可是今天濁山向上威猛拔起,僅僅一炷香便突破了七千丈,然後達到八千丈。
山石滾落,石壁倒塌,塵土飛揚……
在此地積修多年的鬼皇趙玉璽比李輝還要震驚,憤怒吼叫:「啊啊!為什麼會這樣?我得到機緣之前,這濁山就有五千丈高,修煉千年,三次進入湖中也才使濁山拔高五百丈,為什麼他下去不久就達到八千丈?」
「轟隆隆……」濁山繼續成長,達到了九千丈。
九千一百丈,九千二百丈,九千三百丈……直到九千九百九十九丈這才停下,開始向外勾連山川如同紮根。
也恰恰是這一刻,李輝的玄氣修為登峰造極,達到了第九級台階的巔峰,所有玄氣一分為二轉化成清氣,濁氣已經排出體外。感覺身體變得輕盈,空靈,飄渺,仿佛隨時都要隨風化去。
「大成?居然真的大成了。大成代表三元通玄洞微真解已經修到了極致,再想向上需要另覓功法,可是大成之後有哪些轉變呢?不會玄氣化清氣,僅僅施展道術威力加強,此外就沒有其他好處了吧?那這清氣也太爛了。」
李輝體會其中變化,過了一會搖了搖頭。
敢情玄氣化作清氣以後,還是在一個養字上下功夫,接著玄氣繼續溫養身體。身體受到小傷當即就可恢復,受到重創斷胳膊斷腿也能慢慢生長出來,而且沒有後遺症。不過少部分靈丹妙藥也能達到此類效果,對於別人或許難得,對於有本事挖掘前人遺蹟的修士來說,遠沒有煉體有成來得重要。
「不對,玄氣就是玄氣,意外分作清濁,本質已經發生劇變。使道術威力加強,使身體恢復速度加快,這只是玄氣有成帶來的好處,再看。」李輝仍然維持銀蛇法相狀態上觀清氣奧秘。
不多一會,眼中生出光影,全力剖析之下,總算找到契機。
「明白了,清氣的奧秘隱藏得很深,它保留了玄氣的特點,卻再也不是玄氣,二者截然不同。」
「清氣與玄氣之間的差別,正像靈氣與玄氣之間的差別。靈氣是游離在天地間的靈能,玄氣卻是龍氣,貴氣,正氣三元合一成就的力量。這清氣竟然比玄氣還要玄妙,隨時都可以洗滌符籙轉化出符力來,還可以突破大地限制衝上青冥探索極空的隱秘,以此作為根基催動如意法身立成虛空遁。」
李輝大笑:「哈哈哈,我這虛空遁可不是趙玉璽借鬼物轉化出來的鬼遁,那是真正的大道遁。」
「轟」的一聲,手中石碑震動,心中頓生感應:「原來如此!玄氣大成並不相同,也能成就清氣,卻與藉助岱字碑成就的清氣不同。我所成就的清氣去太濁成太清,應該稱作太清之氣。」
這時候湖泊從地下升到地上,湖水「嘩啦啦」外涌。岱字碑瞬間放大,化作三百丈高的石碑矗立在山腳下,原來湖泊就是它擴出來的坑。
李輝飄在空中,收回無量絕壁雷罡符,借白澤神眼堪輿望氣,不由得皺起眉頭來。濁山生長成為太山,頓時化作一方險境,釋放大量污濁之氣,似要染化萬里河山。
「事有陰陽兩面,藉助此碑修煉,我得到多大造化,就給這方天地帶來多大傷害。不能放任危險不管,否則會成為大患。」
動念之間,他向山頂飛去,陡然出手將無量絕壁雷罡符打入山體之中,掐訣道:「全力以赴將濁氣收攏回來,給我封入無量絕壁。」
「轟,轟,轟……」山河震動,濁氣翻卷回流。
趙玉璽聽到話音:「濁山從今日起就是我的道場了,希望此地安泰,原本應該叫太山,大字多一點。現在嘛!叫泰山,安泰的泰。」
「啊,濁山是我的老巢,那石碑是我的機緣,你全部搶了去還鎮壓了本皇麾下鬼軍,本皇和你拼了。」趙玉璽現身,身穿黑色龍袍,滿面猙獰衝擊。
「轟隆隆……」空中出現一根巨大棍棒將趙玉璽殘暴擊落。這還不算,棍棒從上至下呼嘯鎮壓將他墩到地下五十丈深。
「我沒想讓你離開,全力鎮壓。」話音傳到鬼皇耳畔的時候,李輝已經登頂,他將身上的零碎雜物抖落出來直拍額頭,勉強夠搭建一座小號祭壇的,還好不算太難,下面得布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