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
謝雲祈倒沒想過真的收取靈石,不過一千靈石對他們來說,誘惑力太大,怦然心動。
他們趁夜回到天樊城,本是想直接送林溫玄回林家,林溫玄卻執意要在城內住一晚。
「內間。」林溫玄熟練的拿出一個木刻的牌子,薄如紙張,上面是黑色的,有特殊的靈力波動,很是不凡的樣子。老闆接過牌子後,頓時態度都恭敬起來,說道:「請往裡進。」
謝雲祈和鬼手面面相覷,這登仙樓他們只是聽說過。裡面一律用靈石收費,美味奇珍樣樣俱全,是天樊城最好的酒樓,不過許多人只是說說,沒有人真正來過裡面。就算是採藥堂的長老,提到時也只是一臉的嚮往。
「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吃飯?」
謝雲祈急忙攔住林溫玄,她可不想讓人這麼揮霍。
林溫玄像看土包子的眼神一瞥謝雲祈,說道:「不,我們是在內間吃飯,這外間是給普通的修仙者的位置,真正有權有勢的,都在裡面。」
登仙樓就算是外間,也是隔成的小單間,黃梨木雕刻的屏障,仙石為桌,還有溫軟的女修士服務,端上來的一道道菜餚,都鮮香四溢。
鬼手一把拉過謝雲祈,挽住她的肩,說道:「林溫玄大小姐請客,我們就吃好了,流了那麼多血,是要補回來的呀。」不等謝雲祈說什麼,他就推著她走進去,駕輕就熟的轉過一個彎,還不忘回頭說道:「去紫蓮間。」
林溫玄留在後頭,看著兩人雙雙離去,就是覺得煩悶。
老闆獻殷勤的說道:「請往裡面走。」
林溫玄轉過臉,說道:「去紫蓮間!」陰暗的臉色,讓老闆更加心驚膽戰,剛剛林溫玄拿出的牌子可不是普通的,而是天樊城的身份令牌,不是家族特別龐大,不是宗主或長老之位的人,是沒有資格持有的,更別說是仿造了。
而這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就有木牌,更加顯得身份來頭大了。
「好的好的。」
待得林溫玄離開後,老闆立刻吩咐,道:「快!將紫蓮間騰出來,這位可是貴客!」
店小二面色難堪,支支吾吾了半天,直到老闆斥責兩句,他才面色蒼白的說道:「可是紫蓮間今日被謝家的人定下了。」
「謝家?」
老闆也是面色一變,謝家和木牌,誰都得罪不起。不過若是偏要得罪一方……
鬼手推著謝雲祈,一路熟悉的走過去,仙霧在腳下瀰漫,靈氣濃郁,這登仙樓一到內間,就像是到了另一處。分為一座座閣樓,每個閣樓都有不同之處,而這紫蓮間,是紫蓮盛開,小橋流水,加上寬廣的木雕門,景色優美。
最值得讚賞的是天窗是露著的,月光一落,如同仙境。
謝雲祈看的一愣,蓮花清香傳來,與她體內相呼應,額頭都有些溫熱。
「你來過這裡?」謝雲祈問道,看鬼手泰然自若的神色,就覺得他不是普通人,就連鬼手這個名字也是匿名的吧。
鬼手神秘的一笑,道:「我在四年前,在這裡藏下了一壇紫蓮釀。」他踱步,走向橋邊,蹲下來敲敲打打,最後在一塊石板上,出現了清脆的聲音,可以聽出裡面是空心。
他掀開石板,從裡面拿出一個罈子,只有兩個巴掌大小,說是酒罈,確切的說是酒壺。
「當時我摘下了這裡所有的紫蓮,用了師傅最心愛的酒,釀造在這裡。」鬼手說到這裡一笑,「直到我們離去了,老闆才發現紫蓮被摘光了,氣的發布了懸賞令,要捉拿我和師傅。」
看著謝雲祈疑惑的目光。
鬼手說道:「我師傅是千幻閣的人,所以幻術了得。」
「可惜……我沒有繼承他的衣缽。」鬼手的語氣平淡,但其中的一絲悲傷,謝雲祈是聽出來了。
「進去吧,已經點好八珍桌了。」
林溫玄的聲音傳來,有些悶悶不樂的。謝雲祈感到奇怪,自己是哪裡得罪她了,一路上,她都能感覺到林溫玄冰冷的目光,這種目光,她看到過。
像是……
謝雲祈猛然想到了謝薇薇。
當她和祝榮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謝薇薇就是這種目光,難道……謝雲祈看向林溫玄,難道林溫玄喜歡上鬼手了?
她是誤會了。
謝雲祈真的很想喊冤,自己是清清白白的,而且與鬼手照面還不過半天啊!
「還不快進去?」林溫玄越過她走過去,鬼手早已走進裡面,找好位置坐著。謝雲祈點了點頭,剛要轉身,走過去,就聽到背後震驚的聲音。
「怎麼會有人?」
聲音柔弱,而且很熟悉,女子拉扯了下身邊男子的袖子,說道:「師兄,紫蓮閣不是被你們包下了嗎?怎麼還會有別人呢?」
謝雲祈轉過臉,看到的是那熟悉的臉。
謝薇薇。
謝薇薇在看到謝雲祈後也是一愣,張著小口,頓時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面色一白,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
「這紫蓮閣確實是被我們定下的,這位小姐是走錯地方了吧。」被叫師兄的男子,溫和的說道,畢竟能進到內間的人都是有權有勢的,他可不敢胡亂得罪。
「祈兒!」在一角,欣喜若狂的聲音傳來。
「祝師弟,你認識她?」
祝榮走過來,恭敬的說道:「是舊識。」
謝雲祈看著一大群人,大部分都不認識,面熟的就三人,謝薇薇,祝榮和謝司凜。謝司凜看到謝雲祈後也是瞳孔一縮,他怎麼就突然想到那天夜晚神秘的身影。
「那麼便好說了,這位小姐,要不要與我們一同用餐呢?」
師兄的話一出,謝薇薇立刻抬頭,反駁道:「師兄,你想錯了!她可不是在這裡吃的起飯的人,很有可能是清理紫蓮閣的吧,謝雲祈,你打掃完了吧?」
謝薇薇看謝雲祈獨自一人在這裡,而且衣衫也不整潔,頓時就想到,她只是這裡的下人,為了謀生,來登仙樓做工而已。
「真的是這樣的?」
被叫做師兄的人面色一變,對謝雲祈也不是溫和的神色,他沒有問謝雲祈,仿佛謝雲祈連跟他說話的資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