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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宴不愧是和錢慕錦相處多年的人,對她的喜好都極為的清楚,在錢慕錦張開眼睛的那一刻,身邊已經安安靜靜站了八個丫鬟,所有梳洗換裝需要的東西一應俱全。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可她從不是什麼樸素勤勞的農家女,在宋家的時候是逼不得已方才要適應那樣的環境,如今能夠享受,她又何樂而不為?
丫鬟們都是精心挑選過的,訓練的極好,不少片刻,錢慕錦已經梳洗完畢,坐在梳妝鏡前任由丫鬟為她梳頭。可就在丫鬟為錢慕錦梳頭的時候,竟然主動地為她梳了一個婦人的髮髻。錢慕錦看著丫鬟熟練地手法,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誒,你停一下。」錢慕錦淡淡的開口,單手托腮側過頭看自己身後的丫鬟。這丫鬟似乎是被誰叮囑過,深怕自己做出什麼一樣,立馬跪了下來求饒:「夫人饒命!」錢慕錦似乎是被她這個誇張的陣仗嚇了一跳,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大清早的就弄出這樣的陣仗,至於麼。」
丫鬟瑟瑟發抖不敢說話,下一刻,早已經穿戴整齊的穆子宴大步走了進來,他並不知道屋子裡剛才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著丫鬟跪在地上,他就知道必然是出了什麼岔子,然而前一刻還是從容不迫的他,卻在看到錢慕錦的那個婦人髮髻的時候,勃然大怒。
「是誰讓你們給大小姐梳這樣的髮髻的,是不想要手了是嗎?」穆子宴的話聽起來殘忍,說這話的時候他整個人更顯陰沉,嚇的那丫鬟頓時痛哭流涕。
錢慕錦仿佛事不關己一般,只是在穆子宴似乎真的要懲治那個丫鬟的時候淡淡道:「你這是在發哪門子的脾氣呀。」她單手托腮,這番話問從容不迫,穆子宴看了錢慕錦一眼,垂首道:「大小姐,是子宴的過錯,這些丫鬟實在是笨得很,還請大小姐移步去前廳用膳,這裡交給子宴就好。」
錢慕錦冷笑一聲:「用膳不急,先讓這個丫頭給我梳頭吧,她梳的不錯,人也機靈,我挺喜歡的。」
錢慕錦這番話,但凡是個人都聽得出來她是在給這個丫鬟求情,可是在穆子宴聽來,這好像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並沒有輕易的放過這個丫鬟,反倒是冷冷道:「大小姐是在給這個賤婢求情?」
錢慕錦笑了,這個笑容和剛才又有幾分不同,她不急不緩的站起身,一頭烏黑的亮發垂落腰際:「穆子宴,你這話說起來,未免叫人覺得好笑。」錢慕錦邁著步子走到他身側,用小而輕的聲音在他耳邊道:「什麼叫做我為她求情?若她是賤婢,你又何嘗不是狗奴?都是我的人,我要你們生就生,要你們死就死,什麼時候,我一個主子,需要跟你一個奴才求情了?」
穆子宴猛的望向錢慕錦的那一刻,眼中充滿了殺意和怒意,再不思之前那般和氣,錢慕錦很清楚哪裡是他的弱點,哪裡又是他的怒點,這兩點她可謂掌握的極好!此番看著他動怒,她也完全不害怕,眼中的挑釁更甚:「怎麼,生氣了?是想像對待著地那樣對我,還是想把之前做過,卻又失敗的事情再做一遍?」
氣氛緊張的針落可聞,房間裡的丫頭沒有一個敢出大氣,只能低著頭死死的匍匐在地上,好像多知道一些事情就會死得更快一些似的,就這樣,兩方僵持了許久,穆子宴忽然露出一個笑容來,他恭恭敬敬的退後一步,和錢慕錦拉開距離,頭微微低垂,看起來恭敬極了。
「大小姐說的極是,是子宴擅作主張了,既然大小姐都說沒什麼了,子宴自然無話可說。」說到這裡,他冷冷的看了跪在地上的一眾丫鬟,冷冷道:「你們還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起來伺候大小姐!一個個都本分些,若是再自作聰明,你們自己當心些!」這番警告自然是引起了一片戰慄,等到穆子宴去外面等的時候,錢慕錦若有深意的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丫鬟看到錢慕錦開始,她就是一個婦人的打扮,所以才會記在心裏面,梳頭的時候還特地梳了婦人的髮飾,現在來看,當真還是不能自作聰明才是。
早上的風波就這樣過去了,錢慕錦說要留下來處理完這些事情,穆子宴答應她之後好像真的就不干涉她了,事實上,當錢慕錦吃完早飯走到小院子的前面時,院子裡的下人就告訴錢慕錦,穆子宴一早就出去了,至於去哪裡,他沒有帶人,更加沒有多的交代,只說道若是大小姐問起,就說他出去談生意了。
「談生意,嗬。」錢慕錦冷笑一聲,只身前往縣衙。
有關於穆子宴追上門將錢慕錦帶走的事情,周亦琛自然是知道了,但是他自己手頭上的事情都有一大堆,因為擺脫錢慕錦搞出來的這個捐贈大會上且還在建設之中,如果錢慕錦真的臨時撤走,這當中還有許多許多的環節要變得亂七八糟,所以即便周亦琛安撫了宋家兄妹,他自己依舊還是有些惱火的。
好了,現在不用他去找人,人自己就找來了,周亦琛自然是驚訝不已:「宋,錢小姐。」比起早上那些丫鬟,周亦琛自然是更加聰明靈活的,錢慕錦變回了女兒裝,再不是一個婦人打扮,好像整個人都變的鮮活起來,也讓周亦琛訝異不已。畢竟,這樣來看,錢慕錦不過是這一國之中眾多大家小姐中的一個,甚至於說與她們並沒有什麼大的不同,但是偏偏就是她,將整個錢府撐了起來,鬧出這麼多的事情。
究竟是
情。
究竟是如何讓一個普通的少女變成這樣能幹歷練,著實讓周亦琛十分的好奇。
「喲,周大人的這個稱呼,改的倒是順口。」錢慕錦悠哉悠哉,還調笑起他來。周亦琛自然沒有這麼多的閒工夫跟她胡扯,見她依舊是這份樣子,他不禁道:「錢小姐,自您離開宋家之後,宋家的人都十分的擔心你。」他將宋勵兄妹來找他想辦法的事情告訴了錢慕錦。
其實這個時候,周亦琛是更加相信錢慕錦的,不為別的,就為他敢肯定這個女人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認輸,更不可能任由穆子宴這樣的小人再一次傷害她,所以他似乎是堅信錢慕錦之所以會坦然的跟著穆子宴走,是因為她已經想好了所有的出路和辦法,這一點讓他感到頗有希望,也對在這裡能看到她而感到興奮。畢竟如果這件事情能夠結局的話,養濟院那邊的事情也會變得很容易。
錢慕錦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周亦琛:「周大人這話說的好笑,我既然已經從宋家出來了,那麼我的一切都與宋家無關,當然,他們怎麼樣,我也不關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語氣太過涼薄,周亦琛臉色一沉:「錢慕錦,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錢慕錦笑的隨意:「大人不是第一個人。」
周亦琛一愣,似乎沒有從她的話中領悟到那個意思:「什麼意思?」
錢慕錦輕笑一聲:「就像大人所說,好像什麼事情我都是有後招有準備一樣。怎麼,宋家兄妹是來找大人想辦法救我,而大人卻依賴於我的自救?大人並不是第一個這麼看得起我的人了,但是有一點我卻要和大人說清楚。須知每個人都只有自己疲憊的時候,也許有時候即便是危險逼近,也會因為並沒有那個心思想要再繼續算計鬥爭下去,而就此妥協。」
錢慕錦的一番話說的周亦琛都不由得愣在了那裡,他忽然眯起眼睛看著錢慕錦:「本官也好奇,難道錢姑娘此刻,是要告訴本官,錢姑娘欲意坐以待斃,即便眼前的人再危險,卻也因為錢姑娘你厭倦了鬥爭和算計,所以即便是會死,你也心甘情願毫不反抗?」
錢慕錦嗤笑一聲:「大人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不過我近日來不是來和大人吵架的,我這個人雖然沒有什麼別的好處,說話算話決不食言這一點尚且還是堅持的不錯的,養濟院的事情既然是我先提出來的,我就沒有放任它讓你們搗亂的道理,我已經與子宴商量好了,近期我會繼續留在這裡,直到養濟院的事情告一段落,到時候自然會回到錢府。所以,大人實在是不用擔心了。」
不得不說,錢慕錦真的很會揣測人的心思。畢竟對於周亦琛來說,錢慕錦的確是在養濟院這件事情上有更大的作用,但是當錢慕錦明明白白的挑出來之後,周亦琛反倒是不自在了,細細一想,好像還能想到一些她性格亦或是行為上十分令人激賞的方面來,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侷促和反常。
「即然,既然你已經這樣說了,本官也就不多說了,但是,如果真的將這件事情解決之後你就要回錢府,屆時需要什麼幫忙的地方,大可高速本官!」
稍微熟悉一些周亦琛的人都知道,他能說出這番話,已經是十分重的諾言了。
錢慕錦只是淡淡一笑:「這樣的話,就多謝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