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法相 第十七章擺攤

    靜靜駐足石碑銘刻前許久，邵雲嘆了口氣。

    「果然！悟道被斷，再難接續！」

    「而且……若無師承引道，靠自己參研《太虛經要》進階靈竅，恐怕……」看著周圍諸多須、發斑駁的身影，邵雲臉現猙獰。

    「數年，甚至十數年！我浪費不起！」

    「我在變強，他人也在變強！」

    「何況……還是混海翻湧、金殿東升的異像！」

    邵雲臉色漸漸歸與平靜。

    「我要在最短的時間進階靈竅，再踏足靈境，就必須抓緊入太虛宮！」

    「這……需要強大的實力！足以橫推天斷山脈的殺伐戰力！」

    沉吟、思索了片刻，邵雲轉頭離開石碑銘刻前。

    沿街熙熙攘攘，遍布諸多擺攤身影。

    走走停停，邵雲找到個空置的角落。

    席地而坐，邵雲學著其他人，在磚石上劃了些字跡。

    「收法相符篆。」邵雲皺著眉頭想了想，又把這幾個字抹去。

    「收各種垃圾、破損、沒人要的法相符篆。」邵雲滿意了點了點頭，取出小矮子那道破損的法相符篆，拿在手中端詳。

    幽暗龍袍加身，頭戴帝王高冠；神魔般軀體，卻是渾身僵硬、腐爛，透徹詭異、陰森的威嚴氣息。

    「帝僵？」沉吟著看了眼四下的身影，邵雲把破損的法相符篆塞回懷中。

    沿街人來人往，周圍攤位旁身影爍爍，可邵雲攤位前，卻始終清冷、寂靜。

    「是位置不好？還是……」邵雲臉現迷惑。

    「你這什麼都收是吧？」滿是忐忑的詢問，讓邵雲抬起眼帘。

    堪堪七八歲年紀的少年，衣襟上髒兮兮的，臉頰也很消瘦。

    他牽著個差不多年歲的小姑娘，兩個孩子一看便是煢煢孑立的樣子。

    邵雲楞了下，看了看磚石上的字跡，臉現瞭然。

    「收各種垃圾……破損……沒人要的法相符篆。看來這孩子是把這些字分開看，當成兩種、或者三種東西了。」

    邵雲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塊玄石遞了過去。

    少年楞了下。

    「拿著吧。」邵雲笑了笑。

    「我不能要，我不能要。我不是這意思，我，我……」少年臉色漲紅，語無倫次的連連擺手。

    「大哥哥，我哥哥是想問你收這個嗎？」小女孩取出塊破瓷片遞給邵雲。

    破瓷片灰僕僕的、破破爛爛，堪堪半個手掌大小。

    「這是……」邵雲皺了皺眉頭。

    「是道器殘片吧？大哥哥。我知道道器殘片沒用處，最多是給練器師參研下。你收的話，看著給就行。要是不收的話……就麻煩你了。」小女孩小臉一暗。

    「我們只想賣十塊玄石，不，五塊！要不……」少年看著邵雲手中的那塊玄石，舔了舔乾涸的嘴唇：「一塊也可以。」

    邵雲靜靜的看著眼前兩個孩子，忽然取出二十來塊玄石遞了過去。

    「這，這太多了，我們，我們不能要！」少年楞了下，連連擺手。

    「拿著吧。」邵雲笑了笑，把玄石遞給小女孩。

    「謝謝你，大哥哥。」小女孩抿著嘴唇，猶豫了下接過玄石，拉著少年離開。

    看著兩個孩子離去的背影，邵雲甩手就要把破瓷片扔掉，卻突然間停下了動作。

    把破瓷片拿在手中摩擦，邵雲臉色黯然。

    「秋姐兒，他們是不是很像咱們小的時候？看似是那個男孩在保護那個女孩，但其實……始終都是那個女孩，在照顧那個男孩！」

    「秋姐兒！其實……是我害死了你，對嗎？」

    緊攥著破瓷片許久，邵雲臉色歸於平靜，把破瓷片掖進懷中。

    看著磚石上的字跡，邵雲皺眉想了下，重新寫了些字跡。

    「真品法相符篆、換、破損法相符篆。」邵雲自懷中取出那兩道真品法相符篆壓在身前。

    真品法相符篆剛剛擺上眨眼的工夫，一個小胖子便駐足邵雲身前。

    「這是……」小胖子緊緊的盯著那道五嬰鬼母的法相符篆，咽了口吐沫。

    「師兄，破損的法相符篆，真的能換真品法相符篆？」小胖子急忙從懷中掏出一疊破損的法相符篆。

    邵雲看了看小胖子，又看了看那疊法相符篆，挑了挑眉頭。

    那疊破損的法相符篆數量委實不少，且大多上面還夾雜著血腥。

    「師兄手段不俗啊！」邵雲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嘿嘿！碰到不開眼的，送他們一程罷了。有些人就是欠收拾！」

    「當然！我這點實力，跟師兄是肯定沒法比的。師兄戰力，恐怕翻手間，便可抹殺尋常靈竅階！」小胖子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哦？」邵雲挑了挑眉頭。

    「嘿嘿！師兄這裡擺著兩道真品法相符篆，皆是土行！不留做自用！足可見師兄本相混沌中，應該已經定了一道土行真品法相符篆！而師兄的這兩道真品法相符篆，不換其他行屬的真品法相符篆，卻換破損的法相符篆，說明師兄本相混沌中，就算不是定有五道真品法相符篆，恐怕也差不許多啊！」

    「凡境戰力根本，主要還是在與法相符篆、無上法、道器等等因素。師兄本相混沌中定了這麼多真品法相符篆，就算只是混沌階，恐怕照樣翻手抹殺尋常靈竅階啊！」小胖子砸吧著嘴，一臉羨慕。

    「哦。」邵雲不置可否的點頭。

    「師兄，這些破損的法相符篆，換一道真品法相符篆，夠嗎？」小胖子滿臉躍躍欲試。

    「夠了。」邵雲點了點頭。

    「那太謝謝師兄了！」小胖子臉色一喜，把那疊破損的法相符篆遞給邵雲，伸手去拿那道五嬰鬼母的法相符篆。

    「等等。」邵雲忽然出手擋下小胖子，拿起那道睡夢羅漢的法相符篆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