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姬月又是一股無名氣。筆神閣 bishenge.com
以往只當東陵鱈是一隻天真無害的羊,時刻提防著騷氣沖天的墨邪,怎知東陵鱈才是狼!
輕歌望著感情熾熱的東陵鱈,頓感此時此刻的場面似曾相識。
只是,那一次在四海城,東陵鱈懵懂不知。
而現在,東陵鱈絕對是故意的。
「男女有別,你們這樣不好。」東陵鱈望著倆人相牽的手,一本正經地道。
墨邪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了好幾聲,暗暗朝東陵鱈豎起大拇指,高還是東陵大兄弟高。
「很抱歉,青蓮王,她已有心上人了。」姬月微笑道。
「那還缺未婚夫嗎?」東陵鱈又認真地問。
姬月眉尾輕微地抖動,可算是明白了,東陵鱈是來膈應他的。
「不缺。」姬月說。
東陵鱈也不內斂,就那樣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許久,才道「有傷風化,不好。」
輕歌「……」
隨後,攝政王亦從半敞開的門外踏步走了進來。
他確實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讓東陵鱈改變了主意,而東陵鱈來到夜族雅房又是為了什麼。
攝政王有著極為敏銳的洞察力,多年來他隱忍,布局,更不會急在此時。
在門外時,攝政王就已聽到了東陵鱈和姬月的對話,甚是好奇,是哪個姑娘勾走了青蓮王的心。
攝政王邁動步子進屋,看見身著戰袍的紅髮女子,不用想就知是魔淵的五長老。
「夜老,你這裡倒是熱鬧,我竟不知,你孫兒與血魔長老生了情緒。」攝政王平和地說。老祖宗看著空間越來越狹小的雅房,心內深深嘆了口氣,旋即道「五長老女中豪傑,老夫這孫兒,早在年少時便與五長老結下情緣,而老夫今日才知此事,不得不說,實
在是令人感到意外呢。」
「看來夜老要抱重孫了,可得提前道一句恭喜才好。」攝政王道。
「還早著呢……」老祖宗笑眯眯地捋著鬍鬚。多年來,老祖宗與攝政王打過許多交道,攝政王從不是攻擊性強的人,相反,他憨厚溫和,待人友善,每個遇見他的人,都不會心生厭惡。而正因為如此,老祖宗才忌憚攝政王,他絕對不信,一個出身寒門侍衛的人,若無過人的手段和算計,又怎麼摸滾打爬到今天的地位!須知,東陵鱈沒有復位的一萬年時間裡,都是攝政王在掌管青蓮
大權。誠然,因為攝政一事,他受到諸多非議。東陵鱈重回青蓮時,千族世人茶餘飯後俱談,人在世俗中,必得身,自有貪婪之心。攝政王掌管青蓮萬年之久,怎可因為一
個失憶的東陵鱈就放棄王位。
他做到了。
東陵鱈出現的一瞬間,他帶頭下跪,摘掉冠冕,親手為東陵鱈戴上王冠。
從此,他隱世於青蓮,栽花種樹,閒情逸緻,結交了一些聖賢人士。
攝政王的臉,在萬年前三鼎之戰時為救東陵鱈受到靈火的焚燒,五官變形,扭曲猙獰,已是面目全非。
隨之時間如白駒過隙,他的臉漸漸形成了黑魆魆的洞,沒有眼睛,沒有五官……
每當飲酒喝茶時,下側唇部的地方就會打開一道裂縫,由此入嘴。
攝政王一面與老祖宗笑談,一面打量著雅房裡的每一個人。
攝政王善於察言觀色,審時度勢,發現常人經常忽視掉的細節。
在進入雅房的幾個瞬間裡,攝政王便在思考——
公子夜沉睡多年,為何突然覺醒?
血魔生死未卜,萬年沒有現身,而今出世,僅僅是因為魔族大劫嗎?
攝政王實在不知,這兩個平行線的人,怎會生出情感?
攝政王再看向鬼王「沒想到鬼王對小魔君挺感興趣。」
「打算買回家當兒子。」墨邪聞著酒葫蘆里的醇香,漫不經心地說。
鬼王軟硬不吃,攝政王鐵定是打聽不到什麼。
拍賣廳的高台,冰翎天高聲喊「九千萬元石,可有哪位貴客要跟拍?」
鴉雀無聲。
放眼千族,誰敢去跟鬼王競拍?
豈非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再說了,人鬼王家大業大,財大氣粗,豈是他們這群小門小戶可以比的。
妖后失望地看向九樓雅座,她還以為攝政王會叫拍,才九千萬就沉默了嗎?
對於整個妖域來說,九千萬元石可不是小數目,只是這個價格低於妖后的預料。
與之嘆氣的還有囚車裡的小包子,小包子趴在囚車上面,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見無人跟拍,有幾分失望和落寞「本君才值九千萬咩,這不是瞧不起人嗎!」
小包子頓時覺得自己的人格遭到了侮辱!
小包子見姬月遲遲沒有開口,不由想到,難道自家老子這麼窮的嗎?
還青帝呢……呸……
果然選擇繼承東陵叔叔財產才是明智的。
跟著爹爹沒有前途。
小包子仰頭望向高高的九樓雅房,鄙夷地看向姬月。
青帝爹爹這麼窮,竟能討到他娘親這樣貌美如花的媳婦兒,真是匪夷所思。
若姬月得知小包子心中所想,一定會把這熊孩子給丟了。
「可還有人要跟拍?」冰翎天又問。
依舊是沒有回應,拍賣廳里寂靜如斯。
西側雅房,閻碧瞳一直在死亡凝視著五王雷神,雷神終於承受不住,咬了咬牙「九千五百萬!」
閻碧瞳嘴角猛抽了數下,咋不摳死雷神得了,瞧瞧人鬼王多麼大氣,直接加價三千萬。
雷神跟蚊子喝水似得,憋了半天才加五百萬。
七王妃坐在一旁,眸光流轉,艷若桃李,面上端著高深莫測,叫人琢磨不透。
「兩億。」墨邪輕攏了攏衣袖,拂了拂塵,風輕雲淡慢條斯理地說。
嘶——
整個拍賣廳內,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兩億元石,那是什麼概念……
見此,世人愈發相信墨邪有戀童癖好的傳聞了。
邪殿鬼王花兩個億拍小魔君,何等勁爆的消息!攝政王蠢蠢欲動,忍不住地走到東陵鱈身旁,湊在東陵鱈耳旁說「吾王,鬼王來者不善,只怕對小魔君不利,臣的浮生玉佩裡帶足了元石,只要王上一聲令下,勢必與之
拍到底,救下可憐的小魔君。」
「言之有理。」東陵鱈點點頭。
攝政王心生喜色,奈何東陵鱈說的下一句話再次讓他的心跌入谷底。
「本王是個好皇帝,不可做出此等荒唐之事來。」東陵鱈輕聲說。
攝政王「……」
東陵鱈無心跟拍叫價,攝政王只得乖乖閉嘴,始終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以他對東陵鱈的了解,這場拍賣一定會跟鬼王死磕到底的。
墨邪輕描淡寫說出兩億的天價後,血舞樓內,無人再叫。
妖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與高台之上的冰翎天對視一眼,皆是歡喜。
至少兩億的價格,才對得起她們精心布置的一場拍賣會。
妖后輕撫面頰,望向了七王妃和閻碧瞳的雅房。
七王妃,才是重中之重。
妖后急需一筆錢,擴建妖域,占領魔城,還要討好長白仙等族。
閻碧瞳挺直脊背而坐,握在手中的權杖抵著地面,銳利的眼眸時刻注視著雷神。
雷神滿額大汗潸潸而落,低頭看著足見,抬手擦了擦汗,在心裡默默算著自己的積蓄。
雷神一臉的愁容,委屈可憐地看向閻碧瞳。
閻碧瞳不為所動,只等雷神跟拍。
她知道,五王雷神富可敵國,只是吝嗇而已。
嘭。
雷神兩眼一黑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幽族妖殿走向雷神,查看了下雷神的身體,詫然「五王這是驚嚇過度,昏厥了。」
閻碧瞳「……」輕歌真是收了個不中用的徒兒。
活了數千年的老東西,如此不經嚇?
出點錢跟要他老命一樣。
閻碧瞳握著權杖的手加了幾分力。
看來,靠雷神花錢是沒用的,只能靠她來明搶了。
已是萬不得已的地步了,世俗的規矩束縛不了她。「對方可是鬼王,出了名的變態,那可是個禽獸不如的人,若小魔君落到了他的手裡,只怕會遭受非人的折磨。」神月七王妃笑著說「縱使雷神有些積蓄,在鬼王面前那可是不值一提的,動輒兩億元石者,縱觀千族,有幾個能隨心所欲拿出來。赤炎大人,我知你愛孫心切,不過神月族亦在千族內,以雲神為尊,守著天地秩序規矩。你身為
雲神的接班人,神月都新一任的靈女,應該不會做出破壞規矩的事來吧?那樣,可是會遭天譴的呢。」
七王妃的眼裡含著譏笑,嘲弄地看著閻碧瞳。
自從她得知閻碧瞳是那個人的女兒後,在神月都的每一日,她都不得安寧。
她明白,只要閻碧瞳母女倆還活著,她的人生就贏不來光明。
當年她能趕走那個不知廉恥的人族女,現在也能把閻碧瞳母女踩在足下。
時間,不過是個輪迴而已。
七王妃唇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一雙媚眼如狐,慣會勾人。
她料准了閻碧瞳的心思,一針見血直戳閻碧瞳的心窩。
倒在地上的雷神,垂著的手抽動了一下。
可見是裝昏。
裝昏雖然辛苦,總比散財要好。
七王妃瞥了眼雷神的手,嘲諷輕笑,端著茶杯輕抿一口。
「邪殿鬼王兩億元石,可還有人要加價跟拍?」冰翎天問。
七王妃放下茶杯,捻著帕子擦了擦唇角,將碎發捋至而後,從容淡然地開口「三億。」
三億……元石……
血舞九層樓,拍賣大廳無數人呆若木雞,震驚不已。
妖后笑意更甚,小包子趴在囚車歪著頭,聽見三億,笑了「這還差不多。」
妖后沉下一張臉,看見小包子的笑,分外刺目。
既為階下囚,就該有囚徒的落魄狼狽!
「四億!」墨邪怒了。
七王妃淺笑「五億。」
這一回,輪到墨邪沉默。
「這老娘們跟我有仇嗎?」墨邪冷不丁地問。
雅房之中,沒人回答墨邪的問題。
七王妃是否與他有仇,他們不知。
但是七王妃擺明了要拍下小魔君!
臨天城主瞧著墨邪的勁兒,忐忑地問「鬼王大人,您真的沒有特殊的癖好嗎?」
輕歌猛咳了幾聲,略感無語。
城主一定是來搞笑的。
「關你屁事。」墨邪沒好氣地說。
臨天城主不敢再說話,只是擔心小魔君。
就算魔族墮邪了,若鬼王真有什麼不好的癖好,那魔族的安危豈不是小魔君用清白換來的?臨天城主想入非非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幽幽的眼神叫墨邪一陣惡寒,仿佛被鬼魂給盯上了似得,叫人頭皮發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