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站在了輕歌旁邊,氣場強大氣勢磅礴,如海浪般盪開,適才還在輕歌面前的虞姬,被這氣場震飛了出去,撲通一聲,摔在了南河橋下的瓊漿玉液水裡。一筆閣 www.yibige.com
「二劍靈師!」姬月以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緩慢的道。
輕歌皺眉,震撼!
她懷疑過虞姬隱藏了實力,絕對不僅僅是先天十一重那麼簡單,可她也沒想過虞姬竟然是個二劍靈師,放眼整個四星大6,女子靈師屈指可數,更別說是二劍靈師了。
若是如此的話,那麼,冥千絕的實力不僅僅是一劍靈師,至少比虞姬要高。
他掩藏實力和身份,落居在北月帝國,難道只是為了步步驚心設下陷阱,讓她往一個個火坑裡跳?
輕歌也不再看無虞或是安溯游的臉色,和姬月走向焚月殿。
她雖然沒答應輕紗妖一起毀了迦藍,卻也對迦藍心涼,不想再瞻前顧後。
歷練過後,勢必要離開迦藍。
無虞怒視輕歌恣意離去的背影,甩了甩袖,看了眼安溯游,「溯游,看看你的好徒弟!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撂下一句話便走了。
安溯游緊皺著雪白的眉看了看瓊漿玉液水裡有些狼狽落魄的虞姬,不悅的走開。
碧西雙和李富貴連忙緊隨,跟上輕歌。
人群,一鬨而散。
明月殿,死一樣的寂。
飛檐上,焚缺慵懶的趴著。
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瓊漿玉液水裡的虞姬,冷嘲熱諷的道「好大的一隻落湯雞喲。」
虞姬冷冷的瞥了眼焚缺,蹲下身,將自己淹沒在南河橋下的水裡,水藻樣的青絲,暈染散開,她似是要窒息,水面下的臉,美得不像話。
焚缺嗤笑一聲,將斗篷戴上,如鐵豹般飛掠出去。
許久,虞姬自水裡沖了出去,渾身濕漉漉的站在拱形的橋上。
她回過頭,看向焚月殿的方向,幽然陰森。
夜晚。
迦藍偏僻的房子裡,虞姬坐在檀木椅上,冷冷的看著站在面前的安溯游。
安溯游問,「為何要讓無虞加上冰谷?平時歷練至多三個地方,這次你選了極北之地等三個地方,老夫依你了,這次你竟然讓無虞擅自加第四個地方,據老夫所知,梅卿塵夫妻二人在冰谷,夜輕歌如今已經脫離血族了,你為何還要把她往血族這裡推。」
虞姬勾起一邊唇角,嗤笑了一聲,「安院長,瞧你這話說的,事已至此,你也別冠冕堂皇的說些為夜輕歌好的話了,若你真為夜輕歌好,你就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質問我,而是在我跟無虞說冰谷之事的時候就去阻止,而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來是你翻來覆去睡不好,心有愧疚,認為對不起你的小徒兒,就來拿我是問。」
「安溯游!」
虞姬拍桌而起,眼神犀利,如刀似劍,「你也別裝聾作啞了,我在計劃些什麼,你也應該知道,若你重情重義,護你徒兒護你迦藍大長老,儘管放馬過來,別在這裡當什麼偽君子。」
安溯游耷拉著腦袋,有些泄氣。
「明日我要離開迦藍。」虞姬幽幽道。
「你要去哪裡?」安溯游問。
虞姬冷笑了一聲,「今日夜輕歌已經試探出了我的實力,夜輕歌心思縝密,我若在她身邊呆久了,只怕她會現我的所謀,安院長,我們的目的都是相同的,既然已經做了壞人,就別想著去當什麼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安溯游黑著臉,「說夠了?」
「呵——其實你們這幾個老不死的,還不如夜輕歌來的痛快爽快。」虞姬不屑,輕蔑的道「夜輕歌敢怒敢恨,這一點我還是蠻欣賞她的。」
虞姬伸了個懶腰,曲線畢露,她回眸淡淡的看了眼臉色黑的安溯游,轉身走了出去,窈窕纖細的身影,湮沒在黝黑的夜色里。
安溯游低著頭,緊緊攥著雙手,太陽穴瘋狂的跳動著。
似是在掙扎著什麼。
「師傅——」
清越的聲音在安溯游腦子裡響起,安溯游瞳孔驟然緊縮,猩紅可怕,安溯游驀地回頭,朝四周看去,四下里,靜悄悄,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那是,夜輕歌的聲音。
安溯游無力的跪坐在地上,一瞬蒼老了幾十年。
「我錯了嗎?」他茫然呆滯的喃喃著。
旋即,安溯游頭痛欲裂,腦海之中一片模糊,混沌。
他似是看見了當年溫婉的妻子,死在臨產的床上,血崩的狀態下,臉色白的可怖。
她對著他笑。
安溯游驀地睜開雙眼,昏花的眸子裡透露出了無邊的狠意!
世俗與他何干,他只要那些人血債血償。
既然已經錯了,乾脆就一直錯下去。
一步錯,步步錯,滿盤鮮血葬天下!
夜晚,輕歌與姬月躺在床上。
輕歌閉著眼,皺著眉,總覺得很不踏實。
未來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
狂風襲來,窗戶驟然打開,好似幽靈的手輕撫進來。
輕歌驀地睜開眼睛,姬月動作迅的起身,把輕歌攬入了懷中,眼神兇狠的看向窗外。
窗外,雪夜。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恣意的坐在窗台上。
是虞姬!
虞姬後腦勺靠著窗欄,她打了個響指,屋內覆在夜明珠上的黑布滑了下來,登時,亮如白晝,一片通明。
「夜輕歌,祝你歷練順利。」虞姬說出了第一句話。
輕歌虛眯起眼眸,綠光乍現,五行之火噴薄而出,朝虞姬席捲而去。
「嚶嚶嚶——」
「夜輕歌,你別擔心,除了我,你不會死在別人的手裡。」
虞姬尖銳妖冶的大笑,她展開雙手,似大鵬展翅般身子朝後懸空而去,一片窗葉之中,虞姬的身影在火浪里漸行漸遠,融入了月色之中。
輕歌四肢緊繃,雙手涼,眼裡的綠意消退。
她看著窗外的雪夜平靜,內心裡的血液卻是越冰冷。
姬月拿起錦被,裹在她身上,而後伸出雙手,將輕歌擁入懷裡,緊緊地攥著,似要刻進骨髓深處,直指靈魂。
「別怕,有我在。」
他的聲音,沒了平時的狂妄囂張,邪魅放肆,像是化不開的柔情,潺潺而流。
他是她的天,此生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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