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薅神 第二百五十章 不能久等
從寶庫外傳來的聲響，他們衝出去只怕會跟曹參雄迎面撞上，正好有那兩個蒙面仙君往外逃竄，引開曹家上下的注意力，他們乾脆等風聲過了，曹參雄等主力前去追拿盜匪，再挖開地下河道潛逃離開。
從正常人的想法推演，也不會有人想到竟會有盜賊得手之後不跑反而留在作案現場的。
兩人剛剛藏好不久，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無比的神識自寶庫外往內橫掃而來。然後便聽見曹參雄的聲音恨恨道：「小賊已經跑了！其他人守住寶庫，嚴禁任何人等進出。宴客大廳的各位同道請勿擅離，否則莫怪老夫不客氣了！」說最後一個字之時，聲音已經往東面宴客大廳方向而去。
看來那兩個蒙面仙君是跑到宴客大廳上去了。也對！那邊賓客眾多，氣息駁雜，只要他們手腳夠快，混到人璐當中，就算曹參雄法力再高，一時也難分敵我。
寶庫入口處很快出現數道強悍非常的氣息，估計是蓬萊宗來赴宴的六品長老親自到了。
寶庫內有很多曹家的珍藏，而且曹參雄不願三清靈珠果連樹帶果都出了事的消息外傳，所以所有人只是守在寶庫外，並沒有進入其中搜索。
衡止確定曹參雄已經遠去，當即取出一桶浸泡過上品冰癸仙晶的寒潭水，激化水霧，在原本生長三清靈珠果樹的位置，形成一個方圓數尺的結界。
這和水霧同樣可以隔絕神識探索，不過並不穩定，遇上九品高手也很容易被看穿，這時洞外只剩六品仙君，倒還湊合可用。
馬雲騰將豆豆放到水霧之中，指指地面，低聲道：「放火燒穿！」
豆豆聽話照辦，呼地往腳下地面噴出一道火龍，厚近一丈的地面連同地下布置的防護法陣幾個呼吸內就被徹底燒毀燒穿。
豆豆腳下一空，當先就往下掉，幸好馬雲騰眼明手快一把將它抱住。
這個山洞內的防護針對的只是七品以下的仙君，七品以上的仙君大多身家豐厚而且自恃身份，不至於為了曹家的東西來做鼠竊狗偷之事，誰有能料到會有賊人隨身帶一隻破壞力更勝九品仙君的「靈獸」來作案？
於是馬雲騰與衡止十分順利地穿過地底潛入地下河中。
兩人對於水系法術甚是精通，一邊潛行一邊摸索地下河道流向，很快就自莊園南邊十數里外一個岩洞內的河道中潛出。
曹參雄正領著曹家大部分仙君將東邊宴客大廳重重圍困，要將盜取三清靈珠果的惡賊找出來，加上雲柚雪鳶柑檸在其中搞鬼，那邊亂作一團，吸引了曹家上下大部分注意力，客院這邊反而沒太多人注意。
馬雲騰與衡止快速換過衣物神不知鬼不覺潛回自己居住的小院之內，橙子與衡二見他們平安歸來，都不由得大大鬆了口氣。
東邊宴客大廳上，氣氛緊繃，賓客們大都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曹參雄站在主位上，冷冷掃視著廳上賓客，心中一陣鬱悶。
換了誰在這樣的好日子裡家中遭小偷，還損毀丟失了最重要的東西，都很難不鬱悶。
曹參雄仔細回想方才的事，先是察覺有人潛入寶庫動了那幾枚三清靈珠果，他發聲警告並急急趕往寶庫而去，途中感覺有人以厲害之極的烈焰將他附著在靈果上的幾縷神識徹底抹除，他驟不及防之下差點元神受損，他都不記得自己上會吃癟是什麼時候了。
待他定下心神趕到寶庫之外，遠遠就見兩個黑色的身影向著宴客大廳飛馳而去，轉眼沒入廳堂房舍之中，他一邊追趕一邊以神識掃過寶庫，發現裡頭已經被破壞得七零八落，連三清靈珠果果樹都消失了。
他認定那兩個黑色身影就是盜取他曹家至寶的惡賊，發聲吩咐曹家高手將宴客大廳一帶團團圍困，他敢肯定那兩個盜賊現在絕對就混在廳上的賓客之中，可是他總覺得有些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他忽略了。
他略一沉吟，吩咐曹亦：「你去寶庫那邊，看看周長老他們是什麼情況，清點寶庫看損失如何，可有賊人留下的蛛絲馬跡。」
曹亦領命而去，曹參雄抬起頭對廳上的客人道：「說來慚愧，方才有小賊潛入敝處搗亂，被發現後跑到這宴客大廳之上，老夫不想冤枉好人，現在請各位貴客輪番上前來找人證明你們方才未曾離開過這大廳，如果無法證明，那便請在敝莊多留數日，待事情查明之後再離開。」
他的法力修為在這裡算是第一，說話之間一股強大的威壓散發開來，廳上的客人縱然心中不滿，也不敢反駁。
曹家莊早有幾名得力弟子上前，將確定絕無嫌疑的客人先請到一旁休息，個別貴客也可自行離開，其餘剩下的人便開始輪番上前互證清白。
雲柚雪鳶柑檸剛才故意撩撥幾個蓬萊宗的弟子比試，將幾個自視甚高的蓬萊宗弟子打得狼狽不堪，廳上所有人都看見她們的暴力表現。蓬萊宗的人雖然面上無光，卻也十分確定她們不可能是曹老祖口中所說的賊匪。
雲柚心裡記掛馬雲騰的事不知進行得如何，面上一副傲慢態度。剛才如果不是她們三人拖住蓬萊宗的弟子比拼，逼得他們的師尊留在廳上壓陣，蓬萊宗的人也不至於反應遲緩，被賊人從容逃出寶庫潛入賓客之中不及攔阻。
一番排查，大廳上二十多名客人被留下，這些人大多是四品的修為，面上忐忑不安，個個心裡暗嘆倒霉，其餘脫去嫌疑的客人便可隨意離開或到客院休息。
曹參雄回到後面，曹亦已經帶了夫人和嚇得面無人色的銀蓮等在一旁，地上擔架上還躺了昏迷不醒的琴畫。
之前琴畫用鬼豚散弄暈的周長老等人，被她的同夥在逃離寶庫時順手殺死，不過有銀蓮這個人證以及花叢里找到的酒瓶碎片等等，不難推敲出事情的經過，重點是葉卿卿已經蹤影全無。
曹亦帶人進寶庫內搜索，自然看到了地上被豆豆噴火燒穿的大洞，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另有一夥賊人是從地下河道中逃逸的。
曹參雄想到自己先是中了美人計，後又被小賊騙過，讓他們安然從地下逃走，惱羞成怒幾乎當場氣絕。
從寶庫中那個地洞邊明顯的火燒痕跡看來，盜走三清靈珠果及果樹的絕對就是走地下河道跑掉的那一批賊人，可恨自己以神識檢視竟然漏過了這些小賊，還一心一意想從賓客中找出賊人。
即使找到，也不過是兩個微不足道的同夥，甚至只是幾隻沒捕到蟬的小螳螂，真正的黃雀已經逍遙天外！
事已至此，曹參雄只能交待曹亦儘快從被留下的賓客中找出賊人同夥，拷問他們以及琴畫，看究竟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膽，竟然敢動土動到他們曹家莊頭上。
好好一場喜事最終草草收場，當晚客人便相繼離開，馬雲騰於次日告辭而去，臨去前由衡止出面，向管家要了橙子和翠花兩個丫鬟路上使喚，曹家莊的人也無心理會，就隨他們去了。
一行人離開曹家莊好一段路，橙子確定附近無人跟蹤，便給了那翠花一筆錢打發她離開，然後他們改換形貌兼程趕往千里之外與雲柚事先約定的小鎮匯合。
幾人商議開啟冰火神王寶藏的事。
橙子性子最急，不等大家坐定便開口追問道：「十一師姐，那個冰火神王的寶藏究竟在什麼地方？」
雲柚笑眯眯攤開一幅西南的地圖，伸手一指：「應該就在這裡。」
雪鳶等幾個一起瞪大眼睛望向她手指之處，連馬雲騰也好奇地看了過來。
雲柚指著的地方，竟然是之前經過的墮魔谷！
「怎麼會是這個地方？！」橙子忍不住大叫起來。
馬雲騰等看著那個剛好位於西南四大宗中間的山谷，臉上慢慢露出瞭然之色。
墮魔谷是西南四大宗對弟子進行試練之地，其中有大量四階以下的兇猛妖獸，所有人一直以為四派祖師當年選擇這個地方是看中它正好在四派之間，如今看來並不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是當初為了這個墮魔谷才有了四派山門的選址。
當年四派創派祖師都是衝著冰火神王的寶藏才落戶西南邊陲的，四派山門將墮魔谷拱衛在正中，如果有旁人打墮魔谷的主意，正好四派聯手驅逐，而以試練弟子為名，將墮魔谷封鎖起來，每隔一段時間便舉行所謂墮魔谷之會，更分明是掩飾之舉。
一來名正言順禁止旁人擅入谷中，二來一旦將來發現寶藏入口的具體位置以及找齊全開啟寶藏的五件寶物，大量調集弟子進入山谷也不會惹人疑竇。
橙子對這地方印象太深了，上次墮魔谷之會因為浩然宗的毒計，其它三宗弟子差點都交待在這山谷之中，幸好想出了解決的法子，互相配合才殺出一條生路。
「上次墮魔谷之會，後來可有派人進谷去查看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突然出現高階妖獸？」橙子問道。
「多半與冰火神王的寶藏有關，更確切地說，可能與寶藏中的天火長生仙火有關。這事其餘三派雖然也有疑惑，不過墮魔谷的禁制頗為厲害，只允許四品以下仙君內進，他們派人入內查勘每次靠近中心湖一帶就會發現五階妖獸的蹤跡，不得不折返，所以至今未有定論。」雲柚道。
「說起來上次浩然宗發現谷中出現五階妖獸也屬偶然，因為他們是墮魔谷之會的主辦方，所以提前派了弟子入谷試手，結果就發現了五階妖獸的存在。」
墮魔谷其實是隨時開放給四派弟子使用的，不過其中太過兇險，而且製作出陣符所費不菲，所以除了墮魔谷之會舉行期間，很少會有弟子進入其中。浩然宗會提前發現谷中古怪實屬偶然。
衡二眼睛一亮：「下屆墮魔谷之會的主辦方，是通天宗。」
衡止笑道：「是啊，所以我打算過些日子就提議四派聯手共同解決墮魔谷中的問題，祖師留下的弟子試練之地，怎麼可以荒廢？尤其是讓幾隻妖獸占了西南四大宗的地盤，以後還有什麼面子繼續立足西南？一定要請通天宗牽頭解決此事。」他的笑容怎麼看著怎麼陰險狡猾。
這個提議一出，可以想像其餘幾派一定會認為是天元門故意為難通天宗，一陣推諉扯皮，最後天元門可以趁機要求足夠的好處，然後由雲柚等帶隊入谷，把面子裡子好處占盡，同時也不會有人懷疑他們進入墮魔谷的理由了，最重要的是，即使將來發現其中奧秘，也沒辦法提出任何要求了。
橙子暗想：衡止看上去文質彬彬很好說話的模樣，其實很陰險啊！占完好處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
馬雲騰道：「現在冰火神王的五件寶物都已經在我們手上，雲柚你可以著手推動此事。如果一時無法開啟寶藏，就保存自身先退回來再說，反正墮魔谷與寶藏都不會跑掉。」
橙子卻有些躊躇，面帶焦慮：「要不等等我大師姐吧。」
馬雲騰和顏悅色道：「你是擔心長生仙火？」
橙子點點頭，天火的厲害沒人比她更清楚，按照當日苟赤石臨死前所言，她體內的烈焰就有一種天火——萬靈淨火，她後來也跟大師姐求證過。想想這火一出，當場就將六品和七品仙君燒成了灰，其中一個還是控火能力出眾的七品煉丹師，這讓人如何不怕？
馬雲騰與雪鳶對望一眼，橙子的提議確實有道理，天火非同小可，花神璇璣之前雖然也對他們詳細解說過天地陰陽異火包括陽火中的長生仙火之事，不過資料並不是很多。
長生仙火說起來是天火中威脅較小的一種，顧名思義，它蘊含著十分強大的生機，而墮魔谷里的妖獸之所以忽然突破禁制晉升五階以上，多半與這長生仙火有關。
可不管如何，都沒必要在情況尚未完全明朗的時候就去冒險。
馬雲騰忽然道：「如果與四大宗的談判完成，我們也可以先去看看。」
他或許可以等，但橙子的仇人卻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找上門來，他現在的實力跟對方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就算拼命也難以保護橙子安全，所以他必須儘快突破提升修為。
而且撕裂虛空時空穿越尋寶需要更強的修為。
花神璇璣也不能久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