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國晚期,有志之士心懷天下躋身於各種運動或事件之中,直隸省人葉順就是一位。晚清皇權下的政府還是很有執政力的,政府不容皇權有失各種潮汐皆落胎,落胎就有犧牲。
葉順應該出身富戶或者官家,這是他的後人推斷而來。他早早投身晚清的革命運動之中,也許他躋身的運動有一時之能,但是最後還是鬧得家敗隱姓藏名背井離鄉,和他一起離家的人有他的家僕葉忠和他的貼身丫鬟(葉氏)還有他的兩個兒子。
五人一起離家到了噓縣(虛夠名稱)東郊不遠的一個叫做楊樹嶺的地方,這裡已經離他們的故土數百里了。楊樹嶺是一個多長楊樹的山包或者是一片連綿丘陵山脈邊緣的小山頭,這裡本無多少人煙。葉順帶著自己僅有的四個家人落戶於楊樹嶺,置地安家。
安家沒多少日子後,有一天葉順對葉忠、葉氏和兩個兒子說:葉忠,你雖然是咱們家的家僕,但是你我也是近親的宗室,只不過你是庶出,咱們本是一輩、你還是我的哥哥,我父親在我們離家之時,他交待我如同交待你我等,一門兒男如今只剩咱們這爺四個,我壯志未酬心有不甘,我有二子如今交付與你教養…
葉忠說:大爺,你…
葉順說:不要打斷我的話。
身邊的葉氏和二子也想說話,葉順話間冷眼掃過無人張口。
葉順接著說:你等不要多言聽我言明,你(葉順的丫鬟),你乃我兩個孩子的娘,我自幼多有你近身照顧,你雖本不姓葉但你是葉家生仆,從今你也稱葉氏。
葉順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接著又說:自今日起,你二子稱葉氏為娘葉忠為父…
葉忠一聽當場跪下,尚未開口葉順拍案而起,厲聲說:你等膽敢與我造次嗎?葉忠、二子,老父遺命時爾等皆在,一家一族皆由我殃及,我雖不甘心但也不敢不聽老父教誨,此家有我在不足以安枕無憂,我之性情不論也難免有走漏風聲,沒有我在你等湊足一家安守居於此地乃周全之策,如有不從殺之不容多說。
葉順不會殺這四人之一個,是什麼樣的背景這些聽言之人也說不太清楚,但是大爺的性情四人不語了,他們也知道大爺不會難為他們,兒子更是沒有理由提出異議。葉順的大兒子十歲多點小兒子不足十歲,舊的教育和思想、孝道等,兒子不會反駁。
葉順說完,顏表不舍,不語。良久,葉忠說:大爺,老爺遺命我也有責發揚門戶子孫,我已過而立無忘有妻,你去意若決我定安守本份撫養二位小少爺…
葉順說:你閉嘴,葉氏,我之意你可有怨言?
葉氏說:不敢怨言…
葉順也不等葉氏多說,他說:那就好,你等不要多說了。…
葉順和四個家人的話到此打住了,他拂袖出門坐在院中,趕追出去的葉忠看著葉順沒走也沒有說話,站在門前回首忘滿臉是淚的葉氏和兩個孩子,他還是沒有說話。葉忠沒有非份之想,他相信大爺所說的決定一定是對的,大爺是一個見過世面有學識的人。
葉順父親的遺命,命其安守本份發揚子孫門戶不讓後代過問時事,葉順心有不甘又能如何?『革命』已經失敗孤掌難鳴也無他路棲息,尊家命吧!
在楊樹嶺,葉順當場和四個家人言明去意,他沒有立即的走掉,又數日後,葉順不辭而別,他的兒子們想問『爸爸去哪了?』。
『爸爸去哪了』告訴我們爸爸的孩子會知道的,葉順去哪了?他的楊樹嶺家人也會知道的,因為是龍不會永遠的盤著。
噓縣不遠有個穗縣(虛夠名稱),穗縣老縣城不怎麼遠有個鄉下的李財主,李財主的爸爸有緣結識葉順的爸爸,結識那時葉順已經是半大小子也已為人父,其子為近身的丫鬟所生。葉家家境富貴,丫鬟沒因為得子有任何名分,李財主的爸爸知之此但也願攀親,他看重的是葉順的『好像貌、非等閒、有前途』,這是有李財主爸爸慷慨直言過的,最終李家和葉家有了婚約,李家把自己幾歲的女兒給了葉家做媳婦。
家盛有勢遠親天上能掉,家敗無力近親無處尋,葉家近乎滅門了,葉家和李家的婚約還能有效嗎?
葉順騎馬離開噓縣到了穗縣李財主家的村邊巧遇一人高氏,高氏此時正從田間摘瓜而來,二人四目相對有數秒,高氏的俊俏葉順看的有些發呆,這也許是一個緣分。
高氏羞澀的低頭欲要走了,葉順也有些尷尬的醒來,葉順下馬急忙問住高氏說:小姐姐慢走,此處可是李家莊?…
高氏回答正是葉順所往之處,葉順追問李財主的住處,高氏說:我就是李家的丫鬟,你為何故而來?
葉順說:我是李家的姑爺,此次為接親而來。
高氏一聽,心裡有的是什麼都化為仔細的觀瞧面前人。高氏是葉順婚約之妻的貼身丫鬟,她知道自己小姐的婚事,她還知道自己也會是自己小姐的嫁妝,如小姐與此人完婚她也將和此人成為一家人,她不得不仔細觀瞧。
葉順的相貌也是他自負的,加上他的出身和見識,他不會有任何的避讓大方的讓高氏看個夠,這大方同時也能讓自己仔細的觀瞧對方,這是一份情緣啊。
高氏看清了葉順的相貌,衣著簡單藏不住高貴,身軀相貌也高常人幾等,『小姐夫家不是大富大貴嗎?這是怎麼了?』,但是,單葉順如此人樣也是可託付終身之選,再看葉順身上的大刀,更是有一份安全感。
二人再次仔細對目過後,高氏領路到了李財主的家門前,葉氏下馬將婚約遞給高氏帶入,葉順門前等待。
高氏向李財主交付婚約,李財主大喜責令家人準備迎接,高氏則同喜之去李氏小姐閨房報喜。
舊時信息的通訊不便,葉家的事情牽涉不到李家,葉家的敗落也未曾讓李家得知,夾道歡迎談不上,李財主帶著自己的家人等出門迎接了,可是到了門前,高高大大的葉順還牽著個高高大大的馬愣是沒有進入李財主的眼。
葉順看著喜慶的李財主等人出門這樣的忽視自己,葉順懂得這老丈人是勢力之人。
李財主家門前除了葉順和他的馬沒什麼活物了,李財主眉頭緊縮的看著了葉順,他剛剛定睛,葉順就說:別看了,我就是你家的姑爺。
葉順騎馬身著短裝肩背大刀和一個小包袱的裝扮,馬上還有個看起來就沒有什麼的搭袋,這是什麼情況李財主好生懷疑,一時言語不出了,他也不用懷疑了,因為葉順會立刻的告訴他。
葉順說:別看了,我就是這些家當了,也無住所,來此接親如你看著委屈你家小姐可以多給些嫁妝,人我一定會帶走的,不容任何人有異議,敢問你是我岳父大人嗎?
葉順說話語氣不溫不火還帶著點笑容,李財主一點也不想笑,李財主說:敢問葉公子家境何故落到如此局面?
葉順笑了笑說:你不打聽的好,我認識你,你就是我的岳丈大人,出門喜見我憂不是同情,閒話咱不多說,午時之前我的我帶走,你也得給我一些陪嫁。
葉順的話還是不溫不火,李財主有些怒了,李財主說:好不客氣的姑爺,我要是…
葉順厲聲打斷說:不要說不認我這姑爺,早些年你去過我家,似乎你還不配見我,我見過你,我帶我的人走是你想毀約能阻止的嗎?不要翻臉,翻臉就給我背後的刀說話,午時前我帶人走,多一刻滅你滿門。…
午時前,李氏小姐穿著自己做得紅衣出嫁了,高氏也穿著一身新衣,李財主好摳門,給的嫁妝貌似只有丫鬟高氏一人而已。
李財主不算是個小財主,這樣的嫁女兒是無奈的,他知道葉順是文武雙全尤其是武,可是他不知道葉順是為什麼這樣坦白、無理,這還不夠無理。
李家這樣的嫁女兒,圍觀的人有,李氏小姐自家娘親兄嫂等也是不忍李財主這樣的不顧女兒含酸發嫁,娘家人送至村口葉順牽馬住足了。
葉順讓李氏下馬,然後對李家人說:送行就此吧。
李家人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原地不動,葉順三人等也是一樣,葉順看著高氏說:你是小姐的丫鬟,看樣子你是個嫁妝,咱們有早見一面,此蓋頭下是你家小姐嗎?
高氏說是,葉順又說:是就好了,不得有謊,你和小姐先往前走,那大柳樹下等我,我還有事未完,走!
葉順還有什麼事誰也不知道,厲聲一個『走』高氏領著批著蓋頭的新娘走了,葉順的岳母哭著往前,葉順背後拿刀攔住說:你想怎樣?
岳母不想怎麼樣,她手裡不知哪拿來的錢袋被葉順橫刀嚇得落了地,岳母嚇得說不出話,葉順不用問了,這人家欲要私給女兒的。
葉順突然的拔刀也使得高氏二人停了腳步,葉順又厲聲一個『走』加上『不許回頭』高氏繼續領著批著蓋頭的新娘走了。
稍有一會了,高氏二人走遠了些,李氏小姐的一個娘家兄弟說:姐夫,我爹不給嫁妝,那錢袋是我們的…
葉順說:住嘴,你們的心意我領了,岳父大人不給是我沒點明要什麼,我要是要他的腦袋也不是他說不樂意能定的。
李家人的話再次被噎住了,葉順撿起錢袋,這錢真的不少。打開錢袋,看樣子李家人說的不錯,這就是些私房錢和首飾,家人的心意一些散碎的銀子和銅錢可以說明更多。葉順從中取出一小塊銀子給了一個圍觀的村民,說換取那人的獨輪車(一個輪子的板車),那人當葉順走向他時嚇得後退,說換取更是不敢要這麼多,葉順也不由得那人不接。
一塊銀子換了獨輪車後,葉順看著高氏二人又遠了點,接著回頭看向自己的岳母,葉順說:岳母大人好心意,小姐是小腳走不太遠,獨輪車剛好用得上,錢收回去吧,眾親一番心意葉某記得了,葉某定當細心呵護小姐,自今日起…
葉順說著話轉身揮刀砍向自己的馬,馬頭落,馬身前行數米,這嚇得在場人們直哆嗦,葉順的岳母更是癱倒在地,葉順看在眼裡,再也不說話回頭推起獨輪車走了,行至馬身處撿起馬身上的搭袋撣撣土離開了李家莊。
葉順斬馬斷親不由他的本意,可是現實需要他這樣做。葉順已經殃及自己一家,禍事尚未平息或大清國未完都不能平息,再有殃及實則不忍,李財主再是勢力之人也不該死罪,畢竟他是他的岳父,他是必要和李氏完婚的。
和李氏完婚乃父母之命,家父遺命之中就有此事,父教導說這是信義不論與否都應前去,葉順不是那樣的認為,未酬之國恨化作小家繁衍也帶著恨,勢力的丈人同樣恨,恨!該恨的就要去恨,恨!恨不急相關,一碼是一碼。當李氏母親、兄弟之情展露時,葉順的那些話本不該說也該說。…
葉順推著獨輪車不大會趕上已經要走在李家莊東邊不遠的大柳樹樹下,葉順將李氏、高氏二人坐上獨輪車繼續前行,葉順不想說話,三人走了十幾里後也沒有說一個字。繼續前行,葉順正想說點什麼,忽然,葉順聽到身後不遠處有一群急促的馬蹄聲,貌似正往自己這邊來,『難道是李財主不情願找人來對自己不利嗎?』。
葉順放好獨輪車,命李氏高氏二人下車站在一旁,話剛剛完完一群起著馬的人出現了,看樣子這真的是衝著自己來的,這些人起著馬圍住了葉順等三人。
葉順見著人圍著自己等,葉順笑了笑看著一人說:你應該是個頭子,你認識我嗎?
這人說:不認識。
葉順說:認識她們倆?
這人說:不認識聽說過。
葉順說:那你一定認識李財主了,是那老小子讓你來劫我的吧?
這人說:笑話,老子自己來的。
葉順還是笑,不相信的笑著,葉順說:你我不認識,不管你是不是他找來的,讓個道,不讓、今就是你們這些賊人的祭日。
葉順看得沒錯,這些人就是一夥強盜、土匪,這為首的一人叫高大鬍子。鬍子也可以是強盜土匪的又一稱呼或者是地方性稱呼,穗縣這裡不是這樣稱呼,高大鬍子這人確實是個高大個又有大鬍子的人,他在這一地區名字響著呢。
葉順見強人不慌不懼那是因為自己有本事,他的行頭身體素質也像是有本事的人,有多少本事生人怎麼能看的出。
高大鬍子聽到葉順說今天是自己等一伙人的祭日,高大鬍子似乎是不屑的不知所然的樂了。
高大鬍子說:眨一看你就是有點本事的,我們這麼多人你能勝了這二位能安全嗎?你不顧他們嗎?
葉順依然面不改色的笑著,說:這二位,你不瞎也看得出來這是新媳婦,一日夫妻沒做恩情談不到,沒有什麼顧不得,這丫鬟長得可以,這新娘子我還沒見過,也許很不值得我顧著,你給我留個姓名就可以動手了。
葉順話完拔刀拉出架門,高大鬍子似乎真的樂了,他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笑著說:我是高大鬍子,這一帶沒有不知道我的,你不在乎女人我在乎,你說丫鬟還行你帶走,新娘子給我留下怎麼樣?
葉順笑了,高大鬍子的話更向著自己猜測的一樣,『這人是李財主找來的』。既然是,葉順就放心多了,打起來自己可以是不需要怎麼擔心的了。
葉順刀尖垂地放鬆警惕,他想說什麼來著,只見高大鬍子手一揮,『不好,這是暗器,這不是打自己的而是朝著高氏而去的』。
葉順剛剛放鬆的身軀來不急安全的防備,他縱身橫跨用右肩去擋,擋住了,同時,葉順抬起刀再次開了架門,他只見高大鬍子笑得更歡,這是為什麼葉順不懂,狐疑間也發現那擋住的暗器不是暗器是快碎銀子。
高大鬍子說:你不是不擔心嗎?
葉順覺得自己被耍了,葉順說:孫子,你想怎樣儘管過來。
高大鬍子說:我是路過這,逗你們玩,你們這是去哪啊?
葉順說:老子愛去哪就去哪,高大鬍子,行個方便不害婦人,我自當他日去你窩巢敘舊,想那時隨便你出招,是好漢就不能做這齷齪之事。
高大鬍子說:聽你口音是個外地人,放你走哪裡追尋,報個姓名住址你敢嗎?
葉順說:葉順,居無定所,此乃穗縣,出此縣往東就近安置二人定當折返找你理論,你居何地?
高大鬍子說:葉順,記住了,出此縣往東第一個村叫做雙旗村,我乃雙旗村正西三十里象山斷牙峰大當家,無人不知我那巢穴,你往東我也往東,同行怎樣?
葉順說:呵呵!與賊結伴不新鮮,借匹馬吧,我這三人獨輪車同行不了。
高大鬍子依然樂著,說:有膽量,這些馬隨便挑。
葉順聽了看也不看其他就說:就你這匹吧。
高大鬍子說:好眼力,我這匹馬是斷牙峰最好的一匹了…
葉順說:屁得眼力,你是這群人的大當家,你的不是最好誰的是?
高大鬍子哈哈笑了,下馬讓騎,葉順騎馬套著一拉貨的板車前行,沒走幾里地高大鬍子讓自己的人馬快行一步,他和葉順等人溜達(慢行)了幾十里地,一路上,他們未曾言語,一路上,葉順都在琢磨高大鬍子。
葉順與高大鬍子同行匯合了高大鬍子的先行人後,高大鬍子說:葉順,這河向東二十里地出穗縣到雙旗村,河邊不易駕車…
葉順打斷話說:你是想說讓我還馬還車,我不是賊、不搶不訛還你就是,是那個山嗎?三日內必上斷牙峰找你。
葉順說的那個山正是象山,高大鬍子點頭後又說:我等著你,這車馬都送與你,你也可以繼續走這土路往前到雙旗村,三日內不見不散。
葉順說:那我就不客氣了,三日內,駕!!!…
葉順走了,他沿著前路(正在走的路)走了,見一小山頭,山頭下有個村子,葉順走的路不進這個村子正是往雙旗村方向去的,可是他進了村。進了村不遠有個酒館,葉順獨自進去要了些吃食就要走,老闆問葉順說:你這是送親還是娶親呢?
葉順說:沒事溜著玩呢?走了您來。
老闆說:慢走一步,聽你口音不是附近人士,你要去哪啊?再往前,天晚了沒有店鋪可住了,此處後院有廂房招待。
葉順說:沒錢住宿,家遠天氣好荒野湊乎著就行。
葉順不再搭理老闆走了,背離雙旗村方向繼續前行,還沒有出村碰到二人徒步行人,二人也和葉順搭訕問去處,葉順沒有說實話,這二人讓葉順有了琢磨,這次他琢磨對了。
高大鬍子乃是象山斷牙峰的大當家不錯,算和葉順有約會他不怕葉順跑了嗎?先前那酒館裡有二人敞廳坐著喝茶,那二人沒有問葉順老闆問了,後遇的這二人直接的問了,沒事問去處,此處人有這個癖好嗎?看來不是,這都是高大鬍子安排的,葉順猜對了。
還有硬實是高大鬍子的伎倆的事情。葉順出了這岔路上的村後,兩個騎馬的人攔住葉順說:雙旗村不是走這裡。
葉順笑了,說:回去告訴高大鬍子我不會失約,此處風景不錯,遠處有湖多有耳聞景致秀麗,繞點道不行嗎?
行,前面繞道確實可以去雙旗村,這二人放過了葉順,如葉順不去雙旗村前方還有人攔截。葉順出這個么蛾子,其實之前分手的高大鬍子沒有走遠,葉順走了岔路,高大鬍子也回頭去了雙旗村的鄰村屬於穗縣的後樓村的一處山頂,這個山頂正是可以直接下到葉順隨口說出並有看到的遠處的湖,這個湖叫趙富湖。
雙旗村、趙富湖這一帶是葉順從未到過的地方,他有見識常常出家門在外,各種遇人不淑江湖手段也有見識,高大鬍子的伎倆不怎麼樣,葉順沾沾自喜、自以為是,他偏偏不想高大鬍子是何故這樣與自己遊戲,高大鬍子是為什麼呢?
葉順見景信口胡鄒,但是他也胡鄒的對上了真實的情況。趙富湖美不美不論,那個時代無名鄉野間有人說欣賞景觀等雅致之事純屬不入格調,這好像井底蛙的天空就是那麼點,你給它說外面天是如何大一樣,它有可能相信你嗎?眼見為實,跳不出井的蛙為井底蛙,它的天空就是它的眼前所見,你說的對它而言也都是閒扯淡,這不入格調也等同話不投機半句多,沒有共同語言。
景色美不美現代人而言也是因人而異,趙富湖美是不美且說呢。趙富湖的東北方向有個洪口(洪都4聲,洪口,洪水衝出河堤的口子,此處是穿越插山脈的相對低洼的通道山口,也類似盆地的進出口),洪口名曰東山洪。葉順是可以通過東山洪左轉往西方向去雙旗村的,他雖然是信口胡說的並不知道此路,但是這信口胡說卻讓高大鬍子迷惑了,『難道葉順熟悉此地嗎?』。
趙富湖的景色在那時一定是美麗的,村長葉國輝有聽父老相傳過。葉順來此地時是盛夏時節,山清水秀,他帶著李氏高氏欣賞著風景,途經趙富村葉順打聽到過東山洪去雙旗村的路線,他毅然駛去雙旗村。
臨近雙旗村了,葉順第一感覺這裡是個絕佳的居住之地。雙旗村背靠雙旗山北面山腳,村子北面不遠有條寬寬的雙旗河,菜園、稻田、旱地和果園皆有,且雙旗村向北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交通便利,如此好,葉順也隨即的萌發了在這裡紮根的想法。
雙旗村是個好地方,葉順有了想在這裡居住下去的打算,他也隨即的付出了行動。臨近雙旗村,葉順拋開李氏高氏二人避開人煙去了雙旗山的山頂,去了山頂葉順知道了此處為什麼以雙旗冠名了。雙旗山的最高峰是兩個近乎平行高度相連峰頂,兩峰頂上各有旗台,誰在這裡插過旗建的旗台無從考究,但此遺留確實的給此地留下了名稱。
葉順在雙旗山旗台頂上俯視雙旗村及周邊的環境,不用一個好字說這不錯葉順就下定了決心要住在這裡,然而一個外鄉人在那時也是不好落戶的、尤其是不易落戶於處在鄉野的村寨中;一個陌生人進出一個村寨,受到排查已經是經常的事情,落戶是非常難的。
葉順住進雙旗村的事實證明了一個外鄉人落戶他鄉的難,但是此時雙旗山旗台上的葉順也已經在想了住在此地的對策。葉順俯視雙旗村住戶宅院的格局,村子西部住戶密集,中部較東部也算是密集,東部至偏中部是非常散落的,雙旗村如此格局跨度不小,是一個較大的村子。
過去老房院的格局是很有文化的,有這樣一種文化現在很多人還都清楚,這文化是能從宅院看出人際、宗族關係等。比如,一個四合大院,傳統的居家堂屋是正房,這裡住的多為高堂家長,子嗣左上右下長幼居之;一個家族綜合居住的大院,由於繁衍,宅院中擴建,一戶變兩戶或多戶,但是它只能在原一戶之地的基礎上分設格局,這格局也會形成明顯的人際關係,同時這格局還有可能繼續的為之本是一戶的變化,這樣的居住宅院源於原本的社會風俗『聚居』,聚居是人類抵抗各種風險的原始辦法。
雙旗山山頂的葉順,看著雙旗村的格局,細看宅院,葉順簡單看出此處居民的人際關係,村西部是一個大宗族,難有異姓,此宗族姓李(後來得知);西部向東約中部有一個十幾戶人的家族,這是此時雙旗村第二大家,此宗族姓楊,楊姓家人宅院向東就沒有密集住戶、沒有什麼稍大的家族了;約中部至最東,看住址散落著十好幾家,最大的家沒有超過三戶人的,這十好幾家是十好幾個姓氏族人的宅院,這十多家不用說都是後來到此地繁衍生息的,葉順想住在雙旗村,他也只能在雙旗村中東部落戶,葉順也就是這樣的打算,異鄉落戶難,難是難,難也有規矩,離其它人家遠點是最基本,這是客氣,這客氣好比熟人能親近生人得有保持一段距離的道德,防人之心也是道德的。
雙旗村後來按村子的整體走向分成了雙東村、雙中村和雙西村,葉順要住進的是雙東村。雙東村沒有大戶,在山頂葉順看出雙東村有一家可能會成為雙旗村的第三大戶,這戶人家姓鄭,葉順第一次踏進雙旗村碰到的人就是姓鄭的,這人是鄭老四。
鄭老四的爸爸哥倆,他爸爸為長,鄭老四一奶同胞哥三個,但是堂兄弟有八人,他的兩個親兄弟排在最末,葉順進村就是鄭老八結婚的日子。
葉順帶著自己的新媳婦進了雙旗村,雙旗村村口的鄭老四在等著鄭老八接親回來,他看到葉順笑著往前,開口就說:你是親家家哪位,敢問我的兄弟呢?
葉順笑了,說:你是哪位?
鄭老四說:我是我家老八的親大哥排行老四。
葉順說:哦!我是葉順,車上的是我媳婦,你忙吧。
葉順繼續進村,鄭老四不笑了,這哪跟哪啊,誤會了還閒扯淡。
葉順沒走幾步,鄭老四喊著說:你等等,我有事情和你說。
葉順回頭說:什麼事說吧。
鄭老四說:村里要是有人攔著你,你說你這拉著的是你媳婦…
葉順更是樂了,說:這新鮮啊,不是我媳婦難道是你媳婦,這裡有保長嗎?
鄭老四說:有保長,在村西住,你別忘了說就行。
葉順還是樂了,說聲謝謝走了人,葉順覺得這人真有意思。行至雙東村中山腳上山和去西村的岔路口時,真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鄭老四說的話挺靈的,這裡真的有人攔著葉順。
攔著葉順的是鄭老四的叔叔的除了鄭老大的另外四個兒子,鄭老三攔著葉順就說:老四沒給你報個信嗎?老五老六沒地方、不騰房,除非讓老四點頭擴房,不答應新娘子甭進門。
葉順也是聽著納悶了,攔新娘子的事多有,正常人攔著都是討個或粘點喜氣而已,這老是誤會自己不怎麼合適。
葉順聽明白了點鄭老三的話,葉順想『已經傍晚了那位新娘子還能到家嗎?攔我的人為了房子,我在這住也得有房,有了…』。
鄭家四兄弟等著葉順說話呢,這誤會的親戚也是親戚,鄭家人也不能太過份。
葉順說:我都到這了,什麼話都好說,咱們先進家行嗎?
鄭老三說:不行,老四當家住了堂屋兩間,東西廂房一戶一邊,我們哥五個就三間房,一窩孩子,老大的孩子要是有房早都能當爹了…
葉順在馬上拔刀指向鄭老三說:給我閉嘴,房子分的公平,一家三間廂房,東邊也是三間還有廚房呢,給我閃開!駕!駕!!
葉順揮刀驅馬沖向不只是鄭家四兄弟擋住的通往山腳上的住宅區,人們不得不給葉順的馬和車讓道,葉順的這舉動讓這些鄉野的平民敢怒而不敢言。
葉順直接的驅馬來到鄭氏兄弟的家門前,這貌似熟悉的路徑也只是他第一次走過,熟悉只因為他剛剛有在山頂觀察過鄭家的院子。鄭家是一個幾十口人居住在總共八間房的院子中,葉順到了門前,他有看到鄭老大、鄭老六和一群婦人、孩子,也看到鄭家有辦喜事的痕跡,為什麼是痕跡?因為這個家庭娶個新媳婦喜慶的場面布置的太少了。
鄭家人看到葉順等人到了,面露喜色的人少之又少,而葉順笑開了顏。
葉順對著鄭老大等人說:哪是新房啊?
葉順的話石沉大海,他又說:占了新房的給我立刻的搬出去,不然…
葉順又亮出刀,鄭家人不再無動於衷,貌似鄭老大要上前問話於葉順,葉順說:站住,我不認識你們這群王八蛋,爺爺今天要在這裡借宿一宿,若有異議給我這刀說話。
此時山下的鄭老三等和其他村鄰正在趕來,葉順下馬揚刀去了鄭家院中,這舉動鄭家人如遇瘟神一樣避之不及亂作一團的避讓著、收拾著。
李氏和高氏仍在馬車之上,新房在霎那間騰出,鄭老三等人也到了,他們兄弟想問葉順是親家何親人,葉順不作答只用大刀指向令人閉嘴。
鄭家仍有老輩,鄭老四的娘和叔叔健在,老太太說了話,她說:您是何人啊?老婦是…
葉順接話說:是什麼?你是老太太吧,剛剛我在山上看著這個院子裡有熱鬧,來此村口巧遇鄭老四,山腳下又遇這幾位,我大致知曉你家的熱鬧了,今日也是我大喜之日,遇到同喜願管管這閒事,家裡有口水喝沒?
老太太說:有,義士若能幫住我兒、老婦在此多謝了。
葉順笑著說:義士不敢當,敢問新人娘家在哪?今日還能回與否?
老太太說:今日定當能回,小兒村口去迎他兄弟去了。…
葉順喝上了茶,端著茶壺也給了門外的李氏和高氏喝上了。鄭家新人能回,葉順的如意算盤算是落空了。鄭家家宅選地較高,葉順門前喝茶觀瞧自己將在哪築房。
時間不大,鄭老四小跑回來了,他身後不遠鄭老八牽著毛驢馱著沒有蓋蓋頭的新娘也正走來。鄭老八在山腳下有聽說葉順的行徑,他是一家之長,他跑回是因為心切擔心。鄭老四也老遠看到葉順等和自己的家人在自己家門前,擔心少許多,但是他還是急步走到葉順的面前。葉順喝茶時無人再有和他搭話的。
葉順說:鄭老四,你為何慌張?
鄭老四笑臉粗氣的說:不慌不慌,貴客臨門小人怎敢怠慢,我是一家掌舵怕有家人閃失不當。
葉順哈哈的笑了,又說:你到是會說話,看樣子也是會辦事之人,今日你家的熱鬧你將怎樣處理?
鄭老四說:小人無能啊!都是自家兄弟說哪個也是不行。
葉順說:我見過老太太了,他願我能幫助,你看我行嗎?
鄭老四心裡不怎麼敢願意葉順幫助,他沒辦法,無奈氣不足的點頭說『謝謝了』。
葉順說:新人到來新人事為大,同為手足不和睦乃逆子行為,新房已經騰出,喜事不得延誤,我見你家確實擁擠,本想借宿討饒,看來不然,又見那方樹木成才,取之不日與我同建家宅互助行嗎?
鄭老四說:大謝了,建房一事不敢,那樹木乃是村西李家人的…
葉順說:哦!有主的,我以為荒野生出的,那方荒地有主嗎?
鄭老四看了過去,葉順所指處是荒無之處也並非荒無,葉順懂得地勢風水,那裡較為平坦,之前也是林地,剛剛有村西李家人去林願做墳地,李家也是請了風水先生看過的,看來陰陽宅地風水有相同。
鄭老四說:那地有主,雙旗村沒有無主的東西,李家勢大,來此落戶者都得需向李家商議(購買)。
葉順說:李家?明白了,今日你我兩家同喜,我人生地不熟,沒片瓦遮頭,忘晚飯討饒了,我去村西借瓦了。…
葉順回趕馬車至那片荒無之地,葉順對著蓋著蓋頭的李氏說:你與此等待,我去去就回,這就是咱的家。…
雙旗村李氏一族是雙旗村最早的人士之一,子孫興旺成了雙旗村的霸主,別姓老戶多數被驅趕離開,雙旗村近乎是他們李家的,真的是他們的嗎?沒有地契全靠拳頭證明的。
葉順在雙西村找到雙旗村地保(保長),地保也是李家人,此人是個手長之人,葉順打聽出他說的自己的家那塊地是不賣的,葉順則對地保說:不賣?我沒打算是要買來我用,誰當那地的主啊?
地保說:我就能做主,不買想用?你想生事端嗎?
地保要耍狠了,葉順變臉更快,舉刀就砍地保,地保只有閃避,葉順不是真的想劈他,地保跑出家門,葉順追了出去,地保跑去的去處葉順也早知道,山頂上看得明白啊。
這個地保只是個下蝦米,是雙旗村的保長,是給李大財主跑腿的狗,他被葉順追趕,他只能去他的主人家。
地保跑進李財主家,葉順看到了財主的家門,他放慢腳步走向李財主家,這家人確實的霸道,葉順至門前,一群惡奴就出來了,但是惡奴見葉順模樣不敢冒然出手。
葉順對財主家奴等說:我乃葉順,請主家出門搭話。
奴才們不以為然站立不動,葉順也不多言,片刻後地保等陪著李財主出來了,李財主見葉順也不跋扈且有施禮,葉順也舉手還禮。
李財主說:敢問壯士因何追趕地保?
葉順說:不為何,狐假虎威狗仗人勢,找他詢問只是想他帶路於此,我乃葉順,今天娶親路徑此地,由感此處是上等居所之地,我願留在此地安家,得知你乃雙旗村第一大戶,葉某匆忙到此落戶不曾有片瓦遮頭,想你是大富之人,也能為我慷慨仗義,願你借我幾批粗布以作帳篷,日後你我鄰里自當和睦,你答應否?
李財主聽的仔細,隨即露出笑容的說:原來如此,壯士看上我雙旗村乃雙旗村人臉上有光,壯士大喜我等鄰里也應當賀喜,區區幾匹布而已,若還有需求儘管直言。
葉順也笑了笑,說:其他不用,地保知我家何地,暮色之前我家帳篷能起否?
李財主說:布匹隨即奉上,敢問壯士從何處而來?
葉順笑了笑,拱手說:再會了。
葉順走了,李財主看著葉順的背影吩咐家人準備布匹,片刻後李財主帶著地保等幾個家人去了雙東村。
葉順回了自己所說的家,與之相連地邊還有林地,葉順大刀揮起伐木,數十顆樹木在霎那間倒地,高氏見葉順伐木甚是喜悅,雙東村人有見之巨驚,李財主等遠處觀瞧也是心疼的說不出什麼。
李財主到了,笑著對葉順說:壯士好本事,不知這些布匹適用嗎?
葉順說:區區小事李財主親至於此,想必有所窺探,葉某居家盡在眼前,布匹留下吧。
李財主說:壯士為人直言不膩耳,多慮了,日後鄰里和睦多慮了,在下告辭。
李財主轉身走了,葉順沒有言一字相送,他只是默默看著,他不認為李財主是個好人,他沒有看錯。
葉順這樣的異鄉過客是不好惹的,一般人不敢得罪,財主也不行。這樣的人來路不明身懷本事,得罪招禍賊人無處可尋,即使賊人強索也得低頭,這是社會的實態。
李財主不是好人,面對葉順不敢露出本色,期望者葉順是黔之驢平陽虎,他日算賬之心不會沒有。
葉順晚上帶著高氏去鄭家討饒,吃了飯帶著飯給李氏,又借來香燭桉台,月光下葉順和李氏小姐面北叩拜成親舉案齊眉了。他們結髮叩拜行禮有天地見有人瞧,這也是雙旗村的新鮮,能文能武樣樣行的葉順再一次給窺知他的人加深了印象。看到葉順和李氏行禮的人有高氏,有雙東村村鄰,有李財主的家奴,還有高大鬍子的人等。
新婚夜,葉順和李氏、高氏三人同住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內,他們圓房了嗎?不能吧,怎麼睡得呢?怎麼睡的誰也管不著。
次日,葉順找來鄭家兄弟等村鄰幫自己建房,地基為石,土坯磚(泥土夾雜草等用模具扣成的大塊磚)砌牆,木質房梁脊棒,茅草封頂,有牆院有廂房,兩日內雙旗村葉順有了正式的家,葉順李氏圓房了,李氏之前的不解也在這晚有所解,一些事情葉順責令其一世不得相問,他們開始了小家本份的日子,那三日之約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