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後跳開三尺遠,警惕心瞬間放大到極限,擺出一副搏命的架勢。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筆神閣 bishenge.
&怪在哪兒呢?」
我想我應該再讓師父幫我的天眼打開,既然我們已經一路平安來到了妖怪的老巢,那麼接下來想要路見不平的好漢睜著倆眼結果啥不平都看不見,總歸不是個事。
不過師父這一次卻沒再滿足我的要求,理由很簡單,說這裡妖氣已經濃烈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給我開了天眼,不但看不清妖怪在哪兒,只怕是連腳底下的路都看不清了。
於是我也沒再繼續強求,畢竟嘴上說著不怕不怕,可萬一這妖怪實在是形貌醜陋,又萬一給我來一個出其不意,再萬一不小心被嚇到一下,豈不是給好漢們跌了份兒?
沒了天眼的加持,我也不敢在這荒村里隨便亂動了,景色相較之前沒啥變化,不過如今在我看不論是哪兒都平白泛著一股子妖氣。
師父自從到了這兒倒是一直不慌不忙的模樣兒,這會兒正蹲在地上用手指捻起一塊兒細碎的雪花。
山上寒冷且乾燥,因此那些雪花沒能粘合在一起,順著師父的指縫漏下來,重新飄落在雪地上。
師父仿佛來了勁,雙手在雪地上扒拉。
山上又要起風了。
山風吹起雪地,裹挾著細碎的雪花,掠過地面時就像銀色的河流,那些被捲起的雪花就是這條河流閃爍著粼光的波浪。
師父對此視若無睹,他的世界裡仿佛剩下身前的那一塊兒地面,挖掘的勤勤懇懇,臉上是罕見的認真。
積雪很快就被師父清理乾淨,露出一塊兒發白的木板。
師父重新站起身,揉著自己的老腰。
我有點好奇,湊上去很狗腿地接替了師父的雙手,一邊用力捶打師父僵硬的肌肉,一邊躲在他身後,問:「地窖?」
師父享受著我的捶打,搓著自己手上的積雪,回答道:「嗯,妖氣就是從這兒傳來的。」
我的心臟一下子提起來,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又加重了幾分:「裡面藏著妖怪?」
&己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闖蕩江湖的人還能怕死?」
我心想師父說的對,想出來闖蕩江湖的人是萬萬不能怕死的,因為一旦怕死就會事事求全求穩,那闖蕩江湖就不再是闖蕩江湖,而是變成了出門遊歷。
有些人出門闖蕩江湖,回來之後變成了精於算計的商人,有些人變成了一心讀書的學者,有些人只是遠遊回鄉,真正從始至終在闖在盪在江在湖的人,大多數沒能回來。
不過那有什麼關係?總有一些人在繼續傳唱他們唱過的歌。
所以我決定捨得一身剮,去親手揭開那個在冰天雪地里凍到發白的木板。
不過我也並不只是一個蠢蛋那麼簡單,在需要心眼兒的時候我心眼兒還是很多的。
比如現在。
我沒敢貿然揭開那塊兒木板,而是遠遠地摳出來一塊兒雪泥,砸在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