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食飯稻土灶館的菜很有特色。江浩給陸葭舀了一碗魚頭湯,又夾了塊東坡肉放嘴裡,說「好吃。」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小子長大了,學會威脅三叔了?」江浩本來細長的眼睛,眯起來顯得更細長了。
陸子帆站起身來對江浩行了了一個晚輩禮,認真的說:「三叔,您終歸是陸家人,早晚都要歸宗的。至於妹妹,自然也是陸家人。」
江浩打了個哈哈:「小傢伙,你三叔走出陸家那天開始就不再是陸家人了。還是說正事吧,找我來幹什麼?」
陸子帆見江浩並不想繼續,只好進入正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詳細。
陸子帆本來是陸家世字輩的長孫,原名陸世帆。為了能躲避繼承家業的命運連名字都改了,上學後自作主張改了名字叫陸子帆。
有一些流浪漢為了果腹,經常會把一些下水井蓋偷去賣了,這在城市裡已經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
三天前的清晨,吳市臨江區二道街。
工人們在修理一口廢棄的下水井,發現底下有一個乾淨整齊的編織袋,打開看時候發現裡面是分割完整、並煮熟了的肉。
肉看上去被煮了很長時間,有的因煮爛而脫骨。打開的工人正準備扔掉,忽然喊了一聲:「媽呀!這是啥東西!」便連滾帶爬的網地面上爬。
其他幾個工人看他跟後面追了鬼似的,就問他看見什麼了,他驚魂未定的說:「底下袋子裡面,有死人手。」
幾個人開始還不信,但看那工人的確不像說謊,這就報了警。二道街管轄區派出所來人看了之後,上報了吳市臨江分局。
經過化驗證明那些的確是人肉。那麼其他部分去哪了?
所以立刻隱蔽的全城搜索,當天早晨,就有人報警在垃圾桶里發現一顆已經被挖去眼睛、並且被重物砸爛面部的人頭。
不到一個小時,又在另一個老舊的小區垃圾桶里總算找到了黑色垃圾袋裡裝的腸肚。這也虧的這個舊小區物業管理跟不上,要不然早被環衛車收走了。
但屍體其他部分,如心肝等內臟等還沒有找到。
此事已經引起恐慌。
「這種案子找警察就行了。」江浩喝了一口魚湯,漫不經心的說。
「就因為這件案子沒有任何線索。才會尋求特殊人員的幫助。(特殊能力人員指的是玄門異能人士)」
「所以,就找到了蘇州陸家?」
「是。家族裡那些長老說,長孫已經而立之年,應該有所建樹。不應一直在外無所事事。雖然家主身體尚且康健,然長孫無能,便需另作他法。三叔,如果長孫無能,代表的就是爺爺無能,他家主的位置也會動搖。」
江浩聽到著,精亮的眼睛看著陸子帆說:「子帆,你是真長大了,都能想起關心爺爺了,你早飯嘛去了呢?」
陸子帆絲毫不覺得愧色,只是平靜的說:「此一時,彼一時。二爺爺讓長孫去協助這件案子,明著是給我鍛煉的機會,實際上就是想藉機打擊爺爺的地位。」
江浩沒說話。
陸葭聽的一頭霧水,也不能參與。
「死者身份是什麼人?」好半天江浩總算說了句話。
「各區域派出所查實了死者身份,段剛,27歲。吳市本地人。段剛父親段厚誠在吳市也是個人物,黑白通吃,就屬於黑社會吧。職業坐金融投資,暗地裡放高利貸。」
「「仇殺?」江浩隨口問道。
「很有可能。段剛的父親段厚誠因做高利貸,平時也作惡多端,必然有仇家的。」陸子帆講述這一切的時候,語速始終平穩,波瀾不驚。
「如果是仇殺的案子好辦啊,你努努力。」江浩拍了拍陸子帆的肩膀。
「三叔,就因為查不到線索,才請您幫忙,您知道,家族人現在我都信不過。」陸子帆淡淡的說。
江浩看著陸子帆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說:「子帆,注意打到你三叔頭上來了?你不止是信不過,還想拉三叔站在你這條船上。沒問題,三叔我現在要養家餬口,事成之後按規矩付錢吧。」
陸子帆站起啦,雙手交疊又行了個晚輩禮:「多謝三叔。」
江浩眉毛揚了揚笑道:「子帆啊,你小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陸家世字輩里應該沒少受欺負吧?」
陸子帆卻說:「回三叔的話,子帆無心玄門,只想做個普通人。忍一時風平浪靜」
兩個人聊天,誰也沒避諱陸葭。此時陸葭聽了「忍一時風平浪靜」一口湯差點沒噴出來。
江浩哈哈一笑:「子帆啊,看見沒?我家丫頭都看出來這是個笑話了。裝傻時間長了,就容易變成真傻了。韜光養晦養久了,就不容易亮了。欺負你的人,你打回去啊?一點都不像你爹年輕時候。」
陸子帆打開便攜電腦包,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給江浩看一些資料。
陸葭也依著江浩湊過來看熱鬧,江浩也沒反對。
照片上段剛的頭已經被開水燙爛,他的面部也已經被砸爛分不清了。不知道兇手究竟有怎樣的深仇大恨,竟然手段如此殘忍。想到這,擠在旁邊看的陸葭腦海里自動浮現了梁仁心家裡的場景。
旁邊的陸子帆看到陸葭見到死人照片毫無反應,不僅有些意外,說了句:「不怕麼?」
陸葭沒說話只是在看上面的資料,當陸葭看到段剛兩年前畢業於夏南大學體育系專業,陸葭腦海中想起了那個叫「蘇梓」可憐女孩,也是夏南大學畢業的,年輕輕就離開這個世界了。
還有死者段剛從小到大的詳細資料,包括家庭背景。
「段厚誠?聽著名字就不吉利。誰沒事給自己取名叫斷後?還成?就沖這名字他兒子就懸。」江浩的 多話習慣又來了。
段厚誠並不厚誠。他的資料果然如陸子帆所說,黑白通吃。在吳市經營了三家KTV,暗地裡還放高利貸。什麼剁了誰的手腳、逼得人家跳樓自殺這種事都幹過。
不過這人很聰明,上門討債、弄得別人傾家蕩產這種事他不會親自出頭,有的是小弟上趕子去做。
上個月就因為某某朝廷大員到地方視察工作,就是他送了個女大學生過去陪著娛樂。這娛樂嘛只要是個男人都懂得。
段剛呢,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平時也比混混強不了多少,而且還有個愛好,就是好色。據說大學期間女朋友換了無數個,玩夠了就給點錢讓對方滾蛋。
最嚴重一次因為和別人搶妹子爭風吃醋打架鬥毆,卸了那妹子男朋友一條大腿什麼的,最後甩出一句話:「我爸是段厚誠。」然後段厚誠賠上幾十萬了事。
吳市一聽「段厚誠」這三個字,不亞於見到活閻王。所以段厚誠還有個外號就叫「段閻王」
所謂人心所向啊,段剛死了,在吳市大快人心。被段厚誠欺負過的人恨不得都親自去剁段剛幾刀。這樣下來,段厚誠眼裡的吳市人,每一個都像兇手。
真正的兇手此刻不知道隱藏在何處,也許正在黑暗的角落裡看著這齣好戲。
江浩:「就這些?」
陸子帆:「嗯,就這些。」
江浩:「足夠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