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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審核了,改不出來,我去找編輯)
現在這個時間段,真的是誰也不敢把話說透。
而葉赫那拉氏也陷入了焦灼和掙扎之中。
這幾年她和蘇曳之間的關係,也陷入一種古怪的氛圍之中。
蘇曳不願意哄,她也不願意服軟。
當然,兩個人依舊睡,但是頻率越來越低了。
蘇曳很傲慢,現下葉赫那拉氏對他的吸引力不斷在下降,他覺得這個女人太裝了,而且還是級別很低的那種裝。
而葉赫那拉氏,也開始彈反。
面對咸豐皇帝的時候,她就是這種態度,表現得非常驕傲強硬,但又不是真正的傲。
這就很麻煩了。
面對一個低級別的男人,這當然是有吸引力的。但面對一個高級別的男人,這種行為就非常下頭了。
當然,歸根結底還是葉赫那拉氏沒有想要自己究竟要什麼。
對未來無法做選擇。
她整個人的精神分成了三份,對蘇曳的感情,對兒子同治皇帝的感情,對權力的眷戀和渴望。
這三份,他最多只能取兩份。
要麼一三,要么二三。
她一次又一次問自己,她是愛著蘇曳的嗎?
每一次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但,她願意為了對蘇曳的感情放棄自己的權勢,放棄兒子的權勢嗎?
不願意,絕對不願意。
如果選擇了對蘇曳的感情,那蘇曳就一直掌權下去,自己的親生兒子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
當然
如果進行深層次的內心拷問的話,她更加發現自己對親兒子的感情,也非常有限。
至少,遠遠比不上自己對權力的渴望。
而另外更加複雜的是,你說她眷戀權力吧,她也沒有說非要拿著這權力做什麼。
沒有說要利用這些權力徹底滿足自己的驕奢淫逸之類,但她就是享受這種掌握權力的感覺。
這是她的精神支柱。
一旦失去權力,她無法想像會怎麼樣。
然而,現在的她正在漸漸失去權力。
慈安已經處於半退的狀態的,大部分時間都不在皇宮之內,都在她那個小家之中,這甚至已經不是秘密了。
現在幾乎所有的決議,都是蘇曳定的。
不管是軍機處,還是政事堂,所有的大事都是蘇曳拍板。
所有的奏章,都是送到蘇曳那邊。
軍機處和政事堂,甚至是六部,都已經形成了絕對的默契。
所有重要的奏章,都不會直接遞給兩宮太后。
要遞,也只能遞給蘇曳,再由蘇曳轉交給兩宮太后。
當然,現在所有的聖旨依舊要用印。
御賞和同道堂的印,而目前同道堂的印章依舊在葉赫那拉氏手中。
她還有象徵性的否決權,決定權。
儘管,她從來都沒有實際用過。
但是,用不用,有沒有,完全不是一回事。
如果,讓小皇帝親政,慈安太后不管事,那她這個聖母皇太后還是有權力的。
但如果讓蘇曳完全掌權的話,未來撤簾了,甚至這個同道堂印章都被收回之後,她還能掌握權力嗎?
毫無疑問是不能的。
或者,直接捅破了窗戶紙。
未來一旦蘇曳篡位,那她葉赫那拉氏還有權力嗎?
當然更加沒有了。
她充其量也只是一個秘密情人而已,而且還是不太受喜歡的情人。
又不是壽禧公主,可以名正言順成為皇后。
所以,站在她的角度上,讓小皇帝親政對她來說都是有利的。
但是現在很多人的意思是,需要用道德讓蘇曳主動提出還政於小皇帝。
先讓兩宮太后撤簾,交出權力。
或者更加直接了當地說,兩宮太后要把御賞和同道堂的印章,全部交給皇帝。
儘管不是現在,但兩三年後一定要交出來。
這一點,葉赫那拉氏又是不太願意的。
甚至也不太敢。
對於蘇曳,她大概是這個世界最了解之人了。
蘇曳之冷酷無情,她清清楚楚。
蘇曳對於慈安太后是一副面孔,但對其他人來說,又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太后娘娘,再有兩年不到,皇上就要成年了,錯過這個關口,就不好提了。」惇親王奕誴道。
葉赫那拉氏道:「為何只有你一個人來說?其他人呢?」
奕誴道:「因為只有奴才一個渾人啊。」
葉赫那拉氏道:「這件事至關重大,我需要和東宮太后,還有攝政王商議。」
奕誴道:「娘娘,您可是皇上親生母親啊。」
葉赫那拉氏道:「好了,就這樣,本宮乏了,你退下吧。」
奕誴憤然離去。
片刻之後,朱三娘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份安神的羹湯。
「娘娘這幾日沒有睡好,服用這個羹湯,放了一點點天麻。」
葉赫那拉氏端過來,象徵性地喝了一口,道:「倒是喝不下。」
「伱這麼快就端進來了,只怕是在外面等了許久吧,這羹湯有些燙,手燙疼了沒有?」
這言語裡面的意思,可就有些複雜了。
你在外面站了這麼久,什麼都聽到了吧,是不是要全部向蘇曳匯報嗎?
現在本宮身邊全部都是蘇曳的人,一點點秘密都沒有了吧。
朱三娘道:「沒有。」
葉赫那拉氏道:「你可有想過出宮嫁人啊?」
朱三娘道:「沒有。」
兩天之後。
朱三娘向蘇曳全部匯報了整個過程。
蘇曳微微皺眉。
「這些年在皇宮裡面,也耽誤你的前程了。」蘇曳道:「你出宮吧,回到情報局吧。」
「是!」
蘇曳忽然道:「另外,我也真是有些對不住你,隨隨便便就要了你的身子,跟我的時候也是處子,但是卻不能給你身份。」
朱三娘道:「江湖兒女,哪裡講究這麼多。」
蘇曳笑道:「情報局也很快就要全面換裝了,你本來就英姿勃勃,穿上新軍裝之後,肯定會更加好看。」
朱三娘道:「能夠稍稍吸引王爺嗎?」
蘇曳道:「能。」
接著,蘇曳道:「你把她身邊明面上的人,全部撤離吧。」
朱三娘道:「是。」
然後,蘇曳繼續翻看手中的情報。
有越南方面的,日本方面的,還有北邊俄國方面的。
現在有很大可能性,他要面臨三場戰爭。
儘管他不太願意,但很多時候不是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
日本那邊,天皇派系已經徹底掌權了,倒幕都已經結束了。
在美,法,俄的支持下,日本磨刀霍霍,已經準備向琉球王國動手了。
而在越南那邊,法軍也加大了攻勢。
北邊的俄軍,已經集結了近二十萬大軍了,隨時準備開戰。
蘇曳算計人家。
但人家也在算計蘇曳啊。
「日本那邊,快了嗎?」朱三娘問道。
因為,她是情報局高層,這幾份情報蘇曳就放在桌面上沒有遮掩,代表她可以看到。
「是的,東瀛動作越來越激烈了。」蘇曳道。
朱三娘道:「再怎麼說,我們局面也比幾年前好得多。那時候,我們也是同時面臨三場大戰。」
她輕輕上前,將蘇曳的腦袋放在自己峰巒之上,雙手輕輕為他按摩。
蘇曳伸手到後面,撫摸她的滿月。
她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樣,真的尤其的結實緊湊,觸感沉甸甸的。
稍稍一會兒,她微微迷離,在蘇曳耳邊道:「王爺,卑職可以嗎?」
蘇曳道:「好的呀。」
她轉身過來,掀開自己的旗袍,緩緩坐了下來。
又過了一天。
朱三娘正式向皇宮內請辭。
而且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她身邊的所有宮女,全部離開了長春宮,離開了慈禧太后。
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她已經穿上了軍裝,成為情報局的一名上校。
這制服誘惑,果然不得了。
穿上之後,前所未有之美艷,又颯又美。
大太監增祿來到葉赫那拉氏面前道:「太后娘娘,朱三娘等宮女已經請辭出宮,太后娘娘想要什麼人侍候,還請示下。」
頓時間,慈禧太后臉色微微一變。
這這是什麼意思?
這這是要放棄我了嗎?
大太監增祿道:「如果宮裡的人不順手,娘娘也可以從外面叫人進來。」
這話,本不是增祿這個總管太監說的。
但,他就是把話挑明了。
你可以直接從你娘家要人,可以讓絕對信任的人來長春宮。
你可以擺脫監視。
這其實應該讓人恐懼的。
因為蘇曳一旦放手,就意味著讓你去操縱陰謀了。
那證明未來事發的時候,他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葉赫那拉氏臉色鐵青,這這是什麼意思?
本宮難道抱怨都不行了嗎?
況且我還沒有明著說出來,我只是說朱三娘在外面是不是站得太久了?
大太監增祿低眉順眼地站在那裡,心中明鏡似的。
現下攝政王掌權的最大障礙便是皇上,而能夠幫助攝政王搬開障礙的,就是兩宮太后。
母后皇太后,早就做出了一切,淡出視線,把御賞的印章給了蘇曳。
而聖母皇太后,卻完全不願意交出來。
還有關於換上親政的風聲,民間清流的聲音,已經愈演愈烈了。
這個時候,只要兩宮太后直接站出來說,皇上年齡太小,國事太艱難,不適合親政,依舊由攝政王執掌朝政。
你是皇上的親生母親,你說這個話,尤其有說服力。
但是,你也沒有說。
而且,仿佛還坐視民間的讓皇上親政的聲音越傳越響。
你雖然什麼都沒有做,但有些時候,不做選擇,也是一種選擇。
李鴻章屯墾了近五年時間,終於再一次回到了京城。
在關外,他先是負責了十幾萬人的屯墾。
清一色都是湘軍俘虜。
這群人很不安分,而且關外環境又複雜,這裡面有太平軍,有被流放的旗人。
短短几年之內,就遷移了上百萬人過來。
真是三天兩頭的鬧事,大規模械鬥,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
李鴻章下手之狠,也讓人錯愕。
按說,這十幾萬屯墾者都是湘軍俘虜,都是自己人。
但他殺起自己人來,就非常之狠。
殺得人頭滾滾,直接把整個屯墾區殺得乖巧了。
把這十幾萬湘軍俘虜殺得魂飛魄散。
無數人紛紛詛咒他這個惡吏。
用了三年的時間搞定了屯墾區,接下來他又被派去鞍山鐵礦場。
這裡就更加複雜了,因為工作更加艱難,礦工的成分也很複雜,有罪犯,俘虜,還有旗人的流放者。
用了一年半時間,李鴻章搞定了鞍山鐵礦場的兩萬多人。
而在這段時間內,幾乎每隔七天時間,他就寫一份文章遞給京城,核心內容只有三個。
地方厘金局改革。
未來科舉改革。
新式教育改革。
這三項,招招斃命,全部指向了地方大族,地方官僚。
徹底為蘇曳搖旗吶喊。
所以現在地方大族說起李鴻章,完全咬牙切齒,讀書人之恥,讀書人的叛徒。
恨不得將他粉身碎骨。
終於,整整五年時間後。
李鴻章的努力得到了成功,一紙詔書,將他調回了京城。
因為接下來要成立新衙門,暫時命名為發展改革衙門。
左宗棠一把手,馬新貽二把手。
而李鴻章就是被調入這個新衙門,成為幫辦,僅僅為五品。
蘇曳曾經的幕僚趙烈文,也是幫辦,但卻為正四品。
李鴻章曾經是江蘇巡撫,正二品大員,如今升為五品官,卻前所未有之狂喜。
真正的感激涕零。
攝政王英明啊,終於看到我李鴻章的努力了。
我終於能夠大展宏圖了。
出賣自己的同類,果然才能獲取最大價值啊。
次日朝堂之上。
擬定了聖旨,並且蓋了御賞和同道堂大印。
發展改革衙門成立,等同六部,受政事堂直接領導。
頓時,在場漢人大員內心一聲低呼。
忍了這麼多年,攝政王終於要對漢人下手了。
但是在朝堂上,任何人都沒有反抗之力的,甚至連一點點質疑的可能性都沒有。
政事堂,軍機處,六部,陸軍衙門,海軍衙門,總理外事衙門,全部都是蘇曳的掌控之中。
但是到了地方上,就完全不一樣了。
甚至到了州縣一級,就完全是地方漢人大族的天下了。
誠然,蘇曳的洋務運動如火如荼,所到之處,都能橫掃一切利益。
但是,現在開戰洋務運動的城市,畢竟也只有十幾個而已。
新衙門之內。
幾個核心官員,正在商議如何開戰。
李鴻章道:「左相,馬大人,下官覺得地方厘金局改革,不能先從厘金局動手,功夫在於詩外。」
「我們應該先炮製大案,一個震驚天下的大案。「
「然後,根據這個大案,不斷抓人,不斷殺人,把阻撓改革的人,全部除掉。」
「否則,改革一事千頭萬緒,阻撓無數,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四處冒火,撲滅不及。」
不管是左宗棠,還是馬新貽,都不是迂腐之輩,手段都是狠辣之極的。
尤其左宗棠,在西北殺得人頭滾滾,何止百萬。
「這一次和旗務改革,軍事改革不一樣,那兩件事情都要快准狠。」左宗棠道:「而這一次,地方厘金局改革卻不一樣,不怕慢,但是要徹底!」
「而且,要完成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厘金局改革了,而是要進行一場換血。」
「隨著洋務運動的開展,已經出現了一大批新權貴,這群人都是攝政王的嫡系力量,然而現在他們並沒有掌握足夠的力量。」
「而地方上,很多豪紳士族,根深蒂固,對王爺的改革大業冷眼旁觀,甚至暗中阻撓。」
「這群人,已經腐朽了。」
「另外,隨著洋務運動的全面開戰,整個國家的矛盾會愈演愈烈。」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本朝的田賦不夠數。底層農民生活水平太低了,不利於全面發展。所以要想辦法弄出大量的田地出來,當然關外有大量的土地,還有新疆也有大量的田地,足夠現在的分配了。但是未來呢?」
「所以,還是要把大量田地從大族手中拿出來。」
「還有一件事情,這幾年時間來,我們開辦了很多大學堂,而且在江西,江蘇,浙江,安徽,湖南幾省新建了很多新式學堂,但是卻漸漸受到了地方勢力的阻撓。」
「甚至出現了很多新式學堂的學生,在縣試,府試,院試的打壓。」
「最好要趁著這一次,也一併解決掉一部分。」
「諸位大人不要求快,本官已經下定決心了,也做好思想準備了,十年之內不挪位,就呆在這個發展改革衙門了。」
「諸位同仁,就跟著本官打這一場硬仗吧。」
「當年張居正,世宗皇帝沒有完成的大業,就要在我們幾人手中完成。」
「都說平定西北千秋偉業,但本官看來,我們即將要做的才是真正的千秋偉業。」
馬新貽道:「願為左相馬首是瞻。」
「為攝政王盡忠!」
「為攝政王盡忠!」
「為攝政王盡忠!」
左宗棠等人在最短時間內,開始組織架構這個新衙門。
大量挑人,不但在京城挑人,也在地方上挑人。
不拘一格用人才。
而且用了大量的偏激書生,科舉失意者。
大量的強國會成員,進入了這個衙門之內。
雖然這個衙門還沒有正式做事,但已經掀起了一陣陣風暴,無數地方上的豪門大族膽戰心驚。
很多風波,已經開始醞釀。
…
這一日,新任的情報局上校朱三娘,就拿著一份情報前來匯報。
「王爺,有大量情報顯示,各地的很多秀才,甚至舉人,都開始串聯,打算聯名上書,請兩宮太后撤簾。」
「請求還政於皇上。」
「這是目前的上書格式範文。」
朱三娘將這份上書放在蘇曳的面前,這裡面幾乎隻字沒有提到攝政王三個字。
但是,所有的核心全部指向了蘇曳這個攝政王。
「這是有人引導的。」朱三娘道:「如果是正常上書的,肯定無可避免會提到攝政王,但偏偏沒有一個字提到。」
「目前,已經監視了很多書生首領,他們聯名上書的行為,可以被提前扼殺。」
蘇曳道:「目前串聯的人數多嗎?」
朱三娘道:「目前大概上千人了,而且越來越多。」
蘇曳道:「你覺得,他們為何串聯?」
朱三娘道:「三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洋務運動對傳統利益的衝擊,正在不斷削弱地方大族的影響力,這些讀書人感同身受。」
「第二個原因,很多讀書人傳統保守,而洋務運動是西式運動,他們看不慣,也不理解,本能牴觸。」
「第三個原因,新式教育在崛起,很多人看出了一個傾向,未來新式教育的人才會不斷進入權力層,這會影響這群人對官僚的壟斷。而且現在都在傳聞,王爺未來會對科舉進行改革,這更是觸犯到了他們的根本利益。」
蘇曳笑道:「三娘和當年可是大不一樣,當年口口聲聲反清復明的。」
朱三娘道:「王爺,屬下只是缺乏受教育的機會,沒能睜眼開世界,又不是真的笨。」
接著來,她問道:「要阻止他們嗎?要扼殺他們的上書嗎?」
蘇曳道:「三娘,你覺得呢?」
朱三娘道:「這麼大的事情,您問我的意見啊?」
蘇曳道:「你的意見最純粹啊。」
朱三娘道:「不,我的意見一點都不純粹,我那麼迷戀王爺。」
蘇曳道:「你敢打敢殺,不喜歡蠅營狗苟,代表了大多數人最樸素的願望。」
朱三娘想了一會兒道:「王爺,一旦讓他們上書的話,可能就是幾千人,甚至上萬人了,因為背後會有很多漢人大族的推動。到那個時候,還政於皇上這個話題就會徹底公開化,白日化,會天下間人人都會討論的。」
蘇曳道:「對的。」
朱三娘道:「到那個時候,攝政王和皇上的矛盾,可能也會徹底公開化的。」
蘇曳道:「對的。」
朱三娘道:「甚至,王爺您的野心,也會徹底公開化的。」
蘇曳道:「我知道。」
朱三娘道:「屆時,天下間可能會出現一個大辯論,王爺是該成為霍光,還是成為王莽。按照現在這個架勢,您可成不了劉秀。」
蘇曳道:「三娘看來真的讀了很多書。」
朱三娘道:「不就是怕跟不上您的腳步,被您嫌棄嗎。」
接著,朱三娘道:「王爺,我們幾個人也會私下討論這件事情,如何讓王爺上位。」
「大多數人,還都是非常傳統的思想和套路,就是讓皇上禪讓,而且您也是覺羅,也是皇族血脈,繼承這個大位,也算說得過去的。」
「而且有王莽例子在前,都覺得新朝不祥。」
「很多人都覺得,您這樣繼承大清的江山也是挺好的。」
蘇曳道:「那你覺得呢?」
朱三娘道:「您也知道,我是反清復明的。」
蘇曳道:「那我跟這你姓朱?」
朱三娘白了蘇曳一眼道:「你可別調笑我,您一逗我,我就覺得您想要睡我了。」
接著,朱三娘認真道:「但是,我卻不想您走這樣的道路。這樣一來,就仿佛您的大位是來自於滿清一般,就仿佛愛新覺羅對您有天大的恩情一般。但您明明是再造天下,這個江山本就應該是您的,也用不著別人給。」
蘇曳道:「你說得對,所以我才要說,任由他們上書,任由他們把這樁事情公開於天下。」
「不要遮遮掩掩。」
「要光明正大!」
隨著蘇曳的決定一下。
情報局解除了對這群書生的禁錮,任由他們上書,任由他們串聯。
地方很多大族,明顯感覺到了這一點。
首先感覺到的是恐懼。
這一幕,實在是蠻熟悉的。
蘇曳一旦鬆開手,就代表著他已經舉起刀子了。
但很多事情,還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而且衝到前面的,就是這些不諳世事的熱血書生。
皇上馬上要成年了,還政於皇上,不是最大的政治正確嗎?
而且兩宮太后垂簾聽政,本就是本朝未有之事,無奈之舉。
另外,現在母后皇太后和攝政王的私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了。
太后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外宅,而且還為攝政王生了好幾個孩子了。
如此不貞,完全違背道德,如何母儀天下,如何執掌天下?
當然,這些書生就算再瘋狂,也是不敢公開在奏疏中暗諷慈安太后的。
整個京城,整個朝堂,也都風聲鶴唳。
因為地方上串聯上書的風潮,已經愈演愈烈了。
蘇曳這邊,也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雖然不計其數的奏疏還沒有來,但已經在半路上了。
聯名上書的人,也越來越多,已經超過幾千人,甚至達到上萬人了。
這裡面不止有舉人,還有大量的秀才。
終於
某一日,幾十名舉人,上百名秀才到達了京城。
代表著上萬名書生,送來了奏疏。
整整幾車的奏疏。
依舊沒有受到阻撓,這幾車的奏疏,直接送入了皇宮之內。
就擺在政事堂內。
幾十個太監,搬著這上萬份奏疏,就搬了很久。
打開這些奏疏之後,裡面的內容大同小異。
都是請兩宮太后撤簾,準備還政於皇上,幾乎都沒有提到攝政王。
當然。
天下書生很多,絕大部分是沉默的。
甚至,支持蘇曳的讀書人也很多。
但現在發聲的,是還政於皇上。
次日朝堂之上。
蘇曳緩緩道:「最近萬名書生上書一事,大家也都知曉了嗎?」
「知曉了。「
蘇曳道:「搬上來。」
隨著一聲令下,上萬份奏疏,全部被搬到了乾清宮大殿之內。
蘇曳道:「這是萬名書生的心聲,都請兩宮太后撤簾,還政於皇上。」
聽到這句話,小皇帝立刻就要起身,表明心意。
當然,他會說什麼話,大家心中都有數。
無非就是說,朕年少德薄,還不能親政,還需要兩宮太后聽政。
但是,蘇曳卻直接打斷了他。
「這件事情,終究要給天下一個交代的。」
「滿朝袞袞諸公,也都要表態的。」
「諸位有什麼想法,也都可以上書。」
「甚至可以匿名上書。」
在蘇曳的主導之下。
整個京城,整個天下都進行了一場大討論。
該不該還政於皇上。
所有人暢所欲言。
不得不說,這天下的慣性實在太大了。
或者說,清朝被毀得還不夠狠。
英法聯軍殺入京城之後,雖然帶來了巨大的傷痛和恥辱。但是隨著蘇曳主政,很快就挽回局面,而且帶來了一場又一場勝利。
所以,對於那一場恥辱,也有些淡忘了。
甚至覺得,大清依舊興旺發達。
所以,不需要太大的改變。
所以讓皇上漸漸親政,是很多人的心聲。
至於攝政王,霍光就是最好的例子啊。
況且皇上是攝政王的學生,完全可以教皇上推行新政嗎,帶個二三十年,皇上怎麼也會了。
屆時,攝政王就可以安心退隱了。
因為大多數人對世界的驚濤駭浪是不理解的。
對於這千載難逢的戰略機會,也是不理解的。
但是最精英的那群人卻清清楚楚地知道,如果攝政王不能一直執掌大權的話,那改革大業很可能就會半途而廢。
現在這等局面,已經伊尹,霍光的時代,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但天下絕大部分的人,都不是精英,看不清事實的。
他們依舊滿腦子的忠君思想,有些根深蒂固。
而就在此時,國外劇變終於發生了。
東瀛國天皇正式宣布,撤銷琉球國號,改為琉球番。
這比歷史上,整整提前了兩年左右。
清國駐日本公使曾紀澤求見天皇,對此事表示無比強烈的反對,申明琉球王國是大清的藩屬國,日本無權做出這等決定。
緊接著,在美,法、俄三國的煽動下。
明治天皇的態度越來越強硬,他甚至放出風聲,要琉球立刻停止對清朝的進貢。
而公使曾紀澤,再一次面見天皇,表示出更加強烈的抗議。
並且,他還當眾發表了公開演講,強烈譴責日本的無恥行徑。
而就是他這個公開演講,徹底激怒了東瀛國內的激進派。
許多少壯派軍官,甚至流浪武士開始圍攻清國駐紮日本公使館。
圍攻者越來越多,局面越來越不可控。
最後,終於演變成了暴力衝突。
無數的暴徒沖入公使館,開始燒殺劫掠。
頓時間,四月慘案發生。
清朝駐日本公使館被焚燒,超過十幾名官員被殺。
慘案發生之後,明治天皇一邊派遣使者前往中國的京城,試圖解釋這件事情。
另一邊,再一次向琉球王國增兵。
一個多月後!
曾紀澤逃到京城,向朝廷中樞上奏了這場駭人聽聞的慘案。
一同到來的,還有琉球王國的世子,聲淚俱下,控訴日本人的暴行,請求宗主國出兵,拯救琉球王國於水火之中。
蘇曳大怒。
兩宮太后大怒。
然後,正式下令海軍大臣徐有壬,海軍上將尤根,還有兩萬海軍陸戰隊,立刻集結大軍。
半個多月後!
中方軍隊集結完畢。
正式向日方宣戰,進攻琉球群島。
緊接著,高麗王國也正式宣布,向日本宣戰。
至此!
蘇曳醞釀了十年的對日戰爭,終於爆發!
註:八千多字送上,謝謝大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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