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問劍第19章：價值千金的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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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這一天都沒有敢出去，自己和那傢伙的事，也不知道父親的態度，要是娘親在的話，她一定會告訴我自己該怎麼做的……哎呀，那傢伙的傷，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玉就來到了馬兒巷香燭鋪，老李頭說楊牧之已經起床出去了。楚玉又一路小跑到寒鴉江邊，枯萎的蘆葦被厚厚的積雪壓得彎腰駝背，寒風吹過，雪花簌簌。

蘆葦盪里，正在練拳的楊牧之一身單薄長衫，蘆葦里有雪白飛鳥振翅，驚落了一叢雪花，楚玉呆呆站立一旁，靜靜看著那個修長的身影。

楊牧之長長吐出一口氣，收起了那懶洋洋的拳勢，原本一臉嚴肅的面孔驟然變成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還沒有走近就聽楚玉氣呼呼的說道：「你的傷口好了麼，這就等不及要打拳了，快點，我給看看！」

楊牧之笑嘻嘻道：「好玉兒，我……」

「閉嘴，別動！」，楚玉拉過他的左臂，輕輕撩起寬大的衣袖，拆開蝴蝶結和繡花錦帕，看了一下傷口，這傢伙癒合的還真快呢！她在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小心的灑了一瓶藥粉，又重新拿了一塊粉色的繡帕包紮好傷口，還是輕輕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楊牧之一動不動，看著楚玉小心溫柔的為他包紮，聞著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滿臉笑意。

楚玉抬頭白了他一眼，從懷裡拿出一個繡袋遞給他，眉眼含笑的說道：「爹爹說上次靈礦的事情，你出了很大的力，他說要再補一禮給你呢。」

楊牧之接繡帶時趁機握住那隻柔軟的手掌，楚玉這次並沒有掙脫，她輕輕說道：「明天我要去一趟天機宮，去接我弟弟回來過年，可能要好長一段時間……哎呀，你，你討厭！」

原來那得寸進尺的楊牧之並不滿足只是摸摸小手，見過大風大浪的他，可不止是會這點小動作……

不遠處擺渡老人眼神略有笑意，看了看這對年輕人，又看了看天邊，喃喃道：「似乎今年，又能見滿江飛寒鴉了……」，話落，蘆葦叢中一隻雪白雛鳥，振翅沖天而起……

臨近年關，附近離得不遠的小鎮都會來彩雲城購置一些過年的物資，小孩和媳婦的新衣啦、待嫁閨女的胭脂水粉啦、還有一些一年到頭捨不得買的時令果蔬。另外過年總是要多割幾斤肉多打幾壇好酒的，其他的不說，那個桃花酒必須買兩罈子回去，還得早點準備，往年來的晚了桃花酒都是九窖十空，很是搶手。

楊牧之也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來到彩雲城南門，採購物資到沒有太大的必要，他和老李頭對過年就一直沒有什麼講究，最多在門上貼一副新的春聯。

老李頭主要是想讓他出來走走，老是呆在葫蘆鎮一個屁大的地方，能有什麼出息？

南門街道兩邊全是各色的店鋪，琳琅滿目，有一家店鋪的門聯就非常有意思，上聯是：貨出彩雲五光十色，下聯是：名傳雙子日新月異，沒有橫批，只寫著孫典當三字。

楊牧之走進店裡，街道上人來人往，店裡卻沒有客人，掌柜在櫃檯後面也沒有起身來招呼他，興許是反正客人少，多你一個也不多。

楊牧之隨便掃了一眼，店內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大多是些靈氣不純的靈礦石，還有少許稀有的藥材。

其中有一截古怪的枯枝，楊牧之比較感興趣，他卻裝模作樣的只去看旁邊那些外表華麗的藥材，對於正主卻不多看一眼，他對後面的掌柜問道：「掌柜的，這些藥材怎麼賣？」

掌柜懶洋洋的起身走到桌子邊，指著楊牧之看著的那幾樣藥材，分別說道：「黑血地黃兩顆小雪錢、三芯燈草三顆小雪錢、還有這個飛天地膽只要一顆小雪錢……」，掌柜一口氣就將價格報完。

其實從楊牧之一進店他就開始盯著了，顧客眼神里絲毫的變化都盡收眼底，是以他很清楚的知道楊牧之是在看這幾味藥材。

楊牧之拿起藥材裝模作樣的看了一下，便輕輕放回櫃檯，「掌柜，這幾種藥材一起買了的話，能給我算便宜點嗎？」，他又拿起那條古怪枯枝，深褐色的枯枝毫不起眼。

掌柜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一早上店裡唯一的顧客，突然笑道：「這不是楊兄弟嗎，不記得我了？我是水瓶巷乾櫃……」

楊牧之認真打量了一下這位掌柜，總算認出來了，是水瓶巷乾櫃的孫掌柜。以前在礦山撿到的靈礦石都是賣在他的店裡，人還是不錯的，價格也公道，當得起童叟無欺這幾個字。

楊牧之笑道：「孫掌柜，怎麼又開了新店嗎？」

孫掌柜淡淡笑道：「水瓶巷畢竟客人較少，主要還是收點靈礦石之類的。城裡人多些，典當的東西也多些……對了……」，孫掌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遲疑了一會才試探著問道：「只知道楊兄弟你對觀測靈氣非常在行，難道對藥材也有研究？」

楊牧之笑著說道：「孫掌柜有什麼話直說就行。」

孫掌柜哈哈大笑一聲，「那我就直說了，楊兄弟，最近有人拿一物來典當，像是一把飛劍，我看的不是很準……《西南夷列傳》曾有記載：『擊劍者，以劍遙擊而中之，非斬刺也』……據傳這些飛劍能十丈內瞬間取人項上頭顱……但也有使用次數的限制，多者五次，少者一次，全看劍內所含靈氣多寡……楊兄弟，能飛出去幾次是決定一把飛劍價值的最關鍵因素，我一直拿捏不准，所以……」，一口氣說完的他將櫃檯那報過價的三味藥材連同那一節褐色枯枝一起包好，遞給楊牧之，呵呵笑道：「楊兄弟，這些你先收好，不值幾個錢，這一截枯枝大抵也是一種藥材，就一併送於你了……」

楊牧之啞然道：「這怎麼好意思，萬一小子我也看不出那飛劍底蘊，這……」

孫掌柜洒然一笑：「楊兄弟，那飛劍成與不成，這些藥材你都只管收著……」

楊牧之也不再客氣，將那些藥材收好。要是自己也看不准那飛劍，這些藥材再照價付錢給他便是。

孫掌柜赧顏笑道：「楊兄弟，眼下要是沒有其他事情，不如現在就陪老哥走一趟吧……那飛劍我沒有估價，就叫她先帶回家去了，不遠，出城裡許的腳程……」

楊牧之點點頭，表示同意。

彩雲城出城往南左走是去葫蘆鎮，朝右走是一個僅百十來人的小村莊，叫打鐵村，據說是因為村裡的鐵匠多而得名。

果然很近，很快兩人就在村尾一間炊煙裊裊的破舊土房前停下了腳步，孫掌柜前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門外兩人。

屋裡灶房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小寶，是誰呀？」

孫掌柜咳嗽了一聲，「大姐，是我，孫典當的掌柜……」

屋裡走出一個年輕的少婦，木簪束髮，一身布衣布裙也難掩她玲瓏凹凸的身段。她在身前繫著的圍裙上擦了幾下手，認出孫掌柜來，靦腆笑著邀請二人進屋，孫掌柜笑著說道：「屋就不進了，麻煩大姐把那件東西拿到外面來，今日我再看看，便可以估價了……」

門口大樹下有一張破爛木桌子，還有幾個已經平整光滑了大樹根，楊牧之坐在樹根上，那個叫小寶的小男孩正用一雙大眼睛打量著他。

馬胖子曾經說過，你楊麻子長得醜，從來就沒有什么女人緣，想討一門媳婦是真的很難，你小子也就只剩下孩子緣了，莫非你以後會有很多的兒子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