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急急拉住龍墨焎的胳膊,龍墨焎將他的手冷冷拂開:「老七,你這段時間像什麼?!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頭昏腦熱,做事完全失去章法,完全圍著那樣一個女人而轉!女人一直虛榮薄情,把你耍夠了,利用完了,她自然就會投入別的男人懷抱!」他不屑而輕鄙地瞥眸看向我,阿七焦急地看向我,我吃驚地看龍墨焎,他揚唇像是看穿我一般冷笑:「簫滿月,你到底想利用阿七做?刺激太子?玩欲擒故縱?」
十指幾乎掐入錦盒,如果我有足夠的內力,我想此刻手中的錦盒會被我捏碎,我走向龍墨焎,阿七忽然攔在我的面前,擔憂而著急地拉住我的手腕:「小月,你走吧。全\本\小\說\網」
我有些失望地看他:「你護著他?所以,在你心裡,還是你的皇兄重要是嗎?」
「不是的!」阿七急了。
「哼。當然。」他的身後,再次而來龍墨焎的聲音,「老七認識你不過幾月,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沒道理會去信任你這個外人。」
「外人?」我傷心地看向阿七,他連連搖頭,急著想說話,卻似是怕傷了感情而無法出口,我輕笑點頭,「我明白了,我終歸是要走的,所以你並不在乎我們之間的感情,遊戲一番不必當真……」
「小月!不是的!」
「兩個人的感情,需要相互信任,才堅不可摧。而現在,只是龍墨焎幾句話,就將你影響,所以,你一直說喜歡我,其實,還是我身上的那些東西,是嗎?」
「不是的!小月!你看著我好嗎!」
「我不想看了……」我垂眸轉身,「我終歸還是要走的,或許這樣……我走的時候,不會太痛……」抬步離去。
「小月!」阿七在我身後疾呼。
「讓她走!」龍墨焎依然在我身後冷笑,「她喜歡的是太子,不是你!現在她的目的達到了!」
閉眸之間,淚水滴落,好冷,感覺……好冷……身上的熱氣,在獨自前行中,漸漸抽離,那原本是阿七給我的溫暖,在我孤獨的腳步中,慢慢消失……
這條路,三個人走,果然還是太擠了……所以,最後離開的,還是我……就像原先安排好的。我遲早都要走的。
最終,我還是回到了太子宮,將錦盒交給紫菱。紫菱打開時倒抽一口冷氣,說睚眥居然也在我這兒。我勉勉強強揚起一個淡笑,說當時是她交給我那個錦囊,怎會不知?
紫菱白了我一眼,說她才不是偷窺狂,怎會去偷看龍墨刑送給我的。不過當時拿在手裡的時候,確實感覺像是個墜子,但絕對想不到是睚眥。因為這是聖龍國寶,儘管,龍墨刑一直不喜歡,可也不能就那樣送了人。不過,她會把收著,因為現在不適合讓他知道我把東西還回來了。
說完之時,我和她都陷入一種惆悵中。
和紫菱一起回到龍墨刑的床,見藍蓮生還在照顧他,就睡在紫菱旁邊,因為要守夜,而且,現在人的確乏了,什麼都不想想,只想好好睡一覺。只提醒藍蓮生,如果龍墨刑有任何異樣,就叫醒我。她默然點頭,神情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在感情的世界,總是有人無意傷害著別人。我傷害了龍墨刑的同時,他也傷害了對他痴
睡了不知多久,感覺越來越冷,凍得我瑟瑟發抖,我在床上凍醒,四周卻是一片昏暗。
好奇怪,好安靜,靜地只有我一個人的呼吸聲。
我奇怪地看向身旁,龍墨刑不見了!還有紫菱,藍蓮生,都不見了!我急急下床,整個房間沒有半絲光亮,只有奇怪的,不知從何而來的泛著青黑色的綠光布滿整個房間。
紗帳在沒有風的房間裡飄蕩,我跑出去,所有人都奇怪地消失不見,我一個人在空空蕩蕩的房間裡奔跑,打開殿門時,看見的不是跪在走廊上的御醫,而是,依然是龍墨刑的房間!
我吃驚而害怕地走進去,白色的大床上,紗帳無人自起,高高掀在半空。而床上,此刻好像躺了一個人。
我走過去,很害怕,可是,還是依然走了過去。那人身上蓋著白色的被單,我害怕地去掀開被單,看到,不是龍墨刑,卻是岳冰!
我吃驚地僵立在床邊,她的臉上,到處都是被人毆打的傷痕。
忽然,她睜開了眼睛,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僵硬地轉過臉,對著我,微笑:「請……帶我……回家……」
「啊!」我驚叫一聲醒來,眼前是朦朧的燭光,奇怪地感覺爬滿整個身體,就像是去了一趟陰曹地府。我大口大口喘氣,心跳超負荷地跳動,砰砰砰砰,是夢,還好,是夢。我咽了口口水,眼前是龍墨刑的被單,還好,他還在,只是一個夢,可是,為什麼會夢到岳冰?而且,還是那麼可怕?
「做惡夢了?」身旁傳來關心的,溫柔的聲音。
我咽口口水,喘息點頭。
「夢到了什麼?」
「岳,岳……」我僵住了身體,這聲音,是皇帝大叔!
我慌忙看向身旁,眼中映入了皇帝大叔溫和的臉龐,他薄薄的唇角掛著淡淡的微笑:「聽說是因為你來了,刑兒的病才有了好轉……」
「不,不,不是的。」我慌忙下拜,「不是的,是皇上的牽掛感動了上天,也是太子殿下洪福齊天!」怎麼回事?皇上來了,紫菱也不把我叫醒,會不會被他砍頭啊。現在心裡對皇帝大叔只有害怕了。
「呵……你還是那麼會說話。」一隻手掌,落在我的頭頂,暖暖的,是皇帝大叔的,我一下子緊繃身體,不敢抬起。
「那些御醫,都不及你啊……」
「不不不,不是的。退燒有個過程,沒有那麼快的。現在太子殿下已經有所好轉,請皇上再給他們一些機會,不要砍他們的腦袋了。」我趕緊為門口的御醫求情,因為龍墨刑的燒今天肯定完全退不下去。好緊張,皇帝大叔一直摸著我的頭,讓我好緊張。眼前浮現岳冰滿是傷痕的臉,皇帝大叔會不會把我的腦袋擰下來?
「恩……」皇帝大叔發出了一聲沉吟,我還是不敢抬頭,他收回了手,「你起來吧。」聲音比剛才深沉了些。完了完了,早不該給御醫求情,讓他們去死好了。現在讓皇帝大叔不悅了。
「是,是……」惴惴不安地起身,低垂臉龐,好害怕,皇帝大叔在,我居然在旁邊睡覺,會不會被他拖出去打,「皇上,奴婢該死,不知皇上駕到,依然在旁酣睡,奴婢該死,該死……」以前從來不怕這位和藹可親的皇帝大叔,可是在他有如此殘暴的一面後,真的很怕,我還要留著命回家呢!
「你怕朕?」
「不,不……不對不對,是,是的……」能說不怕呢?哪個皇帝不希望身邊的人怕他。
「但你以前可從未怕過朕吶。」皇帝大叔發出了一聲感嘆,好像帶著一些失落。
我垂著臉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以前不怕他是因為他好英俊,好年輕,好溫和,看著就像鄰家大哥,或是給孩子買糖吃的好叔叔。可是,完全沒想到,他給你糖吃,是為了把你綁吊起來狠狠地虐玩。如此乖張心性,誰不怕?
「是因為聽說朕要砍那些御醫的腦袋?」
點頭吧,不然解釋不清。
「那些庸醫,朕平日厚待他們,他們就是這樣回報朕的嗎!?」皇帝大叔的聲音發了沉,「讓朕的刑兒高燒四天,乃至昏迷不醒!」
皇帝大叔,如果你不打他,你的刑兒就會活地好好的。他的生命力其實很強的好不好!當然,我可不敢說,保命要緊。
「罷了,既然你替他們求情,刑兒病情又有好轉,朕今日就饒了他們的命。」
「謝皇上!謝皇上!」再次下拜,「皇上聖明!皇上洪恩浩蕩!」
「呵……」皇帝大叔笑了,伸手握住了我的胳膊讓我起身,「刑兒曾說,你適合做溜須拍馬的弄臣,果然不假。」
我緩緩起身,他依然握著我的手臂,我感覺很不自在。心裡發了慌。金宮之中,似乎除了阿七,只有龍墨刑的碰觸我不排斥,或許,是因為他的性格。他就像一張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你,不放過你。再抵抗也沒用,越扯越緊。
手臂被皇帝大叔握在手中,想掙脫,又不敢。掙脫起來,勢必用力,這力度用得不好,萬一打著碰著皇帝大叔,他發怒起來,會不會把我暴打致死?!
自從夢到岳冰,我腦子裡就全是皇帝大叔暴打人的可怖畫面。他的臉再也不溫和可親,而是興奮嗜血。每一鞭抽在你的身上,他都會興奮地睜大眼睛,每一處皮肉綻開,他都激動地撲上來舔舐,在你的哎哎哭號中,他變得興奮,狂喜。
床上變得好安靜,我一動不敢動,甚至不敢掙扎,任由皇帝大叔握著手臂。他也始終不放,一直溫溫和和地注視我。我能感覺到他的注視,所以,我不明白為何他那樣看著我?只想,快點離開床,離開他的手,離開他的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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