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辦法?你快快說來!」四皇子連忙問道。
「辦法肯定是有的,不過目前江宥幀的身份還有些低微,只能暫時提高她的聲望造勢。京城那邊,等您的飛鴿傳書到了,聖上總會注意到她的,這就是第一步。」
江宥幀沒有身家背景,目前還只是個秀才。只是充當幕僚,那就有些可惜了。
既然這般,那就讓她迅速崛起,一旦進入了權力旋渦,那必然只能選擇一方依靠。
純臣?童懷安自嘲一笑,不存在的。因為如今的朝中,除非已然是高位,否則純臣必然難以立足。
四皇子一聽,覺得很有道理。
「算了算時間,飛鴿傳書應該差不多要到了。」他思忖良久,忽然有些擔心。
「咱們若是拉拔了江宥幀,可她最後投入其他陣營,該如何?那不是給咱們添堵嗎?」
童懷安沉默了, 其實答案顯而易見,這也是四皇子對他的試探。
片刻之後,他才道:「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
四皇子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並非是本宮心狠,你也知道,江宥幀很有些本事。倘若她真的與咱們為敵,那便是非常強大的阻力。應對其他幾位已經吃力了,還要再加她一個,那是難上加難。」
「我會說服她的。」童懷安連忙道。
四皇子笑了笑,隨後便道要休息了。
童懷安告退出來,他看了一眼已經熄了燈的書房,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他忽然覺得,就這麼把江宥幀拉進來真的是好事嗎?
四皇子,從來不是外表看上去那般人淡如菊。他對自己人確實護短,但一旦心狠起來,那也是能狠得下心的。
嘆了口氣,希望江宥幀別那麼固執。一旦密信到了皇上手中,那江宥幀必然成為暴風中心,屆時才是腥風血雨。
這一次他們把江宥幀推出去,的確是逼著她成長了,希望她能扛得住吧?
京城
「皇上!夜深了,還是早些就寢吧!」
周總管看著皇上疲憊地揉著眉心,便立刻上前勸阻道。
「還有這麼多奏摺。」皇上看了一眼御案上堆放著的奏摺,很是頭疼。
「皇上可是又頭疼了?那奴才給您點上安神香。」周總管看著皇上鬢邊摻雜的銀絲很是心疼,日理萬機,已經消耗了皇上太多精力。
許多都是先帝留下的爛攤子,他自然是不敢說的。
「皇上!北省通州府傳來密信!」一道黑影出現在御書房內。
「哦?」皇上想了想,這才想起兩個兒子都去了東元府接郡主,那途中不就要路過通州府嗎?
接過密信,是兩張很小的字條,皇上就著燭光,仔細看了起來。
一旁的周總管很是好奇,因為皇上的神情很是奇怪。從一開始的面帶笑意,到後來的疑惑和欣賞,最後變成了老懷欣慰。
「誰說朕的江山沒有少年天才的?看看,沒想到竟然有如此獨到的見解。」皇上很是高興,臉上滿是笑意。
周總管有些好奇,但也不敢多言。
「早朝之時,朕必定要將此事在朝中宣布,看那些個尸位素餐的老傢伙們是否汗顏。」皇上著重看了一眼名字,江宥幀!
其中寫道江宥幀並非世家子,而是一名農家子,這才是他感到不可思議之處。
一個農家子,居然有這麼寬闊的眼界,這不比朝中那些大臣要機敏嗎?
只是,皇上看了一眼最後的署名,頓時猶豫了起來。
「老二倒是有些本事,只可惜,小心思太多。」皇上笑了笑,而後將密信放在了銅盆中。
周總管抬了抬眼皮,依舊是悶不吭聲。
「燒了吧!」
兩日後,剛過卯時正,天還未亮,群臣便已經候在了太極殿外。
「上朝!」隨著一聲唱喏,太極殿內便開始熱鬧了起來。
早朝是皇上登基之後的慣例,每日一次,比先帝都勤。
「好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們要吵滾回去吵!」皇上耳邊嗡嗡嗡的,只覺得異常頭疼。
「皇上!臣以為長綏郡主乃寡居婦人,不宜長居宮中,與皇上名聲有礙。太后娘娘懿旨十分不妥,怎可修建宜芳殿?不但勞民傷財,還對皇上的聲譽造成莫大的影響。」
左副都御史史乘微出列,督察院上下對此事很是不滿,昨日早朝已經為此事參了太后一本,皇上卻以孝道打了回去,今日他舊事重提。
「啟稟皇上,臣附議!」
禮部右侍郎陳新運也出列,此事著實荒唐,太后此舉眾人都知曉是別有用心,實在是有礙名聲。
「長綏郡主並非後宮嬪妃,也非公主千歲,在宮中為其修建宜芳殿實為不妥,也不合規矩,從未有過如此先例。」
不斷有朝臣站出來指責此事不妥,你一個外命婦居然住到後宮中,這簡直就是笑話。
更何況這還是個寡婦,若是傳出去,皇上的顏面往哪兒擱?即便是太后,也不能枉顧皇上的名聲,枉顧禮法,這等事情傳出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更何況如今國庫存銀緊張,還要大張旗鼓修建宜芳殿,實在是鋪張浪費。再過數月就要到汛期,正是要加固堤防之時。國庫中剛剛發了軍餉,銀子從何而來?」
此事戶部最有發言權,都這麼窮了,你還要修建什麼宮殿?銀子呢?從哪裡來?尚書杜意坤臉色極其難看。
「皇上,請太后娘娘收回懿旨!」
有不少朝臣都站出來,高舉奏摺,這都是參太后的摺子。
「此事朕自會與母后再行商議的。」皇上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不過說到汛期修建堤壩,此事眾愛卿有何建議?」皇上看向下方眾人,將眾人神色盡收眼底。
大臣們皆是一懵,剛才還在說太后娘娘要修建宮殿之事,皇上答應去商議,他們便是知道此事必然會給個交代。
然而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皇上說起了汛期修堤壩之事。
眾人疑惑,往年不都是在四五月才會提出的問題嗎?怎麼現在就提了?
「怎麼?剛才不是個個口若懸河?這會兒都成了鋸嘴的葫蘆?」皇上冷哼一聲。
眾人縮了縮脖子,一個個都腦子飛快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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