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海棠、山茶花、芍藥等都開得爭奇鬥豔,江宥幀竟然還在邊上看到一盆黃色的瓊花。
富貴人家還真會享受,看看這花房的待遇都不是他們窮苦人能比的。
「這盆蘭花金貴,我們給它單獨放了一個小花房,你們待會兒注意著些。
我話可是說在前頭,你們若是不會救治,現在走人還來得及。但若是一上手,蘭花出了什麼岔子,這件事可沒那麼容易過去。」
江宥幀聽到這話,才發現眼前這人雖然是小廝裝扮,但那虎口的繭子和周身的氣勢卻跟小廝截然不同。
估計和那個周管事一樣,只是在外人面前的叫法,實則有些地位,像是習武之人。
這盆蘭花竟然這麼重要,需要這麼多人守護?
以皇子這麼尊貴的身份,要什麼樣的蘭花沒有?
死了再找一株就是,何必如此麻煩?
江富貴一看這人語氣神色都這麼凝重,頓時心裡又七上八下了。
他緊張地看了一眼江宥幀,江宥幀卻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這位小哥,我爹他今天奔波了一天,很累了。勞煩你帶他先去歇著,這裡他也幫不上忙。」
那小廝很詫異,本以為是這名男子會侍弄花草,沒想到卻是這個看起來才十二三歲的少年郎?
小廝出了花房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江富貴被另一名小廝帶了出去。
原本江富貴是不願意走的,但江宥幀卻擺擺手,讓他先離開。
江富貴在這裡,只會徒增擔憂,不如去歇歇。
眼看這個小廝一直站在她身後,江宥幀便明白這人要看著自己了。
可是,有外人在,自己怎麼把混合液拿出來?
等進了花房的裡間,江宥幀才看到了這株價值五百兩的蘭花。
看到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株花大致的問題出在了哪裡。
葉子上有不少黃色的斑點,無精打采的,蔫兒了吧唧,這是生病了啊!
「你這裡太暖和了,蘭花是喜溫,但太熱了也不好。」
江宥幀一走進裡間花房,沒一會兒就熱得後背出了汗。
她穿的大襖子,這會兒手心裡已經汗涔涔的了。
「還有,這裡太封閉了,需要通風。最好放在半陰半陽的地方,但陽光底下又需要遮蓋。」
那小廝一聽江宥幀這話還挺專業,頓時讓人拿來紙筆記錄了下來。
並且立刻按照江宥幀說的,將花房另一側的小門打開。
一股冷風吹了進來,吹散了江宥幀後背上的汗。
「把花挪到這裡吧!我看這個角落就很好,再給上面用布搭個涼棚就行。」
江宥幀指揮著,並不打算自己動手。
那小廝也沒多說,就上前捧著花盆放了過來,還讓人去準備布棚。
「這株蘭花生病了,需要換盆隔離病灶,你準備一個花盆,再弄點土壤。」
這次小廝猶豫了,「你要把它挖出來?」
江宥幀很是無語,「這不廢話嗎?不挖出來,怎麼解決根系上的問題?難道剪了上面的葉子,蘭花就能好了?」
她發現上面的葉子確實剪過,估計是養花的花匠看到葉子上發黃,這才給剪了。
但這樣做是治標不治本,根系的問題還沒解決,就會持續反應到葉子上。
小廝還是沒動,「你有把握嗎?如果這株蘭花死了,你我都擔待不起。」
江宥幀就更加好奇了,她忍不住問道:「這株蘭花就算名貴,但同樣的品種也不至於找不著啊!為何不放棄重新找一盆呢?」
小廝嘆了口氣,「其中緣由不足為外人道,蘭花不能換,必須得是它,還得養得好好的。」
江宥幀點頭,「行吧!那就按照我說的去做。不然再過兩天,這株蘭花就徹底救不活了。」
一看江宥幀胸有成竹的模樣,那小廝也只有聽從。
第一步江宥幀就打算將病株隔離開來,在動手的過程中,江宥幀忽然發現葉子裡邊還有很多小黑點。
她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看來不止是養護不當,已經是病菌感染了。
做了適當的修剪,江宥幀又發現裡面居然露出一枚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紅寶石戒面。
什麼意思?考驗她呢?還是考驗她呢?她是那樣的人?
「你看這是什麼?可是紅寶石?我也沒見過什麼世面,看著像。」
這顆戒面是在挖出蘭花根系裡面的,非常隱蔽。
就算挖出蘭花根系來,但上面帶著不少土壤,所以也不一定會發現。
要不是江宥幀眼尖,這戒面估計是又隨著蘭花埋在盆里了。
難道是之前掉了進去,沒注意看,後來又添了土,這才埋在裡面了?
小廝聞言就是一驚,他看向江宥幀拿出來的那枚沾了泥土的紅寶石戒面,頓時眼神閃爍,而後露出一抹驚喜之色。
從懷裡掏出一張帕子,他將那戒面小心地放在了帕子上,隨後揣在了懷裡。
江宥幀有些驚訝,不過這和她沒關係,閒事莫管。
混合液的說明書系統已經傳給她了,一隻白玉瓷瓶,裡面只有十滴。
雖然少,但這種混合液一滴就能有奇效。
未免虛不受補,江宥幀打算將那滴混合液稀釋,分成多次澆水。
江宥幀第一次看到古代的花灑,上面還是個蓮蓬的形狀,中間有很長的脖子,最下面是個圓形的大肚子。沒有手柄,澆水不太方便。
最重要它是個陶瓷的,很重。
「為什麼不像茶壺一樣,多一個手柄呢?太重了。」江宥幀隨口嘀咕了一句。
那小廝一聽,不禁恍然大悟。
「言之有理。」
江宥幀也不管他,拿起花灑裝滿了水,隨後偷偷將一滴混合液放在了花灑中。
「你放的什麼?」那小廝忽然一把抓住了江宥幀的手,厲聲喝問道。
江宥幀被他捏痛了手腕,「嘶~」
手勁兒怎麼這麼大?眼睛還這麼尖。
「我自己製作的消毒液,你這蘭花要消毒。」
這小廝將信將疑地打量江宥幀,隨後便鬆開了手。
江宥幀翻了個白眼,「要是蘭花出了問題,我自己也要受連累,我是那麼蠢的人?」
那小廝反應過來,這才尷尬地笑了笑。
難道以前有人對這株蘭花動過手腳?江宥幀有些狐疑,這麼緊張,她該不會捲入了朝堂爭鬥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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