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看到我,還跟我打招呼,苦口婆心的勸我不要再賭了。」
但當時他哪裡還聽得下去。
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壓不下去了。
他一直看著大妹的孩子,敷衍的嗯嗯點頭。
突然大妹無意間問道:「對了,你見過二妹嗎?我已經一年都沒有跟她聯繫上了……」
郝學建當時就慌了,看向別處說道:「不知道,她還跟你聯繫嗎?都沒有跟我聯繫過,她跟你說什麼了?」
他真的很害怕二妹把事情告訴大妹了。
但大妹只是說道:「她沒有說什麼,只是說她在粵省很好,過年不回家了。」
「當時她不是說去接你嗎?你知道她去哪裡打工了沒有?」
郝學建這一刻想不到任何愧疚,想的只是慶幸二妹還被控制得好好的,不然他就露餡了……
「不知道啊!我跟她說好好在原來的地方工作,離家近。她說這工作工資太低,還是在粵省工資高一點……」
溫厚老實的大妹沒有多想,畢竟二妹也經常跟她抱怨工資低。
加上她跟郝學建年紀相仿,感情最是深厚,哪怕家裡人都說「不要再理你哥了,不要再給她錢」,但她有時候覺得她哥沒錢吃飯的時候還是會給他偷偷轉五十一百。
不多時大妹幫著家裡做飯,小侄子在一邊玩耍。
他鬼迷心竅,說帶小侄子下去買糖吃。
大妹沒有什麼懷疑——畢竟誰能懷疑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會盯上自己的孩子。
這一帶下去,到了吃飯時間兩人都沒有回來。
家裡人著急的找了一晚上,大妹的心越來越涼。
天色黑了,深夜十點,家裡人終於在網吧找到了賭紅眼的郝學建。
「豆豆呢?」大妹哭著撲上去:「我的豆豆呢?!」
郝學建如同被當頭棒喝,當場如墜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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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賣掉小侄子的,他那麼可愛!」郝學建哭著說道:「但當時真的只想要錢。」
「只想著,只需要有十萬,我就能回本,我翻本,我賺一千萬回來,等我有了錢我什麼都能做到,我會把小侄子找回來……」
懵懵懂懂的小侄子,只知道跟著大舅會有糖吃。
哪裡知道大舅是要把他賣了,喝下會昏迷的飲料時,還覺得大舅真好,大舅給他甜甜的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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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當場暈了過去,大妹夫怒火攻心,抄起網吧的鍵盤就往郝學建身上砸。
大妹和大妹夫都是憨厚老實的人,當晚大妹夫恨紅了眼。
郝學建拼命的狡辯:「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只是玩上癮了,一時間沒有看住他,他剛剛還在網吧門口玩的……」
父母著急去問網管,網管卻說沒有見他帶過小孩來,還調出了監控。
郝學建被大妹夫用鍵盤打得滿頭是血,打碎了七八個鍵盤,他覺得自己真的要被打死了,才趕緊說出實情。
如果早一點說,一家人還能去追孩子。
等報警、找到線索,天都亮了,車子也已經開出縣城範圍。
大妹夫去追,郝學建的母親哭得暈死過去,親戚朋友們亂成一團,圍追堵截跟時間賽跑、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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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孩子搶回來了。」郝學建說道:「我當時已經被大妹夫打得滿頭是血,沒有一個人問我傷勢……」
粟寶氣笑了:「打死你都算你活該,還問你傷勢?」
郝學建也發現自己說錯話,訕訕說道:「但是小侄子也找回來了啊……」
父親氣壞了,又把他打了一頓,吵得最凶的當晚甚至老父親拿著菜刀說要把他殺了,免得禍害人。
「也是那個時候,二妹的求救電話打過來了。」
「因為是過年,那邊控制她的人不可能不給她打電話。」
「也是因為過年,那邊的人喝醉了,一時疏忽。」
二妹恐懼而又飛快的求救,還說千萬不要暴露,飛快的說了地址。
「當晚我就被我爸活活打死了。」郝學建說道:「我爸一聽我竟然還把我二妹賣了,還賣了兩三年不吭聲,再加上小侄子差點被賣掉的事,他殺紅了眼。」
【讓你賭!】他爸先是剁了他手。
母親又氣又怒又急,但還能怎麼辦,眼睜睜看丈夫殺了兒子嗎?
還有個女兒在粵省沒有救出來呢。
老兩口又老了,沒辦法一下子趕去粵省,大妹和大妹夫的孩子剛找到,一個個都失了魂。
最後拜託了族裡的兄弟連夜趕過去,最終救下了二妹。
解救二妹的三天裡,被砍了手的郝學建就這樣被綁在家裡,血漸漸流干,人也快不行了。
知道二妹回來後他鬆了一口氣,喊著要吃東西,口渴。
「我爸卻氣不打一處來,拿著掃把的棍頭,這回真是活活把我打死了。」
【終於寫完這段了……本單元改編自真事,謝謝二妹h提供的資料,本單元徵得二妹同意寫了這樣的結局。原型是二妹被帶進了傳x,被押sfz,控制人身自由,大妹的孩子在被帶下去買糖的時候,大妹感覺不對勁當時就追下去把孩子帶回來了。原型的賭徒哥哥沒有死,但也屬於找不到人的狀態。我不能說h是誰,因為她至今都活在對她哥深深的恐懼和心理陰影中。願天下無賭,願所有人都能遠離賭和其中的任何危險,對賭徒,不管多麼親近的關係,都要切記:多一份警惕。對自己,不管什麼時候都切記:沒有一夜暴富,沒有天下掉餡餅的事情,不要沾染任何形式的賭博,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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