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六章船躍
本來,盾馬護駕船是要直銳夯殺——海族王狄奧隆目的靈光駿。
但是,忽然發現:處在修飾攻狀態的海弓弩海馬,這個時刻,才是一把真正鎖死盾馬祭、致命的絞刀。
此時的盾馬護駕船,已經激燃了絕境狀態殺戮海弓弩的烈火。
這些一直在冰原大地人心目中帶著神意,卻因為此時變成真實仇罹中的敵人,那種處在巾麥儂意象中的高耀神格,已經不再是目光中值得顧忌的神靈。
巾麥儂彎卷手形,猛烈緊蹙的瞬間,烈性目光看向海弓弩時,就是直銳射殺的箭。
頓見,珂蕾控舵的手形勾勒一道光亮,最短、簡化距離上,那個突然高翹、又突然俯瞰的盾馬護駕船,在劇烈顛簸的動頻中,魚躍狀飛騁向這些穩態安然製造災難的無忌手腳。
精弓。催箭。
以身形姿態造象的靈魂,巾麥儂右手執槳成戈,襲向圓蓋的中心。
那個最近距離受力的海弓弩,敏銳感受到:側身傾掠的一道斜風。
縱馬奔競、催熟馬力熱風的那個海弓弩,反手沖後颯劃時,已經從海風中粹出一把瞬間形顯的冷刀雪刃——以回手殺,直刺巾麥儂。
早就在動態攻擊中銳化手感的巾麥儂,本來就知道:這些海水強訓的海馬刀,是帶有靈性光的兇器。所以,意念控中,預設的左手鋒超越那把風粹的雪刀。
諧動中追風的左手補力一把霹靂光錐。瞬間訴諸深度殺戮。
那個海弓弩的反手刀顯化的本意,就在於倉促斬。運用的絕技,根本不是刀的力量,而是時間差。
雖說反手刀的猝殺,就是冰塬大地人鐵騎戰中難以破解的謎。
但是,此時,在巾麥儂有所顧忌的預知狀態下,在意境感受中的巾麥儂心裡:那已經是心靈光中滯緩於木漿的工具。
一顆心能夠感受出距離,木漿就有足夠殺戮的時間和空間。
隨著巾麥儂左手鋒補力的瞬息,一颯崩濺的光錐,仿佛精美修飾木漿形狀的一枚光,颯然滑脫木漿,明亮如星……
在觸角異常敏銳的海弓弩的眼裡,同頻的他,其實也在精敏辨識自己的對手槳。
但是,目光精密鎖定——動感物像時空相位的瞬間,那枚追光擊中海弓弩的雪刃。
譁然,光彩碎墮的海弓弩雪刀,幻然消失。
驚叫中,一墮落馬的那個海弓弩,卷進馬步踏飛著的海浪卷中去……
曾經,那些柔諧的海浪,是海弓弩的救身靈符。但是,此刻,卻是陌生的殺手。
瞬間,那個海弓弩消失在劇烈翻滾的海浪中。
巾麥儂冷酷地一矗木槳,道:「意志屬於盾馬祭!而不是巾麥儂。」
馬匹失主的海馬,本來就是海弓弩曾經動念——裁剪成的工具和力量,隨著那個海弓弩的消失,瞬間,變成破碎奔裂的海浪,當然無存。
眾海弓弩看著那無血殺戮的槳,不但未曾消弭銳意,反而更著兇猛。
巾麥儂完全感受到:那就是海族王狄奧隆目的意志。
因為,此時的海弓弩稍有力薄,那個盤亘力量、「擰」緊的圓蓋,就會瞬間松褪。這才是致命的禁忌。
「嗨!這些暴戾成性,無感而戰鬥著的海戰傀儡。其實,就是自己把自己弄死的。」普雷撒看著那個海弓弩和海馬消失的過程,嗨起粗狂的聲音,毫不憫念地道。
「是的。他們是為海族王狄奧隆目的心意在高蹈毀滅。」荷東附和普雷撒的聲音,道。
珂蕾沒有作聲。她清楚:剛才的自己,就是控舵中,給巾麥儂靈敏遞力的傳刀者。
心裡,依然驚懼於——那些海弓弩可怖扳力者的手。
越是被巾麥儂看透目的,這些海弓弩施力的手段更著威猛。
本來,巾麥儂左手鋒就是盾馬護駕船給予海弓弩的一個警示。顯然,在海弓弩的眼裡,他們依然沒有擺脫憑藉海力,獵殺大地力量的那種慣性。
「強力急劇扳轉圓蓋,不惜為此竭力而亡,足見他們獵殺盾馬的心。」珂蕾看著不見削弱的海弓弩,不禁道。
「此時,海弓弩是強硬不折的賭命刀。傾力渲染的目的……」巾麥儂說著,忽然手指海族王狄奧隆目,「……在那裡。」
巾麥儂忽然剎動手腳。本來,她以為:自己施動左手鋒,精緻搭配上護駕船的傳力的雄猛格式,對峙海弓弩,可以牽來海族王狄奧隆目。
是的,那個海族王狄奧隆目本來就是她預謀中真正錐殺的目的。
然而,狡黠的海族王狄奧隆目似乎已經洞透了巾麥儂的目的。愣是不著巾麥儂的道兒。
這,讓巾麥儂感到很不得心。
「他並非畏懼你的刀。而是在動態控局中,抓住了盾馬護駕船的心機。」珂蕾略帶委婉地道。
巾麥儂頓時一臉緋色。她清楚:珂蕾說的「盾馬護駕船」其實代換的就是「巾麥儂」三個字。
「嗯……」巾麥儂敏感回眸,看了一眼珂蕾。美麗目瞳溫柔盤旋的一個玲瓏的縈繞。
隨著巾麥儂目光抬起來的瞬間,一颯眼光飛動的瞬間,就見盾馬護駕船猛地高滑上——一道剛剛從海面上抬高的浪頭。
雖然,常有劍走偏鋒的奇蹟。但也有踐履刀鋒的勇者。
在這個時空形變稍縱即逝的時刻,看見,就是即時毫無顧忌的駕馭了。
珂蕾這樣驚險驅船,就是接受了巾麥儂的目光令。
所以,以船勢造象——船隻聯動征戰的快馬。衝擊海族王狄奧隆目。
卻見,隨著盾馬護駕船豁然起伏的跳頻,瞬間舒展形廓姿態的巾麥儂,已經翻卷緊急卷緊的身軀,順向劇烈旋轉成轟轟翻滾的衝浪。朝向海族王狄奧隆目的方向,激烈奔騰。
顯然,這不是僅僅憑藉船勢厚重的力量,而是將船首一剎那高挑的動力,極速強化成——自己進攻中力量高弓的一部分。
這個可怕的驟變,頓時讓珂蕾驚得目瞪口呆。
雖然,珂蕾知道自己是執令的傳力者,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執意要將巾麥儂拋擲出去。越船,騰衝……
搭力的失誤,讓她痛悔莫及。
「巾麥儂……巾麥儂……巾麥儂……」珂蕾突然收手,雙手驚懼地交疊,似乎極力壓抑住——自己那顆恐懼到快要迸射出胸口的心臟。
她只感到:自我無竭顫抖中的聲音,痛苦迴旋在自己發疼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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