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傳統古板的人,也是因為這個性子,對黎相思一直有些偏見,畢竟她不是黎家的骨血。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但其實,親生與不親生有什麼關係?
他好像明白了,為什麼顧嵐黎正華,黎千程以及黎家大大小小的傭人會疼愛黎相思。
因為這個女孩,值得每個人去愛。
她總是會在不言中,將自己的溫柔用行動做出來。話很少,卻處處彰顯著她的善良。她在乎的人,她總會無償去付出,不求回報。
這是一個,身處豪門卻被時光溫柔過的女孩。
能被她關心愛護,是一件令人幸福的事。
「相思,吃了晚飯再走吧?等會兒正華和千程也會回來,一起吃飯。」
提起黎千程,黎相思的神情略頓了下。還是點了點頭,「好的爺爺。」
黎相思話音落,門口便傳來管家的聲音,「老爺,少爺。」
黎正華人還沒進客廳,揣著笑意的聲音就飄了過來,「在林蔭道看到阿寒的車,就知道相思來了。我好像有一個多月沒見到相思了。」
黎老爺子笑「你每天都守著電視看衛視的直播,天天看見相思。」
「爸,隔著一個屏幕,當然沒有真人來得實際。」走到了沙發旁,細細打量了黎相思幾眼。「好像胖了點。」
上前捏了一下女兒的臉,「有肉了,就應該胖胖的才好看。」
寒沉笑著,「這兩三個月相思空檔沒有拍戲,在家裡養胖了些。」
黎相思「……」怪怪的,當她是豬嗎?
「胖一點好。」黎正華用餘光看了眼黎千程,蹙了下眉。黎千程今天有點不對勁,往日裡一看到黎相思就湊了上去。
鬧矛盾了?
妹控也會和妹妹鬧矛盾?
黎正華「千程,你和相思去園子的溫室摘點草莓。」
黎千程應了聲「好。」
黎相思也點了點頭,隨著轉過身的黎千程一起去了後院。
他兩走後,黎正華才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坐在他右邊的寒沉,又看了眼桌上擺著的蜂蜜。
這兩年來,寒沉經常陪著相思來黎家大院看望黎老爺子,還經常陪著黎老爺子下棋。過年的時候,一家子人湊在一起打麻將。
這些都是,他以前不曾看到過,也不曾想到過的場景。
有時候他憂心的時候,黎老爺子會說「許是寒沉對相思動心了。」
他的女兒這麼好,有男人動心不奇怪。但對方是寒沉,他便還是不放心。
畢竟,他可是害了寒晴天,害了他母親的人。兒子為母親報仇,天經地義,人之常情。
黎正華一雙手擺在身前,笑著「阿寒,最近和相思相處得還好嗎?」他總是說官話,在寒沉面前,他的愧疚遠比防備多。
「岳父,我和相思很好。」
黎老爺子手裡還捧著黎相思給他沖的蜂蜜水,因為病了,人也不像以前那般精神。倒讓人看著,比以前慈愛很多。
看了一眼四周,才轉過頭說「阿寒,以前的事都是我們長輩做的。跟晚輩,沒什麼關係。相思是個很好的孩子,她懂得知恩圖報,你對她好一點點,她能設身處地為你著想。」
男人「嗯」了一聲,「上一輩人的事,我有分寸。相思是我的妻子,她跟我母親和岳父的牽扯沒有關係,我不會遷怒於她。」
「她很敬愛您和岳父,所以以前的事我也不追究。只要您們待她好,有關我母親的事,可以一筆勾銷。」
黎正華和黎老爺子互看了一眼。
「真的嗎?」黎正華還是不太相信。
男人臉上帶著淡笑,「我想她一輩子幸福快樂。」其餘的,他都沒什麼所謂。
滿心滿眼都是黎相思,早就裝不下餘下瑣事了。
溫室,草莓園。
小女生喜歡吃草莓,草莓酸酸甜甜口感好,另一方面草莓長相看好看。
以前,顧嵐帶小相思小千程出去玩,在商場裡買了一串草莓冰糖葫蘆。小相思笑著說好漂亮的糖果。
後來,黎千程便經常給她買草莓糖葫蘆吃。
中午,在她教室門口等著,等她下了課,就交給她。
晚上接她一起放學,路過學校外的小攤販,也會買一串。
黎正華也是寵溺這個女兒,知道她喜歡,便將後院開墾成了菜園子。幾萬一平米的皇家園林,三天內就變成種滿了百合花,草莓以及黎相思愛吃的胡蘿蔔西紅柿的菜園子。
當時黎老爺子氣得不行,都要動手打人了。
「……」
黎相思摘著一顆草莓,轉身放進黎千程拿著的籃子裡。
她看著他。
看了一會兒,又低了一下腦袋,再抬起來。「哥,你在生我的氣。」
是陳述句,黎千程確實在生她的氣,她看得出來。
二十多年,這是黎千程第一次生她的氣吧?
「我答應過你,不管你和侑夏的事。沒有信守承諾,是我的不對。」她沒給自己找藉口,只是實話實說,「那段時間為了城城煩惱,控制不了自己的性子。女人是感性的,我也是女人。性格冷一點,但總歸是女人。」
「侑夏求我幫她,我真的拒絕不了。」上次侑夏和黎千程去了義大利,那晚她被寒沉纏著,沒接到侑夏的電話。
在京城飯店時,她在電梯裡與她說話,臉上沒有一絲生氣,連希望都看不到。
她雖不做表態,沒有任何評價,但心裡還是有點內疚的。
「她求我的事情很簡單,我便更加不知道該怎麼拒絕。」買兩個身手不錯的人而已,這是她一通電話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麼簡單的事,她該怎麼開口拒絕侑夏?
黎千程看著她。
良久,才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對不起。」
他又接著說「夏夏很聰明,她並沒有和秦司霆聯繫。叫你買了兩個人,去西山別墅。那邊的護衛見到身形與她相像的人,隨著另一個男人跑了,便出去追。」
「她趁著外頭沒人,逃走了。」男人語調微沉,「在京城,她怎麼躲得掉我?淋了一夜的雨,發了兩天的燒。」
鬧了一個月的脾氣,哄了一個月,天天哄著吃藥,現在都還沒哄好。
她想逃走,明知道在京城根本逃不掉,她卻還是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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