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韓遇白,韓青青還是許安安,都是這個女人一手造成。一筆閣 www.yibige.com
清冷的人,安安靜靜地坐著,像極了一副美畫。睜開眸子站起來,卻有這麼大的能耐,把一個家族弄得烏煙瘴氣!
「相思。」韓振南喊了她一聲,「你知道為什麼當年,我能輕易將你嫁給寒沉嗎?我有想過,他會愛上你。作為一個家族的下一任家主,心裡沒有愛,是他所需要具備的。」
黎相思看著老人這張臉,此時此刻只想用顏城的一句話具備你媽呢?
但她出於禮貌,沒說。
「這麼放心地將你嫁給他,是因為我知道,他根本不能去愛你,你也不能愛他。」
黎相思擰眉抬頭,對上韓振南老練的眸子,「您在說什麼?」
「寒沉的母親是小茹的親妹妹寒晴天,當年她來到京城,第一個相好的是黎正華。黎正華卷了她的財產,令她心寒。後來她跟了我,生下了寒沉。生了孩子之後,離開了京城。」
「我本來在國外找到了晴天,卻發現她再次懷孕了,我也不知道懷的到底是誰的孩子。幾個月後她生產,生了一個女嬰。黎正華一個月後回國,回來之後黎家就多了一個你。」
韓振南往前走了幾步,「相思你覺得,你是誰生的?」
黎相思望著韓振南,眼睛有一瞬間的空洞。眼神再次聚焦,定在韓振南的臉上。「這話您也說得出口,您不覺得太荒唐……」
「去問黎老爺子,你爺爺也清楚這件事的原委。」
黎相思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了一下,她往後退了一步。「您讓我有些噁心。」
「啪」的一聲,黎相思的身體踉蹌了幾下,往一側倒去。白皙的臉頰上,頓時生出了一個手掌印子。
「紐約檢察院不會輕易放了寒沉,等我這個不中用的兒子從紐約脫身回來,咱們兩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這件事。商量一下你和他,今後該怎麼發展。」
「經珠寶輻射案後,heyday珠寶公司扶不起來了。我要讓他吃點苦頭,把那一身的懦弱風氣剔除,再回來管理韓氏集團。而你,自己先想想該怎麼做。」
黎相思慢慢直起身子,琥珀般的眸子被冷冽浸染,眼底只剩寒光。
她抬頭看向韓振南,突然笑了。
她笑起來是有幾分媚態的,「您說寒沉是我的親哥哥?」她笑出了聲,站直身子後,稍稍低了低頭。
抬頭,陰翳的眸子冷冷地刺在韓振南臉上。笑得,顛鸞眾生「我的結婚證上是他,法定丈夫是他。」
又加了一句「如姑姑說的那樣,我還要給您生個孫子呢。」
韓振南近距離看著那張熟悉的漂亮的臉蛋兒,仿佛在精神層面一點點黑化扭曲。女人離開時在他臉上落在的那個冷眼,好似在對他說不自量力!
韓振南被氣笑了。
他這些年看到的黎相思,看了二十多年,從小看到大的黎相思,卻從來沒看透過。
寒茹走進亭子,看了一眼打翻在茶桌上的茶,以及掉落在地上摔碎的茶杯。
她看到韓振南打了黎相思一巴掌。
這麼多年,無論韓振南再怎麼生氣,他都能將情緒控制得很好,從未明面上動手打人。管教寒沉和寒季,他都是雲淡風輕地坐在一旁,看著傭人用鞭子打。
「振南。」她走過去,喊了他一聲。
男人眼底掩藏著慍怒,她在他身邊幾十年,對他潛在的情緒有一定的了解。
「漢國的永城礦石資源豐富,寒家是永城名門。」韓振南抬眼,看著寒茹。「你費點心思,讓她留在永城。」
這才是韓振南的主要目的。
把黎相思喊過來,敘舊談話。看上去是用話語去勸退她,實則那些話都是幌子。
韓振南早就想讓黎相思去死了。
大概不曾有人知道,舒英那日下毒用的檸檬樹果粉,是韓振南的人故意給她的吧?
不曾有人知道,許安安對黎相思做的所有事,背後都有韓振南的一份功勞吧?
藍可也許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花錢雇的去割威壓的人,早就被韓振南給換了。換成了韓振南底下訓練有素的人,最後背鍋的,是藍可雇的人。
就連她前年的設計,那場車禍,藍九替黎相思被撞的車禍。她選中即將坐牢的一個大廠子老闆,威逼利誘讓他們做了這場車禍。
近期她才知道,是韓振南對那個廠子老闆進行打壓,令他們背上了販賣違禁品吃官司的罪名。
而她,變成了韓振南的一顆棋子,連什麼時候進了韓振南設計的圈套,她都不知道。
聽著韓振南的話,寒茹點點頭,但她又問了句「若她沒去永城……」
男人離開亭子,一面走一面說,「她會去。」恐怕讓黎相思為他去死,她應該連眼睛都不眨,就能為他而死。
站在一個妻子的層面,黎相思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愛妻。
但站在一個家族主母的層面,她就是一塊兒絆腳石。
站在他這個做父親的層面,黎相思是他兒子前途道路上,最大的困難!
司機在林蔭道等。
黎相思進了豐田suv。
司機見她進了車,正要問她「是否回梅園?」,轉過頭便從後視鏡里看到女孩發抖的身子。
「夫人,您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事。」她哽了一下,「去黎家。」
司機聽到吩咐,便立馬驅動了車。
車子從韓家老宅林蔭道出來,沿著街道行駛了十來分鐘,司機突然又聽到黎相思說「送我去機場。」
司機小心翼翼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好的夫人。」
車子掉了個頭,往京城機場的方向開去。
開了許久,黎相思才慢慢直起身子,將後背靠在後車座上,望著車窗外的高樓大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