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麼會提前做好措施?
寒沉看著她,溫溫地笑著「你好像也知道。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又添了一句,「這是我的家事,我提前知道並不難,但是你怎麼知道?」
「家事?」顏城擰了擰眉,「你們韓家的人蓄意傷害相思,想要她死?」
「我的家事,我會處理好,不勞煩顏小姐操心。我的妻子我會護好,顏小姐還是分點心給別人。」
「我從監控錄像里,見他先後兩次義無反顧衝進去。第一次是救你,第二次是救你在乎的人,追根究底還是你。」
寒沉低著頭,看著顏城的臉。她的臉有點髒,若是秦司霆在,肯定會伸手給她擦乾淨。
那個變態,顏城掉一根頭髮都緊張得要死。
寒沉看著她,兩雙眼睛視線交疊,幽幽地開口「曾經在一起近二十年,你捨得他嗎?」
「你說什麼?」顏城往後退了兩步,視線卻定死在寒沉的臉上。
「我猜錯了?」寒沉笑了一下,「如果你不是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怎麼對永城礦場這麼敏感?尤其是這一年,你幾乎每天都要聽到相思的消息。你粘她很正常,但是這一年,粘得有些不太正常。」
「你和我應該都知道,她曾經死在這所礦場,對嗎?」
顏城下意識用手遮了一下嘴。
她叫他出來,實則也是有這個疑問。當寒沉先一步說出來,她還是有些吃驚了。
放下手,顏城便罵了他一句「渣男,所以你那時突然轉了性,是因為你也是從上輩子過來的?」
面對顏城的「渣男」二字,寒沉默默地受著。輕輕地說「這輩子守著她一世安康,是我一直在做的事。她上輩子愛我太苦了。」
他看著她,「不打算再給秦司霆一個機會了?也許你眼睛裡看到的某些真相,也有可能不是真的。」
顏城擦了一把眼淚,是慶幸寒沉的到來。
現在的他,一定會如他所說,護著黎相思,一生一世。
對寒沉這句話,她表示輕嗤,「男人都是一個路子的,你在給秦司霆爭辯而已。他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難道不知道?」
他取她的腎,摘她的眼,把她當成顏傾的替身日夜折磨的時候,她就知道,這輩子的秦司霆不愛她了。
現在惺惺作態沒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她對他還會心動,還會有愛憐之心,就是因為他長著那張和秦司霆一模一樣的臉。
一模一樣的氣息,一模一樣的習慣和動作。
她早已深深地清楚,這輩子秦司霆那顆心,不一樣了。
「你別說你現在流的淚都是為相思流的,難道沒為他流?」
「你管得可真寬。」顏城睨了他一眼,走上前在他身上拍了幾下,「我終於體會到,上輩子相思的感覺了。」
愛得不得的感覺。
夾在後悔與不肯放手之間,痛苦的感覺。
「上輩子相思沒走出來,這輩子我可以走出來。」她抬頭望向寒沉,「你說得對,我是一個被秦司霆寵壞的壞小孩。」
上輩子無論是什麼場景,無論現場有什麼人。只要秦司霆站在她身後,她便敢指著別人罵。
尤其是罵寒沉。
有一次國際性的金融聚會,國際各大商業圈子的老總,精英都在局會當中。她看到寒沉的第一眼,就罵了他一句「渣男。」
當時寒沉睨了她一眼,她便覺得心裡十分不痛快。順手拿起一杯紅酒,就朝著寒沉的臉潑了過去。
潑完,立馬慫了。被寒沉掃了一眼,她背脊都涼了。
於是立馬往秦司霆懷裡跑,一跑進他懷裡,心裡那股勇氣就出來了。
寒沉當時走過來,低下頭看著她,說「顏城,你被秦司霆寵壞了。」
「……」
顏城將視線從他臉上挪開,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上輩子他能少寵我一點。也不至於這輩子他這麼欺負我,我也無法做到完全冷眼冷心。」
「可能,總有一天能做到。」她轉過身往病房方向走,「不和你說了,我要回京城了。」
開了病房門,顏城站在門口,「宋忘年,走了。」
與宋忘年同時吃驚的,還有黎相思。
在顏城這聲話音中,黎相思餘光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秦司霆。
男人臉色蒼白,眼眸深邃,沒有戴眼睛,顯得有些陰鬱。看不出來是什麼情緒,但總感覺不是什麼好的樣子。
果然,下一秒就佐證了黎相思的想法。
原本坐在病床上的男人突然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門口,一把將顏城拉了進來。「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寒沉後一步進來,剛進門,就對上秦司霆那雙仇視的眸子。
兩個人眼神交流。
寒沉「神經病?」
秦司霆「這就是你給我照顧好的人,照顧到宋忘年床上去了?」
寒沉輕咳了一聲,朝黎相思招了招手,「相思,咱們該回家了。」
顏城偏頭沖宋忘年喊「你先去開車,我就下來。」
宋忘年點了點頭,離開了病房。
黎相思跟著寒沉也出了病房,偌大的房間裡,很快就安靜下來。
顏城在他的注視下,平靜地站了一會兒。扭了扭手腕,沒把他的手給扭下來。
她抬起頭,問他「你愛上我了?」
男人只是低頭看著她,沒有說話。眸光深邃薄涼,落在她臉上,又那麼炙熱。
顏城被他這幅樣子給氣笑了,「顏傾跟別的男人走了,所以你又回來找我了?」
「你真的,一直覺得我把你當成她的替身?」
「又要和我吵架?又要說我開始鬧?」顏城望著他,「秦司霆,我很乖了,我沒有鬧了,我也沒有和別人提到你了。這輩子剛遇見你那天,我想了一千遍一萬遍我們以後在一起的樣子。」
「現在覺得,我這輩子都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顏城甩開他的手,轉身剛走了一步,就被人從背後抱住。
男人氣息混亂,良久,只喊出了她的名字,「城兒……」連挽留的話都說不出口。
顏城將他的手拿開,為了防止他再碰她,轉過身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秦司霆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用力,也許是在她身邊,他從未有過警惕。
就這麼硬生生地被她推倒在地,腦袋磕到了床尾的欄杆。
「這是你自找的。」
「這麼恨我?」他望著她的背影。
她頭也不回,「是啊,我說了,如果你能去死,我心裡就舒服了。」而後,箭步離開了病房。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
夏風連忙走上來,便看見地上一灘血跡,從秦司霆的腦部滲出,一滴一滴滴落在白色的瓷磚上。
他立馬按鈴喊來醫生。
之前腦部的創傷沒有痊癒,這次砸在病床欄杆上,許是傷到了舊傷口,又開始大面積出血。
腦顱出血。
夏風在急救室外等了三個小時,最後等來醫生一句「暫時性昏迷,時間段有多久,我們也不知道。」
簡而言之,也許秦司霆會一直睡下去。永遠,沉睡。
而秦司霆進手術室之前,對他吩咐的最後一句話,「和城兒說,我回了義大利,再也不會去打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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