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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是陸輕凌說的,冷靜下來是唐晏風說的。道友閣 m.daoyouge.com
那道金光符一貼上徐巽的後背,就能看到賀檸檸的手被緩緩斥了出來。殭屍的胸膛露出了個大洞,甚至能看清內部的血肉,幸好還沒有貫穿,不會透風。
看到陸唐二人來了,徐巽和賀檸檸都停下了動作。徐巽鬆了口氣,疼得皺著眉頭,捂上胸口退到了他們旁邊。
徐巽「剛剛他說……」
陸輕凌抬手又給他上了道符,這次的符咒像是恢復類的,將徐巽的胸口填上了一團氣。
「我們剛剛聽到了,你先躲開,」唐晏風低聲說,「這裡交給陸輕凌。」
徐巽抬頭看去,陸輕凌平時的笑意完全消失,眸色暗沉,身上隱隱有靈氣浮動,把衣擺和長發輕輕盪起。
他從袖口拔出一把紋刻精緻、刃面鋒利又纖薄的桃木劍,一步一步地向揉著脖頸從地上爬起來的賀檸檸走去。
「當初你從道觀逃跑,師父不作追究,我就覺得他太過仁慈……」
「邪術師,就該人人得而誅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賀檸檸聽了這話,就算脖子剛被掐過,也要聲音嘶啞地大笑出聲,甚至差點泛出淚花,「師兄,首席,陸大弟子,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連方丈都不怕,只怕你?」
「你身上的感覺太危險了,根本不像是那些無欲無求的牛鼻子,反而骨子裡帶著乖張暴戾,你那一面只要是見過的,都得望而生畏。」
「你跟我……又有什麼不同?你哪來的資格和自信來阻止我?」
陸輕凌沒有說話。
徐巽在旁邊看得有些著急,這些妖道從來眼光毒辣,總能一眼看穿別人的心魔,說得人陣腳大亂。
這種關鍵時刻,陸輕凌可千萬不要被賀檸檸迷惑了啊!
「憑什麼?不知道我這個大氣運者的支持,夠不夠呢。」
唐晏風上前一步,手腕上的那圈共運鐲從紋身變成了光華流轉的實體,他把手輕輕搭在桃木劍上,刺目的金光猛然綻開,從唐晏風的身上傳到了陸輕凌身上。
兩人金光熠熠,神情威嚴,簡直像雲端之上能降下懲罰的神明。
唐晏風收回手,但金光沒有消失,這是氣運之間的傳遞。「他跟你從來都不一樣,他知是非,明對錯,就算跟你一樣命格不善,也沒有放棄向善。他的命盤旋轉下點化了多少人,硃砂道符又救了多少條命,」
「你又憑什麼跟他比?」
「原來我在小唐總心裡的形象這麼好,真是令我心熱,」陸輕凌從頭到尾都沒有辯解什麼,只在唐晏風站到他身邊時笑著偏頭,「但下次不要再搭我的劍了,萬一傷著了怎麼辦?」
唐晏風瞪了他一眼「別搗亂。」
「向善向善,滿口都是向善,你這種大氣運者怎麼能知道我這樣的人活得多痛苦!」
看著對面兩人站在一起的身影,賀檸檸的神色愈發猙獰「世界永遠不公,有人天天承受著病痛折磨,永無寧日,有人卻能在衣香鬢影中夜夜笙歌……我最恨的就是你了。」
「你家庭和睦錦衣玉食下屬忠心,到現在過來何不食肉糜地問我為什麼不向善?我向善你(髒話)!」
「世界裡沒有輪迴,我只是想活得久一點而已,我有什麼錯!」
唐晏風並不感到生氣。他看著對方怨毒如惡鬼的臉,依舊冷冷淡淡「誰的氣運都不可能是天生的。我在枷鎖中掙扎打拼時,你的世界還沒產生呢……不過這些東西我沒必要和你細說。」
他一點陸輕凌的肩,說「輪到你了。」
陸輕凌一端桃木劍,金光暴漲,笑道「遵命,我的小唐總。」
賀檸檸顯然不太敢跟陸輕凌正面對決,一直想拉開距離,一面扔出各種小鬼,但都被陸輕凌持劍一劍一個,根本沒有在他手下撐過兩招的。
鑑於上次賀檸檸想要偷襲的前科,陸輕凌還把自己的影子從腳下脫離,提著影劍去守護唐晏風了。
唐晏風看著與陸輕凌等身,姿態警惕的影子,伸手去摸了摸那頭長髮,意外地觸手順滑,簡直像真正頭髮的觸感。
影子沒有拒絕,甚至還側臉跟唐晏風的手貼貼,同樣溫熱。
那邊的陸輕凌腳步微頓,稍微刺歪了點,但還是完美截殺。
系統顫巍巍地「呃,這個御影之術吧……它這個,好像是跟本體共感的呢。」
唐晏風移開視線輕咳一聲,默默收回了手。
那邊的賀檸檸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掏鬼的動作滿了一些,就被鋒銳的桃木劍在胸前劃了一道,等他後退幾步,衣服已經被染紅一片了。
陸輕凌「這是你之前想剖小唐總心的代價。」
賀檸檸捂著胸前,垂著頭,臉色更差了。
「這種殘破不堪、只會拖後腿的身體,我要它還有什麼用?」
他從懷裡拿出了一疊紫符,咬破手指把鮮血從側面全部浸染,那些符咒一個接一個地浮起,呈環狀圍著賀檸檸打轉。
不過一息時間,那些符咒就快得只剩下殘影,然後從下往上無風自燃。
賀檸檸的身上也溢散出了可見的氣,不過這氣是赤紅色,陰鬱又不詳。
徐巽臉色一變「賀檸檸,你在做什麼!這種符咒在燃燒你的生命力!」
賀檸檸虛弱一笑「這具身體有什麼可留戀的?我若是不能從肉"身得到永生,那就從靈魂得到永生。當鬼,也比做人好。」
「我只是想活得久一點而已,我有什麼錯?」
徐巽「你要當鬼,那就意味著失去做人時的所有感覺,白天要躲躲藏藏,晚上還要避開各方玄學大師,靠陰氣活著,甚至彌留久了還會逐漸失去神志!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
賀檸檸恨聲「那也比早夭強!滾開,你已經是我的敵人了,還想管我嗎?我之前天天被你餵口服液,你以為我不煩嗎?!」
「這就是我的決定,誰也攔不了我!!!」
他身上的赤紅色血氣蔓延,到了遮擋視野的程度,他赤手空拳衝上去用胳膊迎上劍刃,居然也沒有受傷,只是被震得後退幾步。
這具虛弱的身體到了現在終於不虛弱了,但卻有種迴光返照的悲哀。
兩人過了幾招,沒能分出高下。
唐晏風皺眉,伸手拿過影子陸輕凌手中的影劍,不理影子爾康手的動作,隨手翻了幾個漂亮的劍花,衝上去跟陸輕凌一起揮劍——
這次,終於留下了傷口。
原本席看戲的甲方系統嚇得瓜子都要掉了「我趣,宿主你幹嘛,那人狂化二階段了,別送……我趣,宿主你怎麼連劍術都會?!你是什麼人,你好牛逼,我服了你!」
這種局面下,拖得越久,只會對賀檸檸越不利。
畢竟,他的身體也沒多少殘餘的生命力可以榨取。
賀檸檸跟唐晏風和陸輕凌面對面對峙,表情陰冷,身邊本來緩慢燃燒的符咒突然加快,一瞬間燃到了底!
澎湃的能量從那具軀體中炸開,影子陸輕凌只來得及布下一個結界就被炸散,回到了陸輕凌腳下;陸輕凌和唐晏風跟賀檸檸的距離太近,幾乎已經無法做出應對,直面爆炸的陸輕凌一把護住唐晏風,任由能量波轟炸在外。
那些能量波卻像長了眼一樣繞開了徐巽。
唐晏風在昏迷之前,只能感受到陸輕凌懷抱中的溫度,仿佛要把一切危險隔絕在外。
這種強硬的保護姿態……也很熟悉。
等到他再睜眼,人已經在醫院了,旁邊睡著個流口水的徐巽。
他感到體內有些隱隱作痛,估計還是被爆炸波及了。
唐晏風毫不留情地推醒徐巽,問「你怎麼樣?陸輕凌呢?」
徐巽迷迷瞪瞪醒過來,胸口的大洞已經被補上,幾乎可以說毫髮無損。
「我沒事……賀檸檸的身體完全湮滅了,靈魂不知道跑到哪去,我也慌得忘記追蹤,只顧著把你們送到醫院來。」
「陸輕凌在另一個病房,你們已經做過手術了……我先按鈴吧,讓醫生跟你說。」
按鈴之後,一個盤著頭,年紀稍大的老醫生進來,抱著病曆本問了情況。
唐晏風固執地問「陸輕凌呢?」
「你們是出了車禍?他在你隔壁病房,你們這對病人還真是少見,他傷成那樣還把你抱得死緊,拽都拽不開,最後血都要流幹了才鬆手。」
「但他的恢復情況可比你強的多,做完手術之後他血肉模糊的外傷都癒合了,就剩下一點兒內傷了,估計一會兒就醒了。」
「出車禍還護著你,這是患難見真情啊,小伙子,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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