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葉文道命令心腹將惠妃娘娘被夏國太子蕭銳擄走的消息傳出去後,一夜之後,第二天便成了百姓和權貴之間茶餘飯後議論的焦點。
如果有大數據採集,相信會發現議論之中說的最多的詞語多集中於:
「臥槽」、「太猛了」、「真的假的」、「怎麼可能」!
當然,還有很多比較綺麗的話題需要靠自己的想像了,因為太敏感,沒人敢私下議論。
比如:
「夏國太子和齊國皇妃之間可能發生的事!」
「齊國皇妃和五六千個敵國男性同行的故事!」
……
齊國百姓的思想是層出不窮的,是富有聯想的,雖然這件事對齊國而言是恥辱的,但是永遠無法阻止百姓的八卦之心。
除了熱議這件事以外,夏國太子蕭銳也成為當紅焦點,前段時間,有前來齊國皇都經商的夏國商人帶來了《西遊記》,這本蕭炎的神書能在大夏成熱銷,在齊國的熱度自然也不減,只是因為書籍的量少,百姓想買都買不到,所以並未形成多大的熱議,但是聖僧蕭七銳的大名也算被上流人士得知了。
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更是讓蕭銳的名聲暴漲。
而隨著深入調查,蕭銳的身份也被揭露出來,他竟然是赫親王的外孫,身上擁有三國皇室血脈!
這麼說,惠妃娘娘還是太子蕭銳的舅媽嘍?
艹,狗血劇情又開始了。
接下來百姓又開始瘋狂幻想:
「皇妃舅媽和外甥太子之間的故事…」
「論舅舅的臉色會有多難看…」
「舅媽太迷人...」
…
一天之間,蕭銳大名響徹齊國皇都。
消息傳入皇宮,齊皇聽後氣得將心愛的手把件都摔碎了,大吼叫道:「蕭銳小兒,朕與你勢不兩立!」
咆哮聲非常恐怖,就說老齊皇死時,這個大孝子都沒有哭喊這麼大聲。
與此同時,安插在齊國皇都的各國暗探,將情況傳遞出去,尤其是夏國的暗探,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
太子就是牛!
……
蕭銳自然不知道齊國皇都的鬧劇,錦州之事傳回京都,再到齊皇下令傳遍齊國南部府縣,最起碼得四天時間,這四天時間內蕭銳和張良帶領鐵龍騎一直西去,已經過了建昌,逼近平泉。平泉這片地界全境皆山,蜿蜒起伏的層層山巒之間是形狀各異、大小不同的溝谷盆地,這對於蕭銳等人的行蹤有益處,能做好隱藏,但也影響了行軍速度。
而且路過建昌時,蕭銳他們的行蹤就暴露了,遭遇了齊軍的跟蹤,幸好有養由基在,暗中躲藏並射殺了跟蹤的探子,才沒有徹底暴露行蹤,但是相信消息已經傳到了平泉、承德,往西的府縣必然聽到了聽聲,並且在各個官道路口設防!
蕭銳敢帶人殺入齊國,便是仰仗著騎兵的機動性以及古代不便利的信息溝通,但是一旦被對方知道了你的行蹤,他們就算不追蹤,只需要在各個路口設防,截斷你的來路和去路,便可等你主動現身自投羅網。如果蕭銳不在錦州搞這一出大戲,他們的行蹤也許不會暴露,但是蕭銳並不後悔。
回頭瞧一眼齊國皇妃袁媛,只見她已經脫去女裝,穿上了男裝,雖然面容有些風塵,但難掩魅惑。她的雙手被綁起來,蕭銳牽著一另一匹馬,她正好坐在上面。
袁媛暗幸自己有武藝,所以精通騎馬,所以才能在這三四天中獨自騎馬,不然的話,就得老老實實趴在蕭銳的馬背上,那對她而言,更加感到羞恥!
這幾日的經歷,讓她絕望了,她明白自己就算回到皇都,也會身敗名裂,皇后那個賤人會把自己往死里整,陛下對自己的寵愛也將化為憎惡!作為齊國的皇,他會相信一個被擄走的絕美女人會是清白的嗎?
而她的確是清白的。
袁媛雖然恨蕭銳,但也不得不佩服蕭銳的人品。
他沒有把自己當成戰利品侵犯自己,也沒有當成玩物讓別人傷害自己,相反,還很關心自己的狀況,還會和自己玩笑,他是擄走了自己,從某種程度上講,他擄走的是齊國的皇妃,是這身份,而不是她袁媛!如果她不是齊國皇妃,便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誰叫現在大齊和夏國是仇人,這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國家戰爭。所以袁媛想明白後,還是很佩服蕭銳的為人的。
此時,他們正停靠在一處環山的盆地當中修養。
袁媛坐在那裡歇息,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蕭銳和幾人聊天。
「殿下,我們的糧草不多了,必須在平泉補給。」張良說明情況。
蕭銳看了看地圖,道:「距離平泉城只剩下四五十里,先派斥候探探吧,估計各個路口都有士兵把守,搶了齊皇的女人,他不發瘋才怪呢,必然會讓大軍設下層層封鎖。」
張良笑道:「屬下已經派斥候去了,殿下說的沒錯,這次狠狠扇了齊皇的臉,他寧願停止和大夏的戰爭,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們要不衝出去?」典韋問道,他這一路子殺的盡興,早就不把齊國士兵放在眼中。
蕭銳搖搖頭,道:「這裡距離大夏和齊國的邊關還有五六百里,暫時不說我們缺少糧草補給,就是這麼長的距離,齊國最起碼設下五道封鎖線,我們能突圍成功第一道,便會鑽進層層包圍圈中,直到徹底被困住。咱們畢竟只有五六千人,而齊國邊關的齊軍和元軍可是幾十萬人啊!」
雖然鐵龍騎驍勇善戰,但蕭銳也沒有自大的認為鐵龍騎能所向披靡。
這將近大半月的時間,對鐵龍騎的將士而言已經很疲憊了,他們不是鐵人,也都是有血肉的普通人。
「那怎麼辦?」典韋面露擔憂之色,但隨即,他看向李元芳和養由基,卻發現兩人面不改色,忍不住問道:「你倆怎麼一點不擔心?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李元芳用眼神瞄向蕭銳和張良了。
典韋摸著後腦勺,沒弄明白。
養由基笑道:「殿下和子房先生肯定有主意了,咱們只管打仗就是了。」
典韋一聽,尷尬地直笑,「是啊,我咋還當謀士了。」
眾人聞聲,都哈哈大笑。
對於現在所處環境和面臨的情況,蕭銳和張良的確有了謀劃。
最初進入齊國時,是準備繞到密雲,也就是齊軍和元軍的後背,和冠軍侯一同內外夾擊,讓齊軍和元軍受到慘重代價,從而引起轟動,提高大夏的軍心、民心。
不過,凡事都在變化,必須跟著事態的發生隨時改變策略。
現在的蕭銳根本不用帶鐵龍騎殺向密雲了,因為他這一路走來造成的轟動已經非常非同小可了,他現在要等的只是時間醞釀,讓這個轟動從引爆齊國轉移到夏國,同樣能提高大夏的軍心、民心和士氣!
設身處地的想像一下,作為大夏的將士和子民,當它們知道自己國家的太子帶領士兵在齊國大殺四方,消滅齊軍,殲滅元軍,五千餘人造成了齊國五六萬死亡,更是擒下齊國愛妃,讓齊皇丟盡臉面,這樣的消息還不夠讓他們激動的嗎?
何止是激動啊,簡直會沸騰!
所以蕭銳不用去密雲,現在之所以還往西去,就是為了給齊皇造成一個假象,那就是蕭銳他們的目的還是密雲,還是為了攻打齊軍和元軍。
這樣的假象才會讓齊皇忙碌起來,自亂排好的陣腳,而蕭銳他們真正要做的只是尋找補給,安穩的等待。
等誰呢?
當消息傳遍大夏,大夏為之沸騰後,冠軍侯麾下將士的軍心達到一個頂峰,而齊軍、元軍卻因為受辱而軍心衰竭時,此消彼長時,冠軍侯的反擊將徹底開始!
諸葛元雄可是冠軍侯,勇冠三軍不是白叫的!他竟然在邊關和齊軍對峙了這麼久,這對他而言簡直是恥辱!所以,他的號角已經準備就緒,正等待著吹響的那一天!
所以,蕭銳和張良一點都不急,現在他們最大的麻煩就是補給,只要找到了,那這裡錯綜複雜的山脈就是他們隱藏的最好地方。
.....
袁媛一直盯著蕭銳看,發現他並未解開那壯漢提出的擔憂,她也萬分好奇,現在這群人的處境並不好!陛下會設下層層防禦,他們別說進攻了,逃都逃不了了,為何蕭銳還成竹在胸的表情?
蕭銳命令典韋、李元芳、養由基去生火做飯前,也未明說他那些計謀,所以袁媛也未能探聽到。
而就在這時,蕭銳竟然走了過來。
「惠妃,看你的表情,似乎很關心我們的動向啊?」蕭銳來到後,坐在了她的身旁。
袁媛為了避免,挪動了一下,道:「你們已經在劫難逃,我關不關心重要嗎?另外,請殿下不要叫我惠妃!」
惠妃這個稱呼從來都是陛下叫的,現在被蕭銳叫來叫去,她聽起來極不順耳。
蕭銳點點頭,道:「那我叫你袁媛吧,也顯得親切一些。」
袁媛立即瞪向他,問道:「我們為何要顯得親切?我們是仇人!請咸王注意!」
蕭銳反問道:「你確定?我就算放了你,你覺得齊國皇宮你還能回得去?齊國還能容下你?就算回去了,也鐵定進冷宮,永世不得翻身了。所以,和我搞好關係,將來到了大夏,你也許能煥發第二春呢。」
袁媛瞪著他,咬牙切齒。
自己的處境都是他害得,現在反倒要求他,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袁媛恨恨地閉上眼睛,索性不理他。
就在這時,有鐵龍騎將士來報,說在不遠處發現了一處湖水,非常乾淨清澈,蕭銳大喜,連忙帶人去了湖邊,果然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好地方啊。
隨後,他命令鐵龍騎將士脫下重甲,分批跳入湖水中洗澡,西去這一路上的疲憊,等所有人洗完之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斥候陸續回來,將四周的情況稟告給張良。
蕭銳正在想著事情,只見袁媛一臉猶豫,許久後才走過來,小聲道:「咸王,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蕭銳這才回過神,抬頭看著袁媛,問道:「你說什麼?」
袁媛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氣頓時沒了,連忙轉身回去,並忙著說道:「沒事沒事...」
蕭銳沒搞清楚情況,便懷疑莫非是她大姨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