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剛過來的薛醒易,雖然不知道方紅杏具體要怎麼樣子做,但是經她簡單說了一下以後,便有了主意。筆神閣 bishenge.com
「我得想到法子來處理這些了,只不過得過一兩日。」薛醒易說道,他自然也不是自己動手,不過他知道有些人家會在豬腸子裡頭灌肉,做成臘腸了。
這外頭的腸子都是薄薄透明的,應該和方紅杏要求的差不多的。
臘腸雖然不是這邊的特色,但是要找個會處理的人,還是不難的喔。
「那這個就交給你了。」方紅杏聽到薛醒易說能解決,頓時鬆了一口氣下來。
他一向靠譜,她自然是相信他的能力的。
「你今兒倒是起得早,一大早就找人準備了這些。」薛醒易因為比方紅杏要遲些過來,並不知道這個是固靜臨送來的囉。
方紅杏不知怎地,並沒有直接否認,只是有些含糊地說了幾句。
「那我先去藥鋪了,這個就麻煩你了。」怕薛醒易再問別的,方紅杏連忙找了由頭離開了。
今兒在藥鋪的是邵郎中和朱郎中,他們和曾郎中,路郎中都住的極近,雖然今天才看到方紅杏,但是昨天就已經聽路郎中他們說過了。
他們知道這方紅杏來頭不小,不過聽路郎中他們都說是個性子極好的小姑娘,他們也算是放心了。
這薛家藥鋪的人,性子都比較友善,也不是急功近利的。大家在這邊幹活起碼都有十來年了,相處都是極好的。
這讓方紅杏也鬆了一口氣。
她並不擅長應付性子比較刁鑽的人,一起工作的人性子好,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心情都會愉悅很多囉。
今天的患者和昨天也是大同小異,一般集體過來的都是那些特殊職業者,單獨過來的是一般的百姓。
不過今天有大戶人家專門讓人來請他們上門就診,還不到吃午飯的時辰,這藥鋪就只剩下她一個坐堂郎中了。
方紅杏不得不承認,因為沒有了別的選擇,雖然她看起來比較年幼,又是女子,但是在夏掌柜以及賬房夫子的大力推崇下,她今天還是開了好幾方子,在各方面表現都算不俗哩。
相比較昨天,雖然沒有人一起聊天,顯得有些無趣,但是臨床實踐卻比昨天多了不少哦。
「瑭郎中。」這個患者是剛剛進來的,她是唯一一個看到方紅杏是女子,還眼睛一亮的人。
方紅杏看她也不過十五歲左右的年紀,長得白白淨淨的。看穿著打扮,倒也不像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只是不知道怎麼是一個人過來的。
「你可是哪裡不舒服?」方紅杏柔聲問道。
粗粗看她的眼睛,呼吸,以及口舌間,都顯示很健康。
「我心裡不舒坦。」那女子撇了一下嘴說道。
「這心裡不舒坦自然是要找讓自己不舒坦的原因,怎麼跑到藥鋪來了?」方紅杏有些疑惑。
「你說你們這有沒有那種藥。讓男漢吃了就不想做那種齷齪事情了?」那姑娘說道,面目間帶著一絲期待和鄙夷。
方紅杏冷不防聽到這麼重口的話,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又下意識地將這個女子打量了一番。
不管怎麼瞧,都是和一般女子一樣,模樣也是挺好的。看著是比較活潑的女孩子,怎麼一出口就是這樣殘暴的話。
看方紅杏愣住了,那女子也沒有太意外,解釋道:「我再過半月就要出嫁了,但是我那未來的丈夫……」說到這裡。那女子輕嗤一聲:「他是個不安分的,聽說那誰家的夫人就是因為她那丈夫得了髒病,一直在遭罪,我就想著索性將人直接給弄蔫兒了,也省的他的他的心思那麼活絡。」
聽到她這麼說,方紅杏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說。
輕輕喉嚨,道:「這位姑娘,先不說有沒有這個藥,就是有,你這樣的原因,這做郎中的也不會隨便配給你的。」
那女子一聽方紅杏這麼說,頓時就失望了:「我以為你是女子,應該能理解我的想法呢!」
「所說我是女子,我也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理解並不代表贊同,你抓這個藥是保護自己沒有錯,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隨便傷害別人。」
見那女子並沒有將話真的聽進去,方紅杏繼續說道:「若是他沒有得病,你又對他下了藥,你心裡難道不會愧疚嗎?」
方紅杏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略有些聖母。
但是,她除了說這些,還能說什麼,支持她?
要知道現在畢竟是男權社會,她敢這麼大大咧咧地跑藥鋪來買這樣的藥,說明也不是什麼有城府的人,要是對方是個有身份的,以後事發了,肯定連累到藥鋪。
她到時候人是不在了,但是夏掌柜他們可還在。
方紅杏不可能因為她而連累了那些和善的人。
「可是,要是他真的有病,然後傳染給了我,那結果倒霉的不就是我了嗎?」雖然她覺得方紅杏說的話也沒有錯,但是她只要一想到那天看到的那張開始潰爛的臉,她就覺得可怕。
她原本也沒有要想這樣,但是那天她和母親出門拜訪一位長輩,結果就看到了那一幕,當時對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再加上她未來夫婿又是個喜歡玩的,她怕,怕自己以後也會變成那個樣子。
要是真的變成那個樣子,她還不如直接去死。
「你若是相信我,便再等上幾日,我有一樣東西可以送給你。」方紅杏突然想到,她的出現,正好是可以將羊腸套(保險套)推銷出去的的契機。
「是什麼東西?」那女子忍不住問道。
「只要用那個東西,即使他有病。也能有效的阻隔,而且你作為妻子,若是嫁過去卻不願意行房事,你那婆家。怎麼會沒有意見。」
那女子動動嘴,卻沒有說話。
她哪裡會不知道這個,但是和命比起來,婆家的不滿又算得了什麼呢!
而且她娘家也不是好欺負的,他們也不敢真的拿自己怎麼樣!
「那好吧。」她這是第一次自己來藥鋪,但是之前她有叫自己的丫鬟來旁敲側擊過,那些藥鋪都說沒有那樣的藥。
現在方紅杏這樣說,已經算是意外的驚喜了。
「那你,不要將我剛剛說的話傳出去。」那女子叮囑道。
方紅杏笑著點點頭。
她果真是被家裡保護的太好了,若是別人真的想要說。豈是這樣隨便的一句口頭保證就能解決的。
不過方紅杏既然答應了,自然是真的會做到。
「你三日後再過來吧。」
「好。」那女子神色有些暗淡地離開了。
「剛剛那個女子是洛家的大小姐吧。」賬房夫子有些三八地說道。
「洛家,是慶州首富的那個洛家嗎?」方紅杏問道。
「你也聽說過啊?」掌柜的想到方紅杏這麼一個從京都過來的女子都知道慶州的首富,作為一個慶州人,他隱隱還是有些自豪的。
「嗯。」方紅杏的神色有些怪異。
她記起了那個慶州首富家的得了瘋狗病的兒子。
這洛家。兒子得瘋狗病,女兒心心念念想著把別人給生理閹割了,果然是奇特的一家啊。
距離他之前發病,已經有兩三日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不過方紅杏還想起了一個人,就是之前那個騷包的白衣男丁,他有被咬一口。不知道小命還在不在。
要是乖乖聽了她的話,仔細清洗濯了傷口,又服了藥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但是他要是自命不凡,不管不顧的話,那就不是他們的事情了。
自己如果不怕死,別人能有什麼法子?
他們只是郎中,並不是救世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