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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一本萬利
賈環拿起桌上的木製胭脂盒細瞧。這玩意兒打造得相當精緻,只有他大拇指指甲蓋大小,上面繪著梅蘭竹菊。用力旋開,只見裡面盛著細膩鮮亮的胭脂膏子。賈環用小指沾了點,擦在唇上,親親一抿,一股子甜香便從舌尖蔓延開去。嗯,他能理解為什麼賈寶玉愛吃丫鬟嘴上的胭脂了,味道確實不錯。
吳嬤嬤見狀又遞過來一個荷包,剛好能裝下那小巧的胭脂盒子。荷包正面繡著富貴的牡丹花,花瓣上還帶著凌晨的清露,反面繡著行楷的「悅來胭脂鋪」。
&家,這是姑婆們繡的荷包,專門用來放胭脂盒子的,每個都不一樣。等裝上絡子才好看呢!不論是掛在扇子上還是系在腰間,都極大方的。」
賈環相當滿意,點點頭:「難為你們,真是花了大心思。」
吳嬤嬤笑道:「我們不過是聽吩咐做事罷了。到底是爺想的好主意,只要有人買夠數的江南脂粉,咱們便送一小盒咱們自己做的胭脂。您別說,效果實在是太好了!沒幾個不回頭買的。姑婆們反正整日也是閒的,索性就繡些小荷包搭上去,買辦們都說精巧好看呢!」
賈環咧嘴笑笑,這裡的人們現在還沒有推銷和廣告的概念,前世的任何營銷手段都能獲得相當好的反響。胭脂鋪子他還沒用心策劃的,就隨口說了幾個點子,竟然就打響了名號,在城東這片已經小有名氣。今日他瞧著姑婆們自己鼓搗出來的包裝,不得不感嘆女人們的創造力和細膩心思。
&聽錢掌柜說,姑婆們只願意領一半的工錢,這是何意?」
吳嬤嬤搓搓手笑道:「咱們這些女人是不準備回去了,怕是要叨擾公子好長時間。雖說在東家這裡幹活計,但到底吃住都靠著爺。姑婆們商議了一番,還是決定只拿一半工錢,剩下的全當交咱們的房租和伙食費。東家別和我們惱,咱們也有咱們的規矩,該拿的就拿,不該拿的咱們一分都不會動。」
賈環正想推拒,薛繭卻拍拍他的肩膀,「你就順著她們的意吧!姑婆們萬事不求人,也不靠男人。你無故施恩,倒讓他們難辦了。算清楚也好,日後行事也不用念著人情拐彎抹角的。明算賬才能長久。」
賈環想著也是,斗米恩升米仇,也就不糾結了。不知不覺已到中午,姑婆們將熱騰騰的飯菜端上桌子,賈環嗅嗅鼻子,真香啊!
&兒留下用飯吧!嘗嘗咱們姑婆的手藝。」自梳女們對這個長得小模小樣的賈環很有好感,好可愛啊,簡直和小動物一樣,真想保護他。
賈環拍拍自己癟下去的肚皮,他也想吃呢,可惜了。「今日是父親的生辰,府里已經擺了酒,我不回去就太不像話了。」這些日子賈政的賞賜如同不要錢的往他這裡送,自己得回去拍馬屁啊,能多撈點是點,說不定哪天就沒了。
薛繭強留不住他,只能放她走。賈環剛踏出門檻,就見小燕紅風風紅紅地邊跑邊喊道:「那個姑娘醒了,嬤嬤少爺,你們快來!」
賈環跟著他們去瞧。這不是智能兒嗎?怎麼在此處?吳嬤嬤給她餵藥,一邊解釋道:「可憐見的,這樣的小尼姑被打得全身是傷,躺在路邊沒人理。我實在是不忍心,就帶她回來。好歹養好傷再讓她走。」
智能兒張開眼睛,看見賈環,淚珠兒不斷地往下流。「智能兒對不住您!」她哭了一會兒就咳嗽地停不下來。賈環忙為她撫背,問道:「怎麼成了這副樣子?你師父打你了嗎?」
智能兒搖搖頭,「饅頭庵我如何待得下去?早就被趕出來。也不怕您笑話,前幾日我巴巴討到幾個錢,問到秦公子的住處,便不管不顧的去了。橫豎我已經是他的人了,況且他說過要娶我的,心裡邊存了一絲僥倖。沒成想剛見著面,便被他爹發現,吩咐下人教訓我一頓趕走。」
賈環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摸摸她的頭。智能兒挨進他懷裡,半晌才呢喃道:「其實那日我早已看明白,只是不願意相信。明明是他強要,卻沒為我求一句情,我被他爹打,他也沒說一句話。能怪誰?只能怪自己不尊重。」她仰頭看著賈環,「公子與我不相熟,卻替我挨打。智能兒無以為謝。如果公子不嫌棄我已經髒了的身子……」
賈環將她放在枕頭上,「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好好養傷是正經。」說完輕嘆一聲,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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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剛進儀門,便見吳新登滿臉喜氣,氣喘噓噓地跑出來。他便問道:「吳爺爺,可是出什麼事兒?」
吳新登面有得意之狀,忙行禮道:「恭喜小國舅爺,賀喜小國舅爺。剛剛得到的信兒,咱們家的大小姐加封賢德妃了。爺們兒和太太們都準備進宮謝恩。外加咱們寶二爺十三皇子陪讀的事兒也定下了。又逢著今日二老爺生辰,三喜臨門,老太太、太太、二老爺都高興得不行!」
賈環歪著頭,加封賢德妃的話,那麼離省親也不遠了,自己也該快快準備。
到了賈母住處,卻發現氛圍並不如自己想的那般。寧府的總管賴升面色凝重,絲毫看不出欣喜。賈珍皺著眉頭坐在一邊。王夫人還是那個木頭樣子,只是偶爾泄露出一絲不耐煩。
王夫人出來說道:「大侄兒,今兒個好好地日子,何必說這些事兒。明個兒咱們再提吧!」
賈珍一甩袖:「蓉兒被一擼到底,已是庶民,又被一群衙役帶走,我怎麼能放心?今日不提,哪日提?」
賈赦問道:「可知是什麼事兒?」
賈珍忙站起來回道:「我給夏太監塞了兩百兩銀子,他才鬆口。竟然是為了那日捐官之事,再多的便打聽不出來了。」
&問了戴公公?」
賈珍搖搖頭,「我已經遣人去了。那官票上寫著忠順王的名兒,論理根本不會出叉子。難不成搞錯了?」
賈赦摸著鬍鬚,不說話。
賈政因著三件好事,心裡很是得意,不由得端起架子:「不是叔叔說你,凡事量力而行,這也太過了。蓉兒媳婦的棺材板子那是常人能用的嗎?明知道聖上剛下令不准買賣官爵,偏要走那偏鋒。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賈赦看著賈政,弟弟,不會說話就不要說。我都不稀得離間你們倆的關係,你自己完成比我還好。
同一天寧府全是壞事,而榮府卻喜事連連。賈珍和尤氏本就存了一股子酸氣,聽見賈政這樣說,越發惱怒。
&叔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幫侄兒一起想法子便罷了,還冷嘲熱諷起來。我本以為咱們榮寧兩府是一家人,想來是我錯了。」
賈母扶著酸疼的腦袋,她已經穿著朝服,剛準備出門卻被賈珍夫婦攔下。「珍兒你這話說的哪裡去了?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
這時小廝又進來催促:「請太太、老爺們快快進宮謝恩吧!過了時間,讓太后和皇后娘娘等著,反倒不美。」
王夫人早就待夠了,寧府關她什麼事情,自己女兒掙下的榮華才是正經。賈母屋子裡的人紛紛站起身來,急急忙忙攜手出去,連賈環都被賈政催著去換衣服,一起進宮謝恩。
賈政和尤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哀嘆一聲,別無他法。尤氏想想勸道:「老爺,你也跟著去吧!咱們在這裡著急也沒用,宮裡的人總比我們外面的清楚。」
賈珍想想也是,暫時放下心中的怨氣,急著往外跑。
剛跑到門口,又看見夏公公,他嚇得呆愣住,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夏公公也不瞧他們,念道:「特旨:從今日起,昔日買官者連降二品。榮國府賈璉原為五品同知今貶為七品武騎尉。欽此!」夏公公將聖旨遞給賈赦,「恩候接旨吧!」
賈赦如嚇傻了般,顫巍巍地接下那明晃晃的聖旨,耳邊嗡嗡地響。王熙鳳身子晃了兩下,眼睛一閉暈了過去。滿府又是鬧哄哄。賈環跪在眾人之間,也覺得疑惑不解,這是咋回事呢?
王夫人站起身,冷哼一聲,今日明明是她的好日子,誰都別想搗亂。她一把抓起安慰王熙鳳賈寶玉,拖著呆滯的賈政,對著賈母笑道:「老太太,大事為重啊!娘娘的位置放在那裡,什麼事兒辦不成?」
賈母點點頭,端了端頭上沉重的配飾,說道:「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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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飛白瞧著密信,臉色越發不好。
智能兒是誰?竟然還躺進環兒懷裡,肌膚相親,混賬!
環兒還收了智能兒的荷包,這是定情信物?混賬!
智能兒不守婦道,環兒還替她挨打?混賬!
王熙鳳、平兒、賈赦、賈政、趙姨娘、趙姨娘、賈探春、賈蘭、孫太醫、訪雲、尋香……除了朕之外,竟然那麼多人看過環兒屁.股。混賬!
朕就說朕的眼光怎麼可能錯,賈環就是個水性楊花,四處勾搭的人。竟然勾搭到朕這裡來了,不可原諒!
虞飛白站起來,將信往密探頭子臉上一扔,「革去暗七三個月銀米,他就只會看著嗎?朕要他何用?」
虞興淼不知道密室發生了何事,嘴上叼著最愛的紅燒豬蹄便走進來,說道:「皇兄,明天我就要去坐牢,阿英和環兒會館那件事……」
&嘴,跪下,環兒豈是你可叫的!朕叫馮紫英阿英,你舒服嗎?」
虞興淼啪地一聲跪下,瞧著豬蹄滾落到皇兄腳下。他的腦子完全無法接受剛才的信息,怎麼那麼怪呢?賈環和馮紫英怎麼能一樣呢?叫環兒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