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凡人賈環 70、第 70 章
&第7>
賈環正要表功,卻見廚子一臉為難的過來，道：「面已經和好了……可是,這野菜小人不會做啊！」
賈環道：「若他們找了魚、肉什麼的你們做,野菜我來弄就好了。」
那廚子如蒙大赦,行禮便要離開。
賈環轉頭對康熙得瑟道：「野菜我也能做的好吃！」
康熙止住廚子，問賈環道：「窮人家是怎麼吃野菜的？」
賈環道：「他們弄的不好吃……不拘是什麼，但凡是能吃的，洗乾淨、剁碎了放在鍋里煮稀粥,放多少米就要看各家的米缸了，一般一鍋放上一小把――到底肯吃野菜的家裡都窮，有得就只灑那麼幾粒。」
康熙點頭,對廚子道：「就這麼的煮一鍋。」
賈環提醒道：「野菜先用開水過一過,不然太難吃了。」
康熙道：「不用,就那樣煮。」
&是會很難吃……」
康熙冷哼一聲道：「不難吃他們怎麼知道老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
廚子喏喏的回去燒水準備煮粥，賈環也在自己的石頭下面架起了火堆。
約定的時間漸漸近了，便看見胤k最先回來，手裡提著幾根掛著樹葉的枝條，隨手扔在地上，不知對廚子說些什麼。
康熙起身道：「走，去看看他弄了什麼回來。」
走近了，正好聽見那廚子哭喪著臉道：「九爺……這樹葉子、樹葉子怎麼能吃啊？」
胤k冷哼道：「羊都能吃，人怎麼就不能吃？」
康熙不悅道：「老九！」
胤k閉嘴。
康熙看著被隨手扔在地上的幾根枝條，冷然道：「這就是你找的吃食？！」語氣中隱含怒意，出去這麼久，居然就隨手摺了幾根枝條回來，分明是敷衍了事。
賈環見康熙動怒，起身拾起一根，道：「唔，是香樟樹葉子……別說，這玩意兒真能吃。」
連胤k都瞪大了眼：「能吃？」
賈環點頭肯定道：「能吃。」
胤k道：「老百姓……就吃這玩意兒？」
賈環道：「這算好吃的呢，便是過得去的年景也吃這個，若是遇到災荒，草根樹皮都扒出來吃掉呢。」
聽他這般說，胤k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偷瞟了康熙一眼，訕訕道：「要不，我再去摘點兒？」
康熙臉色稍稍好看了些，道：「罷了！」
說話間，胤g和胤t從不同的方向過來，手裡都捧著野菜，放在一處，胤t采的要稍少一些，且都是同一種，胤g卻是五花八門都弄了點兒，胤t頗不好意思道：「只有這種我見人吃過，便只摘了這種回來。」
&蒲公英，」賈環蹲在地上挑揀，道：「做好了很好吃的……唔，四哥的就多了，蒲公英也有，水芹菜、芥菜、馬齒菜……都是能吃的，四哥你懂這個嗎？」
胤g嗯了一聲，道：「我以前在農家養過一個月的病。」
賈環詫異的看了胤g一眼，以他的身份，怎麼會在農家養病？就是養病，也不會淪落到吃野菜吧？
胤g似乎看他的疑惑，道：「我也只是見別人吃過。」
胤k嘲諷道：「我看四哥采的野菜，這河邊到處都是啊，四哥就弄了這麼一點兒來，看來也不是很用心嘛。」
胤g道：「本來想多弄一點，路上看見這個，想著也許環兒會喜歡，就多摘了幾把。」
賈環疑惑道：「什麼？」
盯著胤g從懷裡取出包的鼓鼓囊囊的帕子，等他解開，頓時眉開眼笑，歡呼道：「桑椹！是桑椹！我最喜歡吃桑椹了！四哥最好了！」
許是因節氣還不到，裡面完全成熟的不多，但是個個飽滿晶瑩，賈環捏了個紅白相間的扔進嘴裡，酸的眉毛眼睛皺成一團，吸溜了一下，美滋滋道：「好吃。」
胤g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道：「喜歡就好。」
賈環再吃一個，又撿了一個紫紅色大個的，餵到康熙嘴裡，他剛翻過野菜，手上沾著沙子，康熙卻也不嫌棄，就著他的手吃了，贊道：「鮮甜多汁，很不錯。」
賈環捧著帕子，湊到康熙身邊：「我們兩個吃。」
康熙笑道：「嗯，我們兩個吃。」
胤k頓時鬱悶，同人不同命啊，同樣偷奸耍滑的，他就被罵，胤g就沒事。
賈環道：「阿瑪吃紫的，我吃紅的……我喜歡酸酸甜甜的。唔，這個給你，這個我吃……」
見這一老一小旁若無人的分贓，胤g胤t胤k面面相覷，頗有同病相憐之感。
賈環猶自有空吩咐廚子：「將這些菜洗乾淨了，各自掐一小把出來剁碎了煮掉……不用等十哥和十三哥的，他們要比賽，肯定會去弄肉來吃。」
廚子知道這難吃的野菜粥是給幾個皇子吃的，難得有人開口讓他只用掐一小把出來放，忙應了去忙活。
等他將菜扔進鍋里的時候，胤m大步回來，衣衫髒亂，倒像是和人打了一架似的，嘴角卻含笑，一手端著一個鳥窩，一手拖著一條一米來長的大蛇，將蛇摔在地上，道：「這下我可贏了吧！老十三呢？還沒回來？」
賈環將桑椹交給康熙拿著，湊近了彎腰去看，道：「這是……」話還沒說完，那蛇尾猛地捲起，從他腳上掃過，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渾身僵直，一動不敢動。
下一瞬便被人緊緊摟著懷裡，抱著遠遠避開，胤g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好一陣，賈環僵直的身子才慢慢放鬆，反手抱住胤g，頭向他懷裡使勁的擠：「四哥，嚇死我了……」
感覺胤g的身子微僵了僵，一隻大手輕輕拍撫在背上，道：「好了，沒事了……別怕。」
賈環將頭埋在他胸口，瓮聲瓮氣道：「我以後再也不理十哥了……」
胤m訕訕道：「我怎麼知道你連死蛇都怕？」
賈環將頭露出來，發現所有人都看著自己，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從胤g懷裡退了出來，覺得有些不安，又挨近了些，躲在他身後捉著他的袖子，才道：「死蛇我才不怕，我連活蛇都不是很怕……可是死了還會動的蛇好嚇人……」
胤m納悶道：「這東西也夠命大，頭都被我砸扁了，居然還能動……你剛才說這是什麼蛇來著，有毒沒毒？」
賈環看著他，疑惑道：「你不會被蛇咬了吧？」
胤m一僵，道：「怎麼可能……」
他說話神色極不自然，在場的幾人都看出來了，賈環肯定道：「一定是被咬了！」
&有的事……」
康熙神色一肅，斥道：「老十！面子比命還重要？！」
胤m這才磨蹭的捲起袖子，露出小臂上兩個深深的牙印，低著頭不說話。
胤g道：「環兒，這蛇有毒沒有？」
賈環道：「這是赤練蛇，勉強算是一種毒蛇吧，不過被它咬到一般不會中毒，因為它的毒牙在很後面……」
他湊到胤m跟前看了好一陣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他也沒見過被赤練蛇毒牙咬過的傷口是什麼樣子的，把了脈也沒把出什麼異常，只得道：「赤練蛇的毒性不是很強，沒聽說有被它咬死的人……穩妥起見，十哥先把毒血吸出來，我去采點草藥回來敷上，沒事的。」
胤m傷在小臂下方，他使了老大的勁兒也沒能將嘴巴湊上去，無辜的看向賈環。
賈環眨眨眼道：「你找人幫忙吧……嘴巴沒有傷的就行，四哥不行，四哥嘴巴起泡了。」
胤g道：「我陪你去採藥。」
賈環點頭，朝來路走去，他過來的時候有看到過幾株可解蛇毒的草藥。
回來的時候，胤祥已經回來了，胤k正臭著一張臉給胤m吮吸毒血，胤m卻眉開眼笑，極是高興。
賈環詫異道：「十哥，幹什麼笑的那麼開心，九哥吸的你好舒服嗎？」
話一出口，胤m的笑容頓時就僵硬起來，胤k的臭臉更臭了，胤祥拼命憋著笑，胤t側過頭去不讓人看清他的表情，賈環發現氣氛忽然變得詭異起來，連康熙的臉色都怪異的很，扯了扯唯一面色如常的胤g，不安道：「四哥，我說錯了什麼嗎？」
&有，」胤g面不改色道：「是他們想多了。」
&賈環眨眨眼：「他們想什麼想多了？」
&哧！」胤祥終於憋不住笑出聲來。
胤t怒道：「環兒！閉上你的臭嘴！」
賈環哪還不知道說錯了話，老實閉嘴。
胤t狠狠瞪了胤m一眼，走到一邊漱口。賈環接他的位置給胤m敷藥，胤m乾咳一聲，道：「我是因為贏了老十三才高興的，環兒你別胡說。」
&哥贏了？」賈環看到廚子正收拾六七條三四寸長的小魚兒，胤m的一窩鳥蛋加上一條蛇，是比這些魚要有分量，點頭道：「是十哥贏了，嗯，十哥不是先餓……」
胤祥接口道：「好吧，我認輸，我是先餓死的，因為十哥在餓死之前就先被毒死了……」
頓時一片哄然大笑。
胤m大怒：「環兒不是說被它咬了沒事嗎？」
……可惜被無情的淹沒在笑聲中。
******
夜色將臨。
馬車慢慢停下，賈環揉著眼睛：「四哥，到家了嗎？」
胤g把他從自己膝蓋上扶起來，道：「到了。」
先一步下車，背對著車門，道：「累吧？上來我背你。」
&
賈環迷迷瞪瞪扶在他背上，胤g拒絕門口下人的殷勤，背著賈環慢慢朝院子走。
涼風一吹，賈環睡意漸消，胤g背上寬厚溫暖，他實在不想下來，便摟了胤g的脖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四哥……」
胤g背上的肌肉都僵硬起來了，賈環這個懶骨頭，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說話時一動一動的軟軟的蹭，磨的人又酥又癢，讓他不敢說話，只得從嗓子裡發出一聲：>
&菜粥很難吃吧？」
&
&你還吃兩碗……下次不要你幫忙，我自己也能吃下去……」
「…>
&煎的餅子好吃吧？」
&
&把最嫩最香的菜都包給四哥了……唔，還有阿瑪……四哥對我最好，你喜歡吃什麼，下次我專門弄給你吃。」
&
「……」
「……」
忽然間，就想這麼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作者有話要說：吸什麼的，純粹是我一時的惡趣味……不要當真了，不喜歡的忽略它吧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