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小兵傳奇 第68章 借你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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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袞帶領著殘兵敗將拼命逃竄，根本不敢回頭看一眼身後緊追不捨的敵軍。他們慌不擇路地奔跑著，甚至連原本應該返回的海城也不敢靠近一步。

    \"殿下啊，現在咱們可怎麼辦才好呢？\"李成東滿臉憂慮地望向黃袞，聲音中透露出無盡的焦慮和不安。

    黃袞默默無語地注視著身邊所剩無幾的士兵們，心中充滿了懊悔與自責。當初出兵攻打天南之時，他本想坐收漁翁之利，卻未曾料到會遭遇如此慘敗。由於過於自信，他幾乎帶走了海城所有的鮮卑精銳，但如今這些精銳已傷亡殆盡，而海城內只剩下區區兩萬多名漢人奴隸以及一千名高麗兵負責守衛。

    面對眼前的困境，黃袞深知海城已經不再安全。一旦天南城方面得知了海城的真實情況，必然會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經過長時間的深思熟慮後，黃袞終於下定決心：\"唯有前往盛京方可保得一線生機！\"

    爾敏聽到這個決定後，表示十分贊同。今晚與齊軍一戰讓他震驚不已——齊軍不僅擁有強大無比的殺傷性武器，其戰鬥力更是非同凡響。這樣一支可怕的軍隊絕對不能留下來成為後患。

    見爾敏也表示贊同，李成東便不再提出異議，畢竟他們確實已無處可去。

    \"然而，在前往盛京之前......爾敏，我需要向你借用一件物品。\" 黃袞凝視著爾敏，緩緩說道。

    爾敏聽後思索片刻，如今自身一貧如洗，二皇子究竟想要借何物呢？

    \"懇請殿下明示，只要末將擁有，必定毫不吝惜！\" 爾敏慷慨激昂地回應道。

    \"放心吧，此物件你定然持有，且並非至關重要之物。\" 黃袞一邊說著話，一邊逐漸湊近爾敏，\"那就是你的頭顱！\"

    爾敏聞此言論，滿臉驚愕地望向黃袞，剛欲開口解釋，卻未及吐出隻字片語，只見黃袞身旁的親信侍衛已然抽刀出鞘，猛地一刀刺進了爾敏的胸膛，與此同時，另一名侍衛手起刀落，剎那間，爾敏的首級應聲落地。

    李成東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他的內心充滿了震驚。二皇子，為何要殺爾敏呢？自己目睹了這一幕，是否也會慘遭滅口？

    黃袞眼睜睜地看著親衛砍下爾敏的頭顱，而爾敏的臉上還掛著難以置信的神情。

    黃袞看著爾敏的首級，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他伸手招呼李成東上前，說道：「國公爺，又到了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帶上爾敏的人頭，前往盛京求援。就說大軍戰敗，爾敏向我求援，待我率軍出戰，卻遭遇慘敗，爾敏戰死，我也身負重傷。只有你機敏過人，得以安全返回。請盛京速速派遣大軍剿滅天南城，否則，遼南不保，遼東也將陷入危險之中！」

    李成東聽了二皇子的話，驚愕得不知所措。既然是求援，那爾敏不是更合適的人選嗎？為何要殺了他呢？

    黃袞看著李成東，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說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何要殺爾敏？告訴你也無妨，因為他是我那大哥的人啊！殺了爾敏，我大哥就再也無法在暗中掌控鑲紅旗了。」

    還沒等李成東開口回應，黃袞緊接著又說道：「此番前去盛京，我定要全力以赴爭取留下來，這大金的皇帝寶座，我也是時候該去爭搶一番了！」

    聽聞黃袞此言，李成東驚恐萬分，慌忙跪地叩頭，誠惶誠恐地說道：「屬下誓死願輔佐殿下成就大業！」

    「快快起身，不必行此大禮，此次就讓我們君臣二人一同前往盛京，實現心中所願吧。」黃袞邊說著邊將李成東攙扶起身，然後下令全軍稍作休整，便馬不停蹄地朝著盛京疾馳而去。

    吳飛宇絲毫不知黃袞便是那夜間偷襲天南城之人。此刻，天南城內的所有人都沉浸在為昨夜於激戰之中英勇捐軀的將士們舉行葬禮的悲痛氛圍之中。昨日還一片喜氣洋洋的天南城，僅僅一夜過後，便家家戶戶都掛上了慘白的綾緞，那白色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昨夜的慘烈與哀傷。

    葬禮的場面極其隆重，莊嚴而肅穆。街道上，一幅幅棺木整齊地排列著，仿佛是一列列沉默的衛士。棺木之上，覆蓋著象徵著純潔與敬意的白布。抬棺的人們面容凝重，步伐沉重而緩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們的心尖上。

    城中的百姓們，無論男女老少，皆身著素衣，滿臉悲戚。他們靜靜地站立在街道兩旁，眼中噙滿淚水，默默地注視著棺木緩緩前行。當棺木經過時，他們齊刷刷地跪地相送，額頭緊緊地貼在冰冷的地面上，那深深的伏地姿態，飽含著他們對逝者無盡的敬重與緬懷。

    天成軍的將士們也都整齊列隊，他們挺直脊樑，神情肅穆，眼中燃燒著悲憤的火焰。他們以軍人的姿態，向犧牲的戰友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軍旗在風中微微飄動，仿佛也在為逝去的英靈哀悼。

    整個天南城被悲痛的氣氛所籠罩，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哭泣聲、嘆息聲交織在一起，在這莊重的葬禮上迴蕩。每一個人都沉浸在深深的哀傷之中，天南城的氣氛，也在這一刻降至了最低點，仿佛整個城池都陷入了無盡的悲痛與沉思之中。

    悲傷如過眼雲煙，逝者已逝，唯有城外那一座座新立的墓碑，無聲地控訴著那晚的慘烈。

    天南城遇襲後的第三天，耶律洪帶回了海城的消息：「據末將觀察，那座城中並無大軍，居民多為漢人，看來那支夜間偷襲我軍的女真軍隊便是從此城而來。」

    吳飛宇聞言，當機立斷：「命董子鄂率三千兵馬，即刻出征，攻打海城。除漢人外，其他族群，一個不留！」那晚的傷痛，雖天南城已熬過來，但仇恨分毫未減，血債需血來償！

    董子鄂率領著浩浩蕩蕩的大軍，在機敏的斥候巧妙引導下，極為順利地找到了海城。此時的海城還處於尚未修繕完備的狀態，守城的高麗士兵僅僅稍作抵抗之後，便無奈地選擇了開城投降。然而，董子鄂並沒有選擇占據此城，而是狠心地縱火將整個城池焚燒殆盡。之後，他帶領著城中那三萬漢人踏上了返回天南的路途。

    與此同時，李成東面色沉重地帶著重傷昏迷不醒的二皇子艱難地回到了盛京。至此，遼南出現齊軍這件事情已然傳遍了朝野上下，而且齊軍更是已經連續多次戰勝了大金軍隊。倘若再不趕緊派遣大軍進行圍剿，只怕遼南難以保全，就連遼東也會危在旦夕。

    黃及、鰲白、范程以及洪承受四人，目光凝重地看著跪在地上、滿臉淚痕且悲痛欲絕的李成東，以及他身旁那個盒子裡裝著的爾敏的頭顱。李成東聲音顫抖著，詳細地描述起爾敏戰死時的慘烈情景，當時齊軍如潮水般湧來，爾敏身先士卒，奮勇殺敵，無奈敵軍數量眾多且攻勢兇猛，最終爾敏寡不敵眾，壯烈犧牲。而二皇子黃袞，在戰鬥中也遭受了重傷，生命垂危。

    四人聽後，皆面色凝重，陷入了沉思之中。黃及率先打破了沉默，說道：「殿下，當務之急，是立刻向陛下匯報此消息，讓陛下火速回歸，主持大局！」鰲白本不想同意，他心中有著其他的盤算，但黃及態度堅決且十分贊同這一做法，他也無可奈何。於是，在這之後，盛京加強了戒備，而原本赫圖城皇族搬遷的事宜，也因此不得不暫停了下來。四人開始商討後續的應對之策，范程提出應迅速集結兵力，加強防禦工事；洪承受則認為要做好情報收集工作，隨時掌握齊軍的動向。他們各抒己見，爭論不休，都在為這危急的局勢絞盡腦汁地尋找著最佳的解決辦法。

    就在盛京的眾人因為遼南齊軍的事情而頭痛欲裂、焦慮萬分的同一時刻，遠在齊國寧遠城進行冬圍的努爾哈，此刻也正深陷於煩惱的漩渦之中。

    努爾哈的煩惱並非是戰事進展得不順利，恰恰相反，今年的冬圍可以說是格外的順遂。齊軍被遼東那場大敗給嚇破了膽子，當他們看到女真大軍浩浩蕩蕩而來時，他們只敢緊閉城門而不敢出戰。不論女真人如何肆無忌憚地挑釁，那守城的齊軍都仿若耳聾眼瞎一般裝作看不到。就算女真人押解著抓捕而來的漢人，大搖大擺地帶著搶奪來的糧食從錦州城下經過，齊軍也不再如同往常一樣，會急匆匆地出城爭搶百姓了，他們依舊只是龜縮在城中，對外面的一切都視而不見。

    然而，戰事的順利並沒有讓努爾哈的心情舒暢太久，因為晉商的代表竟然找到了努爾哈這裡。

    「國主，我們家主，特意讓小的給您帶句話。」

    努爾哈緊盯著來人，心中滿是憤怒，此人面對大金帝國的皇帝陛下，竟然膽敢不跪地行禮。很好，現在我暫且不與你計較，但是將來你們晉商，我必定會將你們連根拔起。儘管心中充滿了不忿，但是在表面上，努爾哈依然維持著和顏悅色的模樣，「不知你們家主，有何話要跟朕講。」

    「我們家主說，在貴國解決掉天南城之前，晉商將不再同你們進行行商活動！」

    努爾哈聽得是一頭霧水，什麼天南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來使可否詳細說明，天南城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看來，陛下並不知道大金國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陛下還是好好去求證一番吧，家主的話已經傳達到，小的這就告退！」

    努爾哈並沒有強行挽留此人，他此刻極其迫切地想要知道，在大金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他趕忙命人傳來努善進行詢問，結果努善也是一臉茫然，對此毫無頭緒。

    「來人，迅速前往盛京，讓大皇子將國內發生的事情，不論大小，都要極為詳細地告訴朕！」看著信使騎上馬疾馳離去，努爾哈心頭的那種不安，正變得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