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平陽賦 第七百二十七章 南大人的沉穩

    含元殿的院子裡,

    篝火燒的旺盛,火光照應在周圍人的臉上,暖洋洋的,四下里已然入了夜色,一片靜悄悄的,

    乍一看北面,空蕩蕩的大殿,還有些幽深之意。

    儲年說完話,起身把毯子重新裹在身上,往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都說洛雲侯好色,跋扈,但在儲年看來,不過是侯爺的真性情,君子風範更是隱含其中,可比那些自稱君子的讀書人,做下小人陰險之事,要強百倍。

    當然,

    二人稱讚的話語,也讓一向厚臉皮的張瑾瑜,微微紅了臉,起身,也學著儲大人一般,把毯子撲在身下椅子上,坐在上面,再把毯子裹在身上,這舒服勁,別提了,

    「二位仁兄,你們這樣讚譽,本侯慚愧,有些事,想來很多人看在眼裡,本侯就是看不慣,都是官員,有的人上下齊手貪污受賄,吃穿用度,是錦衣玉食,住的地方,不說堪比行宮,起碼豪宅庭院,是少不了的,

    本侯本不想說這些,但是有一日,竟然見到我朝官員,吃的是粗茶淡飯,住的地方都是租的,豈不聞,是丟了朝廷的臉面嗎。」

    張瑾瑜復又嘆了口氣,說這些話也是動了真情,想自己派人,去調查的嚴從,本以為也是小富之人,誰知,做官那麼多年,才有了一處很小的宅院不說,就一個糟糠之妻,每日裡精打細算,幾乎沒見過葷腥,實在是不可置信,

    後來細細了解,這樣的人大有人在不說,比之還慘的,還有不少,所以說,後來才有京城內務府,改造那些空置宅院之事,既能增加朝廷收入,又能解決京官後顧之憂,何樂而不為呢。

    算是玩笑的說話,卻讓襄陽侯和儲年二人肅然起敬,儲年竟然起身一拜,

    「侯爺,就是因為所有官員都看見了,卻沒有一人,如侯爺一般,真的去管他們,更沒有一人,把此事當做大事,敢在朝堂上提出來,只有侯爺,從關外,剛到京城沒多久,就敢仗義直言,我等文官雖然不說,侯爺的情意,但都記在心中,怎能忘記。」

    說的話是慷慨激昂,愣是讓張瑾瑜聽著為之汗顏,當時候,還真沒想那些事,

    「儲兄言重了,坐坐,這幾日,說實話,含元殿的里里外外,都是儲大人一手經辦,工部那些人也都是儲兄親自盯著的,內里的辛苦,本侯都看在眼裡,和儲兄共事,也是本侯的福氣,換一人,還真做不到,」

    張瑾瑜說的也是肺腑之言,自己畢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誰知考場怎麼安排的,更別說這些改建的事,都是人家裡外盯著,三日內完工,雖然還請了不少匠戶,還有那個什麼修建陵墓的大匠,都給借用來了,可見陛下的重視,

    對了,也沒有獎賞那些人,話也說不過去啊,

    問道;

    「忘了一件事,儲大人,那些工部的匠戶可都走了沒有,還有陛下,特意從那邊什麼來著,陵寢那邊調來的大匠,人都在哪呢,做了一番事,也沒有獎賞,不是本侯的規矩,」

    話說的大氣,

    讓還在那烤著火襄陽侯,滿臉的堆笑,

    「還是洛雲侯闊氣,怪不得京城之人都知道,合著給侯爺做事,最起碼銀子是少不了的。」

    「少不少,你柏兄豈會不知,這銀子,拿的都是光明正大,上下都有,讓人挑不出毛病,不說別人,今日,這個改建的事,咱們三,都有銀子分,每人一千兩,就從本侯管的那些銀子裡扣除,當然柏兄,你我都是沾了儲兄的光了,」

    也不是張瑾瑜故意為之,實乃是先立名目,花了第一筆銀子,畢竟近乎從工部和戶部的嘴裡,扣出五百萬兩銀子,除去京城宅院改造的錢,最少剩餘一半,要是不用,不是浪費了嗎。

    但是二人一聽,覺得有些不妥,這些銀子,可是戶部和工部的錢,如何能動用,襄陽侯又緊了緊身上毯子,試探勸道;

    「侯爺,此事是不是要想一想,畢竟是戶部和工部的銀子,這樣用,記在賬上,那戶部和工部豈能願意。」

    「是啊,侯爺,這些是不是要重新議一議,」

    儲年也覺得不妥,朝堂很多人都盯著洛雲侯手裡的這些銀子呢。

    張瑾瑜靠在那,忽然感覺腹中有些空嘮嘮的,也不知是不是又餓了,吩咐一句,

    「寧邊,多拿一些饢餅過來,烤熱了,讓弟兄們分一些吃了,怎麼覺得又餓了似得。」

    「是,侯爺,這就去拿。」

    寧邊應了聲,一揮手,自有親兵去了,

    只是這一打岔,讓二人摸不著頭腦,細細回想一下,並未說錯話啊。

    「儲兄,本侯問你,含元殿改建,應該花了不少銀子吧,這些銀子,誰給墊的?」

    「呃,這,」

    儲年先是一愣,立馬在心中算一算,改建的時候,用的都是上好木料,還有各種飾品,以及備用的火油火把等,確實花了不少銀子,僅僅是後殿那些,帶著格擋的床榻,花費就不少,

    「侯爺,預計少說也有幾萬兩銀子,不說動用的那些匠戶,就是改建所用的木料,都是從江南那邊運來的,雖說是邊角料,但畢竟也是銀子買的,所花費的費用,都是內務府先行墊付的。」

    話越說越小聲,這些儲年還真沒想過,本以就是如此,襄陽侯也沒覺得不妥,歷來宮裡的用度,都是內務府出的銀子,哪裡不妥?

    張瑾瑜聽了,搖著頭笑了笑,也未先回答,剛剛身邊離去的親兵,早就帶著人,拿來了鐵架子,往篝火旁一擺,在上面,擺了一圈饢餅,就烤了起來,又在桌子上,擺上了一盤之前烤的羊肉,如今還熱著,

    招呼了一聲,

    「來來,別客氣,吃點再說,」

    張瑾瑜也不客氣,拿著筷子先夾了一塊肉送入嘴中,吸溜一聲,就吞入腹中,

    二人見此,也不拘束,陪著吃了起來,想來剛剛陪著陛下一起,都沒吃飽。

    就著饢餅,吃了半盤子肉,喝點茶水入入口,

    張瑾瑜這才摸著肚子,心滿意足的回道;

    「剛剛本侯問的,就是有目的的,二位想一想,含元殿改建的費用,是內務府墊付,換一句話說,就是陛下掏的銀子,恩科乃是朝廷的大事,本侯作為含元殿主考官,理應為君分憂,

    所以,這些銀子,就應該落在本侯身上,再說了,本侯管著的這些錢,專款專用,就是給京城改造宅院用的,含元殿說起來不也是宅院,那些匠戶,幹了活,理應拿工錢不是,嗝!。」

    話剛說完,張瑾瑜還打了個飽嗝,這一次,才算是吃飽了,只是還在吃飯的二人聞言,同時放下手中的饢餅,不可思議的看著洛雲侯,這不是歪理嗎,

    但細細想來,侯爺說的也對,更是應了天家的心,果然,洛雲侯能有此恩寵,絕不是運氣使然,他們二人,自愧不如啊。

    「侯爺,您說的這個道理,細細想來也是對的,下官愚鈍,從未想過這些事,實屬不開竅,至於那些匠戶,都還在後殿一處屋子裡休息,等明日一早才能離去,既然侯爺要賞他們,還請侯爺派人,把他們叫喚過來為好。」

    見到儲年這樣說,張瑾瑜就對寧邊使了個眼色,沒想到,殿內還有人留存,有些疏忽大意了。

    寧邊自然是接到了侯爺的示意,去一邊集結人馬,尋了後院的路就走了過去。

    而宮外,

    寂靜的夜裡,洛雲侯府散出的大批兵馬,也驚擾了不少人,城南「貢院,」里,武英殿大學士南子顯正坐在閣樓上,看著外面的差役,正在逐個檢查貢院裡的考棚,看看有沒有疏忽的地方,

    至於南大人自己,點著油燈,坐在靠窗的二樓上,舉目朝下邊的院子望去,篝火燃燒,照了院子裡明亮不已,所有人的身影,一目了然。

    想來今夜過後,明日裡,貢院定然是喧囂熱鬧,就是不知道含元殿洛雲侯那邊,會不會安排的好一些,不過一想到儲年在那幫襯,心中也就不擔心,儲年做事,一向是周全穩當,洛雲侯也不是一個固步自封的主,應該是無事。

    正想著,

    忽然看下院子裡,有一位主事官員急匆匆而來,好似有急事,

    沒多會,人就上了閣樓,在門外求見,


    「報,大人,卑職有事稟告。」

    「進了吧。」

    南大人心中凌然,回身離開了窗戶前,到書案後坐下,讓人先進來。

    門外主事堂官,緊張的用手,摸了摸額頭的汗水,這才小心地推門而入,一身粗布的官袍,因為走得急,都有些鬆散而不自知,

    入了內,

    就見到南大人,孤身一人坐在書案之後,趕緊上前幾步,拜道;

    「卑職見過南大人,」

    「什麼事這樣著急。」

    南子顯盯著主事看了幾眼,只見此人著急火燎的樣子,定然是有急事,遂問道。

    「回南大人,卑職剛剛在衙門口值守的時候,忽然聽見許多急促的馬蹄聲,聞聲的時候就感到蹊蹺,就派人去看看,在南街口的一個言官府門前遇見了,一打聽不要緊,說是洛雲侯下令,今夜,所有含元殿的巡考官員,必須進殿,不得少一人。

    所以卑職就覺得有些蹊蹺,會不會是宮裡面有什麼變故,故而著急回來,向大人匯報。」

    主事官員也怕出了大事,畢竟他是負責貢院的主官,平日裡閒著無事,幾年下來,也就忙著科舉考試的時候,說的上是一個美差,

    南大人微微皺了下眉頭,洛雲侯竟然今夜就召集巡考官員,怎會如此著急,難不成考場還未布置好,不應該啊,畢竟陛下不是調集修建陵寢的大匠過去了嗎,

    要是,他不是因為如此,那還會是什麼事呢,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事?」

    「回大人,卑職也親自去打探一番,在各個街口顯眼的地方,都有布告貼出來,說是持紅簽的學子,明日清晨就可入考場,其餘的一切不變,只是進場的時間提前了。」

    說著這些話的主事,好像明白些什麼,

    南大人聞言,那皺著的眉頭也隨之散去,微微一笑,

    「那就沒事了,洛雲侯畢竟是第一次主考恩科,許些事過于謹慎,他是怕人太多,晚了時辰,不過也好,留下空餘的時間,就留有餘地,倒是一位干臣,想來也是儲年提的意見。」

    主事堂官也鬆了口氣,想一想也對,今歲恩科人數眾多,那貢院這邊是不是也要一樣照此,疑惑地問道;

    「南大人,那咱們貢院,是不是也要和含元殿一樣,今晚就要官員入內,要是一樣的話,卑職今晚就派人通知他們。」

    通知他們,也就是翰林院和武英殿那些官員,不過此時夜了,上了年歲的老翰林,也不知睡了沒有。

    南子顯擺了擺手,搖搖頭,卻不贊同,

    「咱們就不需要了,今夜,最後把考棚場地巡查一遍,就讓你手下的人早些休息,明日裡可有的忙了,還是照舊,不過洛雲侯的想法,也值得借鑑,明日裡過檢查的的地方,從原來四個,變為十個,規矩不變,儘量快一些,可明白。」

    主事堂官心中一驚,檢查的人數竟然翻了兩倍之多,想來也是考慮到考生多的事,如此,也讓那些休沐的弟兄們,儘早的趕回來,可不能出了岔子。

    「是,大人,入門的查房早已備好,莫說是十個,就是二十個,也能給大人辦的穩妥,」

    主事彎著腰,陪著笑臉,查房都是現成的,主要是人手,人手足夠,這一切都不在話下,本就是討好的客氣話,誰知道,南大人沉吟了一下,順著話就吩咐道,

    「既然如此,也不要你二十個了,明日啟用十五個查房,多準備一些還是需要的。」

    眼見著南大人這樣吩咐,主事堂官恨不得打自己幾個巴掌,這嘴怎麼就那麼賤呢,什麼話都說,可是話都說出來了,如何敢反悔,心中煩悶,只能暗自咬牙,點頭答應,

    「是,南大人,卑職明白,明日定然會安排好。」

    「嗯,去吧。」

    隨後,唐官一臉煩悶就出了房間,屋內,又陷入一片安靜的時候。

    東城,

    晉王府內,

    得了宮裡傳話的消息,禁軍副統領江宗月,急忙帶著巡邏的兵丁入了內院,求見晉王殿下,

    到了內殿,

    江統領站在殿外院子當中,大聲拜道;

    「末將江宗月,拜見晉王殿下,卑職有事稟告。」

    殿內,

    此時的晉王剛剛沐浴更衣,坐在書案前,拿著經意書籍默默讀著,聽到院裡江統領的喊聲,就放下手中的書冊,起身挪步到窗前,打開窗戶,在月色照映下,看清來人,就問道;

    「江統領所來何事?」

    院內的江統領,看見殿下站在窗前,急忙轉身再拜,

    「末將見過殿下,剛剛宮裡,有公公來此傳話,說是讓殿下,即刻收拾一番,去含元殿,大統領洛雲侯那裡報到,具體的事,公公沒說,只是提了一句,說是巡考的事,要三位殿下一同過去。」

    「哦。竟然要我們都去含元殿,恩科可就在明日裡了,那麼急,」

    晉王周鼎在心中盤算一下,應該是父皇之命,也不知父皇是什麼意思,竟然連夜去含元殿,那不會只有他們三人吧,又疑惑地問道;

    「京城裡面,可還有什麼事發生,例如洛雲侯那裡,孤聽說侯爺,要了不少言官作為巡考官員,他們又當如何?」

    想事,就要想得周全,這也是周鼎一直以來的習慣,

    江統領實屬有些意外,沒想到晉王年紀輕輕,考慮如此周全,立刻回道;

    「回殿下,侯爺確實有了動作,剛剛京城,四下有緹騎盡出,皆是傳令含元殿巡考官,務必今夜入殿不可缺少一人,入殿的考生,更是提早半日,也就是明日清晨,就可以開始入場。」

    「那南城貢院那邊可有動靜?」

    晉王摸了摸下巴,顯然洛雲侯的動作就是提前一些,也不知貢院的南大人又回如何,畢竟人數眾多。

    「回殿下,末將沒有發現貢院有動靜,要是和大統領一樣,應該有緹騎傳令。」

    江統領在外,也注意到這些,並未發現有南大人的差役,

    「好啊,既然如此,江統領,準備車架吧,本王隨後就到,」

    「是,殿下。」

    江宗月趕緊抱拳應道,回身就出了院子,準備車馬護衛去了,

    只有周鼎摸了摸額頭,身子有些睏乏,也不知去了含元殿那邊,能不能睡好,衝著房門外喊了一聲,

    「夏雨姐姐,你看收拾什麼東西,孤去宮裡含元殿一趟,」

    「是,殿下,奴婢聽著呢,這就讓人收拾好,並且,白日裡買的糕點,也給殿下包起來,」

    門外的夏雨,早就聽著院子動靜,知道是什麼事,早就吩咐侍女去準備了,但是一想到洛雲侯,不由得摸了胸口上的吊墜,也不知其她幾位姐妹如何了,似是少女懷春,平靜內心,泛起了漣漪



第七百二十七章 南大人的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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